姜九卿的任务,就是拜访一下这位“瞎了眼”的太后。
她站在宫门口,两旁的奴才压根不打算放她进去,她也不打算动粗,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无言殿——
“在下求见公主殿下。”
“你是何人?”
那侍卫一脸不屑,但是当他瞥向姜九卿的脸的时候,顿时被震惊了。
这也,太美了。
非倾国倾城不可描述的容颜。
姜九卿轻笑一声,“麻烦侍卫大哥通报一下公主殿下,就说……彼岸花开,故人已归。”“好吧,姑娘等一下。”
果然,还是美人计好用。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身着粉色袄裙的女子快步走出来。
脸上粉黛,发上冠钗,指上翡戒,豪华艳丽,着实让人心头一惊。
“九,九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娄颜,好久不见。”
娄颜,二公主殿下,从小娇生惯养,但姜九卿于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娄颜留给姜九卿这样一句话。
“九卿,若你有事需要帮忙,来宫中无言殿,以彼岸花开,故人已归,来找我。”“好。”
如今,姜九卿带着约定来了。
娄颜脸上的喜悦始终挂着,好一会儿才开口:“九卿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情,怎么了?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姜九卿点点头,“娄颜,你和太后关系如何?”
她不清楚娄颜和太后关系如何,万一娄颜甚是喜欢太后或者太后异常宠爱娄颜,她就不会选择通过娄颜来接近太后。
不过当姜九卿看到娄颜摇了摇头的时候,内心不知为何萌生了一丝雀跃。
“那我能麻烦你,带我去太后宫里吗?我有要事。”
娄颜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毕竟她是南国公主,进个门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见奶奶吗……
姜九卿仿佛看出了她的忧虑,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见到太后,你只需在一旁等我,不出半个时辰我就能结束。”
“好吧。”
……
太后宫门外,两个侍卫看着二公主,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本宫的话在宫中已经没有用了吗?”
娄颜很有威严,而且他们两个侍卫的命在咱们皇帝眼里,不及公主的百分之一,更别提,这是最受宠的二公主殿下。
“奴才,奴才不敢!只是公主殿下,太后有命,不许任何人打扰太后午睡。”
娄颜眯了眯眸子,沉下声音,幽幽开口:“本宫,来请安,也不可吗?”
两个奴才瞬间瘫倒在地,他们麻溜的把门开开,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进了门,娄颜便停下脚步。
“九卿,剩下就靠你自己了,因为我和奶奶实在水火互不相容,无法陪你进去。”
“我明白,能送我到这儿已经很感激你了。”
姜九卿朝她点点头,转身走进寝殿。
“谁啊……”太后躺在软榻上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沧桑和岁月。
太后看不见,所以耳朵很是灵敏,“你是谁?你不是姑姑。”
姜九卿找了个椅子坐下,“太后不认得在下了?”“你?你……姜婉!”
太后猛的坐起来,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姜九卿压了压声音,使声音更像姜婉,她散发了身上的彼岸花香味,身子前倾。“难得太后您老人家还记得我……怎的?不许我来看看您?”
“彼岸花……彼岸花……姜婉姜婉姜婉!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婉婉……”“别叫我婉婉。”“是是是是……是我,是我和皇帝对不住你!姜婉……”
姜九卿冷笑一声,“太后娘娘啊……是我……婉婉……您救救婉婉……救救婉婉的孩子……太后娘娘……”
“啊!啊……闭嘴!你闭嘴你闭嘴!我没有……我没有……”
姜九卿看着太后的模样,内心满是悲凉。
她还没忘记,当初是怎么对待母亲的。
她还没忘记,当初是怎么对待姐姐的!
如果不是因为太后和南帝的背信弃义,母亲根本不会因为生姐姐而差些无法活着醒来!姐姐也不会从小体弱多病到及笄之年得了绝症不治而亡!她,也不用来到这南国,来找南凌……
当初母亲和南帝联盟,杀尽夺嫡篡位的其余皇子,一起收拢人心妥善善后!
而南帝和太后呢?
在瑶国被攻打时,当母亲难产时,他们袖手旁观!甚至一脚踢开!
太后……
南帝……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太后精致的妆容有些花了,姜九卿走上前,用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太后,你知道我的长女为何不治身亡吗?太后,这都是您的杰作,怎么哭了?这不是您盼望着的事情吗?”
太后掩面痛苦,眼泪不住得流,身体不住地颤抖。
“对,对不起……”
姜九卿看着面前花甲老人的白发,自嘲地笑了笑。“民女姜九卿拜见太后娘娘。”
那个老人身形猛的顿住。
“什么?”
“我说,我是姜九卿,不是姜婉,我是她的女儿。”
姜九卿顺手拿起了太后腰间的令牌,“就当是补偿我姐姐一条命的万分之一,我拿走了。”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我姐姐会来看看您的。”
“可能是午夜梦回的时候。”
……
刚踏出宫门,发现太后宫门口的奴才已经晕死了。
从身后传出一声口哨声。
“完成了?”
“嗯。”
“那任务初步就算完成了,你拿到了太后的令牌,还顺便把她气的差点疯掉,顺便气了一把狗皇帝,干的不错。”
南凌轻笑,显得文质彬彬。
姜九卿看了一会儿,有些出神,“嘁,看久了还真容易被你这张脸骗过去……当然不止这些,我还顺便见了一下故人,回去?”
“随你。”
说罢,南凌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姜九卿的手,不知是不是姜九卿还沉浸在刚才太后的往事中,她也没有挣开。
她当然也没有看见,南凌嘴边扬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