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伎听着鲤歌和君王这番对话,手上不由得乱了方寸,“铮”一声,弦断了。
她慌忙跪倒在地,却没有开口求饶。
候在殿外的几个侍卫已经进了殿来,正等着君王的命令,君王看着伏在地上的乐伎,刚要开口,“君王不必如此,”鲤歌倒是轻松的笑了,“她是奴隶,琴曲无情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君王饶她一命。”
“只是个奴隶,你不必对她如此袒护。”君王冷冷看了鲤歌一眼。
鲤歌的笑容一冷,“奴隶,也是人呢。”说着,他便走向了乐伎。
“站住!”
君王跟着站了起来,“鲤歌,孤舍不得你才对你如此纵容,你莫要得寸进尺!你若再不识好歹,孤便连你一起杀了!”君王怒道。
“君王息怒,您若是想杀鲤歌,鲤歌岂能活到现在?”鲤歌背对君王。
“莫怕”鲤歌弯腰,轻轻把乐伎扶了起来。
“鲤歌!今日你妄想放了这个奴隶!来人,把这个奴隶给孤拉下去!”君王喝道,一旁的侍卫正欲动作,鲤歌回眸狠狠瞪了侍卫一眼,莫名的,侍卫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君王!”侍卫不由呼出声,君王眼色愈发难看,“鲤歌!”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君王在下人面前要注意威仪才是。”鲤歌的声音带着冷漠,却对着乐伎温柔了语气,“你莫怕,弦断了,我给你换一根便是”
“鲤歌大人不必了,奴婢受用不起”乐伎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
“鲤歌!你若执意如此,孤自然有别的法子让你后悔,你可愿试试!”
“君王莫要威胁鲤歌,君王答应过鲤歌什么,鲤歌记得,鲤歌应过的自然也记得,君王若是先毁了约定,鲤歌便无法保证了。”
“你!”君王怒极,额上青筋爆起,冷哼一声负气而走,随行的人连忙跟了过去,殿中的侍卫也匆匆离开了。
大殿之上很快就剩了两个人,鲤歌向乐伎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鲤歌大人……”乐伎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奴婢只是亡了国被人任意玩弄的奴隶,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为了奴婢与君王争吵”
“坐下”见乐伎不坐,鲤歌不由加重了语气,乐伎只得坐了下来。
“刚才弦断,为何不向君王告饶?”
“奴婢…不就是要按照君王的意思做事么?君王要奴婢死,奴婢怎敢不死?求饶,又有何用呢。”她苦笑道。
鲤歌闻言皱起了眉:“你是不愿为君王弹琴的吧,既然如此,你便跟我回去,正好,我那里缺一个婢女,况且在我身边,我也能好好护着你,今日恼了君王,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乐伎闻言微微一怔,“大人救了奴婢的命,奴婢自然会听从大人的吩咐,只是……大人今日大恩,奴婢无以为报。”
“你若真想报答我,便等琴修好之后好好为我弹一曲,让我听听,这琴曲是不是天下第一”鲤歌笑道。
乐伎垂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娇美的面容,过了会,她轻轻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