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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真假风铃

“枯蛛、阴蝎、蚀蟾拜见长老!”三苗人躬身道。

“三位毒老太客气啦,免礼免礼!”八方鬼使头戴面具,身着锦衣华服,径自走入室中,道:“毒老近来可好?”蚀蟾笑道:“多谢长老关心,我兄弟三人要什么宫主她老人就给什么,岂有不好之理?要是宫主想赶我三人回南蛮之地,就是打死我们,我兄弟也不干。”枯蛛抱拳道:“枯蛛恭贺鬼使成为月宫长老,鬼使年轻有为,令我兄弟三人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哈哈……”八方鬼使得意地大笑了几声,道:“毒老过奖了,这都是宫主赏识。”枯蛛手一指,道:“长老请坐。”几人入座之后,蚀蟾道:“长老,百忙之中到敝堡有何贵干?”

八方鬼使颔首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三位毒老深居简出,不过,想必三位毒老也知道一年前的神秘剑客吧?”三人互望一眼,点点头。八方鬼使接着道:“那人是西疆百回圣殿法王派来的。目的为了挑起本宫和南天魔盟的矛盾,好从中渔利。宫主大发雷霆,遂令本长老,一旦发现西疆圣殿之人出现在中原就格杀勿论。“

阴蝎盯着八方鬼使,冷冷道:“此事我兄弟三人也听说了。可本宫有幽鬼无、幽魁无敌等一批高手,长老何需担忧呢?”八方鬼使长叹一口气,道:“三位毒老应该听说过‘三色毒手’?”三人大惊失色,枯蛛急道:“那是当然,三色毒手消失了几十年,难道又重现江湖?”蚀蟾道:“三色毒手与西疆圣殿有何关系?”

八方鬼使沉声道:“毒老有所不知,三色毒手归附圣殿之后,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但他们并未呆在西疆,而是秘密潜伏中原为法王打探消息。两年前,无极刀叶出现之时,三色毒手差点儿擒住风铃。后来,三色毒手中的紫土童叟、青藤毒怪被杀,只剩下朱无心一人逃回圣殿。”阴蝎脸色阴晴不定,厉声道:“如今朱无心又回中原了?”八方鬼使点点头,忧道:“与朱无心一起回来的还有圣殿的两大高手,呼巴音、朵巴拉。这二人单凭幽鬼无、幽魁无敌足以应付,本长老担心的是朱无心。朱无心不仅使毒用毒独步天下,他的功夫更不在呼巴音、朵巴拉二人之下。因此,本长老想……”

三人立时明白八方鬼使来意,纵声大笑起来,蚀蟾道:“长老,此事有何难的?”八方鬼使冷冷道:“毒老,毒圣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枯蛛尖声道:“长老,你稍等片刻。”言毕,枯蛛出了石室。不消片刻,他捧着个盒子回来了,他道:“长老,此药定可让毒圣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八方鬼使接过盒子,打开瞧了瞧,问道:“真的?”三人互望一眼,得意地点了点头,蚀蟾尖声道:“属下岂敢欺骗长老?”话音未落,三人又大笑起来。

春山桃红柳绿,东风和柔吹拂,楼外黄莺啼鸣,春燕飞舞,无边光景一时新。

酒楼中,一男子举杯道:“风少侠,来,本居士敬你一杯!”这男子话音娇媚,动作轻柔。被称为风少侠的男子忍不住抬头望着他,只见他年约三旬左右,却长得俊美绝伦。白衣胜雪,一尘不染。乌黑茂密的头发一泻而下,无半分散漫疏狂的味道,反而清雅至极。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又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眼眸,乌黑深邃。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隐隐约约带着些邪气。被称为风少侠之人哀叹了一声,苦着脸道:“如今我风铃落入的龙阳居士手上,哪里还有心思喝酒?”此人便是江湖人称“坐怀不乱”的龙阳居士?

相传,战国时期,魏国有一位龙阳君,不仅艳名远播,同时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一日,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龙阳君得十余鱼而泣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不相告也?对曰,臣无敢不安也。王曰,然则何为涕出?曰,臣为王之所得鱼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始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大,臣直欲弃臣前之所得矣;今以臣之凶恶,而为王拂枕席;今臣爵志人君,走人于庭,辟人于途;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王也,必褰裳而趋王,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魏王曰,诶,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于是布令四境之内,曰,有敢言美人者族。

他自称龙阳居士,便是源于此。此人不近女色,最好俊美男子,为江湖中人不齿,江湖人士便送了他一个名号“坐怀不乱”。相传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柳下惠夜宿于城门,遇到一无家女子。柳下惠恐她冻死,叫她坐在怀里,解开外衣把她裹紧,同坐一夜,并没发生非礼行为。于是柳下惠被誉为“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龙阳居士非但不介意,欣然接受。他凭一柄玄铁扇扬名江湖,武功在邪道上排的进前十。江湖正义之士奈何不了他半分,只是苦了落在他手中之人……

龙阳居士抿嘴一笑,妩媚陡生。他笑道:“风少侠,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本居士从不强人所难,只是……”风铃眼珠一转,嘻嘻笑道:“你倒是和‘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不悔公子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喜欢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喜欢玉树临风的男子;一个喜欢强人所难,一个……有趣有趣!”龙阳居士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冷声道:“哼,那个下三滥的东西,也配跟本居士比较?风少侠,要是换做别人,本居士早就割下他的舌头,让他吞到肚里去了。”风铃身子一震,龙阳居士面色一转,随即嫣然笑道:“风少侠说话也有趣的很!甚合本居士心意。”言毕,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风铃,风铃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龙阳居士右手捏成兰花指,提起酒壶,替自己斟满酒,轻声细语地道:“楼上晴天碧四垂,楼前芳草接天涯。如此美景,风少侠,还是喝一杯吧!”他却不理会风铃喝不喝,自己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盯着杯中的酒,赞道:“好酒,好酒!”

风铃冷冷道:“如今,整个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重现江湖,难道你就不怕……”龙阳居士媚眼一抬,望着风铃,反问道:“有何怕的?”风铃神情微微一变,又听他道:“本居士放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过,何必自讨苦吃呢?何况本居士压根就瞧不上你那狗屁刀叶,我有何好怕的?本居士最是通情达理,不喜夺人所爱。谁想要刀叶,本居士让他将你的右臂砍去便是。只是少了一条右臂,哎……”风铃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浑身颤抖不停,他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下。不知是喝得太猛,还是酒太烈,酒入口,风铃立时满脸绯红。龙阳居士见此状,眼中放出异样光芒,神情也兴奋起来。

风铃长吁了一口气,待心情平复之后,沉声道:“哦,你不想,可别人不这么认为……我倒是忘了提醒你,要是砍下来有用的话,我师父水血早就砍下来了,何必留到今日?”龙阳居士面色一沉,半信半疑。风铃又道:“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已知晓我重现江湖,此刻定是在四处寻我。居士,你是知道他老人家手段的,望你识相点儿,早点儿放了我。否则……”龙阳居士哑然失笑起来,笑了一气,尖声道:“寻你?你师父早就疯了,如何寻得到你?”风铃闻此言,心惊肉跳,面如死灰。龙阳居士颔首又道:“看来这两年你真是被天威镖局藏起来,否则怎会对江湖上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风铃呆若木鸡,半饷,忽笑道:“哎,可惜了!”龙阳居士好奇地道:“可惜什么?”风铃道:“要不是为了逃命,我真舍不得丢下李嗣音,眼睁睁见她被不悔公子糟蹋,便宜了那狗东西,可惜、可惜!”龙阳居士狞笑道:“那狗东西不是被人劈成两截了吗?也算解了少侠心头只恨……嘿嘿,看来风少侠也是性情中人……”风铃叹道:“人不风流枉少年!”龙阳居士振奋地道:“好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来,风少侠,本居士再敬你一杯!”说话间,替风铃斟满酒,风铃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龙阳居士放下酒杯,愁眉苦脸地道:“要是风少侠把她带上了,又岂会落入本居士手里?可惜,可惜!”风铃怔了一怔,道:“居士何如此言?”龙阳居士神情黯然,道:“本居士本想与你四处游山玩水,快活几日。看来怕是要就此落空了,你说可不可惜?”龙阳居士使了个眼神,风铃顺着他的目光侧身往后望去,只见身后挨着窗口的桌子,坐着一个女子。女子年方十八九岁,身材高挑,体态丰盈。身穿浅绿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女子见风铃望向自己,秀眉一蹙,双眼含怨,瞪了风铃一眼。

风铃回首望着龙阳居士,龙阳居士眼含笑意,含情脉脉地道:“这位姑娘一进酒楼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你,连口水都没喝……风少侠,好福气啊!本居士好生羡慕!”风铃却神思恍惚,低头不语。龙阳居士大惑不解,高声道:“难道风少侠不认识这位姑娘?”风铃叹了口气,道:“居士有所不知,在下失踪之前,曾被人打下百丈悬崖。被人救起之后,对之前不少事时而记得,时而记不得。可又不敢多想,一想就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女子闻言,大惊失色,双眼立时噙满泪水。龙岩居士惊哦了一声,半信半疑地道:“有这等怪事?”风铃点点头,龙阳居士站起身来,望着女子道:“姑娘既然认识风少侠,何不过来叙叙旧?”风铃闻言,心头一震,面色大变,暗叫道:“糟糕!”女子抓起佩剑,莲步来到风铃右侧,泪眼婆娑地道:“风大哥,你真的把雪儿望了吗?”雪儿?这女子不是天香雪美还会是谁?风铃把头垂的更低,天香雪美稍一错愕,哽咽道:“风大哥,这两年多来,雪儿找你找得好苦,你……你究竟怎么了,怎么把雪儿也忘了?”言毕,泪流满面,让人瞧的心疼。

龙阳居士也是个有心人,她走到天香雪美身旁,赞道:“好一位痴情人!妹妹,不哭,哥哥见你这般模样,也忍不住想哭起来。来,坐下说话!”说话间,他拉着天香雪美坐下。替天香雪美倒了一杯茶,回到座位,安慰道:“妹妹,刚刚风少侠不是说了吗,他脑子摔坏了……”天香雪美急忙拉着风铃手臂,道:“风大哥,真的吗?两年前你怎会被人打下悬崖?”风铃神色苍白,默然不语。天香雪美又道:“风大哥,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你跟我去见我爹,我爹一定能治好你的。”风铃茫然点点头,依旧未说话。天香雪美一怔,喃喃道:“风大哥,你真的把雪儿忘了?为什么不跟雪儿说话?”话音未落,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龙阳居士哀叹一声,柔声道:“雪儿妹妹,此时急不得。等你与风少侠处上个三五几日,他便会想起你来。妹妹,来,喝水……”说话间,他把杯子递上,天香雪美瞧了一眼风铃,心一酸,又低声哭泣起来。龙阳居士触景伤怀,双眼红肿,哽咽道:“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负心汉!我的好妹妹,别伤心了!再这样,哥哥也要跟着你哭了……”言毕,自怀中摸出一块手绢替天香雪美轻拭眼泪,安慰了一阵子,天香雪美才平复心情。天香雪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待她放下杯子,龙阳居士眉飞色舞,阴恻恻笑道:“风少侠,既然你不认识这位妹妹,可就别怪本居士不怜香惜玉。”天香雪美神情一震,毛骨悚然。急忙抓起配剑,起身后退两步。正欲拔剑,陡然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她大惊失色怒喝道:“你……你……”龙阳居士嘻皮笑脸地道:“好妹妹,想带走风铃,也不问问哥哥答不答应。哥哥瞧你一片痴情,等哥哥与他快活几日后,再还你,如何?”天香雪美当然直其意,勃然大怒,剑拔三分,却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浑身无力,身子摇晃继续几下,倒地不省人事。

酒楼客人见此状,或回房或出店,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风铃拍手道:“兵不血刃,居士好手段!”龙阳居士望着天香雪美,颔首道:“若不是此女对你痴心一片,本居士岂能轻易得手?”话音未落,他神色一沉,冷声道:“风少侠,你是真不认识她还是假不认识?”风铃笑道:“看来是她真认识我,我却忘了她,不过……”龙阳居士沉声道:“不过什么?”风铃站起身来,泰然自若地道:“不过今日你必死无疑!”龙阳居士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风铃摇摇头,道:“早跟你说了,我是个麻烦。这不,瞧瞧你身后……”龙阳居士大惊失色,霍然转身,见一老者坐在角落,身旁放着一柄刀,只见他冷盯着自己。龙阳居士心头一凛,暗道:“这老头在此这么久,我却……功力不在我之下。”风铃神采奕奕,笑盈盈地道:“莫非这老者就是那位专杀邪道高手的神秘人?居士,你可要小心了!”闻言,龙阳居士神情骤变大变,他怒目一瞪,当即喝道:“你是要人还是刀叶?”

老者徐徐站起身来,平静地道:“风少侠都说了,砍下右臂之后,无极刀叶还有用的话,老夫要这人干嘛?”龙阳居士横眉冷目,问道:“哼!你是谁?”老者冷冷道:“一个将死之人不配知道老夫名号。”话音依旧平静如常。龙阳居士怒极反笑,笑了一气,道:“好好好!本居士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硬的男人……”说话间,手中多了一把铁扇,他霍然闪至风铃右侧,左手抓起风铃右腕。风铃未料到他会对自己下手,还未反应过来,右腕便被龙阳居士扣在手中,疼痛立即传遍周身,风铃忍不住惊啊一声。龙阳居士右手一捏,铁扇展开,铁扇边缘锋利无比,猛切风铃右臂。

火光一现,老者的刀电劈而出,汹涌澎湃的灸热刀气扑向龙阳居士,气势非同小可。龙阳居士一惊,闪至风铃身后,避过一击。左手扣住风咽喉,冷盯着老者。风铃被卡的出不了气,脸色苍白惨然。龙阳居士阴阳怪气地道:“想不到退隐江湖二十多年的干火刀朱斩也重现江湖了,怪哉!”朱笑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认出老夫,放了风铃,老夫饶你一条狗命!”龙阳居士又嘿嘿冷笑起来,他道:“刚刚本居士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却出手阻拦。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本居士不客气了。”说话间,他的手越来越紧,风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难看。

朱笑冷冷道:“你想杀了他?”龙阳居士嘻嘻笑道:“本居士告诉过你,我无对无极刀叶不感兴趣。既然你想人和刀叶都带走,本居士只好杀了他。本居士的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如今,本居士杀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朱笑,你好好掂量掂量吧!”风铃快被卡出不了气,朱笑却道:“他不是风铃!”龙阳居士一怔,手不由得松了松,风铃猛喘一口气,龙阳居士手又一紧,风铃陡然又觉得难受起来。龙阳居士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朱笑目光如刀,一字字道:“他的手从未拿过刀。”龙阳居士瞥了一眼风铃的手,沉声道:“佩服佩服!不愧是天下四大刀客。”朱笑摇了摇头,黯然道:“哎,老了,老了!”龙阳居士不解道:“何出此言?”朱笑道:“风铃跟了血头颅水血十八年,身上的刀气何其凌厉霸道,老夫本该一进酒楼就知道他不是风铃的。可惜……哎!”

龙阳居士神情一转,眉开眼笑地道:“本居士刚刚也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假冒风铃,没想到……”他笑道:“既是如此,朱大刀客,何不将这假的风铃给我。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不是更好?”风铃却嘶声道:“不好,不好!朱大刀客,只要你救我出去,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朱笑目光陡厉,周身隐隐泛出杀气。风铃二人神情大骇,朱笑厉声道:“老夫许久未用刀杀人了,哼!害老夫白跑一趟,你二人都该死……”死音未落,朱笑长刀赤炎陡生,猛劈一刀,刀气如猛虎扑向二人。随即身形暴起,飞身扑来。

龙阳居士恼羞成怒,左手一松,身形倒纵之际,猛拍风铃一掌,风铃向前飞去。待刀气距自己还有二尺之距,风铃不知使用何种手法,只见他像一片叶子被窗外吹进的风带了一下,巧妙避过,闪至右侧。见刀气朝自己逼来,龙阳居士大喝一声,铁扇一挥,一道劲风将刀气扇至左侧,刀气偏离二尺而出。轰的一声,竟将墙切开一道口子。铁扇一收,龙阳居士全然不惧,飞身迎上。当!刀扇相接,闪烁着耀目的火花。龙阳居士陡觉一股奇力震得他气血一晃,刀气更灼得脸上火辣生疼,惊骇之下,慌忙飞退一丈。朱笑颔首道:“刚才这一刀接的还有模有样,不错!”语气中带着三分讽刺,四分挑逗。

龙阳居士又惊又怒,左手抄起一把筷子,电射向朱笑,悍然执扇扑上。朱笑却以守待攻,他双手持刀,一刀劈开挡在身前的桌子,又电快辟出十刀,一刀已发,刀劲未散,另一刀又出。而第一刀刀影仍未散去,又另一刀又发,刀刀均含凌厉杀意。刀劲击碎筷子之后,并未扑向龙阳居士,而向其两侧飞去。龙岩居士陡然觉得不妙,立即止住身形,余光左右一瞥,刚刚飞向两侧的刀气入同回旋镖似的,又折了回来,袭向自己。他右手一转,铁扇展开,左挥右扇,当!当!当!虽将刀劲卸掉,可炙热的劲气让他喘不过气来。便在此时,朱笑已腾身而起,手中血刀赫然朝着龙阳居士劈下。

龙阳居士心骇之际,将铁扇收拢,只听铮的一声,铁扇伸长二尺,疾刺朱笑下盘。朱笑未料其会有这一招,愕然一惊,收刀落地。龙阳居士扫视四周,道:“朱大刀客,假风铃逃了。”朱笑道:“这人轻功比我二人不知高出了多少倍,才能在你我过招之时,将人带走。”龙阳居士眨了眨眼睛,媚笑道:“既然如此,还不赶紧去追。跑了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朱笑怎会没听出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却道:“老夫已探明风铃真假,便不虚此行了。”龙阳居士惊心悼胆,立刻失声道:“难道你就不想查出谁是主谋?”朱笑道:“想,可对老夫来说,这一点儿都不重要。”龙阳居士耸然动容,颤声道:“你……你想……”

朱笑面容冷峻,目射凶光,他点头道:“江湖传言,龙阳居士功夫了得,果然不假!刚刚老夫只用了三成功力,接下来,居士你要当心了。”闻言,龙阳居士忍不住退后两步,忽道:“你跟血海环魔多情子是什么关系?”朱笑微微一怔,叹了一口气,道:“居士好眼力,多情子有三十年未在中原行走,你居然能瞧出干火刀来历。”龙阳居士面如死灰,颤声道:“两年前,多情子突然现身中原,却又忽然销声匿迹……这是为何?”朱笑目光一沉,冷冷道:“将死之人何必知道这么多?”一声暴喝,朱笑提刀扑来……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不知过多久,天香雪美“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白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她眉头紧锁,微微侧过身,警惕的打量着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不时飘来紫檀香让她清醒了许多,她又仔细打量了四周一番,忽地惊坐起来。

“雪儿,你醒了!”一男子走到床边,天香雪美一见男子,双眼噙泪,扑入男子怀中,大哭起来。男子轻抚天香雪美的长发,安慰道:“好了好了!”天香雪美哽咽道:“铃,我还真以为你把雪儿忘了,你个没良心的……”她泣不成声,把男子抱得更紧。这人不是风铃还会是谁?

风铃轻声道:“对不起,雪儿,都怪我不好!我身中剧毒之后,又被明月仙子打下悬崖,幸好命大,否则早就见阎王了。”天香雪美目瞪口呆望着风铃,惊声道:“怎……怎么会这样?”风铃支吾着道:“哎,雪儿,对不起!没把你认出来,我……”天香雪美泪眼凄迷,哽咽道:“你真的记不起了以前的事情?”风铃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只记得些许……哎……”天香雪美想起了什么,急道:“不用怕,风大哥,你随我回南天魔盟,我爹爹是八世生魔,他的医术独步天下,一定能治好你的失忆症。”风铃叹了一口气,动容道:“我这样不是很好吗?过去有太多痛苦,记不起就算了。”

天香雪美身躯一震,坐起身来,凝注着风铃,关切道:“风大哥,这两年你去哪里了,我爹爹说你并未死,让我一定要将你寻到,看来爹没说假话。”风铃道:“我被天威镖局的人救起之后,一直被囚禁在天威镖局。有一晚不知是何缘故,来了一大群人血洗镖局,我趁乱逃了出来。本想来到此地,过完余生,却不想在途中被那人缠上。”天香雪美扫视四周,急道:“那妖人呢?他去哪儿了?他把我迷晕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风铃道:“他正想带我俩离开之时,又来了一位高手,跟他打起来,我乘机带着你逃了出来,来到此地。”

“风大哥,你的无极刀叶呢?”风铃撩起袖子,天香雪美神情惨然,颤声道:“啊,无极刀叶消……消失了,这……”风铃又哀叹了一声,盯着天香雪美,低声道:“雪儿,风铃对不起……”话犹未了,天香雪美香唇已堵住风铃。一股带着温热的清香直扑风铃的鼻孔,风铃被熏得有点神不守舍……

远山淡水残墨褪,留影幽孤魅,人消醉。碧天苍雨柔思偎,点点总易碎,离人泪。不知多久,二人才不依不舍的分开,天香雪美娇羞无比偎依在风铃怀中。风铃轻声道:“雪儿,你躺了一天一夜,我们出去走走吧!”天仙雪美妩媚地点点头。

二人走出屋外,天香雪美打量四周一番,不由得惊赞道:“风曳翠竹弄琵琶,英落闻香便识花。好精致的景色!”小楼四周被萧萧翠竹包围,竹木葱葱,苍翠重叠。此时,朝阳刚起,弥漫的雾气渐渐消退,竹林、灌木丛,全都湿流渡的;碧绿的枝头,青翠的草叶儿,花朵的娇瓣上,沾满滴溜晶莹的水珠儿,闪烁着瑰丽的彩辉。天香雪美望向远山深处,不雨而润,不烟而晕,景色极美。风铃见她如此喜悦,脸笑如花,这一笑四周秀丽的景色似也暗淡下去了。风铃柔声道:“雪儿,若你喜欢,我们可以在此终老一生,如何?”天香雪美一怔,痴痴地望着风铃。风铃轻轻将她搂入怀中,道:“难道你不愿意?”天香雪美轻嗯了一声,风铃将她搂的更紧了。

明月东升,风铃备了几道精致小菜,一壶酒,二人对坐而饮。风铃夹一筷子菜给天香雪美,道:“雪儿,来尝尝这个……”天香雪美尝了一口,道:“不错!”风铃道:“喜欢就吃就多吃点。”天香雪美吐气如兰,轻声道:“铃,你是怎么寻到此处的?”风铃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此处是天威镖局的秘密据点,我被天威镖局李嗣音救回之后,便他带到这里藏了一阵子。如今天威镖局惨遭灭门,没人会知道这里了。”风铃举起杯子,道:“雪儿,我们干一杯!”天香雪美目若秋水,道了声“好”,一口喝下杯中之酒。风铃又道:“天香前辈怎知道我未死的?”

天香雪美含情脉脉望着风铃,道:“风大哥,我爹能测鬼神之事,鬼尊能知道的,我爹也能知道。”风铃若有所思地道:“这就奇怪了,两年前鬼尊曾说过我已死,看来天香前辈功力犹在鬼尊之上。”天香雪美闻言,双眼含泪,哽咽道:“如今我爹中了盅毒,风大哥,你随我回南天魔盟好吗?我爹需要的你的帮助……”风铃心不在焉地道:“雪儿,此事不急……”天香雪美嗫喏道:“风大哥,你变了!”风铃身子一震,神情黯淡下来。天香雪美又道:“曾经那个侠肝义胆、视死若归、喜笑颜开的风铃去哪儿了?”风铃身子又是一阵颤抖,支吾着道:“任谁经过九死一生之后,都会有变化……雪儿,我……”天香雪美忽觉得有些眩晕,她用手摸了摸额头,道:“风大哥,雪儿有些困了,我想回房歇息。”风铃点点头,道:“好,我送你回去!”

回到房中,一阵困意急上头。风铃替天香雪美盖上被子,天香雪美望着风铃道:“你别走,好吗?”风铃点点头,斜躺在床边,把她搂入怀中,低声道:“雪儿,我不走!你好好睡一觉吧!”天香雪美轻嗯几声,便睡着了。

“雪儿,雪儿!”风铃轻唤了几声,见天香雪美未有反应。神情陡变,眼神露出狰狞之色。他抬起天香雪美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她不仅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有一张精致的脸蛋,既让人觉得如诗如画般温柔,亦让人觉得如冰山般冷艳。风铃忍不住赞道:“没想到我也有这福气……哎,这次天香帅是赔了女儿又折兵!”狞笑声中,他轻轻拉开被子,天香雪美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足以桃逗任何男人的高贵诱惑。风铃吞了吞口水,正伸手褪去天香雪美衣服之际,咝,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凌空而生……

风铃面露难色,他望了一眼窗外,又瞧了瞧着天香雪美,幽幽地道:“雪儿,好好睡一觉,等风大哥回来!”言毕,替天香雪美盖好被子,如一抹轻烟飘出窗外。竹林之中,一蒙面人早已等候在此。风铃上前,冷声道:“龙阳居士死了吗?”

蒙面人冷声道:“死了!”风铃颔首道:“很好,回去告诉宫主,计划已暴露,请宫主务必派人截杀朱笑。”蒙面人道:“据鬼使回报,朱笑杀了龙阳居士之后,便朝南边赶去了……”风铃厉声道:“哦?为何?”蒙面人摇摇头,风铃叹道:“既然知道风铃是假,留在中原定会凶多吉少……只是为何他往南边去?他想屠鳖夺珠?”蒙面人道:“我已查明朱无心、呼巴音等人藏匿之处,何时动手?”

风铃盯着蒙面人,狞笑道:“既然找到了,只要未让他三人察觉自己已暴露,何时都可以出手。我有要事要办,恕不远送,告辞!”蒙面人知其意,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因小失大,坏了我们的好事!”风铃嘻嘻笑道:“厌乐,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蒙面人道:“好,就让我鬼魔愁魂四人送他们见阎王。”不待风铃开口,厌乐转身,飘然离去。风铃望着消失的魅影,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转身朝竹楼奔去。

风铃走进房中,轻声唤道:“雪儿,雪儿……”不见回应。见床上被子隆起,嘻笑道:“原来躲在被子里面啊!”他掀开被子,面色骤然大变,床上哪有什么人?风铃惊声道:“糟糕……”急忙展开身形,如风飘了出去。

待风铃走后,一人从柜子里钻了出来,哽咽道:“风大哥,你真的死了吗?”话音未落,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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