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长安九纹珠?”百里青云同样面色凝重,良久,才问道。
要知道,这“长安九纹珠”可是由长安都的灵晶所化,只有长安古族的成员才能持有,纳兰子仙虽说极受长安剑影枫的重视,却也绝不会轻易将长安九纹珠这等宝物交给一个外门之人。
“是临行前无上宗主给我的。”纳兰子仙摊摊手掌,甚是无奈。
“这怎么可能?”百里青云与宋雨柔皆是惊呼。
他二人可是长安剑影枫正儿八经的内门嫡传弟子,自幼跟随师父修炼,这么多年了,师父都没有给过他们如此宝物。却是给了一个还未拜入门下的纳兰家小子。见此情形,二人皆是咽了口口水,心中嗔怪着师父的偏心。
“小友,你可知这长安九纹珠是何物?”旋即,不羡仙将目光投向连连摇头的纳兰子仙,“这长安九纹珠乃是我长安古族独有之物,其中蕴含着上古的九股极光之力,既可在修仙者突破时助其一臂之力,亦可在遇到危险时释放出其中的力量,足可以保其性命无虞。其中更有诸多的武技、功法,得此物者,若能将其参透,且天赋不错,日后必能成大器!可你怎么会——”
说着,不羡仙发动起对纳兰子仙的探知,与此同时,他将手伸出,一股劲力袭来,欲将纳兰子仙手中的珠子取过来,可那股劲力却在即将碰触到长安九纹珠时,戛然而止。
见状,纳兰子仙主动将那珠子递了过去。
“三,三灵属。果然如此。看来,多年前的传言是真的,你就是那个纳兰氏的天才——纳兰子仙。”虽说长安不羡仙年龄不过十岁,可以其远超同龄人的实力,洞察纳兰子仙的身体,不过轻而易举。
“既然不羡仙小友已拿到长安古族之物,那我们就此别过。”百里青云欲拱手作别,脚步还未动,却再次被不羡仙拦下。
“我需要的已经到手,这个给你,后会有期!”不羡仙轻手一挥,将长安九纹珠再次抛给纳兰子仙,旋即,身形瞬移,闪入密林,只留下道道残影。
……
“如若所料不错,看到这段幻像的应该是我的侄子——长安不羡仙吧!”
不羡仙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山洞,才小心翼翼地将先前从长安九纹珠里得到的幻像释放出来。
“你父亲他还好吧?当初,将他逐出长安是宗门与我的错,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我的畏缩不前。虽说如今隔阂已逐渐化解,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当年,上古妖皇陆压道人重现于世,欲破除封印,仙人两界也因此面临大劫,我仙门华安宗之内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出世,一派主张隐世。而我为保住长安一族仙门,选择隐世避让。而此时,恰逢你的母亲却遭妖人暗算而亡,你父亲他也因此极力主张出世。当时宗内由我二人主事,可也正因为此,最终珏弟他…他竟被众长老逐出长安都…若非如此…你父子二人也不会遭受这么多的劫难…唉——”说到这儿,剑影枫的声音已有些哽咽,最后“想来,这也怪我,如果当时我能改变策略,不调动那些内门弟子外出,或许那些族人和你母亲就不会遇难…你父亲他也不会被逐出去,受那么多的苦,更不会使华安剑派出现如今的危机——”
说到这儿,剑影枫形容枯槁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头发似乎比往常看上去更加苍白了些,双臂也微微颤抖着。
“现在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不羡仙一掌将幻像击散,不禁怒火中烧。当初,若不是他与父亲被赶出长安都,也不会被处处排挤,遭遇追杀,吃尽了苦头。若非父亲凭借一身威望与实力,历尽万难招揽志同道合者,成立长安华莲剑派,他们父子二人至今还不知会漂泊在何处。而这些年来的心酸难过,又有几人知道!
“说的很对嘛!如此一来,要解决你们长安古族就会轻松许多!”一个阴冷的声音猛然自山洞外响起。
长安不羡仙猛然回头,只见一狰狞面庞上残留有几丝血迹的血袍人,此时正负手立于洞口处。
“风、雷双灵属,小子,天赋不错嘛!”,血袍人摩挲着手中的血色长剑,对黑袍少年邪魅一笑,随即飞剑而出,“只要是长安都的人,都难逃一死!”
一剑飞来,以不羡仙远超常人的定力,并未选择躲闪,而是同样唤出长剑,风、雷二灵属同时自其体内涌出,随后气势暴涨,一剑击出。对此,血袍人则不以为然,掌风微动,剑锋之上戾气陡增。不羡仙忽感劲力不对,却已来不及闪躲。虽说敌人远比他想象中的强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承受重击。
“嚯,没想到,居然能挡下来!”见不羡仙居然挡住一击,血袍人也是颇感惊讶。要知道刚刚的一击他可是用了近一成的功力。毕竟,以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对付这么个少年,还要全力以赴,一旦传出去,颜面何在呐?
此时,被击退数十步的不羡仙一口鲜血喷出,其挥出的长剑也在同血袍人碰撞的刹那尽数化作齑粉。好在他有父亲为他加持的护盾护体,才不至于被一击重伤。
正当他为此心怀侥幸时,身上的长安九纹珠却已然自怀中飞出,其中蕴含的九彩光芒瞬间便与血袍人二次飞出的血色长剑碰撞在一起,黑袍人的血色长剑也随之化为齑粉。
“九纹珠!”血袍人一声惊呼,动作却是未有所迟疑,脸上狰狞骤增,掌中劲力猛增,火灵属瞬间重铸血剑,一击轰出。
不羡仙见状,赶忙调动九纹珠中的力量,欲逃出山洞。然而,其身形刚动,近百道剑气便由血袍人血剑飞出。仅仅片刻,那些剑气便将不羡仙伤的是血肉横飞,随即就栽倒在地。
血袍人闪至其身旁,抡起血剑便砸向不羡仙。而此时的不羡仙却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柄血剑落下。
……
“都说‘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大侠您这样做,不怕掉身价么?”
正当血袍人的长剑挥出的刹那,一股令血袍人颇感诧异的力量却自身后洞口处传来。
“大侠?我可不是什么大侠。白须公、少年郎什么的我不晓得,我只知道山虎不除必为患,须趁早除之。况此事目前为止与尔等应无干,若不想引祸上身,还望三位莫要插手!”
血袍人回过头看向洞口,看到三个约摸二十岁的青年,三人相貌平平,却气势骇人,三名青年正立于洞口,气势凛然。三人之中,中间的青年中等个子,身形瘦削;其左手边的青年身材魁梧,在三人中个子最高;而其右手边的青年则身形微胖,个子也较另外二人低上一些。
“天下之事就是我三秦之事!”三人同时道。
“三秦?莫非是那‘秦氏三杰’不成?”不羡仙嘀咕道。
“正是!”似是听到不羡仙所说,三人中为首的青年男子低语一声,接着,身形一动,掌中四只金翎闪动,旋即,飞向血袍人。血袍人见状,只得收回血剑,闪退一旁。然而,不待其稳住身形,另外两名男子也立即展动身形:身材魁梧的那位掌中玉剑忽现,直逼血袍人;另一个身形微胖的青年则指尖浮现出几滴水珠,其中夹杂着劲力,砸向血袍人。
对此,血袍人并不慌乱,血剑展动,身形一跃,便闪至洞口,令三人扑了个空。血袍人血剑轻挥,在洞口阳光的照射下,血剑之上竟渗出一丝丝血液,见此情景,三人皆是不由地心头一颤。
一股寒意也随之涌上纳兰子仙心头,虽说至今他都未能出手,可如此般的战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掌心也是一阵发寒。
“又有人要为我的长剑血祭啦!”血袍人再次挥剑而出,脸庞上的狰狞更甚。
仅是片刻,三人便被血袍人的剑气震于地上,血色剑气将三人身上多处划伤,衣袍之上也是血迹斑斑。
“好恐怖!”三人皆是心头一沉,欲聚力反击,却皆是被血袍人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三人原本是路过于此,想要行侠仗义,没想到自己也要命送于此。
“灵妖门!此处可非你们能撒野的地方!”一声厉喝猛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