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方昀寒离开了汴京，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了她托人代买的宅子。的确是按照她的要求，如今在没有自己的羽翼之前，绝不可太过张扬。小桥流水人家的闲适恬静，正好可以做个障眼法。
“宋寅，谢谢你。”她瞟了一眼被她下了蛊虫的人，眼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歉意的。
“宋寅，告诉我那些人什么时候到？”
“回主子，你稍等一下。魏茂已经迎客了。”
方昀寒点点头，她正堂上座。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几。
“主子，他们来了。”魏茂急忙赶来通报一声。
方昀寒倒是一点也不心急的样子，她顿了顿才慢慢的开口。
“魏茂，来了多少人？”
“期百。”
方昀寒这才起身，她这趟可算不白来。
魏茂和宋寅将差不多一百人分成队排好，让他们井然有序的入场。这架势，倒像是皇帝选秀女。
“告诉我吧，你们有什么过人之处？我这里可不会养闲人。”方昀寒看了看自己蔻色的指甲，声音冷若寒霜又带着几分嘲弄。
那些人开始依次的介绍自己，方昀寒听着心里不断地在摇头。若是找一个打手，她直接下了蛊虫便是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只是，在这一队中，有一个女人的话引起了方昀寒的注意。
“奴婢鬼姬，擅长媚术。可否助主子成就大业？”
方昀寒听了，连忙叫好。倒不是因为她可行媚术，而是她的话。这青楼出身的女子，固然不是凡人。竟能将她的意图看的明明白白。
可塑之才，若是为她所用。必定事半功倍。
“你可以留下了。不过媚术，还是不要用在自己人身上为妙。”
鬼姬谢过方昀寒，在一旁安静地候着。果真如其名，安静得像只看不见的鬼魅。
又有几拨人鱼贯而入，方昀寒也都一一看了看。这些人，个个都不错但也不乏招摇撞骗的。她觉得此次之行，值得。
最终，一百多号人。选入了六十三个。剩余之人，她即怕走露风声又怕埋没人才。所以只能······
“魏茂，将他们分成两组。关在这两个铁笼栏中去。告诉他们，最后活下来的十个人才能成为我的干将。”
容不得他们拒绝，魏茂和宋寅将他们分组关进了铁笼栏。这些人看见了这里的美好，自然都不想回那乞丐窝和青楼。个个都要削尖了脑袋为方昀寒卖命。他们在里面，打得热火朝天。方昀寒在外面看的面无表情。
像那个雪夜。
但，比起那个雪夜。这不算什么。
不知是谁的血溅到了放光的铁栏上，又不知是谁的身影重重的倒在地上。仍旧没有看清楚，是谁踩着同伴的尸体，扶摇而上。到底是他们，还是方昀寒。或许只有方昀寒最清楚。
这些人里，有将近一半的人可以留下。但是，他们有怕自己不能成为那一半的人。
战战战！
杀杀杀！
于他们而言，只有为自己谋出一条活路才能有存在的意义。
这就是方昀寒选择这些人的原因。他们没有牵挂，也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别无所求。
没过多久，每个栅栏上都站着十个血淋淋的赢家。
方昀寒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派人将剩下死在栅栏中的人拖了出去。打算曝尸荒野。
刚刚好，八十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时辰前还在同行的人就这么如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像垃圾一般丢在河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在一旁冷笑，他们的恐惧更甚。唯恐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魏茂、宋寅，备菜。大家都累了吧，移步食肆。”
乌泱泱的八十多人到了食肆，各自找到位置下坐。一些小丫鬟开始上菜，众人争先恐后狼吞虎咽。方昀寒看着这幅情景，含笑的点了点头。自己拿出从铺子买来的糕点，小口小口的进食。
她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