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众人皆以尽兴,那就早些散了吧。”
方昀寒说道,喝了些酒,脸上带着两团红晕。
醉眼迷离,嘴角含笑。
凌白看着她的模样,微微咽了一口唾沫。
“恭送陛下。”
只是,小师妹不再像从前那般柔弱可欺了。
“唐宸,扶朕回去歇息。”
唐宸搀扶着她,走前深深地凝视了凌白。凌白也没有躲避,直直的盯着他,让他打量完全。
·····
翌日
方昀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扶了扶昏沉的脑袋。
懒懒的舒展身体,像一只小猫半伸展懒腰。
“唐宸,你睡吧。朕先走了,过些天再来看你。”方昀寒道。
唐宸这下睡意全无,一听到陛下说过些天再来,一下子慌了神。
难道陛下不打算专宠他吗?
毕竟他现在如此得宠。
可回答他的却是方昀寒冷酷又决绝的背影。
不是说,会护他爱他吗?
“主子,可还要歇息?”
唐宸挥了挥手。
仆人连忙替他更衣。
“大约,这宫里可能又要冷清了,不够还好有陛下赏赐的玉器珍玩,还有还有那些好吃的!”
唐宸的眼睛慢慢有了点点星辉。
仆人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多么单纯的孩子。
还并未心智成熟,就被拉到了这皇宫里来,伺候陛下。
心中叹气,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那人是陛下,即便是陛下已经二十岁了,即便那样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可那又如何?
陛下,终究是陛下。
谁也改变不了。
·····
“好久没有去看过孟玉郎了,去他那里看看吧。”
方昀寒说道,叫静文把手中的问卷摆放整齐。
“走吧,去看看他。”
孟居室
“陛下,您来了?”
方昀寒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这样大好年华的男子,被关到这不见天日的皇宫,很闷吧。
“孟泫,你可曾哭过?”
孟泫听着她脆生生的一句孟泫,有些欣喜。
“回陛下,臣着实流过泪。”
“七尺男儿不轻易流泪,可曾时遇到了什么麻烦?”
孟泫实话实说。
“陛下···臣很少见到陛下,不想独自居住在这深宫之中。”
方昀寒轻轻地抱住他,无力的一笑。
“放心,朕会雨露均沾,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孟泫指尖泛白,不知所措。
“陛下··陛下外面风大,您快进来吧。”
方昀寒随他用了晚膳。
这些天,不是宿在孟泫这里,就是去听听何梦唱曲,偶尔还是去看看常末。
唐宸,占据陛下的时间太久,也只好被方昀寒暂时放到一旁。
也还算雅致,到不似从前那般力不从心。
越发适应了这个位置的责任与权力。
“静文,明儿个就是除夕了,内务府要好好准备,过个好年。”
方昀寒眼睛盯着手中的画卷,一边说道。
“喏。”
“今年的围猎如何了呢?”
静文立刻回话。
“还是与前年无异,这是名单,陛下请过目。”
方昀寒看着递上来的名单册。
旊王,还有一些将军重臣。
“陛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这次围猎,玉郎可要跟着?”
方昀寒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不妥,也就答允了。
这话,其实是因为静文收了常末的银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自然,不过只要是不会杀头掉脑袋的事儿,自然是力所能及。
“那是所有的玉郎都跟着,还是····”
方昀寒提笔写下了几个名字。
静文接过名单,去了提名的宫里。
·····
孟居室
静文赶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姑姑怎么亲自来了,可是陛下有要事相提吗?”
孟泫不解。
“是喜事!孟玉郎,这次围猎,您可以跟着一同入围。”
孟泫高兴地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高兴之余也不忘叫人给静文一些银两。
“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姑姑还是收下吧。”
孟泫看着她推托,只好这般说道。
没有人不爱银子,静文也是。即使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那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点银子傍身怎么可以?
“那奴婢也就不客气了。”
“还望姑姑多多美言几句。”
静文点点头。
“姑姑可要进来喝杯茶?”
静文婉拒。
“奴婢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去叨扰了。容奴婢先行告退。”
·····
末居室
“常玉郎,您入围参加围猎了!”静文说道,看着常末欣喜的表情。
“谢过姑姑,姑姑可否告诉我还有谁与我一同入围?”
静文受过他的好些恩惠,自然是能说的都告诉他。
“孟玉郎还有唐玉郎也都收到了邀请,也只有这些人了。”
常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怎么哪里都有唐宸这个贱人!
“何玉郎和林玉郎·····”
静文摇摇头,虽然不想落井下石,可又想吐槽一下。
“他们都没有资格参赛。”
常末同她打趣“旁人也就罢了,这何玉郎可是陛下第一个叫侍寝的人,怎么也没去?”
静文悄没声的说道。
“何玉郎最近正在练曲给陛下,陛下觉得他弱不禁风怕受了风寒,就叫给丢下了。”
常末捕捉到那两个字眼——练曲。
这有是什么争宠的新法子吗?
他也该想想办法了。
“林玉郎,可有好些日子没有侍寝过了,陛下没有打算吗?”
静文表情倒是很丰富,提到林鑫这个字眼有些反感异常。
必须按不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不起来,却又不敢喜欢起来。
“那位从未侍寝过,性格不讨陛下欢心,看着跟着什么脏东西附了体似的。”
常末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奴婢先告退了。”
可在她走之前,常末又叫住了她。
“还望姑姑多多美言。”
一兜子银子放到了静文的手上,沉甸甸的,有一种紧实的满足感。
“这是自然。”
·····
与这两处不同的是唐宸那里却没有任何表示,一点银两都不舍得给。
或许是这些日子陛下都未曾到过的缘故,唐宸十分不悦,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呛人。
静文对他的评价又降了。
看着单纯,没想到这么实在。
连装一下都懒得装,她好歹也是御前的奴才,也算是半个主子,怎么受到如此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