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上当了。”小家伙这时才后悔莫及了,原来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哎,谁叫他是他的爸爸呢。谁叫他是他儿子呢。
“怎么样?现在承认了,也该叫声爸爸了吧?啊?”白孝文伸过长长的手臂把站在他面前的骞琪圈起来,非常得意忘形对骞琪道。
“爸爸,”骞琪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是那么容易叫的吗?”
“哎,乖儿子,你还是叫了呀。”白孝文哈哈大笑起来。并迅速地把他抱起来,并高高地举起来往上丢。
“妈呀……妈呀,我怕……”是儿子那充满了快乐而惊喜的声音。
是夜,月圆人更圆。
白家别墅里安详而快乐,幸福而圆满。
就连天上的月亮也不时地从云彩中探出头来偷偷地瞧一瞧那惹人眼红的人伦之图呵。
别墅里的那些灯仿佛也因为太兴奋了,而不知疲倦般地亮了一个通宵。
而在那间早就属于骞琪的小房间里,闹够的小家伙早就因为太过兴奋而困得像一头小猪一样地在那里呼呼大睡着。
于是,一切苦难即将告别,而一切喧哗也将落幕。
羽心从那间大屋子里走进了小家伙的房间里,轻轻地坐在他的身旁,默默地看着骞琪那因兴奋而变得通红通红的小脸蛋,不禁低下头来充满柔情地啄了一下他的张开着的小嘴唇。
“嗯,别闹了,爸爸。”睡梦中,那个小家伙还在那里开心地用手朝空中挥了挥。仿佛在趋赶那看不见的爸爸。
羽心在一旁幸福地看着他的脸蛋,看着他的挂满了笑意的睡容,看着他如此安静地睡在那里,在近旁的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小家伙发出的匀称的呼吸声,还有偶尔咋嘴的声音。
她突然也感觉到累了。
于是,她把她的头轻轻地放下来,准备趴在儿子的床边好好地睡上一觉再说。
“宝贝,你来。”忽然,白孝文充满磁性的声音轻柔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来。
“嗯……”羽心闻声赶紧抬起头一看,只见白孝文已经穿着睡袍站在她的身边。而他正在朝他贼贼地坏笑着。
羽心的脸顿时一红。
她蓦然想起什么,羞得她赶紧低下头来了。
“宝贝,都什么时候了,走,不要吵醒了小家伙,去洗洗吧。啊。”不等她有所反应,白孝文俯下身来用力把坐在凳子上的她抱起来了,毫不费力地朝门外走去。
走到小家伙的门口时,他又然后极其温柔地把房门轻轻地嗑上了。
浴室里。
白孝文让羽心自己先进去,等她洗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猛地把自己身上的睡袍丢到了一边,一推开浴室的门就反锁了起来。
“喂,你干嘛?”羽心正在冲得起劲,却恍惚间看见孝文也闯了进来。
那天边的月亮哟,此时早已经羞得躲进了那重重的云彩里了,再也不敢出来。
翌日清晨。
一缕温暖的阳光洒在那俩个昨夜如此卖力的俩个幸福的人儿身上。
而那俩个人儿早已经睡在甜蜜的梦乡了。
“宝贝,你不要走了,好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梦中的白孝文忽然一个转身,在梦中喃喃自语着。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
“宝贝,羽儿,你已经答应过我,从此以后,我们俩就相守到老,谁也不再离开谁了。对吗?”白孝文在睡梦中如此喃喃地不断耳语着。
“羽儿,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忽然白孝文感觉到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摸到他心爱的人儿的身体,便又加大声音道。
他的声音是如此之大,让在一旁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在跟谁说着话呢。
其实,他只不过是在说梦话而已。
而那个被他称作为宝贝的羽心此刻早已经悄无声息地起床了。她正坐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的镜子里照着自己那因过分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发红的眼眸。
而在床上说着梦话的孝文依然还在那里激动地说着他在梦里所说的话。
不料,正是他的话让她,这个此刻清醒的人儿心里猛地一愣。
对呀,她的使命已经完成,她为什么还要留在此地?
对了,胡家银离不开她,如果哪天他从处地回来发现她跟儿子都不在了,他又会怎么样?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还不要了他的命啦?
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儿子骞琪,他怎么办?
羽心边轻轻地梳理着她那一头长长的黑黑的秀发,想到这时,不禁一怔。
儿子,才是她要命的软肋哟。
可是,胡家银那边又怎么交待呢?
此时,这个愁肠百结的羽心还真拿不下主意来了。
走?还是留?
抑或留还是走?
对了,刚才,不也就是昨天,他,白孝文既然指着她的鼻子公然地对她儿子示威道。
他说,她跟胡家银在一起只是因为家境家窘迫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
不,她不是。!
她在自己的心里边对自己警告道。
那么,她是真的爱家银么?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想想昨夜的种种情景,不禁依然耳热心跳起来。
如果是爱他,她还能再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疯狂吗?
不,不。不,也许从前,也许在遇到孝文之前,她也许还有几分感激在里面,她也许会因了家银的认真和细心曾经感动过,再加上他的爱护和呵护,让她顺利地从感情失败的漩涡中穿身而过,那时,也许,她有点爱上了他。
也许。她想。
可是,一旦当她遇到了白孝文以后,她的心情便慢慢地从那个感恩戴德的情结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地爱上了他,那个起初让她又恨又怨又离不开的帅男人。
但世事难料,自从知道了那个远在美国的总裁夫人就是她的一卵同生的亲姐姐,得知她就是她从前失散的姐姐后,她那颗爱着的心,幸福的心顿时便凉了。
但当她看到孝文看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深情,如此的坚定,如此的霸道,如此不依不舍,她那痛苦的心情便感到了一种舒服的爱意。
为此,她曾经是那么的痛苦过,她对他是那么的不舍,难道就要让她拱手相让于她吗?不,当感情占了上风的时候,她的大脑在心里大声地喊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她的亲情,难道主要让她就这样一手给毁了吗?啊……
痛苦的她,为爱情,为亲情,纠结,发狂。可是,事实上,她只能有一种选择。
善良的她最后还是选择牺牲自己的感情了。
她为了他的付出,在她发疯似地冲出医院后,却又在深夜里悄悄地返回来,让孝文在思念她的痛苦中幸福地爱了她一次。
她决定为了他生一个宝宝。哪怕她一个人吃尽世间的苦头她也不在乎。
因为,是她欠他的。
他们的协议是如此规定的。既然他都已经例行了他的义务,她也该好好的回报他一下也不为过吧。
何况,此时,她也是爱着他的。
金羽心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
不觉天已渐渐地亮了起来。
“妈咪……”忽然,她的耳朵里仿佛听到骞琪呼唤她的声音。
她的心一阵激凌。
四顾瞧了瞧,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她还是赶紧从梳妆台前站起了身来。
“嗵嗵嗵……”有什么巨大的声音从别墅的门外传来。
在那清晨的阳光里,在那安静的时光里,在其乐融融的团圆的欢乐里,显得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刺耳,如此的难堪……
这时,她分明已经明白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就是想躲也躲不开的了。
于是,她尽量沉住气仔细地瞧了瞧镜子里的那个人儿,镜子里的她还是跟从前的她一样的眉清目秀,秀色可餐,俊雅儒美中透着一股英气。
可是,岁月的痕迹毕竟已经留在了她的身上,以往清澈的眼睛已经包含忧伤。曾经单薄的肩膀已经显得有些厚重而憔悴。
她,还是以前的她吗?她定定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心里问道。
不,已经不是了。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大脑里响起来。
“走吧,你快走吧。”那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脑海深处悄然回响着。
良久,她对着镜子里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便把自己的目光从镜子里收了回来。
儿子,等你以后慢慢地长大了,你,也许会懂这些的。
她久久的注视着他。面色依然是那么的平静,可是,谁知道,她的心却在暗地里流泪、流血呵……
她依然久久地、平静地注视着他。可是他还是在甜甜的睡梦中。一无所知地幸福着。
哎。她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然后,她便轻轻地起身了。
接着,她又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里。
只见她亲爱的人儿还睡得正香。匀称的呼吸正随着他强健有力的胸脯一起一伏着。她默默地看着他那轮廓分明,线条极其俊逸的面容,她轻抚了一下自己乱跳的心房,悄悄地趴下来,用她的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
久久的,久久的。
嗵嗵嗵……外面的拍门声一声紧似一阵,容不得里面的人不起身了。
羽心从孝文的身边爬起来,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容颜,然后便轻轻地把卧室的门给关严实了。
接着,她来到大院子里,沉着脸用她那颤抖的手把别墅的防盗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她的孪生姐姐气得眼红耳赤的已经快要扭曲的俏脸。
“姐……”羽心小心翼翼地朝她的姐姐问候道。
“哟,怪不得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来开,原来是你这个瘟神躲在里面呀?”拍门者不但不因为大清晨的扰人清梦而道歉,反而霸气十足地先发制人道。
“姐,姐,借一步说话好吗?”做妹妹的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这样很让叶春红享受。
“起开。好狗不挡道。”做姐姐的却依然是一副无视妹妹存在的样子,做势就要推开挡在门口的妹妹金羽心。
“姐,姐,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没料到的是,做妹妹的这回却是不依不饶,不亢不卑张开了双手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
这把叶春红那个气呀。一副就像要生吞活剥了她妹妹的模样。
可是,金羽心依然坚持着,跟她面对面地注视着,没有丝毫的怯意。
“好了,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拗不过这个如此倔强的妹妹,做姐姐的只好服软了。
“嗯,那请吧。”金羽心一下子便把门重新关起来,她从容地走出门口,朝她的姐姐做了一个手势道。
叶春红愤愤不平地转身走出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朝门外的小花园里走去。
小花园里。俩姐妹正相对地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小石板椅上。
金羽心在跟叶春红说着什么,而叶春红则冷着一副脸侧身坐在那里,一脸不屑地,瞧也不瞧她妹妹一眼。
“姐姐,妹妹请你看在孝文的份上,好好地待骞琪。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孝文的亲骨肉呀……”金羽心双眼通红地望着她的姐姐,尽管她觉得她此刻是好冷好冷呵,冷得她直发抖,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跟她说了。
“哼,不要以为生了一个儿子,就可以像皇后娘娘一样指手划脚地,谁知道他是不是孝文的种,说不定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还不可知呢。”做姐姐的左一声哼,右一声哼,就是不肯应承下来。
“姐姐,这事可不能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呀。”羽心还是好脾气地耐心跟叶春红说。
“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都把小孩生下来了,还说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真不知害臊。”叶春红明明是自己生不下孩子,却为了自己的脸面,硬要说人家生的是个杂种,是个外姓人。
“姐,这事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你如不信的话,你哪天可以去问问孝文呀。”羽心急了,她喊了起来。
“哼,没害臊,跟做姐姐的抢男人,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的,真是可笑。”叶春红心里仍然是不平衡,气嘟嘟地说道。
“小妖精,是你勾引孝文的,现在反倒还谦虚起来了。真是既要做子又要立牌坊啊。”叶春红一脸讥讽一脸痛恨地
说道。“你就当我是透明吧。”
“姐……”羽心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她的脸便蓦然红了起来。“其实,之前,我也不知道您就是我的亲姐姐。要不然,就是孝文他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哟哟哟,现在开始来推责任了。不是你,难道那是孝文先爱上你的了不成?”叶春红故意放大声地喊起来。
“姐,姐,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到后来我们就签了所谓的协议,他答应帮我家偿还一切的债务和医治好我的亲哥哥,我是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右思右想后我才答应下来跟他继续下去的。姐姐,当时,我确实不知道您,就是他的夫人。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不会饶过他的。可是,姐姐,你应该知道,穷人有穷人的活法。我为了还那一笔娃娃亲的债务,而且那是一笔看起来是那么巨大的债务呵呵。孝文他答应过我,如果我愿意跟他生一个孩子,那么,从此后,我家的债务和医治我哥哥的病,便就全是他的事的。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全都会亲自过问,而且,他还答应从此以后,可以让我的父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想来想去,最后,我还是答应下来了。及至你的到来,我和阿妈才发现,原来,您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亲人啦。实在在对不起,姐。是我不好。请您原谅妹妹。不过,姐姐,你放心,现在,我决不会留在这里了。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再也不会打扰你跟孝文的生活的。只是,只是我只想要你好好地对待骞琪,他,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姐,姐,好吗?”
做妹妹的小心翼翼地赔不是地跟她那个虽然是她的亲姐姐,却依然如同路人一般地冷漠的女人耐心地解释着,诉说着,企图得到这个女人对她的以前一切行为的谅解。
可是,她的希望能得到满足吗?
“哼,你以为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吗?”做姐姐地大声地哼了一声。然后她用手一指那别墅的大门口。
“你给我仔细看好了,那边站着的是谁来着?”叶春红满脸奸笑地朝她冷笑着。
金羽心赶紧抬起头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她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倒把她给着实吓了一大跳。
原来,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好担心好担心的胡家银啦。
怎么?他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难道?
她一念到此,不禁心一跳,便赶紧站了起来,迅速地朝家银的方向走去。
这时,她已经感觉到她的心脏已经被撕裂的声音。她的全身顿时变得冰冷冰冷起来了。
天啦,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恶毒的姐姐。你想怎么整我都可以,何苦要牵扯出一个无辜的家银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