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面的冷绍臣忽然停住了脚步。
俊脸回过头来,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醇厚,“把她安置到西区,与其他人无异。”
“西!……西区?”白飞声音刚想放大,瞅瞅怀里的少女又硬生生压低了声音。
这不就是和仆人一样吗?
冷绍臣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与玩味。“怎么?不行?”
冷家大宅极大,宾客与冷氏家族,仆人分居东西两区,西区的人自然是低人一等,干着粗鄙的活,就姜宠这从小被宠到大的家伙,确定能行吗……
但迎上男人的俊容上的似笑非笑,白飞像个拨浪鼓疯狂地摇了摇脑袋。“没有没有,就按您说的做。”他硬是将未说出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冷绍臣抬起凤眸,扫了一眼熟睡的姜宠,嘴角的讽刺笑意弧度越发加深。
姜宠啊,我倒是想看看你落至尘埃里的卑微模样,娇气的姜家三小姐会是怎样的表现呢?
应了冷绍臣的吩咐,白飞便送姜宠去了西区。
昏暗的灯光下,白嫩精致的五官暗藏在一片迷离光影中。
到了一个空旷干净的房间,白飞将姜宠放在床上便离开了。
夜似乎深极了,一切都安静下来。
可……
半夜,原本熟睡的少女眉头紧锁,嘴里呢喃着在说些什么——她做噩梦了。
猛然一瞬,娇颜的少女被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寂静无声的黑暗。眼里弥漫上恐惧。
黑暗的姜宠便索着打量着借着从窗户中透出月光的一点点光亮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还算干净,但不大,而且简陋地不行,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脑海中一闪而过姜家那个明亮宽敞,应有尽有的家……
姜宠低敛着眼皮,落寞藏了起来。
刚刚梦里是哥哥带着她在京都大桥旁的游乐园玩,可一瞬间所有的游客包括哥哥都变成了拿着枪的警察追着她跑。
她真的有点怕……怕这个梦,怕这个没有哥哥的地方,怕这个充满血腥暴力的地方,怕这个男人。
“大哥,你什么时候可以出狱啊……还有二哥……我知道你还在,但你能不能找到我呢……”她淡淡的呢喃带着一点点忧伤。
今天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是她前二十年来都没有见过的残酷的现实,她亲眼目睹良善的哥哥被一队冷酷无情的警察带走,她不知道大哥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这个叫“冷绍臣”的男人,这个她前二十年来从未想过要有交集的男人一点信息都没有向她透露,她琢磨不透……
她也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认识冷绍臣,一切全都是变数。
姜宠怕黑,她摸着床慢慢地移动着身躯将门口的灯打开。
“啪”地一声,灯亮了。
心中的忐忑和不安被驱赶了些,光亮让她恍惚间又回到了姜家,温暖瞬间包围了她的心。
不愿思考那么多。
姜宠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靠在床角,又重新磕上了眼帘。
一夜无事。
第二天。
姜宠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
睡不惯床啊。
和以前鹅毛绒的柔软大床完全比不了。
她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捏了捏身上酸痛的地方,嘴巴扁了扁。
身上还是昨天的那身保镖服,姜宠禁不住吐槽,“好难受,真的好丑哦……”
又丑又黑又骚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