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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海浪(9)

“说实话我不大爱多想。我要求一切都踏实具体。全靠这样我才能把握这个世界。不过我觉得一句漂亮辞藻还是有它独立的价值的。但我想最好的辞藻大概只在孤身独处的时候才能想得出。它们仿佛需要有一种最后的冷冻过程,这我可做不到,因为我总喜欢在一滩言辞的热水里蹚着玩。但我这一套比起他们的来也自有它的好处。奈维尔受不了这位屈伦勃先生的粗里粗气。路易呢,像一只高傲的仙鹤那样小心翼翼地抬高了脚步走路,像用糖夹子夹糖似的仔细挑选着词句。的确,他那种放肆,嘲笑,但却有点故意壮胆的神气的目光,显露出了某种我们不曾估量到的东西。奈维尔也好,路易也好,身上都有一种精细而一丝不苟的特色,这是我所羡慕但却学不到手的。现在我开始想到该采取某种行动了。我们正开近一个交轨处,我必须在这儿换车的交轨处。我得搭另一列开到爱丁堡的车。我不大弄得清这件事,——它就像一粒钮扣或者一枚硬币似的胡乱夹杂在我脑子里的一大堆事情里。哦,那位乐呵呵的查票的老兄来了。我有票,——我当然有。但这没关系。只不过是我找得着找不着的问题。我仔细翻我的皮夹子。我翻遍了我的口袋。正是这类事情,老是阻碍我不能按我一直竭力想做的那样,找出一句十分切合目前这种场合的辞藻来。”

“伯纳德走了,”奈维尔说,“连张票都没有。他一边说着漂亮辞藻,一边挥了挥手,就撇下我们走了。他跟那个养马的或者修铅管的人说起话来,就像跟我们说话一样毫不费力。那个铅管匠对他中意极了。他准在想‘要是我有这么个儿子,我一定要尽力想法让他进牛津’。可实际上伯纳德哪关心那个铅管匠?难道他不是只想把他老在跟自己讲的那个故事继续讲下去么?他小时候还在把面包搓成一个个小球吃的那会儿,就已经在开始讲这个故事了。这一个小球是男人,那一个是女人。我们都是这些小球。我们全都是伯纳德故事中的一句句辞藻,是他分别记进他的笔记本里去的一件件事件,有的记在‘A’栏里,有的记在‘B’栏里。他讲起关于我们的故事来,什么都了解,就只不了解我们最关心的事是什么。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我们。他永远不受我们摆布。他正在那儿,站在月台上挥着手。他没上去,火车就开了。他转车没转成。他把车票给丢了。但那没关系。他会去跟一个酒吧间侍女谈谈人类命运的真谛问题。我们就要开走了;他已经忘掉了我们;我们已经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我们要继续赶路,心头满是萦回不去的感慨之情,半是甜蜜,半是辛酸,因为瞧着他丢掉了车票,只好去凭他那半吊子的漂亮辞藻去闯荡世界,总有点叫人怜悯:他也是该受人爱惜的呀。

“现在我又假装看起书来。我高高地举着书,几乎遮住了眼睛。但我没法在那些马贩子、铅管匠面前看书。我没有哄骗自己的本事。我不赞赏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赞赏我。至少让我做个诚实人吧。让我公开指责这个琐屑无聊、扬扬自得的世界,这些塞满马鬃的坐椅,这些码头和广场的彩色照片吧。我简直想大声疾呼地痛斥这种沾沾自喜的自满心情,这个平庸无聊的世界,它专会繁殖出那些表链上挂着珊瑚坠的马贩子。我身上有这么股火气,简直能把他们统统烧为灰烬。我的大笑会叫他们坐卧不宁,会逼得他们在我面前哀哀嗥叫。哦不,他们是不朽的。他们是胜利者。他们永远会让我没法在一节三等车厢里读喀特勒斯的著作。他们到了十月里就会逼使我逃进一所大学,将来当一名导师;然后跟一班教师们一起去希腊;还要在巴特农神殿的遗址上给学生讲课。倒不如去住在那样一所红色的村舍里,养养马,还胜过老像一条蛆虫似的钻在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的骸骨里,娶上个品格高尚的太太——那种所谓的‘大学夫人’。不过我的前途却准是如此。我准得吃这种苦头。才十八岁的我就会这样愤世嫉俗,弄得那班马贩子恨透了我。这是我的胜利;我决不妥协。我并不胆小;我也没有口音。我不像路易那样吹毛求疵,老怕别人想到‘他父亲在布里斯班一家银行里工作’。

“现在我们渐渐开近文明世界的中心了。那儿就是那些熟悉的煤气罐。那儿是有一条条沥青小路穿过的公园。那儿是不害臊地嘴贴嘴躺在枯草地上的情人们。波西弗这会儿差不多已快到苏格兰了;他的火车正开过红土荒原;他看到了连绵不断的边界小山和罗马式城墙。他在看一本侦探小说,可是什么都猜得到。

“当我们愈来愈近伦敦这个中心时,列车渐渐开慢和拉长了,我这颗惊喜交加的心也仿佛膨胀起来。我将要碰到的究竟会是什么呢?在那些邮车、搬运夫和成群召唤出租汽车的人当中,究竟会有什么特别的奇遇在等着我?我自觉微不足道,茫然失措,但同时又欣喜若狂。在轻轻地震动了一下之后,我们的车停了。我要让别人先下车。我要先静静地坐一会儿,再投身到那一片纷乱中去。我还无法料想下一步将会碰到什么。一阵巨大的嗡嗡声传到了我耳鼓里。它就像海里的浪涛那样在玻璃的屋顶下不断回响。我们带着随身行李被卸在站台上。我们被挤散了。我的自尊心连同我的轻蔑感差不多被冲得无影无踪。我被卷进了人流,一下子被压到地下,一下子被抬到半空。我终于下到月台上,手里紧紧抓住自己唯一的东西——一只手提包。”

太阳升起了。一条条黄绿色的光影投在海边上,把饱经风霜的小船船舷镀成金色,并且使海冬青和它那像披着铠甲似的叶片反射出钢铁般的闪闪蓝光。阳光几乎映透了成扇形地迅速散开在沙滩上的那层薄薄的浪花。那个刚才摆动脑袋,使她戴着的各种珍宝——黄玉,蓝宝石,射出火花般闪闪反光的水晶宝石——都颤动个不停的女郎,现在已齐眉地显出她的身影来,睁大着双眼,用她的目光在浪头上开辟出一条笔直的通道。海浪原来那种鱼鳞似的闪闪亮光暗淡下去了;它们变得稠密起来;它们那绿阴阴的波谷颜色发黑变深,像是被成群游动的鱼填满了似的。当浪潮飞溅一阵,退落下去后,它们在海岸上留下了黑黑的一行树枝和树皮、碎草和木棍,仿佛有一艘小舟沉没碎裂了,驾船的人已游上岸去,跳上岩石,遗下他四散的货物听凭它们被冲上岸边。

花园里,黎明时原来那棵树、那丛灌木上紧一阵慢一阵零乱啁啾的鸟儿,现在鸣成了一片,又尖又响;一会儿齐声而鸣,仿佛庆幸自己有了伴,一会儿又单声鸣叫,仿佛在向青白色的天空倾诉。当那只黑猫在灌木丛中悄悄爬来,或者厨娘把煤灰倒在煤碴堆上惊动了它们,它们就轰然飞起,连忙逃开。它们的鸣声中有恐惧,有生怕遭到苦难的不安,也有宁愿此时此刻就被人捉住的喜悦之感。它们在清晨的晴空中争鸣着,高高地飞上榆树梢头,互相追逐着齐声而鸣,一会儿追,一会儿逃,你啄我我啄你一齐飞上云霄。然后它们厌倦了互相追逐,就快乐地重新飞下来,轻巧地向下降落,回到地面,安安静静地停在树枝上,或者落在墙头上,尖利的眼睛顾盼四周,它们的头一会儿转向这边,一会儿转向那边;清清醒醒,小心提防;全神贯注地发现了某项东西,某个特殊的目标。

那或许是个蜗牛壳,矗立在草地上仿佛一座教堂,一所高高耸起的建筑物,上面带着一圈圈焦痕,被草色映得微微发绿。或许它们是瞧见了那在花坛上放出一片连绵不断的紫色光芒的美丽花朵,下面还有紫色荫影形成的一道道暗沉沉的通道在花茎间纵横穿过。或许它们是在定睛注视着苹果树上那些小小的浅色叶子正在摇摇晃晃、欲坠又止,倔强地仍旧闪烁在瓣尖粉红的苹果花之间。或许它们是瞧见了树篱上的一颗悬在那儿却老不掉下来的雨珠,其中映出了整个屋子,以及那些高耸的榆树的影子;也或许它们是在直接盯着太阳,小眼睛都显得像是闪着金光的珠子。

现在它们东瞧瞧西望望以后,又瞧着更深的地方,瞧着花儿底下,透过黑洞洞的通道窥察那积满败叶落花的、光照不到的世界。于是它们中有一只就优美灵巧地往下一冲,准确地落下地来,一下就啄穿了那条无法自卫的毛毛虫又大又软的身体,反复的啄了又啄,然后就丢下它让它去逐渐烂掉。在那些花儿渐渐凋谢的近根的地方,浮动着阵阵死亡的气息;各种潮湿霉烂的东西发软膨胀的表面上冒出点点的水珠来。烂果子的皮裂开了,上面渗出来的东西稠腻腻地粘牢在那儿。黄色的分泌物一团团地渗出来,不时有条两头都有脑袋的说不出形状的东西在缓缓蠕动。两眼金光闪闪的鸟儿钻进树叶丛里,好奇地细瞧着那些水珠和浓液。时不时地,它们会用它们的嘴尖恶狠狠地戳进这种黏糊糊的东西里去。

同时,刚升的太阳照进窗户,照亮了镶着红边的窗帘,显示出一个个圆圈和一条条花纹来。接着,在逐渐强烈的光线中,帘子的白色映在盘子上;刀子上的闪光更加耀眼了。椅子和食柜朦胧地留在后面的暗影里,以致尽管各自独立,却仿佛连成了一片。镜子投射在墙上的一圈反光显得更加洁白了。窗台上的真花都伴着它们的幻影。然而这幻影也是花的一部分,因为每当一朵花蕾开放时,镜子里色彩较淡的那朵花也同样绽开了一个蓓蕾。

风起了。波浪像敲鼓似的拍打着海岸,仿佛一些扎着头巾的战士,一些头上包着布、手里拿着毒矛的人高高地舞着他们的武器,正在向着吃草的畜群,向一头白色的羔羊冲上来。

“事情的错综复杂显得更加逼人了,”伯纳德说,“在这儿,在大学里,生活忙乱操心到了极点,单单日常生活中的骚乱就一天天愈来愈叫人应接不暇。这个粗糠做的大馅饼里每时每刻都会露出一些新东西来。我究竟算是个什么?我问自己。是这个么?不,好像是那个。特别是这会儿,当我刚离开一个房间时,别人在谈天,而我孤单单的脚步声在石子路上回响,我瞧见月亮正在升起,高贵,冷漠,照耀着古老的小教堂,——这时我才渐渐明白我并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而是复杂的好几个人。伯纳德在大庭广众前有点轻狂,但私下一个人时却沉默寡言。这一点正是他们所不了解的,因为毫无疑问,这会儿他们正在谈论我,说我老回避他们,说我有点遮遮掩掩。他们不了解,我必须作种种的转换;我必须尽量给轮流扮演伯纳德这个角色的好几个人的上场下场打掩护。我十分注意所处的环境。我不先问一问:他是个建筑商么?她是否有点不愉快?就根本没法在一个火车车厢里看书。我今天特别注意到可怜的西密斯长着他那一脸粉刺,万分痛苦地自知他很难有机会使比利·杰克逊对他产生好印象。我为这一点感到难受,因此有意热情地请他一起吃饭。尽管实际上并不是,他却会错以为这是说明我对他挺有好感。这倒是真话。不过‘虽然多情善感近于妇女’(我这是在引用替我写传记的人的话),‘伯纳德却具有男子汉那种逻辑分明的冷静头脑’。说起来,凡能给人以头脑单纯的印象的(而这大体上讲是件好事,因为头脑单纯看来自有它的美德),总是那些能在激流中安然不为所动的人(我仿佛立刻瞧见了一条把头朝着与激流相反方向的鱼儿)。坎农、赖西特、彼得、郝金斯、拉本特、奈维尔——全是那种激流中的鱼。不过你总该懂得,你,我那一召即来的本人(光召唤而没人来应可真是件叫人苦恼的事,这会使深夜显得空虚,老待在俱乐部里的那些老人们脸上流露的表情,其原因也正在这儿——他们已不再指望去召唤那永不再来的本人),你总该懂得我今晚所说的这些只能勉强表明我的真意。心底里,当我迥然不同的时刻,我也会心口如一的。我会热情洋溢地流露同情;我也会像一只待在洞里的癞虾蟆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动于衷。你们那些正在议论我的人当中,没有几个能够像我这样既有感情又有理智。你瞧,赖西特热中于猎兔子;郝金斯老在图书馆里整整一下午发愤用功。彼得在流通图书馆里有个年轻的女朋友。你们全都忙忙碌碌,陷了进去,脱不开身,打起精神来对付,简直使出了全身的劲,——只有奈维尔除外,他的头脑要复杂得多,不会单单被某一项活动所激动。我也同样是太过复杂了。在我身上,总有某种东西独立不羁,无所牵挂。

“现在正好说明我对环境十分敏感的一件事是:这会儿我走进自己的房间,亮了灯,看见桌子和桌上的一张纸,看见我那随手搭在椅背上的睡衣,我深感到自己正是那种既勇敢又有心计的人,那种大胆而危险的角色,他轻轻地脱下自己的斗篷,抓起笔来就给他正热恋着的那个姑娘写了下面所说的这样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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