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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蕾老太太

我们原本以为龟峰山是一座山峰,到了那里一打听才知道它是由**、龟腰、龟尾共九座山峰组合在一起,龟腰和**之间延眠十几公里。我们远远观望龟峰山酷似一只仰首吞日的巨大神龟盘坐在云雾之中。

我们花了七天时间才来到了这里,来到这里是早上十点钟,这个数字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只因为雨天路途塌方了两次。我们出了京城,一路往西,穿过开封府、陈州府、汝州府、光州、最终来到了黄州府的龟峰山脚下。

我们四个人一起在山脚下一一下了马车,我和凤凰带上干粮两人上了龟腰山,两个士兵一起留在山脚下,等候我们的好消息。

其实我和凤凰都没有激情上山了,因为即使我们得到了蕾婆婆的帮助採回了罂粟花,我们也没有时间再回到京城了。要知道我们走过来的这一趟已经花了七天的时间,还有五天时间是不够回去的。但是一想到我的妈妈,我不得不去努力走一步是一步。凤凰又说,如果今天能採到罂粟花,我们不睡觉交换驾驶马车也许还来得及,这是她刚刚想到的办法。

龟峰山山势险峻,云雾环绕,有古老的苍松,还有千年的通天绿藤,遮天蔽日。红艳艳的杜鹃花一片又一片。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爬到了龟峰山龟腰处,我和凤凰走得非常艰难,一不小心不是滑倒就是跌倒。

无味岛的龟太师和鬼婆婆是隐住在无味岛深底的某个地方,蕾老太太会不会隐住在山底下哪个地方呢?我们不知道。刚开始我们想,就凭着一种感觉寻找蕾老太太这种隐世的高士可能会住的地方,比如一块看上去特别不同的大石块或树木什么的,再来对着大声呼喊。但是我俩渐渐发现这里长相奇特的石头和树木倒没有见到,但是山林深处,处处都有这种隐世人生活着的感觉。这时我们认为没必要仔细寻找了,我们干脆合起双手放在嘴巴前走到哪里呼喊到哪里就是了。于是,我和凤凰你一句我一句。由龟腰向**前进。

蕾婆婆,您是住这儿吗?

蕾婆婆,我们是从很远的京城来的。

我们是坐着马车过来的。

京城古龙灯上有一个宝物叫卵灵珠,一个月前被一个叫哑奴的人抢走了后,京城的天气变得好炎热,荣安公主突然就病倒了。

荣安公主是患上了一种奇特恶疾。

皇上说受到了古龙灯灯火的突然侵袭得的病。

身上长出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红疮。有草莓那么大。

现在变成了乌黑黑的黑疮了。

紫禁城里的太医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

后来是朝廷的法士来看病,他们说荣安公主有生命危险了。

法士说很远的阿尔卑斯山,有一片乌野森林。

森林里有一片黑水湖,里面生长着一种罂粟花。

法士说只要能得到这种罂粟花,荣安公主的性命就有救了。

但是要人去采回来。

皇上派我们过来就是要我们来完成这个任务的。

他们说蕾婆婆您只愿意接见我们这些小孩子。所以他们就派我们来了。

他们说事情非常紧急。

只有十二天的时间。

要是十二天过了,我们没有把罂粟花采回去,荣安公主就会死去的。

皇上说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採回罂粟花就要砍掉我们的脑袋。

还要把金鸡子妈妈扔进火炉里。

我妈妈躺在一个棺材里……

蕾婆婆您在这里吗?

蕾婆婆您听到了我们说话吗?

我们是来借您的通玄镜的。

他们说您的这个镜子可以让我们想去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只要眨眨眼的时间就能到。

是吗,蕾婆婆?

您听到了吗,蕾婆婆?

您愿意现身接见我们吗,蕾婆婆?

我和凤凰手执着法器,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唤。因为我们每往前走一步,前面就有飞禽走兽四处逃散。它们逃到树的背后,有的躲在灌木丛里。它们像是在仔细地盯着我们,一双双眼神发出诡异的审视光芒,都像是在向我们探询什么。比如躲在那棵大树木背后的鹿,顶着它头上那对高高的丫杈,把脑袋探了出来,凝望着我们;那只隐藏在葛藤下的灰色兔子,它一双发出红色光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的后背;还有缠在树上吐着信子的蛇;还有树上躲在树干后面的松鼠;还有跳动着的鸟儿;似乎他们那奇怪的眼神一直都不曾离开过我们身上。

这些东西跟我们当初去见三三女巫路途中出现的状况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往三三女巫路途中所出现的状况除了神秘之外似乎还潜藏着令人不得不警惕的阴谋。而这里都是友善的眼神。所以我们在这里并不是那么的害怕,但是法器还是得先预备好才安心。

我们两人紧紧相随,或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在山林间行走着,大喊着。我们一步步往深处走去。走累了,我们就找一块地方坐下休息,差不多了,我们又站起来继续叫喊。

我们在山林里走了很远,看到了各种各样漂亮、古老的树木,还采摘了红艳艳的杜鹃花。但就是没有见到蕾婆婆。

“凤凰,蕾婆婆怎么不出来见我们?”我问。我们都叫了大半天了,天都快黑了,她还没有出现。我抬起头望了望已经暗淡下来,四周快变得朦胧不清的天色。

“难道我们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我们做错什么呢?”

我们努力回想,也没有找到做错过的地方。我们说的话都是实话,没有撒一句谎言。

“今天她会不会不在家?”

“不在家?”

“出远门了。”

“要是这样我们不是採摘不到罂粟花了。”

“是的。但是现在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晚上好休息吧。”

“我们不下山吗?”

“山那么大,我们下去,明天再上来继续往前找,我们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凤凰真聪明,这个她都想到了。可是,“我们这样叫行吗?”我对这样的方式很是怀疑,觉得太不靠谱了,刚开始我就想说,但是害怕惹得蕾婆婆不高兴。

“哑奴在无味岛上应该也是这样叫喊的,金鸡子。那时他叫了三天。”

这时我觉得倒也是,他不是也成功了吗。

“不过这次要是叫三天,蕾婆婆才出现,我们就来不及了。”我说。

“我们还是这样,金鸡子,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开始寻找睡觉的地方。我们在马车里睡,只要能停放马车的地方我们就能睡,而能停放马车的地方到处都是,只是我们要个安全一点的地方,比如靠近一块大石头,或石壁脚下,以防止晚上有野兽的袭击,而不会腹背受敌。

我们继续往**山方向前去。

“金鸡子!金鸡子!”忽然凤凰诡异地叫了起来,扯了扯我的衣服,手指着她右前方。

我追随凤凰所指的方向扭过头瞧看。

这一看,吓了一大跳,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一头巨大的野兽站立在我们的面前,

双眼充斥着煞人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我惊恐地问道,脸上火辣辣的。

那东西直盯着我们,这时向我们发出了一声威猛的吼叫声。

“呃!”凤凰拽着我的手惊叫道,“快跑!是老虎!是老虎!”

我没有见过老虎,但是听大人讲过老虎吃人的恶劣事迹,我赶紧跟着飞奔了起来。

我们头也不敢回,我们身后传来梭梭的疾厉声。

毫无疑问,即使一个青年男子也不可能超越老虎的速度。因此,我们很快就感受到了老虎逼近的脚步声。

忽然,我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在心里喜叫道,我们干嘛要跑,我们不是有法器吗。我拉住凤凰,果敢地说:“凤凰,不用害怕,让我杀了它。”

我说做就做,当即转过身去,准备一剑毙命老虎。这时凤凰却发出了一声尖叫声。这并不是老虎咬住了她的屁股,而是她的身子在往外倒了下去。

因为我们慌不择路,跑到了某个地方的斜坡处,这时的凤凰一只脚正巧踩了个空,来不及收住脚步,首先是上半身栽了下去。

啊……我跟着尖叫了起来,我不但没有来得及拉住凤凰,凤凰反把我也拖下去了。

这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得身子“呼呼呼”往山下滚的响声,我与凤凰牵着的手也被迫分离了开来,我无法控制住自己,草丛和石头在我身体下一辗而过。

如此势不可挡,死定了,我心里苦叫着。速度那么快,我们不是碰撞而死,也会摔得个一身骨折的。唯一的希望会出现的话,那就是平平稳稳滚到山脚下了。

可是往山下滚落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我们的身子开始往上空抛了起来,然后又落下,我们齐发出痛苦的尖叫声,紧接着又再一次往上抛,抛得越发的高。

完了,我心下揣测,最危险的节奏已经来临了,致命的一击也许就在接下来的一下了。我们一旦摔在哪块大石头上,或高高落地,“砰”的一声巨响,我们必会七巧流血,一命呜呼的。

正在琢磨这些的时候,我的身子没滚多远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抵挡住了我的身子,安稳地停止了下来。

哎哟,哎哟,我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虽然我没有遭受致命的一击,但痛疼难以言喻,尤其屁股和双腿。凤凰跟我一样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她就在我的身边。

我强忍痛疼微微睁开眼睛瞧看,她正蜷曲在两棵大松树脚下,身子因为痛苦微微蠕动。而我自己也一样蜷曲在两棵大松树下。松树下面是山崖。

原来是几棵松树拦截了我们。

我们在地面上苦撑了很长时间,痛疼才有了缓解。我们艰难地坐了起来,各自背靠在了一棵树干上,两只脚尽量伸直,以得到最舒服的状态。

总的说来,还算是幸运的,老虎没有再追赶下来,我们的身子也没有继续往下滚落,要是就这样滚落下山,两人确实会摔死的。越往下,山坡越倾斜,快到山脚下还是断崖,下面一片黑乎乎的,深不见底。

眼前是一片不小的平缓地段,像土里吐出来的“半边平台”,就是这个“半边平台”和这个“半边平台”上的四棵松树,挽救了我们的小性命。一边不远处的二十步之外连接着一座山,连接的地方有一片不小松木林,地面平坦,稀稀落落竖立着一丛一丛松树,一簇簇的松针,在微风下摇动。

“我们现在在哪里啊?”我勉强开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凤凰说。我们环绕着四周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弄明白方向。

“这里还有老虎。”我心有余悸。

“呵呵。”凤凰笑。

“早知道我们就不用跑凤凰,我们杀了它。差一点就跌下去了。”我扭着脑袋再一次往身后山崖瞧看。

又过了些时间后我们身上的疼痛才得到了大大的缓解,不过还是不怎么方便,我们站起来,一瘸一拐,呵呵,我和凤凰相视一笑。

“这样,金鸡子,我们就在这里睡一晚吧。这里野兽不好来。”

我看了看确实是个好地方。“嗯,就在这个平平的小地方睡一晚。”这个平坦的地方足够一辆马车安全停放。凤凰见我同意便从身上拿出小小的木马马车,放在地面上,双掌合实……

就在这时,平坦的松木林的一棵树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接着一连发出“哚、哚、哚”好几声响亮的声音,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落了下来的声音。

又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呢?这里无非就是松果了,我心想着,我和凤凰齐转过身去探看。忽然,一团洁白的影子飞快地从树上爬落下来,最后一个跳跃落在了刚刚有东西掉落的地方。

这东西像是大人讲的小白影鬼:身子母鸡大小,一身雪白。尽管故事里常讲白影鬼是鬼群中最善良、最可爱的鬼种,时常躲在昏暗的地方保护有情人,但是在这无人的山中、昏暗的夜光下,两个孩子难免不无恐惧。我俩急忙躲到了一棵树的背后,偷偷观察,心跳在加快。

小白影鬼从这里小跳到那里,从那里小跳到这里,动作非常轻快、敏捷,像是满地在寻找什么,那样子简直是一个在嬉戏的老头儿,一个人幸福快乐着,没有一点鬼影的恐怖。

它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远远注视它,它完全沉浸在自我的快乐当中,没有嘀咕一句话,只是在默默寻找自己心中的东西。

不久,它好像找到了,像是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发现眼前一片草莓似的,得意起来,激动起来,嘻嘻呵呵,一种特殊的嗓音响彻山林,或说像是一只小公鸡突然发现了脚下的食物,非常亢奋,非常喜悦。它高兴地从地上捡起东西,两手掰开,然后往嘴里塞。

这一系列的动作,凭着感觉来判断,而不是真的看得清清楚楚。从这一系列的动作下发现,它除了拥有一头雪白的头发,在地面上长长拖着外,好像还有一双小手和小脚若隐若现,至于它的身子,前后都被长长的头发给遮住了,无法看清。它吃完了手中的东西后,又小跳到几步外的地方捡起东西,嘻嘻呵呵掰了开来往嘴里塞,接着又亢奋地往前跳。由于傍晚。我们看不清它确切在吃些什么。

我们对这古怪的东西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我们走近看一下?”我低声地说。

“不好吧。远远看看就好了。”凤凰说。

“去看看。”

凤凰也很想看的,我知道,所以我向前走,她随后跟着。我俩一前一后,轻手轻脚走过去,向白影鬼跳开的地方走去。当我俩到了那地方时,躬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后,发现果然是松果。被它剥落的新鲜松果残渣就散落在原地。原来它是以松果仁为食物的古怪活物,不是鬼魂。

“我们来抓住它?”我望着这东西心里痒痒的,希望能抓过来看看。

“会不会伤人?”凤凰也希望看一看它的真面目,却有些胆怯。

“不知道。去吗?”

“我有些害怕。”

“我去。”

“嗯。恐怕抓不到。”

不管能不能抓住,我决定要尝试一次。我一个人蹑手蹑脚往这个还处在自鸣得意中的、有意思的怪物走了过去。其实我也有些害怕的,我两只手偶尔颤抖了一下。我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怪物的几步外——一棵树干背后。在怪物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掰松果时,我趁机奋力扑了过去,整个人向怪物倒去。

不料,却让它给跑了。它反应神速,当发现有人向它扑了过来时,它不但不后退,反而向我直面冲了过来,经过我的胯下,一个跳跃,拖着它雪白的长发,犹如一只松鼠“沙沙沙”爬上到高高的树干上去了。

我迅速从地面爬起,站正身子。它已经跑回到树上去了,它后背紧贴着主干,借枝干站立着,一动不动了。

我举着头失望地望着。但依然看不到它的面目,它的身子还是被它长长的头发全遮着。不过看它那神态,像是在往下仔细探视刚刚对它的袭击者。

为了看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更为了要得到它,希望像三耳朵的鬼哩蚜一样,成为自己的乖巧仆人,我决定使用法器。

“你干嘛?”凤凰以为我要杀了它,赶紧跑了过来劝阻我。

“我不是要杀它,我是要吓唬吓唬它,把它赶下来。”说着我就对上面的怪物放了一剑。可是这怪物一个跳跃,就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剑,它从这根枝干跳到了另一根枝干上了。我不服气,见没有击中随后又对怪物放了一剑,接着又一剑,而后连续放了好几剑。很遗憾,怪物身手敏捷,每一剑都给它避开了。我火了,我突然对着怪物一剑又一剑,如密密麻麻的流星雨向怪物射去,看看它到底有多大本领。

这只怪物本领可不小,它不是像猴子一样在树枝间翻身、跳跃,就是像可爱的松鼠抱着树干一个转身,就一一避开了对它的袭击。它还能在一条藤上从这一端迅速跑到那一端,或紧握一条藤条像人类表演杂技一般——像摆钟一样,从这里飞到那里。

显然,这玩意儿就是在树林间长大的。

所遭遇的袭击好像对它并没有造成多少恐惧,相反,成为了它的一种乐趣。只是起初发出了几声惊恐的尖叫声,之后尽是响亮的嘻嘻呵呵的喜悦声,似乎它非常喜欢,完全把这事当作—种充满趣味的游戏,似乎还在说好玩好玩,再来呀,再来呀。

我恼羞成怒,我几乎要放弃了,不过我还是想做最后一搏,我一鼓作气连续发出几剑的猛烈袭击。

这次它反手一抓,抓住的是一根干枯了的细枝干,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断裂声响,它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如同受惊的竹鼠声,它的身子不由往下掉落,在粗枝上左碰右撞了三下,直线下落,落在了一块方石块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滚落在了石块脚下。

出乎意料,这怪物被摔晕了,它站了起来站不稳脚跟,由于晕眩晃悠了几下又倒了下去,紧接着它又想爬起来。

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不能失去,我猛扑了过去。我双肘正好压在了“白影鬼”的头发上,它使劲挣脱,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我感觉到来自它强大的抗拒力量,我便把整个胸膛压了下去。它更不高兴了,发出恼火的怪叫声,做出了顽强的抵抗,使尽力气要把我顶起来。

“哦,好大的力气。凤凰,快,过来帮我一起镇住它。”我大声喊叫,我快吃不住它了。其实这时凤凰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了,她立马蹲了下来,一双手从我侧面伸了进来,叫囊着:

“往一边移一点,金鸡子,往一边移一点,你的手。——奥!它的力气真大。真的好大。”

“你往那里移,凤凰,你要往那里移,往前移。嗯——要使劲……”我调整双手,给她腾出空间。

“弄到它了,弄到它了——”凤凰说的弄到它,是两只手完全压到了它的身子,但是这只怪物依然在顽强反抗。“它力气怎么这么大?”

“哦,是什么东西啊?”我趁机要摸清它的身形,“很扁,它的身子很扁,怎么这么扁。岩石!凤凰!岩石!怎么是一块扁扁的岩石啊?好坚硬啊!”我没想到这东西没有一点肉感。

“是圆的!金鸡子!还是圆的!太阳那么大那么圆!四周有缺口。”凤凰在压住它的同时竭力用手指揪住它的长发,并且也想摸清它的模样。我俩四只手胡乱查看。

“使劲,凤凰,使劲——你身子再往前移一点。我用膝盖来顶住它。让我看看它到底长什么样子。”我气喘吁吁,使用膝盖的同时,双手尽量往“岩石”的边缘移,等膝盖完全镇住它后,我就用双手试图翻开它长而蓬密的头发。

“看清楚了吗,金鸡子?看清楚了吗?”一会儿后凤凰问道。由于小怪物身子很小,我一个人就“霸占”完了它,她的两只手现在是勉强从我侧面触及到小怪物的,她自己根本看不到。

“没有!还没有!它的头发太多了!都是头发。”我已经用一只膝盖压着它了,现在正在迅速翻看。可是,我怎么也翻不出它的脸蛋来,好像它满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白头发。

“手呢?有手吗?”

“没有。也没有看到。”我干脆把头埋了下去,我想它的手或许很小,不仔细是看不到的。

“脚呢?有脚吗?一定很可爱。”

“没有。都没有看到。它的眼睛、鼻子到哪里去了?怎么眼睛、鼻子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真搞不懂,刚刚明明看到它在地上捡东西吃。难道它的四肢和五官还可以隐藏起来?

“会不会在背面?”

“你是说前面是吗?”

“对。能不能把他翻……过来?”

最后那两个字已经到了喉咙口凤凰也没有说出来,她发现怪物整个身子忽然出现了红晕,像是一个人被憋得太久了,憋得满脸通红,只是它的红格外鲜艳,像黎明初升的太阳。

“哦?金鸡子,憋坏了。它被憋坏了。”凤凰赶紧松开双手,害怕伤害了小怪物。“不要了,金鸡子,不要再……”但是她不知道,这时我感觉太奇怪了,自己的双手反而被它给吸住了,根本松不开手,脸盘也被磁吸了过去,十分难受,接着身子也被它强有力地往里吸,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在驱使我往怪物肚子里钻,凤凰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扑的一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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