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好汉?如果连你们这种专门以多欺少,向老鼠一样,只会暗中害人的杀手也算英雄好汉的话,那我恐怕这辈子,都不打算做什么所谓的英雄好汉。”话音落下后,从巨石的后面传出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灰白长衫的青年,缓缓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带头大哥目光锐利的盯着来人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们?”
青年人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原本以为你等这样的鼠辈,根本没有资格询问我的名字,不过看在你们帮我引路的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鄙人姓左,名皓白。”这突然出现的灰衣青年,正是武林盟主左皓白。
“啊!左皓白!你就是左皓白?”带头大哥闻言,面色骤变,连忙提刀在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额头青筋爆出,冷汗也是有随着渗了出来。
左皓白没有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带头大哥看着左皓白眼中的笑意,就已感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过来,然而实际上左皓白此刻却什么也没有做。
对峙了片刻之后,带头大哥似乎恢复了几分理智,嘴角狞笑着说道:“哼,堂堂武林盟主,一代大侠,居然学人跟踪,说我们是鼠辈,那左盟主又算什么?”
左皓白闻言,不惊不怒,依旧淡淡地笑着说:“呵呵,想激我?不过左某不吃这套,英雄好汉也怕毒药,好像没有人规定,英雄好汉就不能跟在别人的后面。”
带头大哥听了左皓白的话,面色一沉,怒道:“你跟在我们后面,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你带路?”
左皓白笑了笑说:“不错,左某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幸好早一步赶在诸位之前到达此地,过了第一片密林和沼泽之后,受困于第二片密林之外,后来发现你们的到来,于是我便隐藏行踪,看你们如何过去,不过到了这第三片密林时,看来你们也没辙了,哎!”
“我们没辙了,你叹什么气啊!”带头大哥几乎是跳如雷的吼道。
左皓白眼见眼前的毒雾林一时半刻难以通过,于是索性悠闲自得的缓缓说道:“唉,那当然是因为我也想过去啊!亏你还是做大哥的,怎么这点智商都没有?”
被对方一阵调侃之后,带头大哥目中怒意更甚,双眼紧紧瞪着左皓白问:“敢问做盟主,要到无夜谷干什么?”
左皓白看了对方一眼,微笑地说:“也不打算干什么,主要看看你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带头大哥显然是听出了左皓白口吻中的调侃之意,有些不悦的道:“哼,我们兄弟是来杀人的,左盟主也跟我们一样?”
左皓白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说:“对,对,一样,一样,我也是来杀人的。”
带头大哥,愣了一下,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之后,悻悻地问道:“敢问左盟主要杀的是什么人?”
左皓白,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是要来杀谁的,过了片刻之后,左皓白才反问对方说:“我好像还不知道要杀谁,不如你先告诉我你们要杀谁,也许我们的目标是同样的人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我要杀谁了。”
带头大哥显然是以为对方是在拿自己开涮,虽然知道眼前的是天下闻名的武林盟主左皓白,但毕竟有几十个弟兄看着自己,给对方这样调侃,显然颜面难存,盛怒之下,又不敢轻易动手的带头大哥只能用冷笑,装出毫无畏惧对方的样子,说:“哈哈哈哈,来杀人却不知道自己要杀谁,左盟主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在下时间紧的很,没空在这里跟左盟主玩耍。”
左皓白不紧不慢的说:“玩?我现在玩的样子吗?难道是我太不严肃了,所以才让你看不出来我要杀人?”
带头大哥实在被对方弄的有些不耐烦了,只得无奈地说道:“我们要杀的人在无夜谷中,若是左盟主今日能行个方便,转身离开此谷,不要插手此事,日后江湖相见,定还左盟主这个人情。”
左皓白挠了挠头,说:“可是我要杀的人还没杀呢,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离开呢?这不是我的作风啊!”
带头大哥向左皓白一抱拳问道:“不知左盟主要杀何人,说出他的名字,我等若在谷中相遇,或可助左盟主除之,如此左盟主也可省却一番拳脚,岂不更好?”这些人虽然是冉海培训的手下,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左皓白跟顾心凝的关系,可以说就连冉海自己都不知道!冉海也只不过是在冉昀茉派人行刺杜望山失败后,才听说有左皓白这么个人,当时就将他当做普通江湖客,并未放在心上,没有想到他会赶来无夜谷,所以并没有跟属下交待过左皓白的事情,否则带头大哥恐怕在知道对方是左皓白的时候,就早已经提刀上去拼杀了。
左皓白听到对方这句话,饶有意味的笑了笑,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嗯我想想我要杀谁来着?哦,对了,顾心凝!”
对方带头大哥一听从对方口中说出‘顾心凝’这三个字,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原来左盟主也是为杀顾心凝而来的,那就容易了,我们大家的目标都一致,左盟主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去办,绝不会有闪失。”
“哦不不,不对,不对。”左皓白听对方说完,连连笑着向对方摆摆手说:“我不是要杀顾心凝,我的意思是,我要杀想杀顾心凝的人!可不是要杀顾心凝啊!”
对方的带头大哥闻言,又愣住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左盟主何时也关起朝廷中的事来了?江湖人历来不理朝廷中事,难道左盟主忘了吗?”
左皓白又挠挠头说:“朝廷?朝廷狗屁事啊!顾心凝是我义妹,我只是听说我义妹来到了这无夜谷办事,有人不想让他活着出去,所以我就赶来看看是哪帮孙子,嫌命长了,敢打我义妹的主意。”
带头大哥又将握刀的手紧了紧,狞笑着问道:“这么说,这件闲事,左盟主是管定了?”
“是,管是管定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闲事,这是我义妹的事情,就是我左某人的事情。”做好依旧嬉皮笑脸的说着。
带头大哥暴喝一声,将手中都扬起在半空中,对手下兄弟说:“兄弟们,反正现在也过不了林子,索性就在这里大开杀戒,能伤此人者,赏千金,取其性命者赏万金,封百户,临阵脱逃者,杀无赦!给我杀!”
众人见带头大哥发话了,一个个提到在手,怒目圆睁盯着左皓白,一副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样子。
左皓白见状轻轻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哎,原来你们就是我要杀的人哪,那好,这样吧,如果你们现在,退无夜谷的话,我可以看着你们帮我带路了的份上,网开一面不杀你们,但沉迷不悟,就莫要怪我下手无情。”
虽然这种话从左皓白的嘴里说出来,相当具有诱惑,但是带头大哥虽然心动却不敢答应,因为他是给冉海办事的,冉海的手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成功便成仁,就是作为冉海手下的使命和命运。
所以,带头大哥几乎没有迟疑地将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大喝一声:“给我杀!”声音落下,带头大哥本人便已率先举刀冲了过去,其余小弟纷纷跟在后面冲了过去。
一场实力无比悬殊的战斗,在一声声惨嚎中,渐渐落下帷幕,人数少是一人对五十三人的数量悬殊,实力上是纵横南北,所向披靡的武林盟主,和一群训练有素整齐统一的暗探杀手。
当最后一个人的大脑,被左皓白一掌震碎,倒在血泊中后,左皓白轻轻的叹了口气,基本没有回头看一眼,左皓白杀人,但他却并不喜欢杀人,虽然他经常杀人,但他所杀的,不是该杀之人,就是要杀自己的人,虽然心理上左皓白并不认为自己那里有错,但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为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叹息,因为他实在是不喜欢杀人。
一个不喜欢杀人的人,却时常要做杀人这件事,确实会让人觉得有些无奈,正因为这种无奈,左皓白甚至曾有过退隐江湖的念头,但是迄今为止,左皓白还没有物色出一个能够让他放心将武林教给他的人。
虽然为他办事的人很多,忠于他的人也不少,但是在这些人中,有的淡泊名利,不愿接受,有的才智有余,胆魄不足;有的英雄豪迈,但不懂变通;有的私心太重,也有的声望镇不住武林盟主这个职位。
有太多的无奈纠缠着,左皓白只好时常无奈地跟自己说:“左皓白啊,趁你还年轻,就再多干两年吧,也许等哪天你老了,你想干也都干不动了。”需要用自嘲来激励自己的无奈,岂非是众多无奈之中,最大的无奈。
左皓白怀着无可奈何的心情,走近林子,开始思索要如何通过这片毒雾林。
闭气之法?不行,这种毒气可以通过皮肤渗进人体血液之中,避毒胆?也不行,天下毒物,种类繁多,避毒丹就能避过一般的毒物,这山林中的毒气,看来并非等闲,万一稍有差池,恐怕就神仙难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