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蹲在地上莫名哀伤的罗欧忽感有人正在拍的他的肩膀,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见伊莉雅竟然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但此时的伊莉雅明显与之前的不一样,因为此时的她头戴白色礼冠,身穿白色礼服,周身闪耀着魔术的刑点光芒。
“你!”
罗欧指着和自己蹲着才一样高的伊莉雅,不知该说些什么。
“伊莉雅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你是认识伊莉雅的,也知道伊莉雅穿的是什么!”
“天之理服……”罗欧下意识说出了礼服的名字。
“伊莉雅果然没猜错呢,你真的知道伊莉雅,想来你也知道伊莉雅穿上艾因兹贝伦家的魔术礼装意味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罗欧关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穿上这东西,杰特呢?那个疯子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面对罗欧的问题,伊莉雅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和你一同游历了两个世界,伊莉雅还不知道叔叔你的名字呢!”
“叔叔?”罗欧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有这么老吗?”
“看你明明30多岁,伊莉雅只有十三岁。”
“好吧,叔叔就叔叔吧!”罗欧释然的大笑道:“伊莉雅看人很准哦,叔叔今年真的30岁了。叔叔叫罗欧,是825无界商贸集团旗下第2333号便利店的店长。”
“罗叔叔原来是无界商贸集团的人,又知道伊莉雅的来历,这下更好了呢!如果!”伊莉雅强调道:“如果罗叔叔成为圣杯战争的获胜者,叔叔会许下什么样的愿望呢?”
“许愿?为什么要许愿。愿望当然是亲手达成才更有意义……吧……”
面对伊莉雅认真而又气鼓鼓的可爱神情,罗欧只好改口道:“好啦,好啦,如果我是圣杯战争的获胜者,我的愿望……”话没说完,罗欧记起了伊莉雅的宿命,答道:“大概是让伊莉雅逃离变成圣杯的命运,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幸福的长大,然后……”
“!”
罗欧没有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因为伊莉雅已经大哭着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她那并不强壮的小拳头拼命地锤打着罗欧。
“讨厌!”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伊莉雅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的……”
“那就选个别的决心下呗。”罗欧轻拍着伊莉雅的后背,安慰道:“像叔叔这个年纪的人呢,基本上每天都会下几个决心的。决心这东西呢,就像裤兜里的硬币,踹着踹着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听着罗欧的歪理,伊莉雅终于破涕而笑。
“罗叔叔和切嗣爸爸很像呢!”
完,30岁的罗欧一个不注意,直接多了一个13岁的女儿。
“谢谢你,罗叔叔,能在最后的这一点时间中认识罗叔叔,伊莉雅真的很开心。”小丫头离开了叔叔的怀抱,背起小手,俏生生地地说道:“伊莉雅还是决心完成最后的仪式,记住自己的愿望哦!”
“最后的时间?伊莉雅!”罗欧本想上前抓住伊莉雅问个明白,却不想伊莉雅推开了自己,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没有血红色的夜空,没有巨大而丑陋的肉球,更没有倾泻着污泥的黑洞。天空中,温暖而柔和的白光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照耀着罗欧,他伸手向空中的柔光抓去,如丝绸般柔顺的光穿过他指缝撒落到他的脸上,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和愉悦。
“这……才是圣杯吗……”
忽然间,圣杯光芒大盛,白色的光芒包裹着罗欧进入到圣杯的内部。雪后初晴的天空,银装素裹的大地,宛如盛开着梨花般的树木,阳光打在雪地上反射回来的光亮打得罗欧不禁眯起了双眼。这里就是圣杯所营造出的虚构的世界,也是蕴含圣杯载体全部寄托,最希望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世界。伊莉雅重新变回了五六岁大小的样子,穿着厚厚的冬衣,带着蓝色的绒帽,蹦蹦跳跳的出现在罗欧的面前。
“罗叔叔,欢迎你来到这里,这是所有魔术师穷尽毕生追求的圣杯的内部,也是能实现人愿望的地方哦!”
不过,罗欧很清楚,眼前的伊莉雅并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圣杯制造出的投影。罗欧抬头,凝视着悬挂在天边圣杯——中空的太阳。
“和你猜测的一样,因为这个世界规则的制约,所以圣杯里面是还是空的。”圣杯继续为罗欧解释道:“这个圣杯无法帮你达成愿望的,她更像伊莉雅在死前对过往的寄托和她不存在的未来生活的向往。”
“你刚才提到了‘临死前’,是吗?”
“是的哦,伊莉雅已经在战斗中牺牲了,她在临终前发动了全部的魔力召唤出天之礼服,把肉体变成了圣杯。伊莉雅本想用圣杯消灭掉她的敌人,可是空空的圣杯并不能帮助伊莉雅消灭掉敌人。所以,出现在你面前的伊莉雅,也是因为她的身体在化作圣杯的过程中,灵魂实体化之后有意找到你的。”
“找我?为了什么?”
“因为伊莉雅坚信你是值得她托付遗产的不二人选哦,事实是伊莉雅的眼光真的很准,你的确是值得托付之人。还有就是,在这个世界除了你以外,她已经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
罗欧自嘲的笑了笑,揉着“伊莉雅”紫色的绒帽,打趣道:“你诚实的样子,真像伊莉雅那个小丫头。”
“讨厌,这是伊莉雅最喜欢的帽子!”
逃过罗欧魔爪的圣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环抱着双臂对罗欧说:“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样,我所记录的伊莉雅斯菲尔的人格是绝对真实的,所以我也继承了伊莉雅斯菲尔最后的愿望。我代表圣杯的意志,我更代表伊莉雅斯菲尔最后的愿望!”
“所以,825无界商贸集团地2333号便利店店长,罗欧!”圣杯忽然郑重的问道:“你准备好接受伊莉雅最后的愿望了吗?”
罗欧也收起了笑容,“准备好了!”郑重地点头答道。
“谢谢你,能继承伊莉雅的遗愿。”
圣杯话音刚落,圣杯的投影连同天空中的真身一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不远处漫步在雪地中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正如赫拉克勒斯一样,罗欧同样看到了伊莉雅悲惨的过去,更看到了切嗣命令Saber消灭爱丽丝菲尔时的悲痛与无助。同时罗欧也知道了何为“终湮之光”,何为“秩序核心”,何为“钥匙”。最后,罗欧再次置身教堂之中,看见了伊莉雅将重伤的杰特传送出这个世界,也看到了伊莉雅发起最后冲锋时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身体,更看到了她在召唤出天之理服时的决然。
“罗叔叔,伊莉雅能在最后一刻遇到您,真的是最幸福的事了!”
罗欧知道,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复制了伊莉雅人格的圣杯,而是真正的小丫头。罗欧也知道,真正的诀别时刻已经到了。
“罗叔叔,还记得你刚刚说过的愿望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说过,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人的愿望愿望,我会让伊莉雅逃离变成圣杯的命运,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既不需要懂得魔术,也不需要参加什么圣杯战争。然后当女孩成长到亭亭玉立的年纪时,遇到喜欢她的白马王子,二人从恋爱到结婚,然后抱着可爱的小宝宝在雪地中一起寻找新生长出的核桃树芽。”
“答应伊莉雅,如果叔叔能遇到其他伊莉雅,请让您的愿望成为现实吧!”伊莉雅留着眼泪,并深深地鞠了一躬,“伊莉雅不是钥匙!”
“我答应你,如果遇到其他像你一样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重演!”
“谢谢,罗叔叔,接收伊莉雅临别前的赠礼吧!”
说完,伊莉雅突然化作了点点星光,融入罗欧的身体当中。
伊莉雅斯菲尔以圣杯为载体,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将自己全部魔术回路化作可供继承的遗产。而罗欧也成为这份寄托着如一个世界一般沉重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如果圣杯还有意识,那她一定会惊讶于罗欧的体质,极限强化的躯体完美继承了来自伊莉雅斯菲尔的全部魔术回路。自此,罗欧已成为了一名能令无数魔术师疯狂艳羡和嫉妒的不会任何魔术的魔术师。
“贯彻英雄之路的理由吗?”再次回到便利店旁的罗欧,看着漫身不断闪烁着光亮的魔术回路,情绪低落地自言自语道:“或许,我已经找到了。”
霎时,罗欧紧咬牙关,面目狰狞的望向漆黑的夜空。
“终!湮!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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