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80后的一代人,已经到了奔四的年纪。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即使他们已然组建了家庭,即使他们正在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可内心里,却总有一个角落,存放着自己青春时那些无法释怀的恋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记忆就像是一部老电影般,莫名的在脑海中缓缓的放映。而这种对现有爱情的“精神背叛”到底源于何种原因,他们却自己也说不清。
“当我们开始怀念青春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都已经老了”——王一帆是这么对我说的。
王一帆,是我小学同学里唯一还在保持联系的人。当然,既然是唯一,就必然有其唯一的原因——她是我儿时的“暗恋”!
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这么早熟。
因为生日小,我一直到7岁上的小学。可就是这样一个刚脱掉开裆裤的年级,我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
我至今都还清楚记得“暗恋”开启时的情景:
我的父亲与王一帆的父亲本身就是朋友,而王一帆的老家就坐落在小学的旁边。那一天,学校要大扫除,要求我们从家里带着工具,到校参加劳动。而我竟然忘记了!那个年代的孩子,都听话的要命。老师要求的事情,绝对不敢有丝毫违背的。于是,我开始焦急的哭了起来。
因为父亲还要骑车上班,根本就没有时间带我回家去取工具。于是,百般无奈下,父亲带着我到他朋友家去借一把工具。
我跟随着父亲走进他朋友家的正厅,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是王一帆的家。父亲与他的朋友正在聊天,里屋里跑出了一个梳着马尾辫,穿着浅蓝色裙子的小女孩。当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们同时喊出了一句:“原来是你呀!”
我和王一帆是同班的同学,在那之前都已经很长时间了,并没有所谓的那种“喜欢”。可那一刻,我莫名其妙“爱”上了她!我对自己说:“我想娶她!说实话,到如今,我都搞不清楚,这一切是缘于什么!
从此,这份“爱”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我至今还都清楚的记得,我小学的每块橡皮上,都写着我的“爱情宣言”——四个大面上写着:王者之风、乐于助人、萍水相逢、爱慕之情,而两个小面上写着:“我”和“你”!
那时候王一帆还不叫王一帆,她的名字就藏在橡皮的这六个面中。当多少年后,我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特别的自豪。那么小的年纪,我竟然可以做出“藏头诗”类的作品。写着我秘密的橡皮就放在桌子上,那些小朋友们却谁也参悟不了,不得不说,我天生就是个人才!
可是,那个年代的孩子,都很腼腆。“爱”只能放在心里,却不可以讲出来。我无从知晓,那个年纪的她是否能感觉出来我的这份“爱”,因为当我们多少年后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笑了却不肯回答!
每天上学,她家的门口都是我必经之地。我每天都会从家里早早的出门。然后急行到她家门口处,放慢脚步,甚至会缓缓的绕着学校的围墙转圈,目的就是可以假装“恰巧”遇见她,然后并肩说说笑笑的走到学校。但很可惜,小学五年里的岁月里,我们“偶遇”的次数并不多。
一转眼,小学毕业,要升初中了!因为我们不在一个村,划片是无法分配到一个中学的。面对这残忍的分别,我感觉自己要疯了!于是,我送出了人生第一份“情书”——那个年代都流行“明信片”,我在明信片上写了一些隐晦表白的话,塞进了她家的门缝。很遗憾,时间过的太久了,这些话我如今已经记不得了!
多少年后,我与王一帆也曾聊起过这个话题,她佯装后怕的说:“那张明信片幸亏是被我奶奶捡到了,要是被我爸妈捡到的话,我就死定了!”
当我以为我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老天爷给了机会。那一年,片区划分发生了改革,我跟她竟然被划到了一个初中,并且划分到了一个班。
我兴奋极了,我认为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然而,在那个敢于表白的年纪,我却又一次错过了表白的机会。
这一切,源于一部影视作品——《古惑仔》。
不得不说,一部《古惑仔》毁掉了许多80后的孩子们。如今这个年纪,来审视《古惑仔》的时候,我们会懂得:不要去做古惑仔,无论你能有多么风光,那都只是暂时的。等待你的,必然是惩罚!可是那个年纪的孩子们,哪里懂得这些?在他们的思维里,似乎带着墨镜,挥着拳头,打打杀杀才是英雄。校园暴力就起源于这个时期!
我们村比我年长的孩子们,都在另外的中学,在这个中学里,我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弱势群体。学校里有当地的一群孩子,他们成为学校里的“霸主”。
面对他们的欺压,我无力反抗。于是我感觉自己很自卑。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保护不了,我有什么资格去跟我爱的人表白呢?
她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懦弱”的男人呢?
就这样,在“爱情”与“自责”中,我选择了沉默。我依旧如同小学时那样,默默的关注着她,却没有任何“僭越”。
再后来,她父亲到城里发展,她转学到了城里。
百爪挠心般的思念之下,我给她写过一封信,在信中道出了我的心声!然而,很不幸,这封信并没有寄出。因为它被我的父亲看到了。
我父亲把信撕的粉碎,并且我被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哪是我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打我!从此,这份“爱情”就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我与王一帆的一生,就如同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在一个交点之后,从此便越走越远。而她,便成为我记忆中永远都割舍不掉的“暗恋”。
高中、大学我们依旧有联系,但我们仅仅是同学、朋友,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份“爱恋”。
大学毕业,我去南方工作了一段时间。期间,王一帆与她的大学男朋友分手了。在QQ聊天时,她哭的一塌糊涂!我安慰她,并对她说:“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分了就分了呗。如果以后没有人娶你,你就嫁给我吧!”
然而,我仅仅是以玩笑的口吻说,而她也仅仅是以玩笑的口吻听。就这样,我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她进行了“表白!”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我现在的妻子。用王一帆的话说,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我,而我也同样知道我不可能会娶她。因为我的女朋友是我大学的同学,当时,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2009年,我回到了山东,与我的妻子成了亲。或许是婚礼的细节太繁杂了,我竟然忘了邀请王一帆参加。再后来,王一帆也成了亲,同样也没有喊我参加她的婚礼。
因为离着近了,所以时常有机会见个面。两个家庭的成员其实都认识。我妻子知道我从小喜欢过她,可是并不介意。当然,至于他老公是不是知道我“暗恋”过她,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我与王一帆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而那份“暗恋”,成了我们时常会聊起的趣谈。我们可以“打情骂俏”,但仅仅是逗着玩,谁也不会真正的当真。
有一次,我跟她开玩笑说:“我暗恋了你一辈子,也没有个回报。咱们商量下,如果有下一辈子,预约一下,嫁给我好吗?”
王一帆说:“不行,下一辈子已经预约出去了!”
我假装恼怒的说到:“谁?我要去打死他。”
在短暂的沉默后,王一帆缓缓的跟我说起了关于她与一个男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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