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钟离寒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钟离寒不再看夜离，一只手在夜离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攥紧。
他抿紧嘴唇，最后闭眼叹了一口气，轻蔑地将嘴唇斜斜勾起，道：“若你不愿与我在一起，你便走吧。”
随后起身走开了。夜离望着他的高大背影。
像，实在太像了，和梦中那个男人太像了……
夜离低下头，青丝垂落下来，咬紧牙关，难过地呜咽起来，很快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落在被子上，湿润了被子，沙哑的声音里含糊不清的“对不起”。
而钟离寒没有完全离开，只是靠在门外，低垂着头，密密的睫毛垂下来，那一双迷人的黑瞳在此刻也变得更加深邃昏暗。
傍晚夜离准备回将军府，她没有让钟离寒备马车。
夜离自己都不明白，明明钟离寒对她很好，很爱自己，可是自己却依旧不能……
她望了望黄昏的霞光，还有她也不明白梦中那个名唤若璃的女子是何人？
钟离寒在暗处观察着夜离，他应该明白，她已经忘记了关于神界的一切记忆，当年的她也是他千辛万苦才追到手的。
难道他真的不该与她在一起吗？
不，绝不可能！
夜离去了素华酒馆，这是容城有名的一家酒馆，掌柜的还是全国经济前十的家族大当家，南簌。
钟离寒第一，南簌第二，夜凡第三。
“小二，拿酒来。”夜离选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很快小二便端着一壶酒来了。
小二：“客官请慢用。”
夜离一听，冷笑道：“酒如果慢用，那还喝什么酒？”
小二：“额……”
夜离不知怎的就是想怼人。
这一怼，小二便无语了。
夜离拿起酒左右看了看，蹙眉，道：“怎么就一壶酒？再来三壶！”
小二一听，惊得睁大眼睛。他没看错啊，这是一个小姑娘啊。
夜离瞥了小二一眼，小二一激灵便转身去拿酒了。
夜离两指捏着酒壶口摇晃着，随后仰头地喝起了酒。
小二回来时，有一次惊呆了，这是个女子？喝酒都那么豪迈！？
他默默放下那三壶酒，便走了，还摇了摇头。
夜离闭着眼眸，内心反复问着自己：你到底爱不爱钟离寒？爱，还是不爱？
很快夜色越来越暗，酒馆的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夜离也都喝了三四壶酒，她有些醉了。
远处走来一名男子，容貌绝佳，清冷淡雅的素白色衣裳，手中一把水墨扇子，身长大约八尺有余，莫约弱冠之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男子吧。
他径直走到夜离面前，拿走夜离手中喝到一半的酒。
夜离瞬间不悦，没好脾气地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做甚？”
南簌温柔地笑着，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姑娘，酒虽好喝，却也最伤身，更伤神。况且，天色已暗，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
声线很好听，温柔而低沉酥酥麻麻的感觉。
夜离却“呵呵”两声，道：“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话落，便起身，将银子放在木桌上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簌看向那银子，拿起银子，扔给小二，“给我收好。”
小二稳稳地接住了银子，讨好着：“好的，掌柜。”
南簌跟着夜离出了酒馆。
夜离虽然有些喝醉了，但神志还是清楚的。
她察觉后面有人跟着，立马转身，扔出暗器。
后面的南簌只是轻轻一撇头，躲过了暗器，但乌黑的长发却断了一截。
夜离正面看着离自己还有三米的南簌，她微微眯起眼眸，道：“是你？”
南簌以扇遮面，道：“姑娘，随身携带暗器，就不淑女了。”
夜离真想笑，难道你尾随一个小姑娘，就是君子了？
她懒得理南簌，转身就走了。
南簌急忙道：“姑娘，留步！”
夜离无奈再次转身，皱着眉，道：“何事？”
南簌紧接跟上去，拉住夜离在她耳边道：“姑娘，有人跟踪你。”
夜离抽回自己的手，道：“跟踪我的，不就是你吗？”
南簌无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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