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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醒时分

“风哥好!”又一位天真的女孩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看着眼前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我是真的佩服一个女孩竟然可以花痴到这种地步。而身旁的风哥很是淡定,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向着那女孩微微颔首,平淡的却又极富磁性的一句“你好”悄然而至,搞得那女孩的脸更红了。风哥顺手接过我递来的纸头在上面洋洋洒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墨晓风,然后很礼貌地用双手把它送到了女孩的面前。不知女孩是不是看人看入迷了,竟一时忘了要干嘛,待回过神来很是尴尬,把那张纸紧紧抱入怀里后,匆忙地鞠了个躬逃走了。

没错,坐在我旁边的风哥就是我的妹妹。啊?什么意思?很奇怪?我妹妹就叫墨晓风,名字虽然应该是男性所用,但她如假包换是我的妹妹。

妹妹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如今进了大学更是门门考试全专业名列前茅,而且还兼任学生会的成员,甚至有望在前一任会长毕业以后坐上这个位置。当然别看是女孩子家家,运动方面,这小丫头也没少为学校出力,什么篮球也能打打,虽然技术不是很厉害,但是她的体力却不是盖的,牵制对方打消耗战也不是做不到。

完美吧!所以在学校里,我妹妹的名气也慢慢响了起来,当然,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那张清秀却又不失俊俏的脸蛋。美女谁不喜欢,这样优秀聪慧的美女就更不可能会有人拒绝了。所以啊,我妹妹不仅是万千男性心目中的女神,更是万千女同胞们幻想中的“白马王子”,没办法,人好看到一定程度,即使是性别都可以忽略……

有这样的妹妹,我很骄傲,我很开心。但是其实我和她的真正关系说来话长。

一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墨斐然,我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那俩混蛋的情况我爸爸从来没和我说。爸爸其实是我的养父,名叫墨渊,从小就收养了我,而且待我如亲儿子我。虽然是晓风的哥哥其实也就比她大几个小时,所以其实我和晓风并没血缘关系,只是比她年龄大那么一丢丢,又是男孩,所以一直作为她哥哥的身份保护她,以报答爸妈的养育之恩。

当然我并没有人如其名,我其实不喜欢学习,成绩混个中游就可以了,成天就是玩玩游戏混混日子,而妹妹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管我学习,妹妹的软磨硬泡我遭不住,也总是会跟着好好学,不然我就不知道现在在哪个地方晒着呢!

这样其实还好,我可以接受,有个人能督促我也是好事,但是我被逼着和她选同样的课,每天被重色轻友的室友强行从床上扒下来,拖到卫生间像刷碗筷那般迅速帮我搞好洗漱,然后关上门在门口掐好秒表说给我五分钟时间解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带这样的,你们不仅满足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小的欲望,还能继续睡懒觉,而我呢!

我甚至选课都不是自己选的,妹妹把她自己的课表一公布,这三家伙就像发了疯一样,先是把不能睡懒觉的课去掉,其他的课一律照抄,而后三个人押着我“自愿”的把课选得和晓风一样。我的老天,这都是人吗?魔鬼吧!妹妹的安全是很重要,但是也要有饱满的精神才能保护妹妹啊!为什么不能商量一下调节一下课表呢?

当然,我其实也不用干什么,就是每天带一沓纸每有一个女孩或者男孩问晓风要签名的时候,就递过去一张,倒也清闲,可是一上课那就是噩梦,我明明困得不行,却只能硬挺着,不然我就会被一记手刀打得差点背过气去。狠,都是狠人!

至于为啥就没有哪位好先生能够把这女魔,呸呸,我的好妹妹给娶了。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我是他的哥哥,虽然和她没血缘关系,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形影不离地生活着。我将来愿追随父亲的步伐去做一名人民警察,养家糊口应该没问题。虽然有点懒但是踏实,能吃苦,会照顾人。

她整一气管炎,如果有她一直陪着,我是不太能接受的,这烫手山芋我可不敢接。但是真要是嫁人了我又舍不得了,这么好的妹妹上哪去找?虽然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人能对抗!

“哥,我宿舍楼到了,你想什么呢?”晓风拿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没,没什么,那我也回去了,拜拜。”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的想法,不然要被砍死的。

“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看着她鼓着腮帮子怪是可爱的。

“哥!”

“我,我在思考刚才老师留的那道思考题,所以有点入迷。”我抓耳挠腮,一副沉思的样子。

“这样啊,哥,你还是休息休息吧,你有什么不会我可以明天和你讲解,路上走神很危险的。”晓风欣慰的笑容让我发虚。

“嗯,那我走了。”

“哥哥,再见!”

“再见!”

挥着手的我不由得有点激动,总是可以找回方舟人的自我了。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之后,我开始整理明天要带的东西,而后上床睡觉了。

“我,我是谁,我是谁……”

四周一片漆黑,宛如置身虚无,本来我不觉得奇怪,梦里嘛,但是刚才的那一段话却是出于“我”的口中,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虽然可以用眼睛看、耳朵听、却无法掌控身体,就好似我只是附在了什么人身上在观看着这场梦境。

一遍又一遍,“我”不断地询问着这个问题,然而四周虚无一片,又有谁会回答“我”。

“混沌,是混沌!”

“我”明明身形没动一个似妖似魔的怪物,却是已经“自动”地把脖子送到了“我”的手上,我看着这般景象很是害怕,连着退后了好几步,但是无论怎么退,那张可怖的脸依然离我这点距离,我吓坏了,干脆闭上眼睛。

骨头断裂的声音十分清脆,传到我的脑海中却如同雷鸣般响亮,我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告诫自己这是梦,自己美国大片看多了。

我偷偷睁开一点眼缝,映入眼帘的事实让我完全怔住了,这是在虐杀吗?无数从没见过的生物,在“我”面前如同蝼蚁一般,爆体的血肉飞溅、斩首的肉体消散等等不计其数的死法,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一黑,本来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那些骇人的惨叫、皮肉绽开的声响、然的爆炸声依然不绝于耳。我猜想“我”这是闭上了眼,但是即使如此这些妖魔鬼怪依然不是“我”的对手,被随意斩杀,如若玩物。

没日没夜,一年?十年?百年?还是亿年?

“果然,没有一个有实力的,这世界也太无聊了吧,就不能有个旗鼓相当的吗?”

“没完没了,这群蝼蚁不知道这样毫无意义吗?明明示弱好几次了,结果反扑的反而更厉害,可是加大力度依然无法让他们害怕。”

“所以呢?依然是群垃圾,就算过这么久也没用,我好失望,这样的世界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再没有说话,这具无论多久都不会被撼动的身体依然平静。

毫无征兆,虚无的黑暗陡然亮如白昼,我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在飞速的向后射出,突然一切又归于黑暗,我也再感受不到什么了。

寂静,寂静到听不到一丝声音,这样的氛围待久了让人毛骨悚然。“砰砰”的响声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我感觉身上好像被斧子一般的钝器砍中,密集的劈砍声不绝于耳,我明白“我”是有意识的,但是好像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仿佛这事和自己无关。

漫长,永不见天日,但是当我逐渐意识到这真的只是场梦的时候,我开始习惯了等待、安静和黑暗。直到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眼前的这颗星球好像地球,现在的“我”如同周围的空气一般在太空中做着无规律的运动,但又受着什么力量的吸引慢慢飘向了地球。身侧一柄斧子不知何时也随着“我”悄然飘落,“我”回头看了一眼,毫无感情波动。我却是心中一紧,头角狰狞,神眉怒目,獠牙巨口——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盘古!

盘古的身体逐渐透明,而两个起初暗淡的身影逐渐凝实了起来,翩翩的浮在盘古的两侧,五官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应该就是伏羲和女娲了!下坠速度越来越快,我再看不清楚什么,熟悉的黑暗再次占据了我的视野。

随后世界的变化不必多说,千篇一律,我多半靠的是感官,也说不清所以然来。直到一间手术室出现在眼前,主刀医生忙得不可开交,看来是难产了。女人神情痛苦,但是经过医务人员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生命安全,孩子安然出生,女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可是看到护士手中抱着的孩子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女人的脸庞怎么和我有几分相似?医生马上开始后续的工作,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满脸激动的守在门口,看着病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人手都有些颤抖,多么幸福的一家。我开心的傻笑,眼泪却是不知不觉的往下滴。

异变发生了,“我”径直向着那个婴儿冲去,没有阻碍,“我”进入了那个婴儿的体内,随后就在血管中飞速穿行,来到了还没发育完全的人脑。等“我”侵入婴儿的大脑后,我就看到那个宛如自己二三十年后的脸,此时的他已笑开了花,难道?笑容突然凝固了,声音突然止息了,我的周围空气开始变得躁动,身体滚烫,如置火山,磅礴的气息向周围扩散开来,地狱也就这样被带到了这里,婴儿嚎啕大哭着,作为一个婴儿看着本来安详的场景突然血光一片本能地害怕起来。周围也喧闹了起来,人群呼喊着、求救着,脚步声纷繁错落。

原来,爸爸妈妈是,为什么?我看着,看着,默默地闭上了眼,一股从未有过的悲伤涌上心头,一口气没接上,我昏了过去。

5:28,我看着眼前手机上的数字,呆坐良久,这是真的吗?

再睡不着的我悄悄打开了阳台的门,双手撑着栏杆,弓着背,默默地注视着天空。

这梦是否是真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知道爸爸的作息时间,现在大概已经醒了,心急火燎的我操作起手机来也是异常的迅速。

“爸。”

“怎么了儿子?出什么事了?”

“没,爸你别紧张,我就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

“遇上什么困难就和爸说,没事的,我们就是要多交流的。”

“是有关我父母的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他们是不是死了?”

爸爸沉默了,这更加应证了我的猜测。

“我能知道下你是怎么查到的吗?”

“爸,我能先不说吗?我只想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好吧,每个人总会有些秘密,只要你不做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爸不会干涉你。果然啊,你长大了呢,是该告诉你了。”

爸爸通过发送语音的方式,分了好几小段,完整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如今,虽然有烧香拜佛的人,但多少不太可能会有人相信真有鬼神,所以爸爸经历了如此的诡异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让它泄露出去,事情前后我其实已经看到,而爸爸毕竟是事发以后赶到,又不可能想到这事其实是超自然力量所为。

爸爸现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事也就可以理解了,毕竟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事的。当时这也被作为一个悬案,没有查出任何线索,也没能找到任何作案工具的残骸、作案手法和嫌疑人,我也似乎是被当作一个奇迹,后来就被爸爸收养了。

爸爸没有错,这种事不仅告诉我毫无意义甚至可能会害了我,毕竟小小年纪啥也不懂,万一精神没控制好,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那这既然真的是事实,我该怎么办?我究竟算什么?梦中的“我”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这样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是我的仇人这一点肯定没错,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向爸爸道了谢,并且告诉他自己没事以后,我又爬上床躺着了,爸妈对我很好,在我的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爸妈,可是在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并不是混蛋以后,那种痛失父母无处报恩的悲伤又怎么能够消散呢?

既然这样,那我这一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他!

平复了心情,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哥,这次端午我们是不是去天目山啊?”

“天目山?我不晓得啊,我怎么不记得爸妈有说过?”

“哥,你也太健忘了吧,没我这个妹妹陪你,你以后要怎么生活啊?”

“是吗?有说过吗?”我现在脑子很懵,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

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我被室友暴力洗漱后,陪着妹妹一起上学去了,但是怎么就莫名其妙要过端午了呢?虽然快放假了是好事,幸福来得太突然?一看手机日历今天六月四号,七号端午。好像是快了呢!

没想到平日学霸的妹妹,面对假期的诱惑也会挡不住。认真听讲的妹妹居然完全沉沦,全然没有了平时的警惕,没有注意到我开小差。妹妹这般恬静的样子其实挺好的,真有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让我大气都不敢出,太完美了,所以不想惊扰。

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炸响,强烈的疼痛之下,我昏睡了过去。

意识还是很模糊,可是桌上的殷红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大脑,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

“速来天目山,不然妹妹死。”

依然是这个天花板,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又是梦吗?可是殷红的那段血字怎么也挥之不去,现在的我不敢无视梦中的任何一样事物。

遇事要冷静,现在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洗脸。

悄悄溜到厕所,悄悄地拧着水龙头。突然我愣住了,镜子上面为什么没有我?沉默,不知什么时候一条条红色的粘稠液体在镜子上慢慢滑落,有的滴在水盆中,就如我心中的恐惧一般,在蔓延,在扩散。

不会的。

整个厕所异常诡异,好似炼狱,瓷砖开始泛起幽幽的红光,一行字也是慢慢浮现了出来,一笔一画如同刻到我的心上。

不会的。

“速来天目山。”

“不然。”

“妹妹。”

不会的。

“死!”

不会的!

噙满泪水的我,只能看清眼前有一个人的轮廓。

“哥,怎么了?医生也查不出来什么,我好担心你啊。”

“我,这不会还是梦吧?”

“哥。对,就这么办。”

熟悉的触感,手刀还是如此犀利,打的我又差点背过气去。

“轻点啊,我的好妹妹,我没事也要被你打出事了。”

“哥。”

我把晓风紧紧抱在怀里,晓风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怀里妹妹的温度逐渐使我逐渐清醒起来,不管怎么样试一下总没错。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我又如往常一般陪着妹妹开始忙碌的大学生活。一星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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