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放在最上面的两把横刀,显然不是自己的武器,而且成堆成堆的灵石,自己出来时并没有带这么多。
还有这许多玉简,竟然有梵云寺的《法云经》,这可是那古刹的圣物,怎么会在自己手里?
怎能不叫他震惊,以至于惊呼出声。
里面还有这许多不知名的玉简,他不可能一一查看,看到那几件常服还在那里,不过还有一些寻常的衣袍,略微犹豫便随手取了一件青袍出来。
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凝眉看了一眼,不做理会,赶紧换上了袍子,向岸边的林子跑去。
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前方林子出现了几堆篝火,篝火后面是一排排简易的房子。
陈让先是惊喜,随后猛然停住脚步,正在被人追杀,此时现身是否是明智的选择?
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喝令道:“嗨,那个新来的,还不赶快进去!外面,不可久留,不知道吗?”
陈让看了看这身着装,又看了看那守卫,暗暗咬了下牙,向那简易房子挪去。
“快点,撒完尿了,还如此磨磨蹭蹭,妈的!”
身后又传来那守卫的暗骂声!
只是,陈让并非是有意磨蹭,他是真的腿麻,因不知进入哪个房子,不可能放开腿脚。这万一走错了,非暴露不可,当场被人揪出来,谁知道这片区域的行政主官是否与凶徒有牵连。
看着守卫的着装,像是周国人,万一此地的郡守投靠了二殿下,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陈让呼吸越来越粗重,可脚步依旧没有变化,好像前面布满陷阱一般,一脚踩稳之后,另一只脚才会跟上来。
“我说,你怎么回事。”守卫已经不耐,快步向陈让这里走来。
听得后面的脚步声,陈让心中崩地紧紧的,每传来一次脚步声,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窝里,震地他额头冒汗,手脚发麻,更是迈不出一步。
到得最后,陈让干脆闭上了眼睛,以他的身份和阅历,这种被当场抓包的变故,他是拉不下脸来,装无辜的。
不过,就在守卫骂骂咧咧,快到陈让身前时,一个简易房的房门,突然打开,现出一个肌肉虬扎的壮汉。
那壮汉见到这边的情况,扯着嗓子道:“新来的,屙个屎都去那么久,还不赶快给我滚进来。”
陈让这才如蒙大赦,吐了口气,高声道:“哎,来了来,有点拉肚子。”
等陈让进了房间,那壮汉在陈让屁股上踢了一脚,不悦道:“老子,还以为你跑了呢!不过,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这附近怪异的很,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其他人也都听好了,若是为此丢了性命可怨不得我。”
“哎哎......”尽管大感不爽,陈让还是硬着头皮,回应着,然后找了个没人的铺位躺了上去。
这一夜,陈让很是煎熬,各种不适,可疲惫的身体根本管不了你什么身份地位,纠结一阵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又被无情的喊醒,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只是还没有出的屋子,便有一个中年人,靠了过来,并轻语道:“新来的。”
“嗯?”陈让下意识地回了下头,只见此人面相并不凶恶,只是一脸的麻皮倒很有辨识度。
陈让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看了他许久之后才道:“对,是。”
“嘿嘿,昨晚你睡得是小吴的床位,哈哈,你不必这么看我。”麻皮脸有意提醒道,“我叫李钊,他们都叫我麻钊,我不会拆穿你,放心。咱们那个头儿...”
他又指了指那个肌肉虬扎的壮汉道,“叫丁甲,已经结丹,却不以势欺人,算条汉子。他也是认活不认人。”
“谢了!”听了麻钊的一番介绍,陈让面无表情地回了句,然后径直出了屋子,留下麻钊不知苏措地杵在原地。
到了外面,总算大概了解了身处环境的状况,这里应该算是个营地,简易房子有十来间,每间大概住着四五十人。
这四五十人,都由类似丁甲这样的头目统领,当陈让出来时,其他房间的人员也都陆陆续续向营地的中央广场汇聚,广场上还立着几根木桩,显得很是突兀。
广场的最外围站着守卫,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以及陈让等人的表情与眼神儿。
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将所有人全部集结完毕,经过一番点卯,应到与实到差了五六人,缺人的头领,被单独叫了出来。
随后自有人上前,将那几人绑了,押到广场立着的木桩处,并吊在上面,刚刚吊好,就冲出五六个壮硕的年轻人。
他们手里还都紧握着皮鞭,目光凶狠,老远便抡起了鞭子,绷直的皮鞭,硬生生嵌进了受刑者的肉里。
不过,这些受刑者,很是坚定,每一个人肯哼一声。
打了一阵,行刑就结束了,随后,有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人,走出来训了几句话,无非是要大家引以为戒,尤其是剩下那些头目,即丁甲等人。
然后宣布撤掉受刑者的职务,降为普通人。
随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带着众人,向林外走去,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处河岸断崖处停住。
这断崖,好像是被人劈砍雕凿了一般,直上直下,更利于沱河水奔腾向下游冲去。
只是此时,河道中并无狂放不羁的河水,而是露出了凹凸不平的石质河床,靠近陈让脚下的一侧,正有人将石块堆到断崖下,并不断往河道的中线铺去。
按理说这条河道已废,做个堆放石料之地还算合理,可是这些人,却像铺路一般把石块码放的整整齐齐,而且不断加高,看样子不到崖顶绝不罢休。
就在陈让还在愣神,看着眼前的断崖时,那位锦衣中年人,吆喝一声,带着他们下了断崖,转向了另一侧。
这里有很多矿洞,矿洞前站满了人,这些人前面也都有一位身着锦衣的人,看样子如陈让所在的营地,还不止一个。
这一路上,陈让从别人口中也大概了解了身处何处以及眼下的情况:
这是一座周国的一座灵矿,与对岸许国处在同一矿脉上,只是周国境内的比较少,不过,不知怎么的,周国大批招揽矿工、加紧工期,要把境内的矿全部采完。
由于工期紧,避免不了下面出现威逼利诱的情况,有人出逃也就在正常不过了。陈让能混进来,也并非是这里管理不善。
对于他来说,自家的矿,采便采吧,先不急着逃。
等陈让他们走到矿洞前,刚站稳脚跟,就听九棒锣响,看来还有大人物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