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刻,蒙将军看到了柔儿那双眼睛,那双充满了仇恨,充满了后悔,充满了绝望的双眼,却无半点往日的天真,往日的无邪。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蒙将军知道柔儿和自己是彻底结束了。
潇湘馆
柔儿依窗独自喝着酒,那些回忆感觉越来越模糊,可那心痛的感觉却如纹理一般那么清晰。那么一条条,一道道的刻在自己的心上。
“柔儿姐姐”我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开门,只能自己推开门进去。进门后就看到了落寞的柔儿姐姐。
“常桃,你怎么来了?”柔儿转身就看到常桃,“要一起喝吗?”柔儿说着就晃了晃酒坛。
“行啊!我来就是来看看柔儿姐姐的。”柔儿姐姐舞蹈结束后,没有像以前一样谢幕,反而失魂落魄的走了,我实在放心不下。要知道两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释放自己的柔儿。
“这酒……像你!轻轻柔柔的。”我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盛朝不同于大云朝地方,就是这里入夜后满天繁星,异常的清晰明亮。再加上潇湘馆是三层的建筑,所以感觉仿佛伸手就能够到星星。看着那些星星,不禁让我想起夜凌,想起幽翠宫和小五一起看星星。夜凌,我很想你。
“好像你是唯一一个没有问过我我和蒙将军的关系?”柔儿仔细想了想,
“你希望我问?”我收回思绪,喝了一口酒,
“不,多谢你不问。”柔儿摇摇头,“这酒虽然轻轻柔柔的,后劲虽不大,但酒的清甜却能停留很长时间,我很喜欢。对了,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好!”
“我还是喜欢喝烈酒,越烈越好。今晚那酒可是我第一次喝,那可是上好的好酒,不趁机占点便宜,多对不起自己!是吧!”说着我又喝了一口酒。
“你呀!”柔儿笑着摇了摇头,常桃果然是常桃,那么可爱。“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没和蒙将军在一起?”要知道这个问题自己每天都会被人问到,导致自己都麻木了。
“不在一起,自然有不在一起的理由。等你们想在一起了,自然会有在一起。”就像我和夜凌,纵然喜欢,纵然相思入骨,可终究是不能在一起。
“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柔儿很早之前就猜到常桃心里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在常桃心里的地位绝对不亚于蒙将军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是!”我干脆的回答,
“那看来以后我找到酒伴咯。”柔儿也不想去打听八卦,有什么好好奇的呢?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常桃和自己一样,注定了只能在这潇湘馆里,注定了孤独终老。
“那是,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大把的时间一起喝酒。”从自己决定出来摆擂台赛的那天起,我早就放弃了自己。所以,潇湘馆将会是我的长居之所。
“对了,柔儿姐姐,六婆之前向我提过签卖身契。你怎么看?”对于这个问题,虽说我是自愿留在这的,可被六婆要求就在这,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你怎么想?”柔儿看今晚常桃的表演,虽说自己对金钱不甚在意,可是今晚常桃应该为潇湘馆挣了不少钱。这还只是一晚而已。六婆有这样的打算,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我不知道。虽然我最终都会一直留在这里。”
“其实,常桃,你比我幸运多了。你现在可以选已经是种奢侈了。记得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吗?在潇湘馆里,你要做一个自由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保持你的自由身。”柔儿自己做不到的事,她希望常桃可以做到。“我这里有不少银两。假如有一天你厌倦了这里,想离开,我可以帮你赎身。到时候你还可以自由的离开。”说着柔儿就激动起来。
“自由的离开?”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可是,在我死之前我多希望再看一眼夜凌,所以,自由之身是必须的吧。“柔儿姐姐,谢谢你。真的,你肯这么为我照着想。”
“想谢我?那就陪我喝酒吧。今夜我就想喝酒,其他什么都不要。”柔儿说完就拿起酒大口的喝了一口。
于是,那一夜,我和柔儿姐姐聊天喝酒,聊的很少,酒却喝了很多。但自那晚以后,我知道我从此后多了一个朋友。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
“六婆,你找我?”一觉睡到午后醒来,这可是自从来到潇湘馆后第一次睡这么长时间。大概是因为对柔儿姐姐敞开了心扉,卸下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格外轻松才能睡的这么踏实吧。
“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有婢女也配好了。杨柳,进来吧。”
“杨柳见过常桃。”随着六婆声响,只见一身碧绿青衫的杨柳进来了。
“嗯!”没想到自己的婢女长的都比自己好看。“你先去打扰下房间吧!我一会就过去。”打发走了杨柳,我转身对着六婆一笑,
“说吧!有什么要求?”六婆一看常桃的笑,就知道没好事。
“这个……哈,六婆,你真神了。”先拍个马屁,“是这样的。六婆也该知道那就很烈,我一个弱女子喝那么烈的酒,身体是需要好好舒缓一下的,对吧?”
“直说你的要求!”六婆听着常桃那绕后过来让过去的话,实在没耐心。
“我想要一个浴池,在我的房间里。”
“就这个?”六婆不敢相信,原本还以为常桃知道自己昨晚替潇湘馆挣了大钱,会想着分些钱。没想到只是玩个浴池?那多简单的事啊!
“就这个!还有,六婆,我觉得只相隔一天,大众的好奇心,好胜心提的不够。应该相隔两天!”
“我考虑看看。”六婆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心里简直开心成了花。没想到呀没想到,一个柔儿,再加上常桃,哈哈哈,两个最会挣钱的主居然对钱没有要求。这岂不大大的便宜我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我就退出了六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