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涟雪猛然顿住,回头看过去。
只见柳絮儿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众宾客轰然大惊,而夜沧溟则是手忙脚乱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她,那焦急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夜鹤歧见此勾唇一笑,好了,自己也该配合一下他的好弟弟了。
不管现在大殿内是如何的喧哗,众宾客是如何的慌乱不知所措,夜鹤歧都好像置身事外,只是极尽慵懒向身旁的侍卫挥了挥手:“去把那个澹台涟雪给本王带过来。”
站在原地的澹台涟雪眯了眯眼,有些意外事情的发生,所以在侍卫上前拉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选择了顺从。反正再怎么抵抗也没用,何必呢?呵呵。
不过她倒想知道闹这一出,是真的还是在做戏?有意思。
侍卫将澹台涟雪拖到夜沧溟身边便停下了,再看夜沧溟的神情已重归于平静,轻柔的将怀中的柳絮儿放在地上,随后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澹台涟雪:“真是后悔,不过也是怪我自己,没有早点取来,竟害的让我与絮儿的大婚之日,要见这血腥。”
正当澹台涟雪不解夜沧溟所说这话的含义时,当时诊出她怀孕的那个魔医走上前来递给夜沧溟一个颇为精致的瓷瓶。
而榻上的夜鹤歧坐起身来,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对于接下来的所要发生的事情,他很期待呢。
夜沧溟拂开瓶塞,猛然捏住了澹台涟雪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涟雪猝不及防,随之就感觉自己被灌入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正是夜沧溟手里的那个瓷瓶。
不知为何,澹台涟雪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对她绝对百害而无一利,如果真喝下去了,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这么想到,澹台涟雪拼命挣扎着想挣脱侍卫按压住的手,然而现在就是个普通人的她非但没有一点效果,反而使得下颌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那东西好似是灌完了,夜沧溟直接松手,澹台涟雪一下使不上力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
躺在地上,澹台涟雪说不出来一句话,心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地板可真冰冷,就如同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一般冰冷,冷的如把自己打入万年冰窟,冷到彻骨,冷到将自己的心都被冻碎了。
原来自己这份爱情,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竟可以毫不顾忌的在众人面前如此对待自己,完全不顾往日的一点情分。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好像看到了他走了过来,还有他手里握着的刀泛着寒光。
夜沧溟,你不爱我利用我都没关系,难道你一点都不顾我肚子里的孩子吗?还是说,他早已被你舍弃?
今日你要敢对我动手,那我们之间的情分就真的断了。
他真的要对自己动手吗?
一点希望都不留给她呢。
突然,心口猛烈一痛,涟雪的瞳孔忽然睁大。
她感觉到了刀子的寒冷。
澹台涟雪拼命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喊出一点声音。
想抬起自己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抖的厉害。
她已看不清任何东西,挣扎着稍稍爬起来,伸手摸索到一角衣料,她却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颤抖着却又死死的抓住了衣料。
“我的爱对你就是这么的微不足道吗?”痛,无法言说的痛,痛到她宁愿现在就去死,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意识还是如此清醒?
是那个药的缘故吧?
他,竟要她活生生的承受这一切?竟要自己亲眼目睹他为其他女人来剜自己的心吗?
“你不配爱我,把你的心头血拿去救了她,那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雪儿,你应该庆幸,你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不然,你连活下来的可能都没有。你将会陪着那些卑贱的神族之人一起下地狱。”
冰冷的话,太冷了。
简直比心口上的那把刀子还要痛,痛彻心扉。
夜沧溟转手掏出一个小瓶子,硬生生的将刀直接拔了出来,凝重的用小瓶子接住刀上滴下来的血。
而澹台涟雪则随着刀拔出的那一刻,吐出了一口鲜血,无力地倒回地上。眼眸里一片死寂。
竟异常的凄美。
夜沧溟见目的达成,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众宾客吃惊地目睹了这一切。
却只能无奈地把惋惜惊讶之情化为一声长叹,现如今魔族势力如此强大,他们又有何办法?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往日如此神采飞扬的神女,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真让人可悲可叹。
据传闻灵力尽废,识海已破,神脉被夺,如今心血被挖走,真是如少主所言,无一点利用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