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见诗酒发怒,立刻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身拱手说到“大人莫怒,我是大人之前亲自选定准许进入议事厅的,我叫于子期,刚才是属下失态,请大人饶恕,我有一言,可否容禀。”
诗酒背过手去,轻轻地吐了一个字“讲”
南国密探到来,于岭南并无坏处,想来大人已经心中有数,只是不知该如何套得消息。
诗酒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已经有数,此人倒是有两三分本事,便让他接着说。
“恰逢紫烟斋有盛大乐事,可派一油滑之人与之接触,套的他的喜好,无论是什么,紫烟斋皆可为其准备,到那时诗酒大人便可视情况而处之。”
诗酒听完他的见解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缓缓地走到他跟前,佯装生气道“竖子无谋,还敢在厅堂之上胡言乱语,此后不必在进入议事厅了!”
随即生气的将于子期的发簪拔下,收入怀中,随即命令道“今日我乏了,此事改日再议,诸位都退下歇息吧。”
三更时分,浓雾更甚,诗酒不能入睡,随即靠在床榻之上看起了书策,只听得有轻轻的抠门之声,诗酒了然一笑,披上长袍,下床开门。
来者果然是于子期,诗酒侧身一让,来人随即进入房中。
诗酒还未开口,来人便先说话“大人深夜不可太过操劳,城中不可一日无大人。”
诗酒微微一笑,随即放下书本,笑着抓着于子期的衣袖,拉着他坐下,“有未尽之事,故而睡不着啊,议事厅中诗酒无理,还请子期兄不要怪罪,今日之事,请兄教我。”
这下倒是轮到于子期吃惊了,人人都言诗酒是一位及其严苛之人,却不想却能如此礼贤下士,随即抱拳道“大人实在太客气了,议事厅中大人拿走了我的发簪而没有扔掉,我就知道大人有意与我单独商谈,如此看重我,倒叫子期无地自容。”
“子期兄与我不谋而合,今后不必留在议事厅中受众人排挤,便照看这紫烟斋如何,此地于我非常重要,一直以来未能找到托福之人,往后便烦劳兄长了。”
于子期愣了愣,随即叩头跪拜,“承蒙不弃,子期愿意效犬马之劳。”
诗酒将子期扶起,“接近那位探子,我已经有人选,便是那位王大人,兄以为如何。”
子期想了一会儿,回禀到“这位王大人惯于此等风月之事,又油滑非常,大人若选此人,正当何时。”
“既如此,烦请兄去告知这位王大人,需恩威并施,不可走漏消息,如此可行。”
于子期拱了拱手,即将出去准备,想了一想,又转过身来,“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与大人并无深交,紫烟斋是大人之重,为何交托于我。”
诗酒披上长袍,缓缓笑道“我叫你之时,你哭泣了,是否?”
于子期羞愧的点点头,“当众出丑,让大人见笑,我....我....”
“我知新入议事厅的新人会备受排挤,这是为官者亘古不变的定律,兄忠厚,不适合在议事厅发展,兄泣之之时,我已明白兄真心为我,却又无可言语,故而戏之。”
于子期再拜,“此生能得以知己,不悔入红尘,子期定不负诗酒所托。”
起身之后,开门之际,子期回过头来,留下一言,“我悲戚,大人说破了其中一层原因,还有一层,容以后告之。”随即转身,出门离去。
诗酒唤来一人,跟着于子期,虽说用人不疑,诗酒还是需要确认之后方可放心,无论表面之上多么忠肝义胆,人....都是多变的.......
几天之后,于子期来报,诗酒正在紫烟斋的后院练习轻功,于是于子期急急忙忙赶往后院。
诗酒脸上已经有汗,体内未取出的银针深深的限制着这具残缺不全的身体,只练习了个把时辰,便已经香汗淋漓,于子期开门之时,诗酒正从荷塘边飞落,飘飘然如谪仙一般,饶是于子期这样忠厚老实之人,也不免多看几眼,虽然知道那人是男人,却被那浑然天成的风仪所倾倒。
“回禀诗酒大人,我有要事禀报。”
一看是子期来到,诗酒也不在联系,请他到亭台之中小坐,自己也不避讳,脱掉白色长袍,只穿着中衣擦汗。
“回禀诗酒大人,那位王大人已经成功近身,闲暇时刻与他游玩以供娱乐,王大人探到,此人能言善辩,喜好居多,是位能才,只是.....”
诗酒放下手中的汗巾,轻轻说道“只是如何”
于子期偷偷看了一眼诗酒,又说到“只是此人并不近女色.....听说他在故国虽然也流连花丛,但是从未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诗酒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哈哈大笑“王大人竟然连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能探到,倒是真在风月之事上有些能耐,如此到真要重用了,哈哈”
于子期皱眉,又说到,“大人,王大人此人不是理国能臣,且奸猾异常,大人不可重用这样的小人,况且那位来使不近女色,对大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诗酒心道此人果然忠厚老实,是个可用之人,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疑问道“为什么说对我不是好事。”
“大人心想,紫烟斋不久之后的盛大乐事,还是主要以花魁为首,其他所有则是陪衬,那位来使不近女色,大人如何从他身上下手。”
诗酒一副悠然自得地表情,将白色长袍穿上,静静地问道“子期兄,你观我如何。”
于子期听到诗酒这样问,却是吓了一跳,立刻跪地道“大人风仪无人能比,我等不敢望其项背。”
诗酒大方的将其扶起,大大咧咧的说到“子期兄不必事事都要下跪,我又不是老虎,总不能吃了你,你可在吩咐那位王大人,让他在打听,这位来使在男风之上有何癖好,如此我自有安排。”
“是,子期告退。”于子期退出门外,呼出一口气,脑海之中还回荡着那句话“你观我如何....”,“啪”的一巴掌打在脸上,脸红心跳什么,大人不过是生的好看了些,我又怎会生出这样多的杂念。
不几天便快到紫烟斋的盛大乐事了,在这之前于子期又见了诗酒几次,将所探得的消息皆回报给诗酒,所要准备的东西都替诗酒办好,只等到佳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