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的眼皮一直跳,准没有什么好事,这群愚民居然敢打当今的诗酒大人,这是翻了天了,明天你就下命令,将那一群打你的蠢材全部抓起来。”秋妈一边帮诗酒处理肩膀上的伤口,一边愤愤不平的说着。
诗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并不是因为他们打我而耿耿于怀,确实是我不精通医术在先,可是我不曾想到的是,原来人群,是这样容易煽动的,只需要一个导火索,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便可以至你于死地。”
秋妈轻轻的往他的肩膀上擦着药,“诗酒,无论你怎样的聪明,坚强,努力,不辞辛劳,你毕竟还是年轻,很多人情世故你都没有经历过,人心,是一种说它神奇便神奇的存在,说它可怖也非常可怖,你有很好的攻心天赋,同样这也成了你致命的缺点,你会被它反伤,直到体无完肤....”
诗酒一遍遍的品味着秋妈说说的话.....被心所伤,直到体无完肤.....
我会这样吗.....
不会的.....
“南国的战事已经被压制,依微臣所见,短时间内不会在兴风作浪,正好能做岭南良图。”
......
......
“咳咳,微臣启奏完毕。”卢大人看了一眼隔着幕帘那位高高在上的城主,他却似乎有些出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掌事碰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
“恩,如此岭南可以好好发展了,卢爱卿,百鬼夜行筹备的如何,今年是你这位大兵学家一手筹办,倒是颇令人期待。”
“启禀城主,百鬼夜行琐碎的准备皆已经完成,只是少了一块主要内容,微臣一时也拿不定注意,特意来请示城主。”
久城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是来了兴趣,“还有卢大人拿不定的事情,这也是十分稀奇了,可说来听听。”
“城主,往年的百鬼夜行只是遵照传统的驱灾辟邪的常规流程举办,其最主体的部分便是万人空巷的游行,虽然热闹,但是并没有什么含义在其中,微臣今年想要弄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夹在里面,正好百姓众多,什么都可以操办起来,只是这个不一样却不太令我满意。”
城主微微一笑,“卢大人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我原本是想采用类似擂台或者是文试武试的方法,让更多有才华之人被发掘出来,但是总觉得这样百姓的参与度还是不够,毕竟百鬼夜行是城主为百姓定下的日子。”
殿堂之上的久城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爱卿可知道云蒙山的演兵场?”
卢大人拱手说到“城主大人可是说的春秋时期大名鼎鼎的鬼谷子先生。”
“正是,卢大人是兵学大家,一定会对此不陌生,鬼谷子先生的云蒙山便是历史上第一处演兵场所在,其培养的学生孙膑庞涓更是用兵奇才,如此,我们何不效仿之。”
卢大人捋了捋胡子,想了一会儿,便拍手称赞“妙,妙啊,如此的话可以巧设良局,既能够让所有的百姓都参与进来,又能够发现人才,这对我岭南城真是一举两得。”
城主隔着幕帘说到“如此具体的细节便由卢大人制定了,我相信大人的能力,定能将这次百鬼夜行举办圆满。”
卢大人跪地扣头,“臣多谢城主的信任,必然全力以赴,不负城主所托。”
散朝之后,卢大人慢悠悠的走在城中,不禁感慨道“这位城主一定是岭南城的希望,相比较之前的掌事来说不止强了多少倍,一位有作为的城主才真是百姓之福啊。”
酒馆之中,“我看兄长面露忧心,若有什么难处琼觞可以帮得上忙,请兄长不要客气。”
这几月相处下来,白飞羽觉得琼觞是一位值得结交的朋友,两人品性相投,互为知音,于是便将心中所想告诉了琼觞,“我来岭南本是为了寻找我的一位至亲,可是已经过去了诸多时日,仍旧一无所获,忧心忡忡,故而失神了。”
琼觞微微笑到,“兄长可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信息,我拜托认识的人帮你打听,这样岂不是更快。”
“如此便麻烦贤弟了,若真的有消息,定厚报与贤弟。”
“厚报倒是不必,岭南城最近有一次盛大的活动,百鬼夜行,若是兄长得空,可前往观看,说不定会有兄长要找之人的消息。”
白飞羽的眉头舒展了一下,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将杯中的“不错”喝尽,“贤弟不去百鬼夜行吗,若有贤弟指引,便也可方便些。”
琼觞放下杯子,摇摇头“那日我正好有事,不能与兄长前往了,若是兄长觉得不便,我可引得一名小厮带兄长参观。”
白飞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便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只是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
百鬼夜行在万众期待之下终于来临,城中的百姓人手一个面具,妖魔鬼怪,鸟兽虫鱼应有尽有,只是为了避免与诗酒重讳,没有人用狐狸面具。
诗酒也换下了狐狸面具,带上一只选定的鬼头面具,混杂在人群之中,随着人群潮流观赏着今年的百鬼夜行。白飞羽带着琼觞的那位小厮,也走在人群之中,那位小厮也十分伶俐,时不时地为他介绍设置这些活动的目的。
走在大街之上,白飞羽看的眼花缭乱,忽然看到有一个乐器摊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他便走了过去,这些乐器做工十分精巧,白飞羽看了半天,目光便落在一把竹笛上面,一瞬间很多往事便涌上心头。
自从来了岭南之后,琼觞帮了自己很多,他精通音律,这把竹笛与他的气质十分相配,便笑着对身旁的小厮说到“这把竹笛与你家公子十分相配,便赠与他吧。”
哪知小厮却劝阻了白飞羽,“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公子虽然精通音律,诸多乐器都有所涉猎,但是唯有笛子,我家公子从来不碰,家中更是不允许摆放笛子,公子似乎不是很喜欢笛子。”
白飞羽皱了皱眉,没有想到琼觞这样喜欢音律的人居然会如此讨厌笛子,想了想自己曾经还与他琴笛合奏,但是与他一起的时候确实不曾见他谈过笛子的音律。亏得自己还妄称他的朋友,竟然连这个也没有发觉,真是该死。
白飞羽默默的放下笛子,戴上自己的面具,便离开了乐器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