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看着眼前这一批强盗,认真地对比了沃斯卡守军和强盗的装备,悲催地发现,作为洛克里斯的正规军,沃斯卡守军的军备居然完全比不上这批强盗。
强盗们左手持盾,右手持弯刀,全身上下皮甲包裹得严严实实,最外面套一层黑色的长袍遮住面部,胯下一批悍马,破风而来,当真好不威风。
咻咻咻!
在凡尔的指令下,守军们已经放了两三次箭雨,但作用微小,反观强盗,转眼就来到了城墙下。
“城内人听着,我是疾风马贼戈尔东,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可留你们一条全尸!”
一名双持弯刀的悍匪,赤裸着下半身,兜着马,在最前方叫阵。
“戈尔东?”
“那个血洗南部三镇的戈尔东?”
“不......不会吧?”
守卫队窃窃私语,他们的忧愁化为眉间皱纹,而恐惧化为额头的冷汗。
即使凡尔再次强调军纪,也难以抑制他们的恐惧,仅仅一个名字,便把乔治贯彻多日的军纪毁掉大半。
凡尔紧紧握着手里的长枪,用力得手指泛白,但他不敢丝毫放松,因为他的手心都是汗,他怕一放松,手里的长枪都会滚下去。
戈尔东杀人如麻,威名响彻北境,疾风马贼更是战力强悍,别说是沃斯卡,连最富裕的贝斯纳都要胆战心惊。
王子有恶龙吐息......应该能赢吧?
但万一......一想到这个万一,凡尔都想转身逃跑。
他忽然想到一辈子种田的老爹,啊,是啊......我的身后可是他!
无论王子能不能赢,我都绝对不能退后一步!
这次如果打赢了,就回去看看老爹吧......都六年了呢。
凡尔毫无自觉地在战斗中分神,思绪飘出颇远。
“老贝卡,这些强盗不是上次袭击沃斯卡的强盗吗?”乔治疑惑问道。
老贝卡,现任新军一营营长,原恶龙吐息军团小队长,军历颇老,十分得乔治信任,这次在新一营里只把他调到北城墙。
“额,殿下,如果上次是戈尔东,沃斯卡恐怕会鸡犬不留。”
相比忧心忡忡的凡尔,老贝卡则是一脸悠然,他绝对相信恶龙吐息军团的战斗力。
“戈尔东很强么?”乔治问道。
“据说他手下个个超凡,虽只有两百马匪,但能乘风破空,驰骋北境,而且心狠手辣,所过之城,必定尸山血海。即便在北境强盗中,也是凶名赫赫。”老贝卡转念一想,又补充了一句:“但殿下您的超凡军团,必定能碾压他们。”
个个超凡?两百马匪都是超凡?
这......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乔治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看老贝卡依然平心静气,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大概是不知道我们的祝福有时效性的吧?
换句话说,二十多天了,恶龙吐息手上的老葛林一号都可能过期了!
而自己把圣光教会的雕像玩炸了,要补充祝福卷轴,还有三四天。
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然而,恶龙吐息的成员还意气满满,丝毫没有意识到手上的老葛林一号很可能是块废铁。
乔治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殿下,上次袭击我们的恐怕也是疾风马贼。”费尔南眼里闪过精光,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戈尔东没来,而且马匪们还换了一身衣服,但我遗留的魔法气息还在......不会错的。”
我擦??!!
这就是把前身捅了个对穿的强盗?
必须杀!绝对要杀!
“费尔南,你先去一一检查老葛林一号,上面的祝福......”
乔治点到为止,这里毕竟还是公众场合,涉及到老葛林一号核心技术问题,万一给有心之人听去了,也是一桩麻烦事。
“但您的安全......”费尔南面露犹豫之色。
“无妨。若是让他们破城,我便必死无疑。”
乔治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上次和艾默尔交手,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这些马贼和末日教会有关,而自己更是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这就是不杀了自己不罢休的节奏。
“况且,你也应该能安心的。”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城墙后的方向。
费尔南微微一笑,鞠了一躬,便走向恶龙吐息军团。
底下的戈尔东仍然在叫骂,而且愈来愈难听,开始问候士兵们的祖宗十八代了。
好吧,工作来了,先给费尔南争取点时间。
“我是,乔治·洛克里斯,洛克里斯的三王子!你们确定要与我为敌?”
乔治声如洪钟,有一股不可阻挡的一往无前之势,让马贼们的战马都止不住嘶鸣,甚至不自主地退后数步。
不止是敌人,连乔治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大嗓门?
不对,或许是有小太阳灵魂力量的增强,可震慑他人的灵魂。
声音应该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而是蕴含了灵魂力量。
乔治转头看向自己的士兵,他们都没有异样,这就证明了不止是单纯的声音大。
戈尔东夹紧战马,堪堪稳住身形,这他不敢相信,数天前的那个废物王子,仅仅是一句话,就让自己开始畏惧了?
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北境大贼,戈尔东!
于是,他怒喝:“割下王子头颅,赏金币千枚!”
“全员冲锋!”
他一马当先,扬起尘土,飞驰而来。
乔治:“......”
明明是想要拖延时间来着......
“立正!”
“左右间隔半米!”
“持枪戒备!”
凡尔不愧是新军军官,即便直面戈尔东,冷汗直流,也冷静地指挥全场。
乔治庆幸还好有城墙,应该能拖点时间。
但很快,乔治就一脸懵逼——悍马在抵达城墙时,马匪一拉缰绳,战马瞬间停住,与此同时,马匪们一盾撞击马背,战马嘶鸣,马蹄微亮,竟是一跃至城墙之上。
砰!
乔治看着眼前的一名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第一个跃上城墙的马匪,一马蹄踏在身躯上,即使士兵持枪衡立,也如螳臂挡车的蝼蚁,马蹄踩断长枪的同时,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那名士兵瞬间如炮弹般倒飞出去,生死不知。
乔治不敢相信。
即使沃斯卡是小城,城墙也有五六米,居然直接跃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