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南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比如,你怎样精准的卡出时间。”我回忆道,“白飞飞站在门外,你刻意将曼妥思扔进雪碧,制造出一阵声响,打断我们的谈话。之后,白飞飞从洗手间走出来,你又预料到了。”
偶然可以存在,但接二连三精准的巧合不是偶然。
偶然得多了,便是一种必然。
“或者,”我微微勾起唇角,“那不是预料。你有你的方式洞察,就像我的眼睛,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样,是吗?”
南宫摸了摸鼻子,他说:“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我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
南宫沉默了一会,大概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既然你的眼睛能够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么,你理解我也许不是很难的事。”南宫微微一笑道,“你觉得什么是声音?”
我不假思索:“震动。”
“是。”南宫略一点头道,“在我的世界里,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一圈一圈的涟漪,不同种类的物体有不同的声音,它们的荡开的涟漪有大有小,有快有慢,甚至,还有不同的色彩。”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南宫补充道:“举个例子,一个人的脚步声,我足以判断这个人的身高体重,鞋子上的饰品,他衣服上的装饰。”
他对时间的精准把控,居然是……听出来的?
我直勾勾的看着南宫,心底一闪而过的不敢相信,随即被另外一个场景所取代——
秦家的地牢里,他本是看不见的。
看不见,可他却一定看见了那个头颅。
我问:“那日,秦家的地牢,你对地形的了解,我身后的东西,……包括,那个头颅,全是你用耳朵听出来的?”
南宫轻轻点头:“只要有一丝声音,就绝对逃不过我的耳朵。那块人的头骨,它滚动时每一块落在地上的碰撞声都有所差别。我想,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头骨,而是一群人的。”
我浑身发出冷汗,他的这个答案,是我仔仔细细的观察,才得出的结果!
而这个结果,在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只是没有来得及告诉我!
南宫沙哑的笑声带着几分轻松:“是不是对小爷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没办法,有些人生来就是强大。”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但只是一瞬,我的笑容还是凝固在脸上。
我问:“是什么感觉?”
南宫被我问得一怔:“什么什么感觉?”
我低着头,揉了揉眼睛,轻描淡写:“与众不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南宫思考了一会,“我的听力从小就特别好,十二岁以后发现自己不仅听力好,还有很强的辨别能力,那时候我唯一的梦想就是惩恶扬善。邻居的小伙伴们也知道,我还当了几年的孩子王,厉害吧?”
我轻轻点头,又问:“但与众不同,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