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情当然是不了了之,但是后来我还是被送进医院了,因为我发烧了,而且烧的颇为严重,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空旷的雪白,我想莫非我进了医院?我兴冲冲的看着手上挂着的吊针,很是happy,我果真进了医院你看我是多么娇贵多么弱不禁风啊,简直就是林妹妹的翻版,老大凉飕飕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她说:“艾草草你差点死掉。”我说不至于吧,太夸大其辞了。老大又说:“你流了好多血!”我就不怎么说话了,我有那么点维生素K缺乏症,但是不太严重,只不过外伤流血会断断续续来上好这一阵子,这个也不严重。想当初我上高三的时候隔三岔五的流鼻血,异常汹涌澎湃,每天都在我步入教学楼的时候准时开流,搞得楼梯上滴滴答答很是可怖。最后大家都知道有那么一个女的每天都流鼻血,因为流的准时,差不多是值日生开始打扫卫生的光景,所以据说扫楼梯的那个班每天以此为基准,等我的鼻血流到地上了就开始打扫。这件事情搞得很是严重,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我得了那个什么什么,然后被家里人抓去验血。可是后来事实证明我还是算作正常的,起码不会搞到得那个什么什么那么严重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流鼻血呢?我把这个归结为我对教学楼的深恶痛绝。再后来,我还是去做了检查,只不过换作了耳鼻喉,有个中年的阿姨很是熟练的翻着我的小鼻腔说:“鼻腔粘膜糜烂,冷冻!”我还挺开心的,倒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为什么流血了,而是因为我只是粘膜糜烂而非别的什么,听说血管烂掉的话就要微波伺候,很是痛苦。冷冻的时候挺有意思,白色的气体喷进去,结果红色的液体就流出来了。当我觉着这似乎与我的猜想不大一样的时候,中年阿姨飞快的再一次翻开了我的鼻孔,她说:“拿棉花来,这里有个小动脉碎掉了!”……结局是我被摁在微波机上任人宰割,亲耳听到皮肉被焊接的呲呲的响声,导致我一个月的素食生涯。
我想,老大晕血,所以草木皆兵了。可是突然又觉得不对,声音不是应该从头上传过来么,怎么在我的旁边?转过头,我笑了,老大躺在我的隔壁,手上也挂着吊针。
后来碳头告诉我说大家只顾着帮我降温了,完全没注意到别的什么,老大很体贴的拉开我的被子想帮我擦擦碘酒,结果一声不吭就倒下了。众人抢身上前,这才发现我的胳膊和膝盖上红红的全是血,有些地方干了,有些地方还在零星的往外冒。于是乎一片喊天呼地之后我和老大被双双送进了医院。
我看了看吊瓶问她怎么不是血浆啊?碳头回答说你还不能享受那个待遇,我说那是什么哈,她说林可霉素,我想了想问老大呢,她说,葡萄糖。我挺可惜的说怎么注射了呀,直接喝了多好?碳头很火,她说你饿傻了么,我点点头,我确实是饿了,我说我都一天没吃了,碳头摇摇手指说NO,NO,NO,你住院是昨晚,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10点了。我又晕了,这次是饿的,晕的时候我在想,估计今天的午饭是吃不到了,这样一想我顿时觉得人生没有了指望,于是彻底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