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卫红进来的时候,她俩正闹的欢快,“闹什么呢?就要上课了,还不给我坐好?!”
这班主任一直板正的很,没什么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包括谢若初,更不要说文静了。她像个小鹌鹑一样缩回自己的位置,拿笔拿书的,乖巧的很。
谢若初看着,低头捂嘴偷笑,秦牧向后瞥的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谢若初,你还好意思偷笑。你坐在人家文静的旁边也跟人家一样好好学习呀,天天瞎胡闹。”郭卫红镜片后面的眼睛直瞪谢若初,看向文静的眼神又变了,算不上温柔,但是平和很多,“文静这次考的不错,晚上一个月的课,看来影响也不大。”
郭卫红虽然很严厉,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她对每个学生都不偏不倚、公平公正。不像别的老师对成绩好的孩子就春天般的温暖,对成绩差的学生就跟看了都伤眼睛一样的,区别超级明显,所以整个高一七班的学生虽然总恼她严肃刻板,但是还是很尊敬她。
“好啦,现在给你们说说你们这次的考试成绩。待会儿分数条会发给你们,带回家好好看看,这个星期就要定下来文理分科的事情了。大家要好好想想,也要跟家长好好商量,这是关乎你们一辈子的大事,要认真对待。”郭卫红把成绩条递给秦牧,让秦牧发下去。
九门课1100分,秦牧别的人的没注意,但是文静的他倒是瞟了一眼,因为好眼力好记性,他一下子就记住了文静的分数。文静成绩考的应该还不错,每门课都在优秀分数以上,有几门课接近满分,她文理科六门课的成绩都很好,三门文科成绩还要比理科三门成绩总分多10分。
这个女生会不会学文科?
秦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文静会不会选文科,她选什么关自己什么事?!秦牧的脸瞬间又阴郁了,搞得他同桌陆江赶紧抓住他的分数条,还以为这个家伙的万年第一没保住,一下子兴奋的不得了。只是看到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都是满分,其他就算是扣分也扣得很有限的分数,心里不爽死了。
这个妖孽,考成这样,还不高兴,让他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直接去死吗?
只是不高兴的秦牧,他也是不敢随便惹的。只好老老实实的趴在自己桌子上装死,被打击的想死一死。
“大家都看看,这次期中考试,我要表扬秦牧、明志宇和文静三个同学,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这三位同学都进入了年纪前10名。秦牧就不用说了,他应该很有名吧,他是万年的第一。明志宇是年级第六、文静是年级第七,都很不错,要继续加油。”
谢若初激动的拉住文静的手,“静静,你考的可真好,真是太厉害了。”年纪有十九个班,1000多个人呢,还能排在前十,非常了不起了。
“我也不知道会考这么好,这个明志宇是哪一个啊?”文静好奇,从来没有在谢若初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呢?
她们坐在三组第六排就是倒数第二排,秦牧是四组第五排,谢若初伸手指了一组第二排的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喏,就是那个,他很不爱说话,几乎没跟班里的谁说过话,我也不知道他成绩这么好。原本每科的老师就只会点名考的第一名的同学,除了英语课是你,几乎门门课都是秦牧,所以你没听过他的名字很正常。”
“哦哦,看起来好瘦弱的样子。”文静小声的跟谢若初说话。
其实现在看明志宇的不止文静她们两个,几乎班里的人都在找明志宇是哪个,实在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
郭卫红是个负责的班主任,她其实私下找过几次明志宇谈话。因为她作为班主任,每次每科老师的小测验,她都会去找各科老师了解班里学生的成绩。
她发现这个叫明志宇的孩子几乎不是各科的第二就是第三,成绩相当的好,只是他从来不在任何一门课上发言,几乎各科老师都不怎么关注的到他。
因为老师都喜欢找成绩好的孩子回答问题,各科老师第一次测验之后,就知道明志宇这孩子还不错,想起来了就找他起来回答问题,但是他就是不出声,这老师不就记住不找他了吗?
因为课堂是所有学生的课堂啊,又不是哪一个人的课堂。
“可能遗传啊,就是长不高。”谢若初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分数条和文静的分数对比,发现自己考的好糟糕,自然就斯巴达了。
接下来三天都在老师们讲解卷子中度过,文静不用跑步了,也就过上了悠哉的学生生活。虽然在教室里的大多数时光都拿着笔记笔记写作业,但是还是觉得很开心,不用跑的跟死狗一样的生活就是美好。
秦牧则是一直在纠结,要怎么打听文静选文科还是理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关注,但是不搞清楚文静的决定,他看最爱看的科学类的书都看不进去。
晚上回到房间里,手机拿起又放下,短信输入了又删除,烦恼的他恨不得揪头发。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妈,还跟着捣乱,“儿子,你是不是最近脑子不好使了,借的市图书馆的书,过了一个星期了,你还没去还呢?
哎呀呀,我儿砸,是不是总算能像个正常人了。”
生了天才儿子是值得骄傲,可是人的本事越大,责任越大,她还是希望自己儿砸,能跟普通人一样,平安长大,结婚生子,度过一生。
星期三的时候,郭卫红到班里说,星期四下午最后两节课开一个家长会,星期五下午来收文理分科的志愿条。
大家都知道开这个家长会就是学校的老师,不要对文理科有歧视,强自要求自家孩子选哪一科学习,而是要真的考虑自己孩子的能力和兴趣来慎重选择。
文静想了想,课间的时候到郭卫红的办公室找她。郭卫红在办公室倒不向在教室里那样一丝笑意都没有,她拿着杯子喝了口水问,“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