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杀了花折青,朕会封你为王,而你,一旦余氏有任何异动,必须给朕灭了余氏!”盛虔眼眸之中露出狠戾的光。
花斩颜一愣,继而迅速反应过来,勾唇一笑,行大礼道:“乐意效劳。”
“先别急,”盛虔微微一笑,从宝座走到花斩颜面前,伸手一挑她的下巴,另只手从袖中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那就让朕看看你的忠心吧。”
她凝视着探至鼻尖的黑色药丸,一股幽香幽幽从外至内,传递至脑海深处。
玉手覆盖,花斩颜毫不犹豫地将药丸送至贝齿间,碾了个粉碎,用一口吐沫,顺至丹田。
盛虔满意地点点头,手掌在花斩颜头上轻轻一拍,故意拉长声调:“雪王殿下,可要听话啊。”
......
余念换了身男装,将多余的秀发毫不留情地剪去,干净利落。
黑色的男装裹在身上,较平的胸脯很好地掩盖住女性的特征。
一柄长剑在手,好一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边关防守加紧,招兵买马迫在眉睫,守关大将萧惜泽招募壮丁。
余念有预感,他回来的。
自己应该早做准备。
秋日天高云淡。
城墙下摆着一张桌子,一白衣男子,正执笔记录参军壮丁。
身旁一个大老粗,穿着粗布衣衫,大手一挥一挥,“这个不赖,可以!这个太弱了!”
他说着朝那个男子肩上狠狠一拍,男子一个趔趄,身体往前一倾,差点撞到城墙。
“就你这还上去打仗杀人,我看你这就等人杀吧!”大老粗骂骂咧咧把男子推走。
“哎哟,小公子这么清秀,”大老粗细细打量余念,一脸怀疑,“你这还是回去好好寒窗苦读考状元吧,战场不适合你!”
说着,大老粗骂骂咧咧地去推余念。
不料,余念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她脚上生根了一般,狠狠扎进土地。
“这位大哥,莫要以貌取人。”余念轻轻一笑。
“哦?有两下子啊!”大老粗眼睛一亮,一掌拍向余念的左肩。
余念没有躲闪,闷哼一声,打中的正是伤口。
她出手如闪电,将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肩膀,猛地往下一蹲,将他往前一带,腿下使力,一个勾绊勾住大汉的双腿,大汉身子凌空,余念即刻松手,大汉面朝下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余念抱拳,“得罪了!”
大老粗拍拍屁股坐起来,也不计较:“不错不错,要的就是你这样的!”
记名字的白衣男子抬头微微一笑,“什么名字?”
“.......”余念一撇嘴,什么名字更好呢?眼睛一转,“傅东浔。”
白衣男子一怔,认真地询问:“你确定?”
“奥哟,军师,跟您一个姓呢,还跟您一样能打,难不成是你亲戚?”大老粗一拍白衣男子,哈哈大笑。
白衣男子朝余念勾了勾指头,示意她耳朵贴过来,“余念,你胆子不小啊?”
余念吐了吐舌头,跳开:“两位该怎么称呼?然后我去那里排队吗?”
“我是万虎,叫我老万就行,这是傅军师,傅云。”老万往靠着城墙站着的一队人一指,“去那儿等一会儿,再过......”
老万说着往天边一看,落日的余晖温柔地洒在这座小城内,不远处的田野上,金黄色的麦穗躺在黄土地上,老百姓用簸箕把麦穗铲起来,在半空中洒落,灰尘,谷壳随风起舞,到处洋溢着大丰收的盛景。
“半个时辰后,我们去那里吃饭!”
老万指向远处土包一样从田野突兀出来的营地。
......
天上漫天星斗,地面萤火虫翩飞。
远处老万带着新兵娃子围着篝火跳着大丰收奔放的舞蹈。
余念和傅东浔躺在丰收的麦子上,两人动作一致地将头枕在胳膊上,翘着二郎腿。
“好好的少主不做,跑来做什么军师?”余念侧过脸看着傅东浔。
“那你呢,好好地暗影,怎么跑来参军了?”傅东浔反问。
“说来话长。”余念挑眉。
“一言难尽。”傅东浔回应似的挑了挑眉。
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么多年未曾相见,默契依旧。
“师傅还好吗?”余念关切道。
“老头子身体好着呢,本来都打算隐居深山,安心养老呢,谁知道会冒出来这么一茬。”傅东浔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对老爹总是以“老头子”称呼,但是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傅东浔对这个老爹是又爱又恨的。
“那是他老人家差你来的?”
“......一个原因吧。”傅东浔侧过脸,眼睛亮晶晶的,“主要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
“......”余念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独孤求败,没有我,太寂寞了?”
傅东浔扬起唇角,伸手,余念自然地击掌,这是属于两人的默契。
东方升起的明月,从一开始的昏黄色逐渐变白,仿佛揭开了姑娘一层薄薄的面纱,清晰明朗。
想起数年前,同样的月色。
淙淙的流水,冰凉的山石,沙沙的风声,摇曳的枝叶。
两个少年头朝下吊在树上被师傅惩罚练功,那时的余念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被傅东浔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陷害挨罚,也一声不吭,默默承受。
距离不远,傅东浔戳一戳余念的脑袋,“对不起啊,我连累你了。”
“......”
“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吧。”
“......”
“你原谅我就吭个声呗!”
“......你烦不烦!”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
“那你是原谅我了?”
“.......”
“那咱俩以后一起训练吧!”
当初那个死皮赖脸的小孩,如今竟也长成了一个养眼的美男子,时间真是千变万变啊!
一瞬间,余念有些感叹。
“如今,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