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润馨回来了,说是替国公爷传话。”
童管事匆匆走进厅堂,在承国公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让她进来吧。”
“奴婢请夫人安。”
门外进来款款走进一名丫鬟,长得颇为明艳,声音也是袅袅娜娜,短短一个称呼也能让别人听出娇媚之感。
承国公夫人见到这丫鬟,原本笑盈盈,满面柔和的脸瞬间便冷凝下来,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国公爷何事让你传话?”
润馨是国公爷身边的贴身婢女,更准确的说是通房丫头。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通房丫头,承国公夫人倒也不至于对她横眉冷对。毕竟一个连侍妾都不是的丫头可威胁不到她的地位,更何况润馨的地位太过低下,连孩子都不能有。
但润馨这个丫头在一点盼头都没有的情形下,心中竟还是生出了些许野心。仗着国公爷对她有几分疼爱,对她这个当家主母也有了几分轻视,之后更是投靠了梅姨娘,常常将国公爷哄到梅姨娘的房中,又在国公爷的耳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让国公爷对她和她的儿女更为不喜。
承国公夫人要处置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自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润馨不同,她对承国公曾有救命之恩,若非她是罪奴之女,怕是不止是一个通房丫头这么简单了。
近些年来,花玉白在朝中越发得脸,甚至所处的地位和声望都要隐隐越过了承国公去。承国公本就不喜他们,现在更是忌惮了起来,这让承国公夫人心中齿冷,再加上承国公越发宠爱梅姨娘,夫妻情分日渐消磨,承国公夫人对这些就更加不在意了。
只是润馨毕竟膈应她许些年,又与她对立,承国公夫人见到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润馨毫不在意,甚至隐隐有些自傲。她就算是罪奴之女又如何,就算一辈子只能是个通房丫头又如何,当家夫人还不是只能对她摆脸色,却不敢动她分毫。
承国公夫人若是知道她是这般想法,怕是会经不住笑出声来。她只是因为现今儿子有出息,与国公爷情分淡薄,才不计较她这种跳梁小丑罢了。不过梅姨娘却未必,只怕润馨最后反倒要自食其果了。
润馨显然眼见太窄,毫不知情,因此此时便有些自得:“国公爷让奴婢与夫人说一声,今日和梅姨娘在外碰上几位同僚,兴致颇浓,便不回府用膳了。”
承国公夫人心中冷笑,明白国公爷是不想见到柳沁芜才寻此借口,否则也不会在明知她今日邀柳沁芜过府的情况下还协同梅姨娘外出了。
说来也是可笑,堂堂承国公,不但不为儿子有出息而自豪,反倒嫉妒、忌惮,甚至以这种方式来下未来世子妃的脸面,真真是可悲。
“知晓了,你下去吧。”
润馨见承国公夫人脸色如常,一旁坐着的柳三小姐也是面不改色,心中颇为不忿,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临走的时候还要自以为是的刺一句:“国公爷惯常由奴婢服侍,奴婢便还是去寻国公爷了。”
承国公夫人挥了挥手,懒得再理会于她。
润馨只好不甘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