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米舒留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穿了一身随时准备去修炼的练功服,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说不出的张扬,抬头就看见了呆站在门外的他。
“哎,你是谁啊?”
微胖的包子戏谑开口。
“听说今天要来新同学,是不是就是他啊。”
里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笑了,有人停下吃零食的嘴。
“你丫的,别开玩笑了,咱班有几年没见到新生了!”
“去去去,我们班为什么不能有新生,人家既然到了我们的地盘,那就说明人家已经想好了要加入我们。”
米舒扬起眉,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嬉笑。
“还愣着干嘛,进来啊。”
米舒过去把他拉了进来,鹤灼还有些蒙蒙的。
“呐,你就坐这吧。”
正好她旁边没人。
“导师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句,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了,米舒立刻把凳子擦了擦坐了下来,姿势非常标准。
“赶紧坐啊。”
鹤灼坐了下来,旁边的几个人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转眼间,每个人都陶醉在一片书香中。
“你看这个,你懂不懂?”
米舒随手从包里抽出一本书,鹤灼看了眼书,又看了眼她,摇了摇头。
“没事,我教你,你刚来,肯定有不适应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我解决不了,还有包子他们几个呢。”
“谢谢。”
“没事没事,这班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罩着的,你也是。”
一个姑娘对他说出这句话,鹤灼尴尬有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米舒,干嘛呢?”
话音刚落,一个三四十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裴裴老师,你看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我这不是正忙着建立同学间坚固的友情吗?”
裴裴老师这才注意到米舒身边换了一个新面孔。
“你是?”
“我叫鹤灼。”
“老师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随后便是一阵哄笑,鹤灼歪头看了她一眼,裴裴老师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追问。
“既然鹤灼同学,进了这个班,同学们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
“老师放心!”
裴裴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却盯在了米舒桌上的书。
“米舒,你桌子上的是什么书?”
“这当然是您的,”
米舒话说到一半,低头看了一眼,又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裴裴老师,我拿错书了。”
她尴尬的回头,瞥了眼身后的少年。
“快,借我本书。”
转眼间,米舒已经在漪凡学院待了两年。
“鹤灼,看样子,我要先走一步了。”
米舒昨晚突破了修灵期三段,兴奋的不得了,按照规定只要一级部的学生突破了修灵期三段就可以立刻进入二级部学习,她身边的包子一脸心痛。
“米舒,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在这儿待了三年,是时候去更广阔的天地施展一番了。”
米舒摇头做无奈状,无半点伤心之意。
“不过,大家放心,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好!”
包子高兴之余,也不忘挖苦米舒。
“等你到了二级部,只有那么几个人,你到哪去找我们这么可爱的朋友,还有这么可爱的鹤灼。”
她看了眼身边的鹤灼,才露出一点儿不舍。
“是啊,我可爱的鹤灼。”
鹤灼被他们口头戏弄惯了,也就懒得去计较了。
“没事,我也该换个地方了!”
“什么!鹤灼你也突破了?”
鹤灼一脸平静的看着周围几个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在前几天。”
想自己日夜苦修,再看这小子平常也没出多大力,米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小子怎么瞒着我呢!”
“你也没问啊。”
她作势要掐鹤灼的脖子,可鹤灼一副你能奈我何,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周围人的劝阻下只得悻悻作罢。
晚上,班里的人都到了,说是要喝个不醉不休,结果喝了没多久,就一个个的不省人事了。
鹤灼并不喜欢喝酒,除了米舒和包子敬的酒,盯得紧以外,都偷偷地倒掉了,所以现在他算是最清醒的一个了。
“包子,我跟你说,以后我们班,可就由你罩着了。”
“那是,如果谁敢欺负我们,就到二级部找我们米舒学姐去!”
“嘿,你。”
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米舒听着这话就想踹他两脚,想着就付诸了行动,结果出师不利,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倒在了鹤灼身上,她非常生气,揪起鹤灼的领子就开骂。
“鹤灼,你给我让开,你晋级不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旁边包子的笑声笑到一半就停了,睡过去了,鹤灼被米舒揪起领子,不得已微微低头,一时又被喊得有些无措,是米舒自己倒在他身上的,米舒让他让开,他该把她扶起来,还是他站起来,让米舒跌到地上去?可是米舒的眼睛慢慢地闭上,再没有睁开过,鹤灼眨了眨眼睛。
“米舒,你是不是睡了?”
鹤灼试图解救自己的衣领,结果,很艰难。
…
“闪开。”
鹤灼将米舒猛地推开。
指尖的液体,湿粘又温热,那支箭,明明是朝她来的。
嘈杂的街市,随着杀手的出现,瞬间就混乱不堪,同时也让杀手丢失了目标。
米舒慌慌张张的将鹤灼送到医馆,诺之要与米舒细谈刺杀的事情,她将鹤灼交给恣遥和沧溟,等米舒再次回到医馆,鹤灼不见了。
、、、、、
殿前的那帮大臣,竟然合伙打起了他妹妹的主意,真让人火大!也不看看你们自家儿子什么德行,配得上我家峒笙吗?
峒方虽不高兴,可也明白自家妹妹迟早都要嫁人的,还不如趁早给她谋个她中意的。
“笙儿,你的婚事是时候该考虑下了。”
从漪凡学院回来还不到三年,哥哥就逼着她嫁人?峒笙躺在临时的小榻上,闻言忙放下手中的技法书。
“皇兄,我现在还小呢,这件事是不是太早了。”
峒方不甘的叹了口气。
“我也想留你,”
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亲妹妹步自己的后尘,一辈子郁郁寡欢。
“可那些王侯贵臣三番四次的提,我也留不住你。”
哥哥想留她,说明此事还是可以解决的,峒笙不免松了口气。
“皇兄,我有办法。”
她凑到峒方的跟前,小声开口。
“不过,你可得支持我。”
“说来听听。”
“皇兄,你看,我现在除了一身半吊子的修为,其它可什么都不会,你肯定会怕,将来我嫁出去受欺负,是不是?”
“对啊,”
峒方为了配合自己的妹妹,一时也很惶恐。
“那怎么办才好?”
“既然在修灵学院暴露了,我可以去那些普通的学院继续学习啊。”
虽说这样可行,可峒方还是担心峒笙的安全。
“笙儿,贤德侯的儿子,诺之,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的吗,听说,他现在也没有喜欢的姑娘,不如我帮你撮合撮合。”
“皇兄!我那只是单纯的崇拜!”
经过几番交战,峒笙再次化名米舒,如愿以偿进了一所经商学院,她留起了长发,竟变得原来跟她沾不上半点关系的温婉,结识了两个新的朋友,与她原先性格很像的梅雨和叽叽喳喳的翠月。
两年后,又是一个插班生,就像以前米舒与他认识的那样,鹤灼被梅吾拽了进来,默默地坐到她旁边,梅妩说什么,他都默默的听着,异常乖巧,梅妩看样子也很喜欢他,走到哪都会带着他。
在走廊上偶然遇到,鹤灼只是像普通朋友一般与她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米舒假装平淡的笑了笑,与他擦身而过,她在在远处,看着他对梅妩露出独一无二的笑,他体贴的为她披上衣服,米舒的心很疼。
“坏了,坏了,出事了。”
梅妩一脸慌张的跑进来,翠月不解地开口问她,梅妩可从没有这么慌张过。
“怎么了?”
“我们先前从媚衣坊高价购买的裙子,半路被人给劫了。”
媚衣坊的每件衣服都价值不菲,她们先前买了十几件,打算从中获利,听到这个消息,翠月有些崩溃。
“什么!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是把我的嫁妆本都给投进去了。”
“对啊,我要破产了。”
看着哭丧着脸的两人,鹤灼提议,将丢失的衣服找回来。
“就算是官府的人都不敢保证找回来,凭我们几个连灵力都没有,怎么找啊。”
鹤灼和梅妩对视,两人眉眼中尽是旁人无法切断的情愫,米舒撇开目光,淡淡开口。
“不少跑商的马队,都有一些修为不低的高手,他们有的会接一些私活,我们可以去试试。”
…
“多谢姑娘。”
没想到,她们的衣裙竟会这么轻易地就寻回,对这陌生女子自是由衷感谢。
“鹤灼。”
梅妩叫了他一声,鹤灼上前接过虚落怀里的衣服,米舒在后面注视着他们两人的默契,她眼里有什么东西,被虚落抓住。
“看你筋脉尽断,我这里还有一颗续骨丸,只要一百金币,怎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修灵需要特殊体质,经商,制药,炼器的行业,则是普通人的选择。
鹤灼吃惊的抬头,对面的女子眉眼弯弯,不像是故意提起。
“你说什么?”
原来鹤灼,先前是可以修炼的,不过,一向文雅的米舒,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梅妩不解地看着两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米舒突然欺身上前,她的味道,溢满了鹤灼的鼻尖。
“说,是不是那次。”
鹤灼的衣领被她揪了起来,眼睛却不敢去看她,生怕泄露了什么秘密,可这一举动,分明就是在掩盖什么。“原来,真的是因为我。”
“你躲我,你一直在躲我!”
米舒几乎拼尽全力将字吐出,眼角瞬间就红了。
“为什么。”
鹤灼终是不忍心。
“我无法保护你了。”
…
米舒将赏金连同一千金币一同交给了虚落。
“姑娘真是豁达。”
“续骨丸值这个价钱。”
虚落笑笑,将桌上的钱收起来,在此地留了这么久,也该换个地方了。
米舒走后,虚落刚要起身,就被笑吟吟地某只给按了回去。
“你又想去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幽蓝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伸到虚落面前,摊开,一个小小的印记正闪着红光,那是一个5,但上面缺了一横。
不过是个符号,幽蓝怎么可能凭借一个印记找到她的位置,虚落很疑惑。
“我用我的血在原先的咒术上加了点东西,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
原来,是虚落,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幽蓝公子,世间女子千万,您确定您真的找到那个您想要的人了?”
幽蓝盯着虚落的眼睛,笑了。
“三百年前,就找到了。不论是流川,飞絮,还是虚落,一直都是我的人。”
某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虚落皱起眉头打断。
“胡扯。”
“流川欠我一条命,应以命相抵,飞絮与我有婚约在身,而你,即是流川,也是飞絮,自然属于我。”
歪理,谬论!
“你难道忍心看我一人孤苦伶仃?”
胡说八道的策略失败,幽蓝开始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