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据钟离城不远，一个时辰就到。”
钟离城？听到这个名字，虚落忽然感觉不太对。
“不用那么麻烦，你送我几个金币，这聚灵丹我自己买就可以。”
知道聚灵丹对虚落没什么用处的幽蓝，机智地换了种说法。
“我家中珍藏了一枚高级灵丹，价值不菲，你确定不要。”
价值不菲，这人情，虚落在心里记下了。
“那就多谢幽蓝公子了。
赶到钟离城的时候，已是半夜，幽蓝说第二天定会将那枚高阶灵丹送来，虚落意料之内地住到了三年前的那间屋子。
天刚朦朦亮，虚落起了个大早，感觉舒服极了，灵力似乎恢复了些，她闻了闻房内多出的几盆花草，味道似乎是幽蓝身上的那种。
无聊的在院子里溜达，院里的那棵大树毫无防备地映入眼帘，还是老样子。
“醒了。”
幽蓝抱着一套衣服走进了虚落的小院，虚落点点头，打量过那套女装，最顶上还放着一支做工巧妙的金属发簪，一只碧玉耳坠。
“有事？”
“今天是白瑰的生日宴，你陪去一趟吧。”
星祁公主的生日，星祁地界的人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虚落进入星祁的时候，自然也听说了，可好像是明天吧。
“今天不是16号？”
“今天是17号，你睡了一天两夜。”
怎么可能会睡这么久，虚落把这件事归结为太累了，可有的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去。
“那昨天，那颗高阶灵丹，你给我了吗。”
除了聚集灵气的食灵花和氤氲灵气的敕灵草，幽蓝还叮嘱竹潇在虚落房内事先加了一盆安眠草，他知道虚落第二天不会醒，但以幽蓝对虚落的了解，已经早早地将高阶灵丹送了过来。
“就在那。”
虚落在幽蓝示意下，朝房门一角望去，一个孤零零的小瓶子，贴在墙根毫不起眼的一角，她迫不及待地去检查了一下，高阶灵丹无疑，虚落点头，灵丹她收下了，作为交换，幽蓝的要求她答应。
“带我去生日宴的目的。”
“让白瑰知道我不适合她。”
“嗯？！”
虚落眨了眨眼睛，满含惊吓和不可思议，这种事情，她一个外人，怎么帮。
而且“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
幽蓝的世界晴转多云。
“这个借口太蹩脚了，你看连我都说服不了。”
幽蓝的世界多云转晴。
“要不，我牺牲一下，虽然也没多少色相。”
幽蓝的世界漫天飘雪。
“这给我的？”
幽蓝点头默认，然后将手中的衣服往前一递。
“换上，我带你去云之宫。”
“这支簪子，我用不到。”
虚落试过多次，那些插簪的发髻均以失败告终，幽蓝知道虚落手残，抱着衣服，直接进了虚落的房间。
“我可以帮忙。”
有些惊讶幽蓝居然会梳女子的发髻，虚落崇拜了一瞬，乖巧地跟幽蓝进屋。
手指拢过发丝，丝丝冰凉沁入手心。
幽蓝抬头看向镜子，镜中人正安静的盯着他手中动作。
指间突然乱了节奏，一缕发丝不慎滑落，幽蓝慌乱地收回目光，专注眼前发髻。
…
云之宫飘浮在钟离城上方，进入云之宫的路只有两条，一是万丈的台阶，二是翎人的羽翅。
“抓紧我。”
虚落闻言不由一愣。
“我是龙族，可以飞。”
说完之后，虚落更愣了，上次幽蓝问她名字的时候，她以回家查探诅咒为由先行溜了，如今幽蓝其实还不知道她想起了飞絮的那段记忆。
幽蓝眸中的情绪变化万千，终是露了笑意。
“你记起自己是谁了？”
虚落敛了轻浮的面具，眼底的澄澈小溪变为黝黑深潭。
“小幽儿，你明明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要提那样的要求。”
幽蓝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幽谛的面貌，可是虚落完全不识得这副容貌，他想告诉虚落，他想知道的其实是流川的名字，可是他怕虚落已经将幽谛忘了。
“时间来不及了，宴会之后，我告诉你。”
“云之宫对兽族的盘查极其严格，不会允许兽族从上空经过，而且进入宫城上空领域时，驱动灵力的修士，都会遭到雷击。”
“所以你还得抓紧我。”
灵力化翅的想法也破灭了，虚落只能双手一伸，威胁道。
“小幽儿，千万别把我摔了。”
幽蓝弯腰生疏地将虚落抱起，背后羽翼舒卷开来，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钟离镇的布局图好不容易显现全貌，又都消失到云影之中，等云之宫完全矗立在眼前，虚落安全着地之后，幽蓝才松了口气。
“幽蓝！”
看样子，幻熙比幽蓝早到了一步。
“你怎么才来，这是。”
“虚落？”
淡青色的长裙贴着腰身款款散开，灵动的星空中掺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在玲珑簪与耳上那只翠鸟的点缀下，让虚落看上去又像一位脱尘的仙子，幻熙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但白瑰的生日宴，幽蓝意外地带了一个女伴，他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虚落对幻熙点头，微微一笑，幽蓝牵着虚落同幻熙走到一处。
“我们进去吧。”
白瑰，仔细想想，虚落之前见过她三次，今日她的装扮华贵淡雅，礼仪举止端庄有度，比起之前，更有公主的风范。
幽蓝出现在大殿的那一刻，白瑰就注意到了。
“幽蓝师兄，幻熙师兄这边坐。”
等幽蓝三人落座在早早落座的焚戟周围后，白瑰才感觉有些怪异，幽蓝身侧比往常多了一个人，而多出来的这个人，她貌似见过一面。
“虚落，见过殿下。”
好像是白瑰停在虚落身上的目光有点久，虚落主动报了自己的名字。
“这位姑娘瞧着面生，你是幽蓝师兄的朋友？”
“虚落并不是公子的朋友，虚落之前与公主见过一面，你不记得了。”
见过？
“白瑰，阎家公子和小姐到了。”
作为宴会的主办方，白瑰需要亲自迎接参加宴会的人，不能在这儿耽搁太长的时间，于是便只能怀着这个疑问，回到正帮她迎客的黎光旁边。
“这黎光师弟，真是操劳，一大早就到了，桌子，椅子，果盘，都是他帮忙布置的，忙到现在。”
“焚戟师兄，你既然来的这么早，就没帮帮忙？”
焚戟被幻熙问的老脸一红。
“你勤快，也不见你早来半刻钟。”
公主的生日宴，宴请的只是各家大人年轻的子女和白瑰的好友，放眼望去，云之宫的大殿上，都是年轻的面孔。
人齐了，宴会开始后，白瑰将杂事交给黎光，凑到了幽蓝那一桌。
“幽蓝师兄的第一杯酒，可还留着？”
往年的生日宴上，幽蓝的第一杯酒都是和白瑰一起喝的，这一次，他杯中的酒也还是没来得及开始喝，准备举杯的手在虚落偷偷拉了他衣袖后，缩了回去。
“殿下，实在不好意思，幽蓝公子刚刚已经跟我喝了一杯。”
惯例被打破，白瑰很意外，她的生日宴幽蓝并不是每年都参加，但只要幽蓝到场，宴会的第一杯酒都是她敬的，她以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想多了。
“对了，这位姑娘说之前见过我，可我想了很久，似乎没有记忆，不知能否详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四年前，幽蓝公子曾经过收留在下一段日子。”
之前的秋乐宴，幻熙和焚戟就感觉虚落和幽蓝的关系不太普通，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幻熙和焚戟的八卦之心燃起了熊熊烈火，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开口的好时机，都明智地选择沉默。
四年前？经虚落一提，白瑰想起来了，幽蓝府上曾经破例收留过一个流浪的孤者，心中的恐惧在一点点的上升。
“原来是你，可听说，你住了不久，就离开了。”
虚落轻轻颔首，然后满目柔情地看着幽蓝。
“是啊，在这世上兜兜转转，又遇到了幽蓝公子，真像是天定的缘分。”
“那你们现在。”
天哪，虚落在心里哀嚎万变，这话绝不是她说的。
“余生相伴，亦不为过。”
、、、、、、
宴会结束后，焚戟和幻熙，到幽蓝家小聚。
“哦，原来如此，虚落，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上了幽蓝。”
幻熙躺在椅子上，对虚落的表演，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小公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怎么忍得下心。”
“这可不能怪我，罪魁祸首可在那。”
罪魁祸首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身为罪魁祸首的罪恶感，顺便还关心了一下今天没有露面的绺瘕师兄。
“焚戟，绺葭，今天怎么没到。”
经幽蓝一提，幻熙也奇怪，绺葭可是一向喜欢凑热闹的。
“谁知道，那家伙，指不定又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时脱不开身。”
“哎，还有，刚才在来的路上，我收到了一封信，繁香镇，许多人奇怪失踪。”
幽蓝：“失踪？”
焚戟：“嗯。”
幻熙：“怎么最近都不太平，我那刚出了假药事件，幽蓝这儿异兽暴动，还没有结果呢，你那又出事了，绺葭没来，也没说和我们打个招呼，估计也是遇到了什么事。”
幽蓝：“绺葭的手段是不缺的，他没找我们帮忙，应该是可以应付。”
幻熙:“行了，都别在这瞎操心了，既然大家都在，明天我们和焚戟一起去繁香镇看看。”
虚落：“那我和凌烨说一声，让他去看看绺葭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幻熙：“最好不过。”
、、、、、、
“狄烟呢？”
幻熙在幽蓝耳边烦了半天，音涵将鸟语镇的事处理完毕后，和众人同往繁香镇。
“他说他已经有了线索，要继续追查下去。”
虚落点点头，看来狄烟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行了大半日，只要再走完这条通往繁香镇唯一的小道，就可以到镇上休息了。
眨眼的功夫，小道两边原本空旷的草地上闪现一群身穿白衣的人，那衣服穿的松松垮垮，甚至有些不羁，俊美的容颜好像被冰封住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动，一直保持初见时，不可打扰的样子。
同行的五人被他们的样貌气度吸引好久后，才后知后觉，白衣人脚下还围着一群绵羊。
音涵：“这是什么情况？”
虚落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牧羊人？
焚戟：“假象。”
幻熙被卷入了一场梦境，梦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纯净通透，他发自内心想要靠近，忍不住去膜拜，也就那么径直的走了过去。
察觉到幻熙的异常，焚戟想要阻拦，却被幽蓝阻止。
“既然要破局，就先入局，走吧。”
虚落走到牧羊人身侧，刚想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那些人和羊连同身后的小路像雾一般消失了，她站在沙滩上，前方是一片碧蓝海洋，各式的绿植浮在海面上，绿植开出的花朵颜色娇艳，香气浓郁。
焚戟：“这是？”
幽蓝：“双重幻境。”
没有任何选择，如今只能下水一探。
音涵：“公子，我下去看看。”
幻熙：“等等，我跟你一起。”
音涵和幻熙下去后，好久没有动静，焚戟隐约感觉不对。
“这些花怎么平常都没见过，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虚落将龙吟抛出，水面上的花被割得粉碎，没有丝毫异常。
“再等等吧。”
在海水下方，绿植的根须突然疯涨，将音涵和幻熙缠绕，包成了粽子。
、、、
几支蜡烛吊在半空的烛盏中摇曳。
幻熙和音涵被各自关进了笼子，外面上了锁。
潮湿发霉的味道，还有种奇怪的腥臭味，几个时辰后，音涵恢复意识，起来打量四周，周围都是锁满人的笼子，他们焦躁不已，拼命摇动铁笼，似是再呆下去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脚下似乎踩了什么东西，音涵低头细看，是残余的人骨。
“幻熙，幻熙，醒醒！”
开锁的钥匙就在一米外，可音涵根本够不到。
“怎么了？”
幻熙迷迷糊糊的睁眼。
“这是哪，我们怎么被关起来了？”
“别问了，赶紧砍断那把锁。”
慕音剑和次鳞剑出，轻易砍断锁链。
远处一根绳子被烧断，液体洒进笼子，女子惨叫几声，化成一滩血水。
几个聪明人，设法拿到钥匙逃出，紧接着一场无名的大火蔓延开来。
音涵：“快，我们跟上。”
那些人集体跑向了另一个方向，估计就是出口。
、、、
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虚落盘腿坐下，将意识放空，进入了冥想状态。
“刚才那群人里混进了两个御灵期的人，是属下疏忽。”
白衣女子恭敬的站在一个男子身前。
虚落躲在石后，能看见那女子的侧脸，端的是俊秀无双。
那男子，虚落只能窥见一身纯白，莫名觉得他和牧羊人很像，但除了圣洁气息，他身上还透着贵气，宛若真正的神祗。
“算了，那个人已经来了，就算被他们发现，也无妨。”
“那些花，会不会伤了她。”
“如果真的是她，不会对她构成任何威胁。”
她是谁？
那个人已经来了，也就是说那个人在他们当中。
虚落脑中的思绪片刻不停，一张一张的面孔闪过，又滑出。
白衣女子忽然察觉有人在暗处窥探，四处张望。
虚落急忙从中抽出意识。
男子回头，盯着虚落离开的方向，嘴角弯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没想到竟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虚落抚平心绪，略一细思，破幻境的关键似乎就在她。
、、、
浓烟从身后的山洞不断涌出，音涵和狄烟尾随几个记住逃生路线的人总算是逃出来了。
洞口被一帮蒙面的家伙拦住。
“首先恭喜你们顺利通过第一关，你们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智慧和反应力，不过想继续活下去命，还要看你们自己的决定。”
“这里有两种酒，一种是断命，一种是断情，各位做个选择吧。”
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断情，只有一个男子停在原地，喃喃道。
“要我变成无情的怪物，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渊生，你可别犯傻，活着总比死了强。”
渊生不听劝，毅然走向另一边，举起那杯断命。
成为暗影的这一年来，音涵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心早已麻木了，这个男子，对她自愿舍弃的东西，竟如此珍视。
“等等。”
、、、
虚落想了半天，脑子的某个角落似乎还有一些咒文，应该是那女童的记忆，如果刚才的一切不是偶然，那些咒文应该可以起到作用。
尽量避开幽蓝和焚戟，绿色的流光在虚落手中以奇特的路线游走。
“花落成泥，芳魂何祭，断念碎情。”
海面上的花朵像是收到了命令般，纷纷合拢。
白衣女子和男子透过水镜，注视着幻境一点一点的消散。
“她果然是我们失踪已久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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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又回到了原先的那条小路，只是时间近黄昏。
焚戟：“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虚落心虚地摇了摇头，幽蓝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幽蓝：“可能是音涵和幻熙在里面做了什么，我们先到镇上看看。”
几人刚到镇子，就收到了音涵和幻熙的口信，五个人在丛香客栈会和。
幻熙迫不及待地将海底的遭遇陈述出来。
“我们在水下，被那些花的根须缠住，如何都挣脱不开，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等醒来的时候，就被困在一个山洞里。”
“里面有好多普通人同样被困在笼中，都是繁香镇的人，我跟音涵已经把幸存的人送回去了。”
音涵：“看样子，好像是在训练杀手，可奇怪的是，他们抓的人，根本没有修灵的天赋，即使是那些喽啰也似乎只到修灵期的阶段。”
幽蓝点点头。
“奔波了一天，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明日在再探。
、、、
入夜后，幽蓝房内的烛火未灭，酒水尚温。
“师兄，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缓缓传入耳中，幽蓝等的人来了。
神秘的白衣男子穿门而入，极随意地做到了幽蓝对面。
“师兄，好像早就猜到了我会来。”
“那幻境是你的手笔。”
“不愧是师兄，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样，相比三百年前，有没有进步。”
眠璃样貌没有丝毫变化，可幽蓝从那双眸子里再也找不到少年的纯净，这样的眠璃让他意外。
“你和圣女谈过了？”
“没有，你我这么多年未见，总该先来和师兄叙叙旧的。”
幽蓝：“五彩琉璃之力和再生力相融合，流川一定会回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禁忌，眠璃避而不答。
、、、
虚落梦中，再次见到了那个圣洁如雪的背影。
“你是谁。”
“上次的消息，是你故意透露给我，对不对。”
眠璃听到声音转身，俊美如神祇。
虚落对他怀有防备和敌意，他并不怎么在意，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虚落不禁想起幽蓝的笑，是温和的，疏离的，不似这人，他的笑，有一股冰冷冷的感觉，似万物凋零，枯枝荒寂，满满的死气，或者凌驾于死气之上，空寂。
“你可以叫我眠璃。”
清润的声线，平静地没有丝毫起伏。
“我是飘零族族长。”
“我的存在，就是生生世世守护我族圣女。”
杀死女童的凶手不明，虚落完全清楚，如果承认，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危险。
“我不是她。”
“我知道，你不是她。”
小龙女早就死了，那甜甜的笑脸，乖巧的眸子，眠璃想起，就觉得不舒服。
“可你现在是她。”
虚落隐藏了近二十年的秘密，从眠璃口中说出，就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虚落：“你知道，我是谁？”
“每个千年，都会有位圣女从那里归来。”
“归来的圣女携七彩琉璃，具有令万物再生的神秘力量，族志预言你将会妖邪斩杀，还蒲萤安宁。”
“你在龙族呆过一段时间想必也听说过。”
眠璃轻笑了声，世间万千的芳华都不及他一分。
“世有仙武，千年一现。姿容卓绝，琉璃溢彩。妖邪现世，万枯烬灭。可笑那帮蠢龙，竟视你为祸端之始，将你送到星祈。”
“四方局势动荡不安，恐有大变，请圣女即刻跟我回去。”
动荡不安？恐有大变？似是看出了虚落心中所惑。
眠璃：“四年前，龙族的飞絮锋芒太甚，成为其威胁，于大婚之日派出修士截杀。”
“十二年前，九尾狐族最后一个继承人失踪，没了九尾的狐族，内乱不断。”
“十五年前，翎人族女王夕颜中毒，至今无解。”
“自从幻幽谷的药阁被毁，他们的动作就算真正的开始了，衾洺的灵兽，莫名变异，梦璃的修士，修为受损，而星祈的情况还算不错。”
突然得了这么多信息，虚落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她还是抓住了可疑的地方。
“既然四方要乱，你应该将消息散发出去，抓紧采取措施，为什么还在暗中帮他们做事。”
面对虚落的质疑，即使这是事实，眠璃也笑得轻柔。
“千年一次的轮回，生灵涂炭本就无法避免，不如先了解我们的敌人，再做对策。”
纯白的身影淡去，虚落睁开眼睛，凝望着头顶的漆黑，凉凉夜色，零落凄然。
眠璃，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