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浸月同南书吵得厉害,那边江越一家人正说得不可开交。
梅园的风景一年四季都很好,墙角边长了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但却也被人精心打理着,院子里一条曲幽的小道,两旁是刚破了土的嫩芽。
再往前走,便是正堂,牌匾上写着‘玉洁松贞’。
只听里面不断地传来杂音。
“将军,我那匹烟罗软纱去哪了?”便瞧着一个体态纤细,身着墨蓝锦袍的女子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
江越坐在一旁的书桌上看书,偶尔提笔写写画画。
“不知。”
坐在一旁研磨的江羡突然打了个寒颤‘烟罗软纱?我前几日倒是在阿娘这里拿了几匹布去给月姐姐拿去做了纱帘,不会正好是阿娘找的那匹布吧!’
“阿娘,你找那些东西做什么?”
苏苑没空搭理他,依旧在翻箱找着:
“你们那日将月儿带回来时,我瞧着她身上的衣服破的破,补的补,便想着今日去街上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可那些卖布匹的,嘴上说着是西域来的布料,可摸下去便知晓,定是些破料子。”
家里的箱子几乎都被她翻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没找到。
“羡羡,你有没有看到?”
正在研磨的江羡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抖了个机灵“啊~我...我前些日子是拿了几匹布,去给姐姐...做了纱帘。”
他这句话把苏苑气的扶着旁边的柱子,手指了他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阿娘,我错了。”江羡赶忙到了杯水跑过去扶着苏苑。
“阿娘不是气你把那些布给你月姐姐,那些本来就是给你月姐姐的,只是你怎么不跟阿娘说,害的阿娘找了这么久!”
苏苑接过水杯坐在了桌子上“让阿娘缓缓气。”
正在看书的江越往这边看了一眼,装着不经意的说“夫人啊,我...我给你找了个女儿。”
刚缓过气的苏苑一听这话,气的将手中的水杯朝江越摔了过去“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这一摔,吓得江越拿着书就往墙角躲“夫人夫人,听我解释。”
‘管你在外猛如虎,在家一样妻管严’说的可不就是这位江越大将军吗?
“月儿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刚醒来就问爹娘在哪里,我...我总不能看着那孩子再出事吧。”
江越一边用书当着自己的脸,一边向苏苑解释“更...更何况我家夫人貌美如花,哪里是别人比得上的!”
听着这话,苏苑才松了一口气,轻移莲步的走过去把江越扶了起来“将军,你早说嘛。”
“只是月儿那孩子确实是可怜,你此举倒也不为过。还是上天垂怜我,赐我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这么说,夫人你是同意了?”江越战战巍巍的坐回书桌旁。
苏苑看着面前这个榆木疙瘩就着急,气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我自然是同意了,这么好的姑娘难道要丢到大街上吗?”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江羡使劲吸了吸鼻子“这什么味道?”
江越猛地惊醒“我的鱼!”
剩下苏苑和江羡相视而笑。
青竹自从知道自家小姐醒了以后,马不停蹄的赶紧跑到了南苑。
‘吱呀~’
“小姐”刚进门就哭着扑到了江浸月身上。
一把将吃苹果的南书从凳子上给挤了下来。
“你这小丫头,搞什么!也不知道尊老,哎呦,我的腰!”南书一面抱怨一面扶着自己的腰。
“师叔!”
江浸月担心的看向南书,可还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兴许是怕撞疼了江浸月,南晏黑着脸上前把青竹拉到了一旁。
“她失忆了,你也无需再问。”
青竹是个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自然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小姐,我是青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就只管放心的使唤我,青竹绝无二心。”
江浸月白了南晏一眼,走过去拉着青竹的手“谁说我不记得你的,我只是不记得一些事,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嘛!”
青竹听着这话,瞬间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了江浸月哭的稀里哗啦“小姐,我差点...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月姐姐!”
江浸月被青竹抱得紧紧的,差点喘不过来气,还好江羡及时赶了过来。
“先生,你们也在此啊,对了,月姐姐,娘亲喊你去吃饭,先生可要一同过去?”
江浸月回头看了看南晏,只见南书一脸兴奋,正准备应‘好’。
南晏笑着摇了摇头“家宴不便叨扰。”
“好”
话落,江羡便拉着江浸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