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沿着原路反了回去,刚到不归宅的木门前,却见一抹白影悠悠的走了进去。
原来这里竟还有人!
她躲在草丛里,悄咪咪的跟了上去,只是这人的背影略微有些眼熟。
冥想之间,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去哪了?”
江浸月从草堆子里跳出来,四下张望着,却未见一个人,好似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
难不成,真是我看错了?
她心下生了几分疑虑,应该不会的,难道是...有人想在这做些什么?
想罢,便唤出了青莲针紧捏在手中,谨慎的朝不归宅走了去。
可即便是到了院内,也未有任何动静。
“哇~”
突的,淙亭付那间屋子里传来了哭声。
江浸月心下一紧,‘那是长生的屋子!’
来不及细想,便朝那间屋子里奔了过去。
到屋内果然看见一位白袍的男子背对着她,坐在长生的床沿,正伸着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浸月只觉心头一股怒火,丧心病狂到连孩子也不放过!
捏起金针便朝那人的脖颈处刺了下去。
她本以为自己身形够快,不想那人竟比她快了好几分。
迅疾的从床沿边翻了身,飞身旋转到了她身后。
眼眸流转间,她才看清了这张脸,眼前的男子脸上裹着的可不就是她师傅的青莲面具?
江浸月被吓的一个不稳,便朝下倒了去,情急之间,竟喊了句‘师傅!’
晏华唇角微挑,飞身将她抱起,从空中旋了下来。
将她放在了床沿。
“师傅可有招惹你?”
江浸月连连摆手,一脸羞愧“不是的...不...不是的,我...我是”
她这一着急就结巴的毛病还真的是改不了啊!
晏华没有说话,嘴角挑起的微笑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转身走到圆桌旁,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水,“怎么又结巴?”
江浸月听着这话脸红的不成样子,不知为何,她先前是不结巴的,可一见到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是有想说的,也是结结巴巴。
她心下一声懊恼,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将杯中的水喝了个见底。
“我...我不是结巴!”
晏华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双寒眸如暖春清泉“说话不着急,我不逼你。你若想说,我便听着,你若不想说,我便等着。”
听着这话,江浸月心中暖了几分,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
晏华顺手接过,走到圆桌旁,又为她倒了水,递到了江浸月手中。
其实江浸月原先是不渴的,可晏华这一杯水倒的,她竟生生的渴了。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晏华拿起桌上的画本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说“听说这里不太平便来了。”
“那你可瞧出了什么?”
晏华翻了一页,表情微冷“不太好,我没来之前,有人下疫,除了长生,大夫和孩子都死了。”
这话听的江浸月险些卡着,美眸中尽是怒火,手中的杯子捏的咯咯作响,连带着声音也沉了好几个度“偏偏是长生留了下来?可查出是何人?”
晏华没有回话,显然是不太想让她插手此事,转而说起了别的“殊疫你可有法子?”
“殊疫?从未听过,我等会去看看,兴许能看出些门道。”
她一边喝水,一边抬眸,偷看着晏华“师傅,为什么你总是要带着面具啊?”
晏华坐在圆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
他听到这,顿了顿,凤眸微眯,显然是在想着怎么回答。
“师傅?”
耳边传来清澈的声音,才让晏华回了神,索性便撒了谎“疤痕太丑,便遮上了。”
‘咳咳’听到这,江浸月险些被卡着了,原来是...留疤了,难怪师傅脸上的面具总是遮着脸,也难怪她没有师娘。可在她眼里,不管南晏做什么,她都觉得是最好的。
这般傲气的男子想来也是极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吧,可如今...
她眼里闪过一抹不忍,正好被晏华捕捉到,只见他连眉眼也有了几分笑意。
江浸月伸手抹了抹嘴角的水珠,走到南晏跟前,一脸郑重的对着他说“师傅,你日后若真是娶不到师娘了,那我便为你物色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这一番话若是旁人来说,晏华定会觉得虚假万分,说这话的人怕是无命再见明天的太阳。
可偏偏是他这生的不乖巧的小徒弟,一双桃花眼,满是诚挚,花言巧语的说了这么一通,他竟舍不得责骂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