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一个人坐在桌边,刚拿起画本,便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
他迅疾闪了身出去!
却只看见那人逃跑的衣角,月白色的牡丹暗纹。
他皱眉,一双凤眼如寒冬的冰窖,让人不敢直视,浑身亦是冷的可怕,连带着面具也像是结了冰渣似的。
‘璇玑!’他低语。
淙亭付正好带了野味从门口走了进来,便看见晏华浑身戾气的站在院里。
“叔叔,你为何站在这里?我去山间打了野兔,正好给你尝尝。”
“不必,你和小鬼去吃。”
话落,便拂袖不见了踪影。
淙亭付想着他大抵是回了云天,这才松了一口气。每次他这个叔叔挑剔得很,菜吃两三口便停了筷子,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手艺了!
“长生,出来吃饭!”
淙亭付朝里面喊了喊,便看见长生带着江浸月走了进来。
“怎么又是你这死丫头!你怎么还在这,这里是你能待的地方吗!”
淙亭付看见她便来气,提着野兔,便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人不大,口气不小。若是我能解了这殊疫,你便向我道歉,还要去将军府送上歉礼!”
江浸月才懒得跟他这种自以为天命不凡的人说话,便下了赌约。
要说对赌,她可还从来没输过!
淙亭付想来是个急性子,从小被人捧着,哪里受得了挑唆,转了身瞥了她一眼,带着些不确定“那若是输了呢?”
江浸月勾起唇角,一双花眸尽是把握“既是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我不会输,大不了便是死路一条嘛!”
听到这,淙亭付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低了头,好像突然间换了个人,声音也有些哽咽,朝着江浸月吼了句“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这一吼,到把长生给吓了一跳,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直掉个不停。
他走到淙亭付跟前,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衣袍,哽咽着说“是...是长生不好,长生不该害了小凉姐姐。”
淙亭付一把扯过长生手中的衣袍,虽是有些不待见长生,可毕竟是小凉留下来的,还是要好生照顾。
他冷着脸蹲了下来,替长生擦了擦眼泪“不许哭了,吃饭!”
话落,便牵着他走到了院子里的小桌上。
江浸月越看越明白‘这小凉,应该是长生的大夫吧,想来是沾染了殊疫,难怪淙亭付不让我留下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想饿死吗!”淙亭付一把将野味甩在了桌子上,扭过头来看着她,活脱脱的像是在看一个拖油瓶!
“死鸭子嘴硬!”
明明是关心,怎么到你这就变味了!
江浸月难得没有同他计较,走过去在长生身边坐下。
淙亭付扒了个腿放进了她的碗里,语气稍微温和了些“你离长生远一点,尤其是喝水吃饭,不要跟他用一样东西!”
话落,便把她朝自己这边拉了过来,而他自己则被挤得跟长生坐在了一起。
长生听着这话,微微低了头“亭付哥哥...”
“长生吃饭!”
长生话还没说完,便被淙亭付给打断了。
别扭死了你!
江浸月心想,这个淙亭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心性倒还不错!
她咬了口兔子肉,脆而不腻,手艺倒是极好的。
“我这几天看过长生的气息,虽是与旁人无异,但是越来越嗜睡,这便是殊疫?”
听到这,淙亭付愣了愣,以前许多郎中为孩子把脉,非要说他们气息不稳,怕是风寒加重,引起了急症。
饶是小凉,也如此说,可他却深知不是。
却无人信他。
如今看来,这江浸月倒是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