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门口比以往的人更少了。
江羡回来时,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江越。
“阿爹!”
他强忍着泪水,扶起了地上的江越,将他搀了回去。
一路上,他硬是没让自己落一滴眼泪。
如今姐姐下落不明,父亲身上有伤,母亲和奶奶是断然不能撑起这个家的。
整个江家,能顶天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没有直接去正堂,反而是将江越搀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薛大夫,我爹他...”
薛大夫叹了口气,松了把着脉的手“将军这些日子本就忧心那些孩子,再加上月小姐的失踪,还有...”
他顿了下,低沉着嗓子又接着说“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去的那个姑娘,是青竹吧。”
江羡站在床沿边,没有接他的话“我父亲怎么样?”
“劳累过度,我开几服药便是了,只是那月小姐,未免有些任性!”
薛大夫的语气明显不同与寻常。
江羡本来就心情不悦,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火不禁全部发泄了出来“我姐姐有错吗?她为了那些孩子至今下落不明,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指责她!”
“因为青竹是我的侄女!更何况连我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觉得你那个月姐姐她凭什么!”
薛大夫的情绪明显有些控制不住,拄着拐杖的手一直在‘砰砰砰’的戳着地面。
“你真以为青竹是你们从外面收养的孩子吗!那不过是她那年来洛水找我,又刚好晕倒在你们江府门口罢了!”
他说完这些话以后,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留下江羡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床沿边。
“阿爹,这不是姐姐的错。”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也才多大,可如今这些担子竟一股脑的落在了他身上。
“月姐姐,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阿羡”
“阿羡”
不远处传来苏宛急切的呼喊声。
江羡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揉了揉泛红的眼眶“阿娘,我在这。”
苏宛喘着气跑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江越“将军!”
“这究竟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我怎么听下人说刚才宫里来人了?”
苏宛早些年是学过医术的,便替江越把了把脉“还好,只是太劳累了。”
“阿羡,你怎么不说话?”
江羡别过脸,哽咽着说“阿娘,边关有了战事,那些人是来请爹爹的,爹爹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他们打发走了。”
苏宛听着这话,才松了口气“拒绝了便好,你阿爹这些年身体好不容易才养好,可千万不能去打仗了!”
“那你哭什么啊?”
他虽是别过了头,可知子莫若母,苏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哭?
“我...我想月姐姐了。”
苏宛听着这话,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他抱住“你月姐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咱们派出去的人却都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阿羡,你不要着急,阿娘心疼!”
江羡听着这话,反手紧紧的抱住了苏宛,眼眶红的更深了“阿娘不要担心,阿羡不走。”
天色渐暗,可江浸月这边却乱成了一团。
“长生”
“长生”
方才到了吃饭的时候,江浸月便想着去叫长生过来吃饭。
岂料长生病情竟愈来愈重,脸色惨白。无论怎么叫喊都醒不过来,饶是青莲针,也为能让他醒过来。
可如今淙亭付去了镇上买东西,师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长生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可她既生为医者,又怎能见死不救?
她深吸了口气,手心暗运灵力,将腹中的灵丹给打了出来。
“啊”
她猛地的吐了一口血,看着手中渐紫色的灵丹,她微微挑唇“这下,你便能撑到我找到南蛮之时。”
江浸月一掌将灵丹打进了长生体内,只见长生的脸色渐趋红润。
她强忍着痛楚,一把抹掉了脸上的血。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有些惨白,其他倒也同以往一样。
江浸月提手暗运灵力,却发现她连最基本的凝气也做不到,更何况是召唤青莲针?
她轻笑‘也是啊,毕竟没有灵丹,与常人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