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要冬祭先人,可是文武百官都捉摸不透,皇上这是发哪门子疯,要跑到当年皇太后仙去的默州祭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难不成皇上真是脑子坏了?就算是杨复心里也吃不准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出行队伍里梁安随太子,秦正勉随杨复,伺候在皇上四周。各个皇亲贵胄,文武大臣,竟然浩浩荡荡有数百人,楚成也去送董云和梁安,毕竟这一次离开帝城要大半个月的时间呢。楚成站在帝州府的城楼,看着庞大的队伍未免叹息太过于兴师动众!
大家心里都揣着思虑,故倒也安然无恙,帝州府以最强的战斗力却被任命在队伍最末断后,董云气的大骂:“我们这个皇上还真是坏了脑子,到时候要是真有个刺杀什么的,看他靠那帮酒囊饭袋的御林军怎么抵挡。”
“董大人,你就别咋咋呼呼了,别人听到了不定怎样传呢,到时候你有十个脑袋怕都不够皇上砍的。”董云的副官警惕地看下四周,索性董大人被围在中间,自己人听见了倒也无所谓。
七八日的路程安然度过,到达默州正是午时,所有人等下马安营扎寨,董云的职责是后面的帝州府,所以其他的她也不管,副官还欲去其他区域营帐看看被董云一把喝住:
“朱安生,你贱不贱,去什么去?皇上把我们扔在最后面,我们管好自己就行,前面不是有御林军护卫么,你操那么多闲心干吗?”
“董大人,这不是你的作风啊,再说皇上安排的你也敢有异议?”
“本郡主今天心情不好,就是懒得管,传令下去一个都不许离开帝州府营帐!”
“还真是女人心,最难测!”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朱安生赶忙兔子一样溜去传他主子的口谕了。
另一边梁安和秦正勉故意借检查为名,溜进每一处营帐仔细查看布局,明天天黑之前得为苗伯伯提供一张清晰完整的布局图。
“你们两个瞎逛什么呢?”御林军总管夏庞见他们两个半大小子漫无目的到处瞎晃荡,呵斥了两句并没有当回事就走开了。
“哎,我们就是随便看看,马上就回去。”
“我还是不放心,苗伯伯武功虽好,轻功也堪称绝顶,可是这个夏庞也不是吹的,就算是江湖上,也鲜有对手。”
“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到时候把他支远一点。”
“嗯!”
当晚一切太平各处相安无事。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分,祭祀仪式便开始,文武百官并皇亲宗室在皇上和太子的带领下,跪朝东方诚信迎拜,祭坛上的十法师手持佛珠,双目紧闭,念念有词,一会儿撒一小把米于四周。
仪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天早已大亮,各处传早膳完毕,皇上、皇后、太子、诸皇子、各处娘娘于正殿诵经,秦正勉偷偷溜来找梁安。
“梁安你可知刚刚法师们颂的什么经文?”
“这有什么蹊跷么?”梁安一听便知秦正勉话里有话。
“是《血盆经》!”
梁安一脸茫然的看着秦正勉:“完全不懂?”
“这是专为女子颂的经文。”
“对啊,皇太后是女的……呀……”梁安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劲,于是立马跳下练功台,将秦正勉带到后院,“你说清楚一点。”
“《血盆经》是女子生产之后请人颂的经文,因为传说女子生产时的血迹会污染神明之地,所以要颂此经文,当然也有说法是女子生前生产过多也要在死后七内颂此经文。皇太后已仙逝二十多年,这时候念叨这个是为什么?”
梁安转转脑袋,在回忆里搜寻和相关信息,不一会儿他忽然跳起来:“这就通了,怪不得之前太子说皇上多梦,夜不能寐,总是梦见皇太后满身是血在一个池子里受尽酷刑,还总是叮嘱太子,以后要孝敬皇后。”
“皇上思念母亲,倒也说的过去,话说当年皇太后怎么会死在宫外呢?”秦正勉问道。
“说来话长,当年鲜族扰乱边境,而我军节节败退,后来对方要求割地并交换人质,先帝无奈,在杨复的建议下将因为出身不好虽生有龙子但尚是低品阶女官的贺兰儿临时封妃,交于鲜族使者带走,谁知道贺兰儿一年后居然从鲜族皇宫逃了出来,但是还是死在了回家的路上,不过至于她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有传闻说是失血过多而亡。”
“你的意思就是生小孩大出血,那就是说贺兰儿带着异邦身孕出逃鲜族皇宫?”秦正勉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别胡说,皇上虽想念生母,但是这段过往也不能提起的,现在记载的正儿八经的是皇太后在出宫为已病入膏肓的先帝祈福的路上突发暴病的。”
“当年先帝以此为一段丑闻,不许人提,自然是不许举行任何仪式,大出血的女子死去却没有念《血盆经》,怪不得皇上夜不能寐,事情已过去近三十年了,还要偷偷给皇太后超度。”梁安想想觉得实在是过于荒唐。
“刚好又和杨复有关,”秦正勉低头陷入了沉思,梁安也低头微微不语,皇上的生母这一段过往由杨复一手导致,“那杨复当年推举皇上继位不是自寻死路么,皇上有一天羽翼丰满怎么会放过他?”
“那时皇上年幼怕是一心认为是皇上的主意,如何会疑到他身上。”
“那现在呢?”
“说你傻还真傻,我都知道了,皇上会不知道?”梁安说着敲一下秦正勉的额头,秦正勉还在消化刚刚听来的故事,也不去理会他。
“也是,皇上这个时候为皇太后祈福,杨复怕是会有所防备了。”秦正勉此刻是真心佩服梁安了,搞定一个乳母,各种情报、八卦要什么有什么。
“快点,快点,这堆搬到那边去!”外面一阵嚷嚷将他二人惊扰了出来。
“走,看看去!”梁安一出院门便看见御林军一个小队长在指挥挪动昨天的营帐位置。
“夏大人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要将太子的营帐搬到哪里去,太子回来我们怎么交代?”
“太子、上那边自有人交代!快点、快点!”
“那我去将太子的书房收一收。”梁安找了借口迅速拉着秦正勉躲进了内室。
“想不到这个夏庞居然有这个心思,他这样重新一布置,胡伯伯今晚岂不是凶多吉少!”
“不行,得想办法尽快通知他。”
“走,去找董云姐姐!”
结果朱安生却告知,董云被皇后娘娘叫去了。秦正勉和梁安对望一眼,心里忽然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