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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少年,吓得少女“噌噌噌”的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警惕。
“噗嗤!”
辛晤憋了好半天的笑,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别怕呀,我没有恶意的。”辛晤双手抱在胸前,斜斜的靠在一棵树上:“而且,若我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也跑不掉啊~”
少女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这话,好像也对。”
见少年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少女略微松了一小口气,挪动了一小步,小心的坐在了离辛晤不远不近的地方。
辛晤兴致勃勃的观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觉得有意思极了。
等少女磨蹭了半天,终于坐好后,辛晤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壶酒,潇洒的拔出了塞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然后把酒壶递向了少女,坏坏的笑道:“来一口?”
!!!
少女又“噌噌噌”的后退了几步,比之前更加警惕的死盯着辛晤手里的酒壶,那眼神,就仿佛那壶酒是她多大的仇敌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辛晤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抬起酒壶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只用了几大口,那酒壶就空了。
“好酒!好酒!”满足的打了一个酒嗝,辛晤随手就将那小小的酒壶扔出好远,随着一声脆响传来,那只脆弱的酒壶被摔成了细小的碎片。
辛晤听着酒壶破碎传来的响声,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证据就是要销毁干净的!”
???
看少女露出疑惑的眼神,辛晤低低的笑了一声:“我都连着找了你两个多月了,你对我的警惕有没有减轻那么一点点呢?”说着还伸出了手指,一脸认真的比了一个大小。少女没有给他回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辛晤等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跑开……
兔子的警惕心一向很高,更何况是这种一直窝在山洞里修理,难得出门一趟,又不通人事的小妖精。辛晤见她也没反应,也不多问,而是找了一个树枝躺了下来,自顾自的说话:
“你不知道,就我家每个月给我的那几个破铜板,吃一顿饱饭都做不到,哪来的钱能让我喝酒啊。我母亲身份低微,那些人就一直看不起我们……要不是我这一身难得的练武天赋……哼!那些个黑心肝的,身份再高,也比不上我母亲一分!”
少女安静的坐在一边,也不跑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听辛晤说话……像是说给少女听,但更像是说给辛晤自己听。
“辛家那种冷冰冰的地方,我不爱待,那些人也不喜欢看见我,所以我就常年的不着家,靠着那一身天赋,走南闯北的,到是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平日闲来无事,总会出去帮人家抓抓妖什么,赚些散碎银子买酒喝……”辛晤的语气很轻,少女看着他刚刚还吊儿郎当的脸,此刻却带着些许惆怅。
“哎对了,咱们都认识两个多月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辛晤说到一半,话锋突然一转,转头看向了少女。
“……啊?”少女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不乱跑乱跳的时候,看起来竟然有些乖巧,少女怔怔的看着温柔的笑着的辛晤,凉风吹过,却吹不平心底的那份悸动。
“……璇儿。”
一年后
“辛家二公子!娶妻了!”
夜半,辛晤踏着微醺的步伐走进喜房,接过喜娘手中的喜杖,小心紧张的揭开了大红的盖头……
轻轻的执起那双柔软的手,璇儿穿着大红的喜服,温柔的眼中,盛满的是是辛晤的倒影。
一年,他用一年的时间,娶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又半年后。
当初辛晤是用了一些秘法遮盖了璇儿身上的妖气,璇儿才得以平安嫁入辛家。但辛晤的那个大哥,饶是当年辛晤心甘情愿的退出家主之争,且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直不争不抢,他那不得满足的大哥仍是不肯轻易放过他——毕竟辛晤那一身极高的天赋,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嫉妒。
辛晤担心辛家人迟早会对璇儿不利,自璇儿嫁给他之后,他就百般呵护,生怕有个闪失。但奈何他再怎么细致入微的照顾她,可辛家事多,他始终没办法做到片刻不离,终于还是被辛家人抓住了把柄。
还记得璇儿被身份暴露的那一天,辛家上上下下几十个人围攻辛晤和璇儿,但到底是寡不敌众,璇儿和辛晤被分囚两处。
真真是患难见真情……
辛家再多阻挠,也抵不过有情人的一对真心。璇儿用她们族中特有的法术,一直偷偷的与辛晤保持着联系,两个人用尽了各种办法,冲破了地牢,成功的逃了出来。
只可惜,辛晤防住了他那无良的大哥,防住了族中无数德高望重的长老,却没能防得住他那平时看起来不怎么管事的父亲……
这也是让辛晤彻底对辛家失望的引子。辛晤知道,他的娘亲对这辛老爷有情,他总是在想,能让娘亲看上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差吧。所以这么多年,纵使这个父亲对他一直很冷漠,基本上从来没有上心过,可辛晤始终对这个父亲有那么一丝的幻想。
直到他亲口听到他那所谓的父亲,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孽子!你就如你那低贱的娘一样!非要为父如当年亲手除了你娘一样除了你,你才甘心吗!”
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刺在辛晤的心头,只让他觉得透骨的寒。妄他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报有那么多年的幻想,最后迎来的,却是如此血淋淋的真相!
那一天,辛晤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提起剑下了死手,心中对辛家的那最后一点光,熄灭了……
当年,他这位父亲以匡扶正道为名,除了他的母亲,现如今,他又要以匡扶正道之名,来除了他吗!既如此容不下他们母子,当初,又何必带他们入这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