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半托腮撑在桌上，不失严厉地注视着下面低着头的两个女孩。许是看够了，她懒懒出声：“都起来吧。”
清箐扶着凌晓，两人双双站起。
“违家主命令，杖十。”
这顿罚凌晓没有去反抗，这并不会对她有好的影响，反倒会让清竹对她印象更差，所以她现在并不好受，双腿有些打颤。
“你的小名是叫小雅吧，说说看，你这几天到处在院里查探，都发现了什么？”清竹现在看这张脸再没有生气的感觉，反倒是暗暗觉得随了妹妹的优点。
“西面的房子住的人很多，衣着朴素，或者说比夫人和姐姐们的衣着更简陋，布料和设计都很大众，像是地摊货。”凌晓依言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清竹问。
凌晓顿了下，说：“我认为是清家的仆人。”
“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并不准确。他们的先辈以前是清家的仆人，现在是人人平等的时代，他们是清家雇佣的佣人。清家会付给他们薪水，会给他们提供容身之地，他们与清家并没有旧时代那种主仆契约的关系。他们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清家。”清竹解释道。
“但是那里的人不少，是因为不愿意离开吗？”凌晓垂眸沉思。
“清家是一棵大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不愿意放弃清家的庇护独自去闯荡的。”清竹微笑着说。
“但是年轻的人很少。”凌晓又说。
“是的，年轻人总是充满干劲，世代作为奴仆的身份他们并不稀罕，所以新出生的年轻一代更愿意离开，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留下来的都是些习惯了高墙之内生活的老人，这些人数量不少，但是只会越来越少，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让他们离开清家的原因。”清竹说。
“是不是觉得很稀奇？旧时代高宅大院里的事物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感觉很不真实。”清竹笑问。
凌晓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继续说下去。”
“东边是片花园，建筑物很少，开春的时候景色应该很美。那边的墙外面，是红砖赤瓦的建筑，很靠近帝都的中心。”凌晓回忆着之前见到的，都说了出来。
“清家的位置，甚至可以说是一环以内。”
清竹点头，“看得很仔细，你可知道，能在这个地段建起偌大的清家宅邸，意味着什么？”
“意味超然的地位，滔天的权势。”凌晓想都没想就说了。
“很通透，但锐气太盛，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这个时代拥有滔天权势，清家在帝都，只能算其中的一只庞然大物。”清竹点评说。
“你只来得及察看了东西南三个方向，说说看，今晚看到了什么？”
凌晓：“南边地势开阔，院子不多，但布置都是极好的。而且比起别的地方，南边的院子更像是现代的建筑，甚至使用了许多高科技的产品用来安防、装饰。”
“南边是给清家的主家住的，更具有这个时代的特点，是因为我也觉得那些科技产品用起来生活方便了不少。清家规矩森严，并不代表会和时代脱轨。今晚，你不就是栽在了小小的监控上面？”清竹满是揶揄的说。
凌晓一想到这个就来气，忍不住撅起了嘴，任谁进了这个宅邸，都会下意识以为像监控摄像头这种东西肯定不会出现的，谁知道清竹偏偏反其道而行，每一个关键的位置都装了摄像头，而且伪装得极好，不仔细去找都发现不了。
“看你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我那个妹妹以前的时候。”清竹轻笑，笑骂了一句。
“我知道你是想要找你母亲，你是知道了你母亲要嫁人的事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