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白渐寒敲了敲金若离的门。
“吱呀……”
幽兰殿的门突然被打开,而开门的人却不是金若离。
“阁主。”素衣低头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礼。
白渐寒微笑着,对这个贴身丫鬟貌似态度不错。
“师姐呢?”
“主子正在上妆。”素衣让开身子,白渐寒进入了幽兰殿。
白渐寒点点头就跨进了殿内,找到了金若离时,她正在用石黛画眉。
面对着铜镜里展现出的倾城容颜,白渐寒那一刻像是飞起来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
金若离可能是有些入神,丝毫没有看见身后的白渐寒。
白渐寒轻轻地从金若离手中抽走了石黛,把金若离吓了一跳。
“渐寒?”金若离扭头一看才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金若离故作生气地瞥了一眼白渐寒。
“师姐认为……素衣会放除了我之外的别人进来吗?”白渐寒说完看向了素衣。
素衣像是刚缓过神就跟打桩机一样疯狂点头。金若离也没说什么,嗔笑一下。白渐寒就把手上的石黛在金若离的眉上勾勒起来。
金若离有些吃惊,轻声问:“你还会上妆?”
“那是自然。”白渐寒目不转睛地说道,同时手上的石黛把金若离的一双嫦娥眉修饰地十分自然,“仙界的男子一辈子也就成婚的时候能在脸上上一次妆,所以师父就背着你们让我去九重天跟那些仙娥学了一些。”
金若离一听是师父让学的,就掩嘴偷笑起来:“我们的阁主俊着呢,好像不用上妆都能迷倒世间女子。”
白渐寒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渐寒才停了手,金若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渐寒的手法这么熟练,这眉毛画的真是比我还好。”金若离忍不住赞不绝口道。
“真的吗?”白渐寒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愿意为师姐画一辈子。”
听二人这么亲密,素衣也是偷偷一笑然后趁着无人顾及就悄悄溜走了。
真是…………腻死人了!
…………
“铮!”
一声剑鸣陡然一响,幽冥玄海御着一缕缕黑气出鞘。
然后白羽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唰”的一下拔出,同时还射出了一道凛冽的剑气。
然后白羽灵活地一转,反手拿着剑一跃而起在空中连续转身。幽冥玄海切割着空气,“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同时剑芒如同流星一般闪过几下,紧接着便是白羽劈出一道道黑色剑气形成强有力的龙卷卷着地上厚厚一层的花瓣直冲九霄然后飘散。
白羽站在花雨中,幽冥玄海散发的黑气缠住了他的右臂。
不知不困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白羽左手迅速打着法印,手上电芒乍现,然后幽冥玄海迅速劈出,剑气所到之处尽是雷浆劈啪作响。
“轰隆!”
最后剑气伴着雷浆劈到了一棵桃树上,桃树顿时被拦腰砍断,留下光滑的切面。
“好!”
黑白无常从桃林里现身,看着身穿一身玄色薄衣的白羽。
“二位鬼使,有失远迎。”白羽把幽冥玄海入鞘拱手道。
鬼芜捋着白的过分垂下来的头发笑呵呵地说:“我们兄弟一进桃林就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地狱的气息,没想到竟是幽冥玄海重新出世了!”
“二位鬼使知道幽冥玄海?”
“是啊。”鬼觉把话接过去,“幽冥玄海,顾名思义是我们阴司幽冥海里的镇海之剑,此剑一出世,整个阴司便伸手不见五指。”
“可惜这把不世出的神剑于一百多万年前不知所踪了。”
“过了几万年,此剑才被逍遥阁的一位前辈所寻,当时的阎君大喜,就把幽冥玄海赠予了那位前辈。”
“然后这件事情就只在历代鬼使间流传,我们还以为这只是传说。”
鬼觉笑了笑,转而感叹道:“没想到是真的。”
“想必这把幽冥玄海就应该就是逍遥仙尊为和二殿下结为兄弟所赠予二殿下的信物吧。”鬼芜一扬头发。
“是啊,哥一直对我很好。”白羽喃喃道。
“殿下,小神说一句不好听的。”鬼觉道,“殿下和仙尊虽无血缘而且还是异族,但是感情却还胜过亲兄弟几分。”
“既然如此,殿下应该为仙尊多多分忧。毕竟这偌大的四海八荒要是全指望仙尊一人的话,那恐怕是世间再多几个白渐寒也做不来。”
白羽点点头,在心里记下了。这也让他为将来的担子上又添了一笔责任。
“多谢二位鬼使指点,若他日青丘能重新崛起于仙界,晚辈必将以涌泉相报。”白羽一拱手。
金若离上好妆后,白渐寒牵着金若离就去了大殿。
“二位仙尊!”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白渐寒和金若离回头,看见了雁门宗宗主陈雄。
“陈宗主。”陈雄上前拜了一礼后,白渐寒问,“今日来可也是为师姐贺寿的?”
“那是自然。”陈雄赔笑道。
原本英气逼人的雁门宗宗主陈雄,如今在遭遇了打磨后,整个人都老了很多。
“奕儿,把贺礼抬上来。”陈雄扭头轻喝一声,这时候白渐寒和金若离才看见了陈奕。
陈奕左臂换上了义肢,也不知是谁手艺这么好,这义肢陈奕竟然运用地如此灵活。
陈奕一打响指,好几个雁门宗弟子就抬着好几个红木箱子过来。
“放!”陈奕喊了一声,顿时“哐哐哐”地好几声响起,每个箱子的盖子也彻底翻开,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
“仙尊。”陈雄对着白渐寒和金若离说,“这是我花了一辈子搜寻的各种玉石,虽不是珍稀之物,但这也是我们雁门宗目前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还请仙尊笑纳。”
“陈宗主客气了。”金若离微微一笑,“既然是陈宗主的一番美意,我也没理由拒绝。”
然后她命逍遥阁弟子抬走了几个箱子,还让其他弟子都退下了。
“陈宗主有话不妨直说,送这么多贵重的玉石是害怕我和师弟不答应吗?”金若离一眼就看穿了,“那几个箱子里有那么多的上好的金乌玉和寒水玉,这两种玉石不论是在哪里都是有价无市,那陈宗主既然都送给我了,想必一定是有求于逍遥阁。”
“额……这……”陈雄思忖了一下,颇为无奈地看着白渐寒和金若离,“二位仙尊,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
“我们雁门宗从开山立派起到如今,虽然一直碌碌无为,比不上大门大派,但是做事一向是谨小慎微,光明磊落。”
“原本一切都是好的,却不料几年前被人找了麻烦。”陈雄指了一下陈奕的义肢,陈奕也是一脸苦色,“就这样断了我儿一条胳膊,老夫真的是有苦难言。”
“所以若是仙尊不嫌弃,老夫想把奕儿托付给逍遥阁。”陈雄一拱手,“雁门宗和其他人的恩怨到头来也是我这一辈的私事,还轮不到后辈的头上。”
“哦?”金若离含笑地看了一眼陈奕,又看向了陈雄,“陈宗主是想让陈奕拜入山门,这样就算是其他人找雁门宗的麻烦也不敢上逍遥阁来撒野是吗?”
“老夫正是此意。”
“那好吧,我就替阁主做了这个决定,我收你为徒。”金若离一甩袖子,丝毫忘了身边的正牌阁主。
“这……”陈奕心知肚明啊,虽然金若离这么说了,但毕竟阁主是白渐寒啊。
“师姐。”白渐寒小声问,但是却只是对金若离收徒有了疑惑,“以前我问你收不收徒你都是拒绝的,为何今日却松口了?”
金若离对着白渐寒眨了眨眼睛。
“这什么这。”白渐寒扭过头来看着还在犹豫的陈奕,“还不拜见你师尊?”
金若离掩嘴偷笑。
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金若离只是眨了几下眼睛白渐寒就妥协了。
“哦。”陈奕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白渐寒冷喝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拱手,“拜见师尊!”
“徒儿免礼。”金若离上前给陈奕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