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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六岁以前

既然想好放假,总要找个去处,不至于一直宅在家里,守铺面的人最是缺乏锻炼,再不运动骨头就要生锈了。骑行、游泳、打球、爬山,什么都行,到外面去吸收天地灵气,就是不要待在家里。

就在我们商量明天的行程时,优优突然问我:“肃羽,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为什么总是不带你回老家上坟?你早已经成年了,还怕那点阴气不成?”

喝了一口茶,我漫不经心的说:“没有想过,我也不想问,他们不让我去,我正好和你们出去玩,不好吗?”

优优:“你也不小了,难道自己爷爷奶奶的墓一直不去吗?要是以后你结婚了,不得去告诉你的爷爷奶奶一声。”

说的也有道理,优优的反问,终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再说,爸爸的老家就是蒲江的,虽说家里没有亲戚了,但是邻居都在啊,怎么都不带我回去?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了。最近挥不去的噩梦、失而复得的茶叶、可疑的父母,都让我觉得这一切不简单,必然有我不知道的大事在发生着,或者发生过。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着手去查,明天是个好机会,如果我跟踪我的父母,也许会查到蛛丝马迹,可是我没有那个好奇心也没有勇气去调查。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一定是好事。我相信,只要我继续接收小宝妈妈的磁场,把那个梦继续做下去,我就会发现真相。

多日之后我才知道,2017年清明节爸妈去扫墓的对象。他们密会了一个人,谈了很久很久,那天爸妈直至深夜才回成都。至于见面的人,以及交谈的内容,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表。

优优说去爬山,去山里吸氧,我们一致同意。考虑到堵车问题,决定明天一早动身,爬青城山前山。因为青城后山有块墓地,又恰逢清明节,扫墓的人肯定多,估计堵成狗。刚好青城前山上有一位老道士可以算卦、问卜吉凶,鉴于最近的烦心事比较多,打定主意要去卜一卦。

晚上我收到优优表哥的微信:听说你们明天去爬青城山,我明天也放假,当个护花使者怎么样?

我:一定是优优告诉你的吧,只要你有时间,我不介意一起去。

优优表哥:好,那说定了,明天我开车,你们在你的铺面门口集合就可以,我接了一起出发。

我:好的,谢谢表哥,明天见(笑脸)

优优表哥:客气什么,明天见。

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就关上了微信。开始准备明天的水和零食。

第二天,八点,优优表哥接了我们一起出发了。

天气不好不坏,没有清明时节雨纷纷,也没有路上行人欲断魂。但是阴郁的很,仿佛上天定是要给扫墓的人制造一场离人相聚的悲情景象。我们几个年轻人算是打酱油的,一路向西开去。

没心没肺的优优哼着小曲:“小螺号,滴滴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滴滴吹,浪花听了笑微微。”刚唱的开心,杨启文(优优表哥)取笑道:“难听死了,多大了,还喜欢唱儿歌,是时候找个男朋友管管了。”优优白了表哥一眼说:“男朋友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肃羽对我好。你不喜欢算了,反正,肃羽小时候喜欢。”

虽然只带了一只耳塞,却也听的清楚,我反驳:“才不喜欢,我喜欢情意绵绵的,就像这首《刚好遇见你》。”

优优啧了一声,取下我耳中的耳塞,两只眼睛瞪着我,说:“你忘了,我们幼儿园毕业的时候,我们两个上台演出的歌曲就是这个,你那时超喜欢的,还是你建议要表演这首歌曲的。”

“不是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诧异地说完,我努力的回想。

优优:“你记性真差,我有证据,哪天我回家翻出照片来给你看看哈,上面还有我们幼儿园的名字,叫启智幼儿园。”

什么?我努力地要想寻找那时的记忆,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我问优优:“是哪一年?”

优优:“97年啊,香港回归那年,回归后,我们一起上了小学,还是一个班。回归那一天,我印象特别深刻,你爸妈和我爸妈在一起看直播,四个大人都哭了,我俩吓坏了,还以为有什么灾难在发生,一起还帮他们擦眼泪来着,后来他们就又是哭又是笑的。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

虽说我也很吃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任何印象,但还是狡辩,煮熟的鸭子——嘴硬:“六岁的事情谁记得啊,对不对,表哥?”

杨启文想了想,说:“六岁之前的事情,我也记得的很少,但是重要的事情,我有印象。会记得一点。”小铃铛也表示可以清楚记得5岁发生的大事件。

优优想不通:“你不会吧,肃羽,难道这些我认为重要的事情,你都认为不重要,所以没有印象了,死妮子,没良心。”说完戳了我一下。

我记得我们一起上小学的事,不过上小学之前,我真的没有一点记忆。优优看我出神,又说:“不过,你那年夏天病了一场,不记得什么病,我只知道,我爸妈去医院里看你,我也跟着去的,其他的我也记不太请了。”

“你说我那年生病了?”我惊讶道。

优优:“你不会是那次生病,烧坏脑子失忆了吧,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哈哈。”

表哥瞪了优优一眼:“胡说八道,太小的事情记不得,也属正常啊。”

无论我怎么嘴硬,不得不承认我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但我是爸妈亲生的,容貌和性格都遗传了他们,这一点毋庸置疑。家里的相册里还有不同时期的照片,从出生到蹒跚学步再到牙牙学语,甚至穿着小花裙在舞台跳舞的照片也有。可是为什么只有照片,没有记忆。

小铃铛安慰我:“没事,表姐,回去我问姑姑不就行了,你不记得,姑姑肯定记得,住院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印象深刻。”

我点点头,也许吧。纵使再好的脾气,再好的心理素质,我也被激起了好奇心,这一次,我不会再选择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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