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成了万元户
“受益人是我,对吗?”我平静的道,虽然心里有些震惊,但是我脸上却古井无波,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突然想起曾今听父亲说过,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隐藏不住,那么这个人绝对没有多大出息。
“呃……”他略微愣了愣,露出惊讶之色,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帅气的青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们怀疑我对吗?”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我依然故作平静的道:“很简单,从动机上来说,你们一定会调查张涛的死谁会受益,既然他买的保险单受益人是我,那么他的死能带给利益的必定是我。我就是这件事情的受益者,你们不可能不怀疑我。”
“呵呵,小兄弟挺会分析的嘛。”他露出一个微笑,继而又皱了皱眉道:“那你昨天晚上在哪?在干什么?”
“这么冷得天根本就没出门。”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你要找我要不在场的证据,我只能说,抱歉。我一直是一个人住,没人可以为我作证。”
“那可麻烦了……”他感到有些隐约的遗憾。
“你们难道就因为我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认为我是凶手了吗?”我冷笑了笑道。
“不是。”他笑了笑,“我们只是进行一下例行调查。但从动机上来说,你确实有嫌疑。除了你,我们也想不到还会对死者下毒手了。”
“呵,他可是我A市唯一的朋友啊。”我冷笑,“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现场那半截香烟?”
“等等……”他略微想了想,“你是说丢在死者身边的那截抽得只剩下过滤嘴的‘天子’香烟吗?”
“恩,”我点了点头,“他是从来不抽烟的。”
“你是说那截香烟是凶手留下的?”他略微有些惊讶,目光直直的望着我。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我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不过应该是的。”
“哎,虽然这算是一个线索,但是这线索也太渺茫了吧,光是这一带就有那么多烟鬼,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查?那要猴年马月啊?而且还不能防止有漏网之鱼。”他阵阵叫苦,这个线索牵涉的范围也实在太大了!
我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沉思着,没有说话。
等了片刻,他见我也没辙了,就告辞离开了,还说可能局里会让我去一趟,叫我随时准备被传话。
这是一档子什么事?朋友死了,正伤心难过,却被当成了凶手,这其中的苦楚相信没人能体会吧。
我站在原地感觉脑袋“嗡嗡”的响,胸口也一阵发闷,咳嗽几声,一股血腥味涌上喉间,“哇……”我竟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一边用手抹着嘴角粘稠的鲜血,一边自我安慰。
我想我现在最好是出去透透气,毕竟这屋子里太闷了,气氛太沉重了,于是推门而出,彷徨的走在了风雪中。
“没想到自己一身安安分分,竟要落得个‘杀人犯’的恶名,且加个贪财杀友的不义之徒。”我不由得摇头苦笑,真是人世浮沉,福祸难测啊!这一秒何尝能够猜到下一秒的命运呢?
天上的雪下得更大了,仿佛是在愤愤不平的为我心中的冤屈申诉。
光秃秃的树干与电线杆都早已压弯了,随时都会“咔嚓”一声断裂。
宽敞的破旧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满路的积雪早就堆积了几公分厚,踩在上面“吱吱”的响。
“好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我苦笑着,竟有些鼻子发酸,我自认不是一个钢铁般坚毅的人。
我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子在风雪中偏偏倒到,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呯!”我被一股大力弹开,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感觉自己装上了一面强一样坚硬的物体,抬头看,身前是一名精壮的中年男子,硕大且长的脑袋上顶着一顶黑色毡帽,上面还积淀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蒜头鼻梁上有一块骇人的刀疤斜印在那里,口中叼着一只燃烧过半的香烟,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皮大衣。
我认得他,他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土霸王,也是这一带唯一一件鸡店的老板,王刀子。
“奶奶的,臭小子,没长眼睛啊!”王刀子扯着大嗓门儿对我咆哮着,那半截冒着青烟的香烟伴随着口水一起铺天盖地的砸下我。
“嗤!”烟头砸在我的胸脯上反弹到地上被雪打湿了。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看见您,”我毕恭毕敬的给他道歉。
“妈的,以后给我注意点儿!”他一副老子教育儿子的模样。
“是,是……”我附和着,虽然觉得很厌恶,但是也不想得罪他,也许是不敢吧,毕竟孤身一人在异乡惹事是很容易吃亏的,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嘛”
他可能是看到我认识错误快且态度较好,所以也只是瞪了我一眼便走了,在我身边带起一阵寒风。
我站在原地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却无意间看见了躺在雪地上的那半截香烟,结巴的雪地上它显得是那么显眼,是烟头淡黄色的。
我走过去捡了起来,赫然看见烟头上印着两个金色的灵动的字——玉溪。
“玉溪?”我多了个心眼,便把半截香烟揣进了兜里。
回到家,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那位姓周的警官打了个电话,说我有点新发现叫他到我家来一下。
大概十来分钟就听见木门发出“蹦蹦蹦”的敲门声,我打开门,门外正是那么明姓周的年轻警官。
“什么情况?”他跟着我走进屋,拍着身上的雪尘道。
我什么说话,平静的自兜里把那截香烟掏出来递给他。
“这烟……”我接过半截香烟,眉毛挑了挑道:“你是说这烟就是凶手抽的烟吗?虽然‘天子’这牌子是一样的,但你能确定是同一个人抽的吗?”
“不确定。”
“那……”他皱了皱眉头,“你是在谁那里得到这半截香烟的?”
“从我们这带的地痞王刀子那里得到这半截香烟的。”我淡淡的的回答道。
“你怀疑他?”
“恩。”
“为什么?”
“因为张涛生前一直沉迷于酒精与美女。”
“这和王刀子有关系吗?”
“当然。”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王刀子是我们这带唯一的一家‘快活林’老板,张涛生前肯定是经常和他接触的,日久天长难免会有所摩擦。而且王刀子也应该是我们这一带唯一一位抽得起‘天子’烟的人了吧。”
“这样啊,”他点了点头,“那倒是很有可能,我先把烟拿回去跟之前的那截烟头做个DNA比对,结果出来后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恩,”我对他点了点头,“那最快多长时间能够比对出来?”我也是非常迫切找出真凶的,一方面是为了我的好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为自己。
“呃,这个不用急,”他笑了笑,“现在的DNA对比技术很快的,应该四五个小时吧。我先走了”说完他便匆匆的走了。
“呯!”我关上了门,想来也实在没事情做,那就泡方便面面来吃吧。我就是这样,实在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用吃东西来打发时间。
我把电磁炉的插座插上,然后取出铁锅正要放到电磁炉上却听见“砰”的一声脆响,然后手上一轻,紧接着便是“哐啷”一声铁锅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铁锅的把子竟然被我生生的拧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铁锅把子锈透了?”我收回握着光把子的右手,仔细的看了看,却见那断裂处白生生的,一点锈迹都没。
“还真是奇了怪了!”我摇了摇头,随手将把子往墙角放垃圾的地方一扔,然后捡起铁锅掺了水放在电磁炉上。却没看见那扔出去的一截锅把子赫然深深地插进了墙角木板墙上,竟将那厚厚的木板都给钉穿了!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算了吃了早餐——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然后舒舒服服的吐出一口热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惬意的躺在了小木床上。
这种久违的轻松感觉就这么被一碗简简单单的泡面唤了回来。有时候身体是挺容易满足的,就跟人一样。
在这种舒适的状态下,我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蹦!蹦!蹦!”
阵阵敲门声传来,我迷迷糊糊间隐隐听见,睁开眼睛,确实是有人在敲门,声音还挺大的。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历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想是DNA对比结果出来了,于是便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年轻的周警官,这次他还带了四个大个子警察过来。
我邀他们进了屋,然后问周警官:“DNA比对出了是吗?”
“是的!”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半截香烟里的口水的DNA和那截烟头中的口水的DNA,相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激动的话语中可以清楚的看出他很真的高兴。
周警官一行人把王刀子带走了,我也如释重负的回了家,但却怎么也忘不了王刀子被带走时回头望着我的那个表情,很凶狠与怨毒!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回到家也才下午五点半左右,慵懒的躺在床上,现在一切事情都解决完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与踏实。
“噼里啪啦……”我舒服的翻了个身,全身的骨骼却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仿佛是骨骼断裂了般,吓了我一跳,不过却感觉到煞是舒服。
“真舒服。”我身体酥麻,渐渐地闭上了眼皮儿。此时却不知道自己的骨骼却发生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昨晚睡得格外舒服,起身时身体又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很舒服。
我煮了碗泡面吃了,然后就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干什么了,说实在的,现在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极点”游戏了。
“反正无聊,上线吧。”我心里暗暗的道,但旋即又想起与“无名”的约定,“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做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啊!哎……算了,再等一天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嘭!嘭!嘭!”正在这时清脆的敲门响了起来,这几天我这原本无人问津的小木屋倒是热闹了。
“谁啊?”我走到门口开了门,又是周警官,他正站在门口风雪中,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她身边跟了几位穿西装打领带的知识分子,那些人看起来还是混的人模狗样的。
“呵呵,周警官呀!”我热情的笑了笑,“大家都进来吧。”
众人随我进了木屋,然后我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冷的,因为今天没烧开水。
其它几位穿西装的比较装斯文,接过水后对我微笑了下,然后端在手里,而周警官接过水杯就直接一饮而下,瞬时身子一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冷水?”
“恩,没开水了。”我抱歉的笑笑说。
周警官皱了皱眉,显然是无语了,而其他几位则赶紧把杯子放在木桌上,像是杯子里有毒药一般。
“周警官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哦。”他像是突然想起来是找我有事来着,于是道:“我这次是为了保险的事情来的。张涛给你买的那份保险是一个月前买的,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出事,所以买的两万元的人生意外保险,而受益人则是你,所以你能得到保险公司赔偿的54万元人民币。”
“54万?给我?”我脑子瞬时“嗡嗡”的响了起来,这数字也太大了,我一辈子都没想过要赚这么多钱!而且这些钱来得是那么突然,就像是中彩票一样,我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接受。
“请在这里签字吧。”正在我无比震惊的时候,那几位穿西装的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拿出几份文件摆在桌子上让我签字。
“这里……这里……”我无神的拿着一个人递过来的钢笔,在他手指向的几个地方分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穿西装的人拿着起文件检查了一边,然后点了点头道:“好了。”
然后旁边的一名穿西装的人就掏给我一张支票,上面赫然写着有“人民币五十四万元”的字样。
我呆呆的接过钱,心里飘飘然,真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翻眼的功夫,我就成了万元户了!真是眼皮儿一眨老母鸡变鸭啊!
“那张涛的尸体你可以帮他领回去吗?”周警官突然道。
听到这话我霎时一怔,这才想到手中的这五十四万元是自己朋友用命换来的啊!突然手中这薄薄的一张支票变得那么沉重,我有些拿不住了。
“当然。”我一脸严肃的道,刚才的欣喜之情完全烟消云散了,这是张涛用命换回来的钱,我肯定是要用这钱把他的后事办好的。
当时随着周警官去警察局的停尸房领过张涛的尸体后,便去了火葬场,然后花了十三万帮他在A市郊外最好的的墓地“天堂”中买下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把他葬下了。
总的算来张涛的后事我花了15万元才办好,还剩下39万元,本来想给他的家人寄去,但却想起他是没有家人的,不然也不会把受益人写成我。想来张涛这一辈子也是挺悲哀的,从小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长大了梦想又被残酷的现实破灭,到后来竟然死于非命,而且还葬在了异国他乡。
我本来是想将他的尸骨运回他的家乡去葬的,因为他一直说这里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