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思思低头娇笑,“人家好奇啦。”
楚思思抬头,没见男人还有多余的反应,他侧着的俊颜十分硬朗,看不出情绪来。
“匀微,太妃还没消息吗?”
“嗯。”
“可能过些日子就自己回来了。”昭虞意识到自己的冷漠又补道。
“哦,太妃不在的时候总感觉空落落的。”楚思思秀丽的面容有些暗淡。
“无聊了?”
“嗯,匀微你成日里在外面奔波都没时间好好陪我玩。”楚思思抱怨道。
她玩弄着秀发,在手指上绕成一个圈圈。
她总是有一些想要吸引人注目的小动作,这些都是她所没有的,他厌恶这些她从来不会做出的动作。
他将那厌恶感压住,薄唇上扬露出一抹笑,“无聊了就出去转转,城里各家小姐的诗茶会也不见你去。”
她从丫鬟手中拿出一把团扇,淡粉的颜色搭配着几朵春花十分可爱。
“去过一次便不想去了,以前总听闻京都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完全不是那样。”她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一首普通的押韵诗她们都答不上来,我诗中用了什么典故她们更是听都没听过,实在是没意思。”
昭虞看着她那张骄傲的脸发愣,俊美的容颜里让人不知道他是喜还是怒。
他太讨厌这样的她了,或者说极少数是喜欢她的。
她就还是那个总是缠在她身边的那个高傲自大的娇贵小姐,从来都不是她的样子。
失望。
在这失望中心又隐隐作痛,他从来不去表露出对面前人的厌恶,他很怕一眨眼间,那个人就不会回来了。
“皇后过几日生辰,你父亲应该会来京。”他淡道。
楚思思嘟着嘴,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很开心。
“我知道,父亲说等他回来就让我回府,你知道的,我不愿意回去,我只想和匀微你待在一起。”
“匀微,皇后的生辰你带着我一起出席好不好。”她眨着眼睛,颇有一些撒娇的味道。
“随我一起?”
“嗯,好不好?”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不太合适,毕竟你我还未完婚。”他不着痕迹的拒绝着。
楚思思凝眉,“我都住在王府这么久了,外人早就知道你我迟早是要在一起的。”
“匀微。”她声音又软了一分。
“那你准备一下,最近多休息一些,王家的宴会比较繁琐怕你身体吃不消。”昭虞退步了。
楚思思开心极了,这招对他来说简直百试百灵。
可是她想错了一点,昭虞对她的小女儿娇态充满厌恶,只是不想过多的纠缠而已。
“匀微最好啦。”
昭虞又说了些关心的话,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他心像是爬满了虫子,满心抑郁。
阳光明媚,朦胧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在窗上映出了好看的剪影。
姜迟放慢了呼吸,正午的时候应该是她睡的最久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她连一个蚊子不会放进来,实在是怕打扰了她。
她手里查阅的是各家的卷宗,这些消息她都会先行过滤一遍,然后在决定那些是要给她来看的。
她在叶家的卷上读到了这样一句话。
奉得二百八十年,叶家奴瑶娘,瑶也。猝。
奴。
原来已经她们在叶家这个浩大的家族来说始终就只是一个奴。
接下去的一行字就更是醒目,叶家长女与白家长子许下婚约。
白家长子公子洛,她虽然长年生活在倾栖宫但公子洛她倒是听过的。
那不是她以前的未婚夫婿吗?
她望向那个正轻睡的人,她觉很浅,一点动静都不能有,平静的脸上不如平日那般灵动,却别有一番美感,长睫在眼窝处打上了一层深深的剪影,眼角处,好像还有一滴。
泪。
姜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是哭了吗?她会哭?
水珠在阳光底下发出光泽,美丽的像是一颗明珠。
海浪会席卷人身,眼泪会摇动人心。
她想她一定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这梦让坚强的人脆弱了。或者,她本来就脆弱。
待她醒来时她眼角的泪已经干涸了,她假装在看卷,但又会用余光偷看她,她对她的脆弱一无所知。
“姜迟。”
“奴在。”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语气,不让她看出什么异样来。
“有人来过吗?”
“朝廷大数的官员都来过,送了一些礼。没收,都让他们拿回去了。”
瑶也点头,没有在多问。
她是希望谁会来?
姜迟突然间想到了那个唯一留在兰陵的太妃,她是希望昭虞来?想到这里姜迟有些慌乱,她听闻,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那个陪伴她十几年的男人也没有这个被她爱上的荣幸。
“王宫那边来了帖子,说是王后的生辰要到了,希望主子到时候能到场。”
“各国的使臣也会到场。”姜迟又补说道。
“让歌舒去吧。”
她精致的容颜里有些疲累。
“歌使者?”
“嗯。”
歌舒一向都喜欢待在楚国,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他要来吗?”
“前些日子来的信,差不多明日就到了。”
“歌使者为何突然来这里?”
“许是来散心的。”瑶也浅笑,一双摄魂夺魄的眸子不带喜意。
对于歌舒的到来她并不意外,她的势力成长的太快了,两年的时间成为了倾栖宫的第二个宫主,谁都不会不忌惮的。
姜迟抿嘴,她可不觉得事情会这样简单。
歌舒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来到南国也必定有所图谋。
“赎属下直言,歌使者可能会乱了主子的计划。”
“那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