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我所以才在那些人面前卖弄风姿是吗?”她讽刺道。
俊雅清隽前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他的局促不安是很少有的,也许只有见到她的时候才会有。
“我很想见你。”
清明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不过那情绪极其的微笑,如露点荷莲。
瑶也的笑容凝固,然后很快的她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白洛他,真的不应该为自己付出任何事情了。
“所以你就和那些男宠们一起是吗?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我猜高贵的公子洛一定不知道。”白洛侧着脸,依着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们,是最低贱最下等的人。比妓女还不如。你一个高高在上活在神坛里的人去哪干嘛?作践自己吗?”瑶也强压着自己的怒意冷声道。
白洛低头不语。
他望着瑶也那一张与往日完全不一样的两张面孔,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脸,他知道那副面孔后经历里了一种巨大的伤痛,这伤痛是瑶也的痛,也是他的痛,他痛这痛他不能取代。
“我怕你会暴露身份。”毕竟白洛只会爱瑶也一个人,除了这一个就再也没了旁人。
瑶也冷笑了一声,“那洛公子可还真是多心了。我就是我。没有别的身份。”
瑶也轻笑,“那个叫瑶也的人真的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活了,活不过来了。”
“无论你是谁,我都护着你。”白洛抬起头面对着她坚定的说,这她才看清他脸上的泪痕,他,很少哭。
至少她没见过,一次也没有。
她记忆里的白洛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她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九天揽月也不为过。
看着白洛有些晃动的身体,瑶也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效果。
“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他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干净的眼睛里不难看出强忍着的悲伤,“没关系。”他轻轻一笑,像是从脸上拂过一阵清风。“我们可以是其他关系,朋友,兄妹,主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都可以。”
“都可以?”
“对。”他的这一次对,不带有往日里的宠溺,倒是有一种要视死如归的坚定。
红唇勾起无禁讽意,“好,你不是想和他们一样陪在我身边伺候我吗?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她慵懒的睡坐在床榻,“脱吧。”
他好看的眼睛里装满了不可思议和疑惑。
瑶也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不敢?那你怎么伺候我,要知道他们可没有你这般生涩。”
清润俊美的脸变红了起来,瑶也记得他的脸皮最薄了,以前只要她说些不上像的话他的脸就能红上半晌,但这一次她知道这不是因为害羞,那红了的脸是因为屈辱和愤怒。
为那个往日还算青涩单纯的女孩满目疮痍的愤怒。
“如果洛公子做不到的话,就还请洛公子早早回去,莫要耽误了我的大好时光。”她眼睛里带着无尽的玩味。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与寂静。
下一刻他的做法险些让瑶也流出眼泪来,他就真的在解自己的腰带。慢条斯理,面无表情。
他这一次一定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够了。”她忍住涌上心头的那股酸涩之感冷声道。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机械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瑶也上前揽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四目相对,瑶也能在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见到那浓稠的悲伤和无奈的失望。
他冰凉的手推开了她,将腰间的腰带扯下,脱去了外衫,领口处变得宽大,露出了好看精瘦的锁骨,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她抱着他的腰间,皆是冰冷,可又那样温暖,世间事,最相思。
可是,她知道,明明白白的知道,一个再温暖的人也会被冰冷凉了心,一个在干净的人也会被肮脏污了心。
白洛可能永远不知道瑶也有多眷恋那个拥抱,“洛,你放过我吧。”
男人精瘦修长的身形一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她说。
洛。
放过她吧。
白洛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把衣服穿好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他只知道,那晚满天的星光都照不亮他回家的路,他第一次觉得,兰陵到白府那么长,长到他好像走完了自己的整个生命。
她的世界又静了下来,如果可以她也想牵着他的手继续叫他洛,开心找他,不开心也找他。可是,这世间的事能顺心的只有二三,她不在单纯,甚至不再善良,她也想义无反顾的牵着他的手,可是她那一双手,一低头便是鲜血直流。
她杀了多少人早已记不清了。
她允许她活在泥坛里,却绝对不允许他也和她身处一处。
“宫主。”孟回端了盘果子走了进来。
瑶也收起自己的悲伤,又恢复那股子邪味的笑然。
孟回楞了一下,宫主是哭了吗?
他虽然只跟了她一年,可她的容貌与神情早早的刻在他的眼里,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异常他也能很快的识别出来。
他笑了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弯出好看的酒窝来。
“那位哥怎么走了?”
“过于清淡了些。”她淡道。
孟回道了杯清茶端在她的桌前,“除了倾栖宫带来的人以外,还没见过宫主把谁带到兰陵来。”他笑道。
她面色平淡,没有一丝半点的起伏。
孟回的心抖了一下,不免泛起一丝苦涩,原来她真的待那个人不一样。她越是平静越是在乎。
“宫主难得遇见一个喜欢的,怎么让他走了呢?”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惑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宫主。”
“宫主。”
门外的敲门声从缓慢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