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6147000000003

第3章 情踪梦影

褐色长城

一生混掉半截子才看一把长城,实在笑煞捷足先登的好汉们。

在长城隅口、八达岭影艺公司照像部确实竖了块伟人手书“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牌子,中外好汉们乐得象做新郎官,登城临风,果然荣辱俱忘,你让我照,更添“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氛围。

我上长城实在不敢奢望当一条好汉,只是儿时在母亲膝前听过盂姜女哭长城的美丽传说,正儿八经做过好多长城的梦,到如今才姗姗寻梦而来。

我看婉蜒起伏的长城,恰是一套茶褐线装难于读懂的古书,平行轮齿一样的城堞是古书上的线装,而这部伟大的举世瞩目的杰作,不是哪位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创造,正是那些无数的着褐衣或光膀子的黎首们的大手笔。于是才有了这条在卫星上看来颇具生命力的线条,横贯在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华版图上。故此,她实在让我骄傲地要称她为褐色长城。

早春二月赴京,我们一行几个渴望读长城大卷的长城的子孙们,一人花十元钱在北京站前包了一乘豪华点的旅行车,一起去读了两个小时的长城。具有两千年历史的褐色长城只读了两个小时,可怜只能读点皮毛而已,有的则怕“而已”也未必而已。车近居庸关,我守着临窗的好位子,眼睛泡儿一般,闪来闪去,生怕遗漏万一,归来却也只认读了万一:在一片褐色的山峰上,蜿蜒的砖褐长城终于看到了,倏地我像又回到妈妈的怀里,童年的梦中……车进关中,城隅上杏黄牙旗措猎。古乐声声,更以为我在梦中而无可置疑,直到导游唤下车,我才惊梦方醒。

登长城颇要些耐力,尤其登八达岭主峰,那个“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景点上,好身体的人也整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我自认块头不错,登上制高点后还心慌气短,腿肚子发软,尽管累得不行,却可以任罡风吹汗,凭垛口望远,虽累犹喜,兴奋倍致,不白来一回褐色长城凡世人间矣!

临近返车时间,游兴仍绵绵,好想在城下住一宿,领略一番“片月低城堞,星稀转角楼。”的意境,品天地之“人化”(人化自然),发古人之幽思。回家与老婆子也吹一把:“我登上了长城”。当看到这几个字在小摊上挂的汗衫上早已写好,且文图并茂,于是临上车掏几块钱给儿子买件回来,到了家,赴京数日的疲乏一起向我袭来,往热炕头上一倒横竖不想起来,绵绵睡意恰似登长城的绵绵游兴。老婆问到北京都看啥啦,我说长城(首先说出最难忘的和最想说的),“长城跟油画一样么?“一样,但要我画不会是一片绿色,而应是褐的砖,褐的荆树,以及鹰背褐的岭、巅。”这样才古朴厚积,玄德莫测,象我至亲,至爱至尊的母亲怀抱,而看长城又似倾听母亲的一支古老的歌!

等待灿烂

被冰雪覆盖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季节在冷酷无情的包裹中,象虬曲呼号了一个冬天的梨树桃树杏树李树那样等待着一个花明鸟语的灿烂!

春跚跚走来,暖暖的风将节气的垃圾潮气和死雨变成了知时节的好雨,扬扬洒洒给了广袤的山川河流和大地……于是季节有了一个灿烂!

城里人们攒了—个冬天的愿望,终于可以一掷千金去踏青;花着大把的愿望,在山间朝阳的草坡,奢侈地听哞哞的牛言,和啾啾的鸟语,有兴致欢乐和情爱搭起的帐篷,夜里也不要回去,罐头、香肠、面包、小酒啥也不缺,吃点喝点,“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难得潇洒走一回!这也是一种灿烂!

乡下人不稀罕什么花呀草呀踏青呀!他们一个冬天的期冀都是想在开春前上一趟城里,除了买单程票的打工仔打工妹把期冀裹进行囊走向遥远的城市,其余则制备齐各种劳作用具,化肥和种子,便把盘算好的日子如同苞米种一般背到自己一亩三分地头,翻好土,搂拢陈年的荒草禾根茬儿,点燃一堆堆烧荒的野火,燎起土地的殷实热情,为庄家院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捧出一个沉甸甸金灿灿的秋天。这更是一种灿烂!

其实所有的人都花一样果一般翘望着自己的灿烂。然而,很多朋友却又夏虫一样候鸟一般畏惧着人生季节的冬天。因而灿烂的人生总是“草盛豆苗稀”,当然我们可能在某一角落忽地发现一株姗姗来迟的辉煌的生命,那也是一种值得我们珍惜和等待的灿烂!

弯弯川的姑娘

“如果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这直抒胸臆的歌的绣球,如今实在该从并不漂亮的达坂城的姑娘那里讨回,毫不犹豫地抛给那些令人一见难忘的桓仁县弯弯川的姑娘。

弯弯川是多情的雅河在新开发的景点——望天洞边甩出的一段迷人的弯儿,不用说山的青、水之碧、洞之奇,单是那弯弯川的名字,乍一听也叫你心里弯弯的如听一典《弯弯的月亮》,那旋律、那优美会使你在余音绕梁之际,顿生向往之心。

“女儿是水做的”。你瞧弯弯川的姑娘那种清纯,那种朴诚,那种恬淡而又不乏热情的“派”,便只有弯弯川的水才能做得出来,然如我遥远而又古老的故乡之王昭君那种“落雁”之美也只有生她养她的香溪才做得出来。我们这拨人把那里的水叫圣水,我牛一样趴在弯弯川的溪流上把肚子灌得溜满,除了解渴也诚是想借这水的灵气改变一下我这太困难的尊容和太混浊的肉身。

看弯弯川的姑娘比看一场用灯光和化学老粉武装起来的选美或时装模特们的表演更来情绪。前者张扬的是自然山水和自然人生的真实;后者显现的便是人为做作的表演,纵然能讨些丝丝缕缕情绪,然而夜静坐卧独自细品,味道是很不对头的。不要轻易去破坏上帝为你塑造的尊容,那用一种死蚯蚓线纹成的眉、眼、唇线,那用老粉抹墙一般抹起了屑的脸,尤其是在人面前肉笑“皮”不笑的感觉,是很令人痛苦的事情。当然,我会绝对赞成那些一生上帝没给“描足”,俱来还有亏欠的女子开展纹眉纹眼纹唇,以期把自然的亏欠用人为的办法找些回来,要不别人都那么美,自己也活不起的。所以我是非常讲礼的。

不过,我还是喜欢和赞赏弯弯川的姑娘那种决不或很少带现代工业化学品污染的美法,就象喜欢不搁化肥而生的豆芽和全用农家肥生出来的顶花带刺儿的嫩黄瓜;就象好喜欢张大千那幅不施一粉一朱的白描荷花。弯弯川的姑娘们那份恬淡和纯情,那种淡淡妆、自自然然的模样,我从内心喜欢。我真心期待山城所有姑娘都脱尽铅华,复归自然,纵然一生只做一把小草,也比刺目的塑料花来得更具生命和神采!

啊,雨花石

脚下这块地方,回溯到远古乃正置长江的惊涛洪波之中,然而曾几何时,斗转星移,长江在避易改道的运作中,往昔的雄风华采只有在这历经千古的江石一一雨花石中读认了。

我来到雨花台,已不闻当年筑台聚宝山(同石子岗皆为雨花台古称)云光法师的《法华经》;已不见上苍神赐而撒落在石子岗上的天雨花,在这片上苍撒满花瓣的褐土上,人怨天怒的战争却频频光顾:元兵南侵,从雨花台进入建康;太平军与清军在此三次大的争夺战;辛亥革命时,革命军多次在此与清军激战;尤其是抗日战争的1937年12月12日,日军首先攻占雨花台,接着用重炮轰开中华门,铁蹄入城,屠杀我无辜人民30多万,制造了震惊世界的“南京惨案”。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这里又成为国民党杀害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的刑场。从那时到1949年祖国解放的22年间,恽代英、邓中夏、罗登贤等许多革命烈士的鲜血浸染了这片土地。

沿着铺满雨花石的路径,我走到松柏环抱的纪念碑前,重温着毛泽东的题词:“死难烈士万岁”。读着片片断断的烈士生平,不禁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我们都有同烈士一样的血肉之躯和令人羡慕的青春时光,不同的是:在几乎同样的年龄里,先烈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在刑场上慷慨赴死,我们今天不少人却只会在舞厅、餐厅里摇摇摆摆,“不知今夕何夕”;先烈们一口水、一个苹果传去传来谁也饮不进吃不下,我们今天一些哥们儿、姐们儿却只知大喝特喝鲜橙、荔枝易拉罐,艰苦奋斗被视为过时。

我伫立在这些应是花甲却永远年轻的生命面前,努力理解着先烈们的冥冥启示:我们在享受着先烈们创造的将来——(我们的现在)之时,又该怎样深深向往和追求我们的未来呢?

临别雨花台,我还要为朋友了却一个心愿就是,要捡些雨花石。这些秉承天地之精华,聚黄、红、青、绿、紫、白、黑等色于一体,呈玉带、螺旋、树杈、水波、动物、人物等形态各异的奇石,原本是经过长江这个自然巨匠的冲击和磨琢了的。据记载,雨花台原是古长江的河床,因而雨花石才有了志士意志一样的坚硬无私,才有了先烈品质一样的剔透坦诚,才有了先烈气节一样的晶莹高洁,先烈精神一样的多彩绚丽!

我想,倘若所有的青年朋友,都能像雨花石一样,永远向往和追求有如长江般的锻磨和冲击,那么,我们脚下的血沃之土,定能鲜艳如雨花铺路,我们的人生和事业就一定能一路芬芳,香驻万里!

想起我的踏雪寻梅

在地图上找不见的旮旯。我也算小有画名了。可我涂鸦的依据大都得益于读那些没有生命的纸片,生活中的鲜活由于条件局限,绝少能切人我的笔端,于是我想有个模特儿。

我央人给我物色一个,但凡顺点眼的哪怕价高些我也认,然而情形却使我失望。不意黄脸拙妻知道我心事后,居然未动声色就从外地领个回来,我一看,还是个“踏雪寻梅”(黑身白爪猫的雅称)的尤物,心里好生惊喜。如若挑剔的话,就是太嫩点,不时“妙!”地一声还带奶腥味呢!好在嫩小好耍,时时摆出千种风姿,万般媚态,虽然叫我现有的画名显得笨拙和不够用来,然而给人的鲜活和愉悦,足叫我对黄脸拙妻零涕感激了,真个知我者黄脸拙妻也。

或许我当时都未考虑过这尤物的另一面,那天我于床下找我一堆堆的资料,不意当着黄脸拙妻的面摸出两截这尤物的粪便,恶心得我与拙妻眉头都打不开结。本来这之前,吃饭叼啦叼啦就够叫人头疼的,晚上静心平气间来钻你热乎被窝就够烦人了,于是心存一念想哪天远远地把它放个生。正好一日黄脸拙妻回来说有个亲戚想要猫,讨好长时间也没讨着,于是拙妻做个顺水人情就给了亲戚,不意儿子还不干,好说歹说出那尤物一百个不是和不好,儿子才松口答应。

过后我便借鉴孙氏曹氏画猫法,将我给尤物的些速写整理归拢,在宣纸上画了几幅并拿了一幅给了省里的一个画展,不意还得了个佳作奖。那天我将领回的获奖证书给拙妻看,拙妻的黄脸好象现出一抹好看的红光,旋即又荡然无存,问及始知失悔将猫给了别人,别人无非就是养活着玩玩,也没甚大用处,而咱们养活着自己还可以练练笔,弄点精神财富啥的,话到这份上我倒也有些失悔起来,然而我们绝没有将它讨回的意思,不管别人与我们的需要在重要性上有多大差别,我们倘若明白给了人的,即便过后发现给错了,也是不好反悔的。有道是“许人一物,千金不移”呵!人无信可以为人么?

咪咪猫可爱,人之信尤可爱!

百味莫如巴蒿酱

日子淡淡歪歪,吃啥都没劲,喝啥都了无滋味之时,一碟辽东巴蒿酱佐以饭菜,立马会使你的日子喷香鲜亮起来。

巴蒿是从未见过斯文的辽东一种草本特产。《辞海》以及《简明生物学辞典》是均没见有记载,我从南到北走过中国的许多地方,也未见哪里有此尤物,据此我断定它是辽东特产,怕不会差哪去。头一次认识巴蒿是陪醉墨斋主散步时在沟边见到的;它株高一米以上的样子,茎四棱形,分枝繁复,叶卵形互生,花碎小,粉粉紫紫地簇成一支支毛毛狗似的花穗,食用以花座籽儿将成未成之时,连叶带籽儿的都可食用,籽儿的形、色、味大体类似苏子。记得那天正值国庆节前三天,巴蒿籽儿一嘟嘟座满了穗头,穗茎压得都打了弯儿。沟里坡上和路边,一片片的,此时最宜采收,只需轻轻一撸就一大把一大把成了自己的收获。回家后,用沸水轻一“撩”,色即亮绿,若当时吃用,只佐以酱油,少许味素,拌一下立马清香扑鼻,如专吃,或拌凉热菜吃,或佐饺子酱碟吃,则以大酱渍的巴蒿酱为佳,这种正统的巴蒿酱是巴蒿与大酱的结合,不过这种结合很特别,然而并不复杂,大致的做法是把“撩”好的巴蒿用棉口罩布盛好扎紧,完了浸入大酱缸中,口袋线固定缸口外,挨到十冬腊月或过大年食火锅啥的,把线一提即出,蓝花碗,白净盘子盛之,其色玄黄油亮,食之即有巴蒿的奇香,又有辽东老酱的醇厚,佐鱼肉豆腐或涮火锅肉片,则百味莫如。

可惜辽东这种得天独厚的特产调味品,市场鲜见,有负上苍一片独厚,说不清是谁的错误了。我在市里住这几年吃过不少饭局,偏偏是没吃过一回巴蒿酱,也未见周围人谁吃上巴蒿酱,似乎有些不近情理。然而“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单只说它最基本的条件是家里要有一口大酱缸,这就有点难为了城市的美食家们了。然而对于辽东土里刨食儿的父老乡亲们则例外了,因为他们家都有大酱缸,都下有出自自己土地上的大豆老酱。自个制点、吃点是极便利的。这是不用细说的事了。要说的是辽东的巴蒿、辽东的老酱、辽东的山泉、辽东的土质以及辽东人的勤劳和智慧使巴蒿酱成为辽东特色,多少个年代以来,把长白山余脉中父老乡亲们的寻常日子“包装”的香香甜甜,和和美美,以至城市中许多从沟沟岔岔走出来的农民子弟们也不忘在现代火柴盒似的楼居一角,放上一口小缸或坛子,下上酱,渍上一两包巴蒿,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把“靠边站”小桌一放,巴蒿酱碟一摆,掐一盅小酒,邀一二三个朋友,就着土豆茄子、猪肉粉条子啥的,重温一番古老的辽东乡风民情,握一把沧桑,倾一番乡愁,洒一手帕乡思之泪。唯其使许多许多的日子回黄转绿了,喷香鲜亮了,那种原汁原味的惬意,真叫我这个外乡人嫉妒,叫我好想把“江南好”的名词,一改而为“辽东好,游人只合辽东老,老也莫还乡,还乡寸断肠”!

马年话马酒

马酒又名挏(音动)马酒,省作“挏酒”。唐颜师古注:“李奇曰,‘以马乳为酒;撞挏乃成也’,马酪味如酒,而饮之亦可醉,故乎马酒也。”

马酒起始恐怕不在谷类果类酒之后,因为人类初级阶段都是以驯养牲畜为生为先的,而后才是种植和栽培谷果。关于马酒记载始于,《汉书礼乐志》“师学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给大官挏马酒。”可见当时饮马酒不仅相当盛行、讲究,而且,“给大官挏马酒”层次也是相当高的。到汉武帝时,掌管乳马,取其乳汁挏制马酒的分工更为明确:通常马酒坊里“有令一人,丞一人、尉一人这里的令、丞、尉均为酒行里的官名如同现代酒厂里的厂长、科、员一样。

马酒的制法,李时珍在《饮膳正要》中有详细记载:“用乳半杓锅内炒过,人馀乳、熬数十沸,并以杓左右搅之……”

马酒具有清热止渴,补血润燥之功用,血虚、燥热、虚劳、骨蒸,糖尿病等均可治疗。至于味道如何,从古人通常做豪饮,元诗人张昱《塞上谣》云:“漭然路失龙沙西,挏酒中人软如泥。”看来,想必是不叫人龇牙咧嘴皱眉头的玩意儿。恨不能踏龙沙、诂马酒做古人豪饮,咏边塞诗,听大汉风,迫古人情怀,亦不枉来人世一回。但愿这一古老的民族饮食文化,能重新放出光彩。

大美险胜在南天门

何必言必称黄山、华山的,冷落了南天门的奇松、瘦石、朝云、暮雨,还有那高高又青青的山峰、弯弯而又碧碧的细河所营造的一派险峻而又壮美的胜境呢?

南天门座落在南芬区境内的崇山峻岭之中,是本溪十大风景区之一。

南天门其实是“天人合一”的两道门。寻常车来车往的那门是人工门,而雄据在人工门上形如长城垛口的门才是真正的自然老门。据说老门上原还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扁楣石,举目远眺形若天门洞开,只是星转斗移风雨雷电蚀剥震摇,门楣不知何年何日坠毁了。不过可以慰藉的是“故物或损之而益”,门框损掉了楣的部分就如维纳斯断了臂膀一般,损虽损矣却不乏其险美。故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幻想用直升飞机吊一块大板石盖到“门”顶上去求完美。君不见多少希求完美者,或给维纳斯接臂,或给《红楼梦》续书,不都觉得狗尾续貂了点吗?所以我们不必。但我们有必要把解放后为使内陆与边陲丹东畅通而用人工开凿的南天门大书一笔。

人工的南天门紧挨着自然门的下首。据说当时的开山炮一响,那一窝窝大大小小几辈的莽蛇被一筐筐地往外抬。冯家堡子一老者说:后来蛇娘娘震怒了,干脆叫你放不响开山的炮,没法,虔诚的民工设坛杀猪,一字排开跪在天门的脚下,用一种古老的祭祀才使蛇娘娘恩准,炮响路开。我虽未亲临过那种惊心动魄的历史场面,但我也敢肯定那说法多少有点神兮兮的未可尽信。不过,那些依自然裂隙纹理劈成的天门门框巍然矗立的情形,即使不是少林寺塔林飞来,也是镇妖避邪的“雷峰塔”再生。参差不齐的砬子尖恰如犬牙呲咧,壁立千仞,危乎高哉。风在天上吼,云在脚下走,那一刻,说不出有一种什么力量,似乎想把你幽闭进千仞壁崖之下,总使你心发虚,腿发软,直到过了天门到古松沟前的南天门停车场,那份恐惧的心才能如释重负。

通向老门的道早已苔深草封不可辩迹,我一直在向导的带领下,在根本没有路的陡峭的岩石上攀登。我们一步步地靠近了多年来心里梦中都想抚摸一下的门框。近了,到了!天啦,这就是在山脚下瞅见的’那个门框吗?分明是一尊斜倚在岭口上的“飞来石”嘛!尤其意想不到的是,在门框的上首还斜探出一棵虬弯合围粗的苍劲古松,。其枝如铁,其干如铜,松根如龙爪般深钳在岩石缝中,不可分割地成为“门”的一部分。这真是空前绝后的禅道中的“石上栽花”!那一刻,我生出抚摸一下那圣松的小小心愿。可那天门太高,鸟道太窄,一步走不好,便会把可怜的百多斤融进湛蓝的蓝天,然而为了那一份美好的诱惑,我豁出去了,返祖似的“四脚”着地,一步一叩地如进拉萨朝圣的信徒一般,顺着怪岩的缝隙,抓着岩边的荆树和露根,憋着一口气,洒一身惊出来的冷汗,终于攀到顶上,抚摸到了这南天险门顶上傍着日边而生的至高至圣而又至尊的龙虬圣松!

当然,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个火烧天门的传说居然被我们真真切切地亲眼证实了。那是傍着龙虬松的“门框”顶上出现的奇迹:在纵横交织的大砬子头的纹理上,我们确切地看到了被天火焚烧的焦糊痕迹,我甚至觉得那熊熊的天火才熄却不久,石头好象还炙手可热,若不然就是当年薛仁贵征东时把这里当烟墩点过映天的烽火;再不然就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围猎时把这里当炉台烤过喷香的肥羊和狍、鹿啥的。不过,我还是信奉电光雷火在神奇地一劈中,只一个早上便开了这关山的禁门,那一刻石破天惊的一击,便成了诠释古先哲所谓“天非此火不能生物”的绝妙好词!于是便有了这天造地设自然南天门的辉煌涅盘和神奇的传说;于是便有了松翠如云的古松沟、自然造化的状如埃及金字塔似的金字塔山、形如九龙汲水的九道沟、五棵松、龟石等大小十余个景点的簇聚!

游完南天门几乎是经过一番“大死一次”的紧张和惊险,直下到天门前的平地后,才倏地“复活”得比来时还轻松、还自如、还鸟儿一般,这实在是因为有了南天门与生俱来的卓然不群的险和远。有道是“大美多在险远之中”,故此,我说:大美险胜在南天门!

绿箨

我天性喜竹,虽没痴到大怪板桥那种“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程度,然而从小到大,骑竹马以奋童心,戴竹笠以傲山雨,睡竹席以消夏暑,穿竹布以御秋气,居竹屋以避寒,读竹帛以治顽愚……手扶竹杖,脚适笋履,身倚竹椅,耳纳竹丝,兴发而手舞,情开而踏歌……生活的每一天,何曾离竹子须臾?然而我更爱竹之绿箨!

箨,又名笋壳,竹皮。宋初的著名山水诗人谢灵运的“初篁苞绿箨”诗句中的“绿箨”,即是指包裹在笋上的一层绿色壳叶,当嫩笋长成直节干宵拂云的玉竿时节,绿箨便在“竹笑”声中悄然脱落于根下。或于山野中腐烂成泥与土地同化,或为能工巧匠拾起,将绿箨那一叶覆阴编进青青的箬笠(遮阳避雨的帽子);那一丝温馨织进软软的笋鞋与笋席(箨编的鞋与席子);那一份喜悦编塑在孺妇的脸上,(编扎工艺物品);那一片清香裹进古历五月的端阳节里(箨包粽子)。

有辞说绿箨是“嘴尖皮厚腹中空”,那是借喻批评脱离实际说空话的人,如果按自然属性,这恰恰正是绿箨可贵的秉性啊!嘴尖:使你与生俱来象工兵的风镐风钻一般,为竹胎的“出头”拱松顶穿压在土壤上的累累瓦砾,如果你身来不是这样顽强的话,那么显山显水的竹竿就只能憋死在竹胎中,永远也撑不起一片生命;皮厚:则是你裹在竹胎上的甲胄和抵御外界一切侵袭的坚实屏障,不然的话,自然界的风风雨雨面前你只能弱草一般去逆来顺受;腹中空:更是你留与竹胎天然发育的子宫和空间,竹胎七寸,你正一尺,你总在竹胎坐宫之前早已为它苦心虔诚地营造起一座教堂似的尖顶宫殿,直到把素有凌云之志的青竿一路托上紫霄云端。设若不是你的“皮厚”的甲胄,不是你“腹中空”子宫样的尖顶宫殿,总之不是你“为人作嫁衣裳”牺牲了你的所有,岂能遂它直指云天火箭一样的青云之志?可以说龙孙(笋竹)的每一节的脱颖,都伴随着你流星似的一片生命结束,如果将竹子比成“竹痴”们心目中的“大英雄”的话,那么绿箨,你便是哺育和保护了“大英雄”顺利成长和壮大出息的伟大母亲。

你素不以编就过汉高祖刘邦的“刘氏冠”而自持荣贵,也不以为无数百姓编织过笋席、笋鞋而自卑鄙微,历代诗家咏竹,画家临竹,书家写竹,竹中有高士,竹林集七贤,竹园筑精舍,竹屋留痴语……面对名利鼓噪,你只有济物之意,从无闻达之心!

此刻我伫立在风清节亮的竹林时,我想把自己站成一支五音竹笛,无论在城市谁家窗口,无论在牧区的哪片草原,无论在乡间的哪条牛背上,我将为母亲一样的绿箨,和绿箨一样的母亲,绿箨一样的党,将自己吹成永久不悔的一尊石像。因为我推崇你—绿箨!

瘦泉

10年前一天,我在一个罕无人至的山里瞎走,渴了往山下找水时,忽听到野树棵及葛藤密覆的山坳里有“滴答滴答”水声传来,于是拨开密布的野生树障,始见一处扯细棉线儿似的瘦泉。

说它瘦,是说它量微至极,至多亦不过“雀雀”里出来的那样粗细的水,不过它钟表似地经年“滴答”,于是在它下处就积有一泓甘冽冽的清水泉。当时我亦渴得“东方齐洛瓦”广告中那人的德性,于是又象还没站起来学会走路的原始人那样爬在泉边,痛亨那一泓原汁原味的琼浆玉液而并不用花一个子儿去买,完了浑身十亿八千万个细胞无一处不酥舒。当时我就想这泓泉里背不住含有对人体有益的元素,要不咋一喝就不是先会儿的自己了呢?我好个诧异,寻思半晌还是以不吱声为好,回去连黄脸拙妻也不要告诉,要不嚷嚷出去了,我就甭寻思以后开一个逼过“奥林”啥的矿泉饮料公司了。

说话时一晃10来年过来了,我一直还寻思起山中那脉“雀雀”尿粗细的瘦泉,如今这10年,好多瘦子们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语)地肥了起来,想必你瘦泉也该“长”大了些吧,而且那牛脚窝儿似的一泓泉水也该发福成一个塘子,或者一个世上最小的湖吧!也许你已不似10年前那般弱了,但相比较而言怕还嫌瘦些,还嫌嫩些,还嫌小些,还嫌微不足道些,然而你终会由瘦变肥起来你会从小更加长大起来,只要你不断地切割去;不懈地蚀剥去;不止地旁拓去;还有那眼地下脉旺旺不断去春割到夏,秋锯到冬去,那么总有一天会将你的水口拓成“趵突泉”“黑虎泉”,无论在跌跌撞撞的山溪中,无论在高险的山崖上,你会用你生命的全部琼浆,去刷一处几十里外都能望见的“人”字瀑景!去汇一个几百里外都能“听”得见涛的无量之海!

赔得有滋有味

人见妻都说找我这样的对象赔死了,言下之意就是说,妻那么漂亮,而我则粗汉俗汉一条,浑身上下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没一处能招人喜见的。

自古以来,人把人的脸面都当商品广告牌,这是俯拾皆是的事情。我走哪了也是看商标、漂亮的广告牌用眼睛多扒拉几遍,有的甚至令我激动的按捺不住,走一步退三步在原地打转,不忍离去。自从扛了妻这块广告牌子,经月下老用挣不断的红丝线给咱门捆紧后,从此古井难波,再不曾为哪块漂亮的牌子激动得抓耳挠腮,磨磨丢丢的。因为我有一张可意的牌子了!

当然我就可意讲我们是双方面的,也就是说她当时扛我这块牌子原本也没嫌乎过我的粗俗和破的。她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像一个赶大集前的当家姑娘盘算熟了自己的主意,她选择了我这笨货。当同伴们在“赶集’回来的路上对她指指戳戳,笑话个半死时,她却独自抱着选择而充满柔情蜜意。这就是十年我的满族格格的心态。十年来我们已有一个小男子汉——一块还不错的小广告牌子。夫妻当然也有过“生活是一团“麻”、“一杯酒”的疙疙瘩瘩、甘甘苦苦,然而妻的价值取向和价值观从未为之而动摇过。比如她有些好意同学每每提及咱们这对数千里南北方人结合的家庭时,人要妻谈点感受。妻呢竟然也说不上喜欢我哪儿了。有时她回到家用眼睛向我索求答案,也还是说不清道不明。1985年我们回老家湖北经北京在工艺美术大楼参观时,记得我指着货架上的一只内画壶对妻了说:喜欢这内画壶么?妻说:喜欢,难道你买一只不成?我说:不用,你已经有了再买只会多余。“哪呢?”我恬脸拍了拍自己,妻会意地点点头却又说:你的内秀乍不像内壶那样从外面也看得出来呢?我则装模作样地说:“那正是我与众不同之处,因为我是个釉面陶瓷的。”记不清多少朋友疑我:“她当时是怎样发现你的?”我说:“她用理智的火花!”但妻对别人只淡淡地说:“要了就要了,我准备过赔却没怕赔过。我这个赔家还赔得很起,很滋味呢!”

陶瓷叩录

平生除了喜欢石头外,还喜欢陶瓷。那天与友人下细河套,偶见被雨剥出的一陶瓷片,那情境简直象钱币商发现古钱币似地一阵惊喜,一阵慌乱,跑过去把它拾起来,捧读这片失落荒野的岁月残片,于是“自将磨冼认前朝”的杜牧之慨灿然而生。

那是块碗底残片,上面酌一方“景德镇瓷器”楷书题款是真真切切的。据不才掌握的资料推测,当属明代(1426至1485)之物……可惜当时身有旁任,集古之心未敢稍加怂恿。

童年时就喜欢残瓷片,只是觉得它好玩儿才生稀罕之心罢了。比如抓子儿(游戏),是用它砸成的,下棋是用它摆成的,支锅摆灶十个“盘子”“八个碟”地与女孩儿过家家玩儿,都用的是破瓷碗片。只有我一个颇通些民间方术的二舅奶奶,把瓷砸成三角锋刃,用于风湿、火结、腰疼脖子拧之类的砭治,真正是用到正地方了。瓷碴疗病,瓦釜鼓鸣,土虽土矣,却显得山林一派古风犹存。

现在喜欢残瓷片,则情境又不同了,中国乃陶瓷的故乡,从远古“人面含鱼纹陶盆”,到明清时的五百级(景德镇窑瓷器大小的计量术语)的地瓶,通过火芒纹刺在上面的我们灿烂的民族智慧和历史文明,舍此,还有什么能使我今生今世记忆深深的呢?话说了:瓷器的前生呢,不过是高岭土罢,不过佐以釉彩罢,佐以文火武火罢。然一经烧出来,即有千载宁碎不朽、宁折不弯的志士风骨,纵使杭州西湖边上铁铸的佞臣秦桧面对,料是汗颜得爬不起来吧。话还说了:强酸强碱,直叫铜铁化泥,独有陶瓷“拒腐蚀,永不沾”,清风一身,贞节一怀,恰恰是我们这些“政冶动物”(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语)所钦敬的珍贵品格。

我还想,无论是在西安发掘的秦始皇兵马俑,还是从长沙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陶陶罐罐,以及诸多珍稀文物,正是它们记录、保存了先人的智慧和劳动创造。为此,散落在祖国各地的考古陶片,其实就是藏书阁外埋于地下的一部浸不散、沤不乱的中国文明。

梦萦九道沟

从南天门沿细河到五棵松,到九道沟,到新近竣工的滨河路,是上苍一波三折苦心于南芬画下的一幅巨型美女舞姿,这形体还非得到南山或虎头或九道沟顶眯眼俯望便不可察觉。

九道沟的口碑传说是颇为美妙的,据吾友志华讲:相传当年九道沟住着一家“避秦”来的公、婆、儿媳三口之家,男耕女织住些年后,儿子出征仍未回归,妇人怀良人夜夜难眠,寻思做套寒衣啥的,却是苦无鱼雁相传,自去寻夫吧还无资成行,寻思起来就泪飞涟涟。一个秋是的傍晚,她到细河去洗衣,千仞壁立的九道沟崖,将一块随意三角形的山影,从细河水面上直铺到她面前,她在静对那片随太阳西下而渐渐伸延的影子生呆之时,突然发现水面有一束花草样的影子在晚风中摇曳,那不是巧婆用纸铰的参花么?是的,那确是一株生在九道沟崖上的大山参,后来他的公公凭着两把尖刀力攀上山崖,杀死两条护参的蟒精,取回了那株大山参,资助那少妇找回了思慕多年的丈夫……

如今,九道沟日落而出的山影依旧在细河,洗衣石依旧一盘盘,一墩墩落棋子般地凸兀于河床之上,你也不必去考证哪一块是当年少妇搓过耕衣,洒过相思泪的洗衣石了,你只管呢在暑气袭人之节,携上你的恋人、娇妻、毛头小儿或墨缘挚友,于清浅泠冽的细河边,绾起裤管,光着脚丫下河,随意依一片梅花桩布局式的河石;或并坐谈情说爱,或对坐娓娓私语;或围坐侃七经六艺,山溪凉酥酥地为你的脚丫玉腿搓尘,溪风服贴贴地为你胸襟脖项送爽;王羲之的大白鹅曲项为你吭歌;齐白石的白条小鱼一群群毫不怕人地在你周身摇摇摆摆跳集团舞。更有那没见人画过的辽东细河特有的虎斑虾嘎哒,以及退着逃循的蝲蛄,很鬼道地蜷伏在长着青苔的河石缝中,只要你愿意,勾下腰,随便在河床上揭开一块褐绿、茶黄的、茄紫或钴蓝的石块,准会发现一至两条肥嘟嘟傻不拉巴叽不会躲人,然而却伪装得与河石差不多的肉乎美味的虾嘎哒与带钳水兵似的蝲蛄。我头一次携妻上九道沟细河里,妻好兴致,没玩够就赖着不愿走,然末班车错过是要夜行十来里山路才能回家的,妻鲜走长路,于是决意要把抓进橙汁瓶里玩儿的虎斑虾嘎哒带回家养活,今年春妻曾将别人网送的四条河鱼养活两年也全放生于细河了,所以我不怀疑妻的目的。未料坐小火车回到家,瓶里虾嘎哒大概离了它那清凉环境受了闷,整个身子都翻了白,妻怜惜良久好不舍地将虾嘎哒埋进了花盆。可夜晚妻辗转反侧几回念叨,不正往心里去了么?为此我对妻说:“那玩意儿还是放在自然中好,想了咱们再去九道沟。”妻这才勾着我脖子甜甜入睡,不过半拉夜妻又从梦中把我咋醒,我用力边摇边问“干什么”妻呜噜半响说是梦见一条虾嘎哒倏地跳起溅了一身冷冽冽的水凉死人了,我说我摸摸看湿没,呵!头上还真一片浸湿。梦里还落在九道沟,你是乍赶回来的呢?

真纯

人之初的单音节——“哇!”是真纯的宣誓词;人之末的老浊泪——“呜!”是真纯的哭祭文。

真纯是朝日映红在春江中的绿波;真纯是晚风散发在牛背上的牧笛;真纯是清波中才露的尖尖小荷;真纯是春天种子中才发的细嫩胚芽i真纯是豆豌秧刚放的蔓儿;真纯是黄瓜藤刚结的顶花带刺儿的瓜妞;真纯是童年过家家摆下的第一盘菜碟;真纯是青春初恋的第一抹羞色。

古老的社会真纯是夜不拾遗;古老的品德真纯是坐怀不乱;古老的交友真纯是高山流水;古老的爱情真纯是割臂之盟;古老的志士真纯是啮雪吞毡;古老的壮士真纯是击筑悲歌!

当然,清一色的“红海洋”灰服装的真纯人们再不希望重复;丰富多彩的现代流行色使人们如痴似狂。然而太眼花缭乱的生活也使人对真纯产生悠悠的眷念。人们在忙里偷闲中都设法到“离离原”上看一次“当春乃发生”的青青草;香一香奶味十足的孩童,侍弄两只小鸡雏、小猫、小狗,养几条小鱼、小雀或几只刚亮嗓子的蝈蝈。

都知道背离真纯只剩下丝瓜筋一样的老谋;背离真纯只剩下筛子眼、榕树根一样的深算,古老精深的《道德经》读不来往日的真纯,现代高级的减皱霜只能在心理上补救点岁月蚀掉的真纯情愫。

当读罗贯中的三国把自己读成老秋一样的褐黄季节,从安徒生的童话中却能得到回黄转绿的真纯水份;在物欲的企望和真纯的情感追求碰磕不休之时,一片簌簌的春雪也把人化进“返青”的人之初的真纯境界之中。

望溪松坡

望溪公园循烈士纪念碑方位往上走,有一松坡值得去。

1976年我穿着松色军衣戴着整齐的领章帽徽去瞻仰烈士纪念碑经过那里一回。那时地表瘦极,脚踩上去“咔吱咔吱”的砂岩质地,陡峭得根本存不下雨水。还有,半坡多风,风的燥布成年累月地擦来拭去连朝露也挂它不住,何以存得了生命?然而这里却立满了一棵棵绿油油的小松树。当时我就为这些松们叫屈,真的,大家都同学似地当年曾整齐地同站一圃之中,曾几时何,有的搬运到了向阳风和有人莳弄的机关或公园门口栽下;有的则搬运到壤厚水足的湖岸或路边栽下;只属这些松们不济,被安排在了这砾石累累的不毛环境之中,你道不叫人感慨叫屈么?可十三年后,我为看东北虎再到望溪公园时,冷丁游到那漫松坡,那情境简直叫人为之一振了,我甚至怀疑这当年秃坡敢是抹了赵章光的毛发再生精,于不过18年弹指一瞬光景即撑起一片流苏似的翠盖和积起一抹凝碧一般的绿云,出脱得潇潇洒洒又润润滋滋,一早一晚幽闭着山城一方红男绿女百岁寿星,或松边练拳遛鸟,或松下弹琴聚会……惹得我痴痴呆呆竟想与这上漫坡的塔松一样栽在这里,好好地滋滋润润地活自己的后半生!

其实我谓松坡值得去,还不只于此,松坡值得我留恋的还在松坡上那些极富生命力的松根。说它极富生命力是特指那些松根,承天地之阴阳,汲目月之精髓,“存形穷生,立德明道”又“形体保神,各有仪遇”(《庄子》),或鬼奇得虬蟠相纠;或霸悍得龙虎争斗;或肆疯得鹰蛇狂舞;或驳杂得人神杂陈,总之,百物交错,纯以自然的神工鬼斧不露任何人工痕迹地凸起一坡运动、力量和气势苍劲的浮雕。

这些浮雕确实使我百感交集不能自己。我看过多少的根雕作品,都未免人为甜俗或刀痕斧迹,只有这片经过雨之剥、风之磕,在恶劣得近于残酷的痛苦环境中,咬定山石隙缝,虬曲蟠结、顽强固执不断进取和追求的松根才得于灵性附体,才使我激情满怀下决心步米海岳拜丑石为师的后尘去拜这些虬结的松根为师为友,因为在满坡松根们的身上,凝结了满身关于它们生命奋斗痕迹。那些为人倾心、赏玩和叫人赞不绝口的节骨纹痕之美,何尝不是它们当时在不断为生存而拓展和求索时心痛如铰的扭曲和挣扎时的“定格”写照呢?它们把自己挣成了怪丑,然而却获得了信念的自由,那多多少少的创伤叠痕纵使丑极,然亦美备,然亦通神,然亦可用来启迪后进?舞人生以自强不息和百折不回的勇气去爬生活的石坡,去会生活的真谛!

如此说来,正所谓根雕家决不择顺境之木根而凑刀,我之所以愿意醮着自己的激情写这望溪松坡,实在是因那里的根们确乎值得山城内外的同仁去一画一悟一醉并“啧”地为之一振!

登采石矾太白楼

有句话说“官到北京小,钱到深圳少”,我到大诗人李白仙居的安徽马鞍山市采石矶去,多少年的勤奋攒下的点斯文居然显得阮囊羞涩。

长江三矶之一的采石矶(另南京燕子矶,岳阳城陵矾),以昔日产五彩石而得名,相传采石矶深水下曾有金牛出渚,故古曾以牛渚矶相称。因其横遏冲江之势,峋绝而不可擎,撞击而啮射,浩浩荡荡扼三江之襟要,故千百年来林林总总留下过多少兵家争战故事及骚人墨客游历佳话。因此,历史上曾有“采石虽小,七十二庙”之传说,如今留下的就不过太白楼、李白衣冠冢、怀谢亭、娥眉亭、三元洞、横江馆等数十处景点了,然亦不失为海内跷望的千秋胜地。

太白楼是纪念唐大诗人李白初筑于唐代元和年间的一座宫殿式建筑。整个楼分三层,二三层全系木质结构,原名谪仙楼,距今已一千一百多年历史,明清两朝均有修缮,雍正八年重建改称太白楼,后毁于战火,光绪三年再建。解放后大修过三次,以七九年大修为最。太白楼大门书有“唐李公青莲祠”六字,进门天井东西墙嵌有重修太白楼碑记。一楼大厅悬巨幅《李白举杯邀明月》的国画,左右有一副金字楹联和“李白生平简介”“李白游踪图”。二楼正厅有一人多高的黄杨雕李白站像,上悬“陵昂青云”匾额。三楼厅堂上有“千载独步”名迹,下塑李白随遇而安的半卧黄杨木雕像,那付持金樽“将进酒”的跌样,醉眼朦胧半合半启的神情;那顶“炸翅”的乌纱帽儿,那身拒霜的铁蓝粗布衫儿,冷丁一见真个林下风乍起,仙界寒倏来!(苏轼不是有“高处不寒”之句么?)“神仙酒空千古,风月江天贮楼!”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韵士仰慕来去:自居易、陆游、祝枝山……都萍踪无迹,只有碧碧的土花和苍苍的瓦松音符一般齐奏着诗仙千载独步的盛唐之音!

有关资料:

地理概况:

谪仙楼位于古镇采石矶西南一公里处,面临长江,背依翠螺山,浓荫蔟拥是一座金壁辉煌,宏伟壮丽的古建筑。与湖南的岳阳楼,湖北的黄鹤楼,江西的腾王阁并称“长江三楼一阁”,素有“风月江天贮一楼”之称。

景区特色:

太白楼原名谪仙楼。太白楼高十八米,长三十四米,宽十七米,主楼三层,一层为厅,二层为楼,三层为阁。前后分两院,前为太白楼,后为太白祠。主楼底层为青石垒砌,二、三层系木质结构,飞檐镶以金色剪边,歇山屋面铺设黄色琉璃瓦,简瓦滴水饰物有鳌鱼走兽,造型古补典雅,挺拔壮观,给人以肃穆庄重之感。

历史文化:

太白楼大门门额上蓝底金书“唐李公青莲祠”,门两侧蹲一对石狮,雕刻精细,形态活泼。进门两壁回廊嵌有清代重建纪事及李白生平碑刻。三楼檐下高悬“太白楼”匾额,字体遒劲,为郭沫若手笔。缘楼内木梯而上三楼推窗远眺,但见长江如练,白帆点点。太白楼后为太白祠。祠顺应地势,就坡而建,借回廊与前楼二层相连。

南芬奇松

南芬多奇松,由于地处偏远,既没象露天矿那样全国有名,又未象黄山松那样侥幸记入斯文过。

1977午我还穿着松色军装与在南芬各放映点放电影时,结识了许多山麓和崖上的奇松。惊奇地对朋友们说:看迎客松和奇松何必舍近求远上黄山去!朋友都同意我的看法。于是在一个星期天,我们几个大兵爬到露天矿“万人坑”旁的断崖上,仪态万方的一山松,摆出“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的姿态,咔咔照了五六个120卷。可事隔五年,当我梅妻鹤子地要与这片撇不下的松们定居为伍时,突然发现许多人迹可至处的松们竟“人面不知何处去”了,叫人生出许多感慨。

小有名气的南天门五棵松。曾惹多少摄影师和画家一见倾心,曾给南芬人多少骄傲。可去年我特意去拜读五棵松时,却倏地为“缺页”书大吃一惊了。因为五棵中的两棵不知什么原因死了,枯了,空剩两根如椽巨笔书写的“!”竖在崖上。面对这两具树尸,我无语,细河在呜咽。五棵松将从此改写为三棵松!对照着从前古茂虬劲的五棵松照片,我不安,因惋惜和愤怒而思绪万千。记不清在报刊上看到哪个国家的人们为拯救一棵因污染而致毒的古树,那么多的专家出谋划策;那么多热心的人们轮流坐守着奄奄一息的树,他们将那树当作自己的骨肉一般,为了病树的康复而千万遍地祈祷!还有黄山的迎客松,大前年吧,它的一只臂膀下沉要“脱臼”,引起国内许多专家的关注,有关单位和人士及时采取措施,组织疗救,迎客松到底没成为断臂维纳斯,中央电视台前后两次为之播放消息。可我们的五棵松,虽然算不上国松,但至少也可算得上市松吧,可当其中的两棵悄然死去了,在市级新闻居然没人报道,当然也不会有同我一样的松迷们为它掬一捧伤心泪了。

还有一棵生在九道沟后背的罗锅松,这是我与志华友上山采巴蓠(一种野香菜)偶尔发现的。这棵松粗合二围,龙盘虬曲,友戏称为罗锅松,论年龄当为五棵松的长辈,少说也有300余年,“养在深宫人未识”,知名度当然不及五棵松了。它的松的两棵好在没死,还有一口气。它枝丫的大部都叫人砍的砍锯的锯了,一副谦卑的弓杆,顶着为数不多的一点虬枝。不过它甘于淡泊,独躬僻远,还是凤仪尤存的。一位老者指着它说:当年它与同伴们拴过努尔哈赤的围猎马队。马的嘶咬,风雷雨雪的侵袭,罗锅松都忍辱负重地挺过来了。我为饱经沧桑的罗锅松三鞠躬!

另据说几十年前‘南芬西山、九道沟还‘有一山一沟的松们,然而人们放火烧荒,肆意砍伐,松坡早变秃了。虽然近十几年人们又在毁过的光秃山上植起了一片片人工林。然而与当年茂密参天的自然林相比却逊色多了!随着生态环境改变,本地区降雨降雪量远没有过去那个指数了,细河只剩涓涓一股水,金坑吊桥下的钓鱼台已无鱼可钓。这是那些松们看得见的实事!

在南芬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挺立那多的古松,应该说是上天对本溪和南芬的厚赐。它们历尽数百年风云,应当说是南芬历史和文化的一株株活化石见证史。别处嫉妒得要死想有其中的一棵都不可能,而我们竟熟视无睹地不把它们当回事儿,爱砍爱伐由性儿来。如果我们此刻不重视环保,没有足以保证它们存活的措施,我们将以何颜把光秃秃的山交给我们的子孙呢?

现在南芬的奇松还有许多,如皇姑坟边松、西山崖上松、金坑夫妻松、三道河沈丹路边上的迎客松等。让我们珍重上苍赐予我们的这笔财富吧!

心潮凤凰山

凤凰山是一部很值得翻读的书。

农历四月二十八凤城庙会,携朋友登一把凤凰山,归来的全部感觉和激情都这样告诉我。

二十多年前,当我还着一身松色军装路过凤凰城时,凤凰山那遥遥望去卓然不凡的仪态就向我发出了一种邀请和期待。直到二十二年后的今天,朋友的一个电话邀请,才想起这部存于手边多年的自然之作尚未倒出功夫翻读只字。

我看凤凰山之胜应在石上、云上,其余的树呀泉呀虽叫人感动,但与其它胜地相比只能算是凤凰山石呀云的点缀罢。

凤凰山的石景是一种石灰岩质的大块面象形和不象形的巨石构成的。象一进景区那远远望去如银河泻瀑般气势和硕大无比的山之主峰,还有三教堂的石盖,老牛背的石脊以及箭眼上之石梁等,都是上天大手笔墨的肆意铺排。石与石间的奇妙组合,怪异参差,负势而出。坠岩如点,满山所有凸兀的石头都灵性地活化出一篇篇“颜筋柳骨”给莘莘登山的学子看。那构造完全摒弃了支离破碎的小家子气,所有的形态都是大大方方和磊磊落落极自然的组合,雄浑、险绝,令人动容。我们上山的第一关就是三教堂一侧的“矮檐”,通过矮檐的道陡得象登天梯;狭窄处,只容一人穿行,转、折、狭、好象要把我们幽禁似的,那情景完全是一种与人过不去的架势,直到把你折腾得心灰意冷之时,才忽地从石缝里透出一缕天光树影,顿时给人以鲜活和希望。沿途的老牛背前,以及山之绝顶到箭眼等几个地段都是类同的所在:走着走着就把道走窄了,走得象没了道,其间瞎冲乱闯一气。心焦火燎意志无可奈何甚或快要绝望之时,才倏地在你的前面出现一个豁然开朗的天光云口,走出口外,漫崖丁香披繁送馨,青松倒挂相迎……那种全新全亲的感觉,令你死去活来地感动,感激之余,方觉得当时在暗淡偏狭石隙环境中,那一步一叩地求索、进取是多么的重要和值得,多么的骄傲和自豪,没有凤山石隙一而再、再而三的“吞吞吐吐”,哪里诠释得尽人生种种的况味呀!

凤凰山的云是我和春君看到的一种颇气派的潮水连山般涌动的大阵云。一团团,一卷卷,一片片漫过我们的头顶,浸过我们的衣袖,翻卷在我们的脚下,那一刻整个凤凰山被涌动的云潮簇成一个三山仙岛。岛的主峰宛如仙女巍峨的发髻。周围的山帽儿隐隐约约显出一个个美女眉心的“花钿”,预备为凤山仙女梳洗靓妆派用……这是凤凰山的另一精采之处。

凤凰山还有许多精致之处,不过都统归在太陡太险太叫人心跳和刺激的登山之全部过程中。全部的过程直观地看都是手脚并用四肢运动、大累大喘、大汗淋漓的体力消耗过程,然而正因为这种大地消耗,才使全部的审美体验得以圆满完整。从而达到感觉的快适、精神的愉悦和满足。真的,直到现在我还忘不掉我们在登上“凤冠”顶上那个时刻,当时倏地觉得身体四亿八千万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当我们刻骨铭心地为上苍的大美造化感动得乱颤时刻,于是便不约而同地对着天、地和茫茫宇宙发出了苦乐以及胜利交织的高叫“啊——!”那一刻。我们全部的身心仿佛从云涌的凤凰山顶上浮了起来;那一刻,紫气东来,祥云万朵,琼楼玉宇,凤鸣鸾和;那一刻苍穹青碧。天风振衣,心潮云潮合二而一,满世界一片吉庆祥瑞!

观海潮

当你从鱼肚白的清晨在宽阔的海滩上静候着龙腥苦咸的海风助昨夜落潮再度涨起之时,那是一种何等的期切;当连山似的海潮拥着刚洗亮的红彤彤的朝日迎着你汹涌而来之时,那是一种何等的辉煌;当你的心潮合着海潮摧枯拉朽满世界翻覆之时,那是一种何等的壮行和畅快!

从开门见山的山沟到一望无际的海边去望潮,大换一把曹孟德当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心情,简直会叫一个憋得颇久的人感激得发疯,心灵的住所——人身,似乎真应时常挪动挪动“搬搬家”,才能使心灵更安分守己些。否则,心灵的记忆就憔悴得想不起以往的许多鲜灵。还是学生时就记得“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的古怪联,这幅铭刻在天下第一关附近的孟姜女庙门上的“天下第一联”,早就引起我有一天纵然是徒步也要到海边去观潮的愿望。这愿望憋在心里,连人都变成了一粒企盼在一个早上就发芽的种子,终于在十九年前与妻结婚从老家湖北回本溪,有幸从上海坐海轮到大连走了一把海,那印象至今还“湛蓝”得叫人惊心动魄:当时正值台风期,十二级的大风把偌大的海轮攥在手里当玩具耍,疯魔一般的海浪把我们一船人的食道变成排泄道。直到台风降级,我们才鲜活起来。涌到甲板上去看海:浩瀚的海洋,水天一色,一望无际,洪波涌起,白浪拍天,在海的完全乌黑和海的那种博大和深沉中,我立马感觉自己就象滴水一样渺小和浅薄。昔日庄子在《秋水》中写河伯云“今尔出於崖矣,观於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天下之水,莫大於海”。的确,这是一种无可辨驳的客观实在。

潮起潮落,潮落又潮起。

此番在秋风萧瑟的初秋到庄河去望海潮,虽然时间空间不胜钱塘或者勃海的一个其它位置观潮佳,但兴致所至,一个并不太起眼的地方也足以撩起你满怀的情愫。有了这种情愫,在庄河海上乐园那一夜怎么也不能入睡,透过窗口看看海天相接处现出了鱼肚白时,便急不可耐地穿衣蹬鞋,一阵风似地跑到海边:只见远处的潮水早已列成了铺天盖地的垂天云阵,我区区一两个人如同呆鸟一般傻迎着眼前的情景,潮水与海滩的连接处形成了一条闪电般银亮的曲线镶边,潮水执著而又不停地全线向海岸推进着。整个过程显得那么不动声色而又从容不迫,于是我便有某种浮躁,接着便是某种鲜活,直到没停脚的太阳从海底洗浴喷出之时,海潮已完全覆没了偌大一片裸露的海滩,这时节再望潮,蓝宝石似的大海再不沉默,我也不再沉默,海鸥也不再沉默,阳光的鼓槌在海面上频频擂响,潮头上,船队在阳光的鼓声中雁阵开发,潮头前,亿万只跳集体舞的海鸥们欢快成了一连篇的五线谱符号,我也欢欣成一个参与的音符,一切都欢欣成一个个参与的音符,于是在阳光与海潮的震响中,满世界在协奏一曲合谐欢快、威武雄壮、磅礴于世纪之末的交响乐章!

褐色山鹰

魂兮归来,褐色山鹰!

一个远离的久别的杳无音信的褐色山鹰;一个褐色岩石一般巍然千古的山鹰;一个壮士荆轲般一去不还的令人心仪的肃然起敬的褐色山鹰!

在一个并不很久的从前,褐色山鹰曾雄居这小关门砬子上傲视一方。它那双用青云蘸雨水磨洗得闪闪发亮的黄铜光球一般的眼球,只消轻轻地转动一下,整个南芬滴水壶地域都会倏地切入其视线,所谓“草枯鹰眼疾”(王维)“百里见秋毫”(李白),褐色山鹰的确是当之无愧的。

“鹰隼厉爪翼,耻与燕雀游”,褐色山鹰的爪和吻(嘴钩)原本就经雷电淬火的,其坚利如钢铁的锚钩一般,或站危岩之稳,或攀悬松之准,或猎兔、鼠、蛇时深陷其皮肉之狠,堪称无往而不胜。

当东方第一抹晨曦勾出关门门扇似的砬子轮廓时,逆光看门扇上一动不动的鹰,怎么看都像是耸起的一块块黝黝的岩石块,且上下一色,浑然一体,你说岩就是鹰也好,你说鹰就是岩也罢,总之它们没有什么差别。直到天光渐渐放亮起来,关门砬子上的岩便由黑而褐,由褐而赭,直到整个砬子被镶上一个亮红的金边,那一刻岩与鹰还是没有明显差别,直到天大亮了,一切生物经过了一个整夜睡眠都睁开了眼睛开始了各自一天的活动之时,关门砬子那块镶着金边的褐石仿佛从相对静止中倏地渗入某种灵性,于是就有了知觉似地动了起来,当火球似的太阳抛上关门砬子的一棵铁拐松上之时,只见活动了的褐石“刷”地从关门砬子上腾起一道褐色的闪电,山鹰展开两片云帆般的大翼,在布满云雾的群山之上轰炸机似地,盘旋着,游弋着,搜索着意欲猎获的目标。突然,山鹰坠石一般破雾而下,不一刻,又只见一束褐色瀑布倒泻上天,待定神细看时,只见山鹰的一双铁锚钩似的利爪已擒起一只山兔,兔子似乎还在扑腾着,怎奈铁锚钩似的利爪已深深嵌入其皮肉之中,山兔的血液从锚钩上汩汩淌出来,在大山鹰的奋力的舞动中,猎物的血雨洒入乳白色的云雾层中,大山鹰就是这样定时为小山鹰准备着餐饮,小山鹰在享用着美味的兔鼠蛇肉之时,也从大山鹰铜球似的眸子里读明白了父辈的秦皇扫六合似地“征服”,荆轲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孤忠和愤勇。以后随着小山鹰的长大,就彻头彻尾地变成了其父辈或母辈,于是在空阔的天际里也可以“穿云自怪身如电,煞兔谁知吻胜刀”;在广深的田野也可以演一幕“饥鹰叫风野日白,田鼠仓皇乱阡陌”的精彩剧目。从而叫缺少了点什么的人们由衷地发一番“人间多少闲狐兔,月黑沙黄,此际偏思汝!”(清?陈维崧词句)的感慨和赞誉!

然而,小关门砬子最后一拨儿的鹰们终没读懂人的一个可怕的企图,他们终于听到了“轰轰”的开山门的炮声,擎天玉柱一般巍峨的关门砬子顷刻碎了,一窝只有雷电才能卵育的鹰蛋——鹰的子孙也被威力无穷的梯恩梯炸药炸成了粉红色的肉浆,合着关门砬子硅石变卖了几个纹银,终于褐色大山鹰的家园被毁成一个鬼都犯愁的乱石岗子。于是大山鹰领着已练硬翅膀的小山鹰在滴水壶的上空用带血的声音凄厉地哭泣着,好像有些语无伦次,那种悲切只有生生别离父母的孩子才能发得出来。

有一天,褐色山鹰终于远走高飞了,到了一个远得谁也说不清名字的地方去寻找和构筑新的家园去了。

魂兮归来,褐色的闪电,褐色的瀑布,褐色的岩石一般巍然千古的王者山鹰,荆轲一般阳刚、孤忠、愤勇的英雄的山鹰!

魂兮归来,褐色山鹰!

憋得太久太慌太无奈,爱得太强烈太愁苦,或恨得太深太重太无边等情形下,就总想于无人处的河川、山林或坡巅放足吃奶的力气乘兴铆劲吼一嗓子,摹拟一种鬼哭也罢,狼嗥也罢,顿时心里就畅快许多,这便是斯文所说的啸。

啸,其实就是一种直出于百姓胸壑的颇具韵感而又旨意深远的无字“歌吟”。像太亮丽和畅快的、太负重和深沉的人生都极有“咏啸”之可能,惟有这种自发转动着的人生大车轴似的磨响,实在具有一种永远穿透芸芸众生灵魂令人振聋发聩的特别感染和感应。其烈也如鼓、如角、如泣、如歌,或激人奋进、催人冲锋、警人悟醒、与人共鸣,具有独到的功力和效能。譬如,我每读民族英雄岳飞的满江红时,我的心总能被词中的一种正大、忠义、激昂的情氛感染着,震颤着,英雄尚不是在一种太无奈的境地裹挟着的话,何以写得出“怒发冲冠”等气吞河山落地有声的辞采呀,“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以致使我一闭眼暇思就能看到一个凭栏发愤的活脱脱的大英雄侧影,他是怀着一腔怎样忧国靖耻的义愤而“仰天长啸”的呀,倘不是一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凶奴血”的激切、洒脱,不是“侍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抱负和情怀,何以发得出那种义搏云天振聋发聩的“长啸”呢?

当然,“啸”除了为历史政治人物借寓严正、牢骚和愤懑外,它作为民间的一种特别口技,还有着自娱或娱人的特有功能。明清之时的王士祯先生曾在一个题为《啸》的小篇什中记述到:唐天宝末,峨眉陈道士善长啸,能作雷鼓霹雳之音,听者倾悚。士祯先生还说他的族叔与盛,字崧生,尤能曼声长啸,响振山林。据说大理评事孙广还专著有《啸旨》一书传世,书中记有“流云龙吟”“深溪虎”“高柳蝉”“古术鸢”“深溪猿”等有名的口技,可惜其法没有传下来,如果谁有幸儿悟习承继下来的话,相信可以与观众喜爱的口技小品演员洛桑媲美。

然而,“啸”在多数场合仍然是自发表达人际思想情感和政治意趣的一种寻常形式。如魏晋时期“心之忧矣,永啸长吟”的嵇康;“阮旨遥深”(刘勰语)“虽然慷慨激昂,但许多意思是隐而不显的”(鲁迅语)的阮籍。他们一生都郁郁不得志,任延,简傲,内心从不服天朝管束,每每心忧过度,便“啸”傲山林,表达了—代知识分子痴心不改的一种执著和报国无门的极端苦闷,以及对当时社会一种特别形式的批判。当我每每读到这些文字,我似乎透过历史的时空一次又一次地倾听到了传自于那个时代的浑浊的又是清晰的、可贵的又是百无聊赖的、宛如落入平川之虎的、更似游入浅水之龙的、饱尝着忧患的而又近似挣扎的啸吟。与此同时,也正是从他们的啸吟中,也听出了一个该诅咒的时代“啪啪”梁断房倾的“声音”。我为翻过去的一页沉重历史而“仰天长啸”,而“其啸也歌”(诗《国风召南》)!

北方的紫丁香香

北方的紫丁香实在是不平常!

曾经用画笔临摹过画谱上的紫丁香:淡淡的紫花,聚伞花序,卵形革质的叶子。衬托紫丁香的背景是陶罐亦或花瓶、花盆或桌布。如果与人物配画,多是些深闺独处的哀怨愁结的断肠女子。总之,在紫丁香题材表现习惯的定式上,似乎只有这样表现,才与“寸心恰似丁香结,看看瘦尽胸前雪”(唐尹鄂诗句)的意象贴切映衬。然而当我真的接触到现实中的丁香后,我才发现紫丁香有着甘于清贫、志存高远、不俗不媚和默默奉献的不平常品质。

紫丁香是平淡的花。尽管如此,平淡的我第一次看到紫丁香已近不惑之年,那时在我办公楼门口有七八丛丁香树,可我只知是树,不知是紫丁香树。我原以为紫丁香是一种只能在主人的温室中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呢,绝没想到她还能与寻常草木一样在平常的环境中平淡地存在着。那是阴历四月的一天,我推开一扇窗户透透空气,于是就觉得有一股幽幽的清香飘然而至,怪,是什么花香?当同事说是楼前丁香树散放的花香时,此时,我才知道那些树们是紫丁香,那一刻我居然花痴—般特意在丁香树丛边转了几个来回,我惊奇丁香树长得这样大,于是就特意请教了一下生物辞典,辞典说丁香是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就是说丁香不仅有棵大的,也还有棵小的。辞典还说,丁香多生在我国北方,那就怨不得我这个南方人为什么就从没见到过。

紫丁香是不平常的花。去年我与好友结伴偶游凤凰山时,就亲眼目睹了紫丁香不平常的地方,此处上负青天下临深渊,绝对险要,正当我累得大气猛喘稍作停歇之时,倏地就觉得有一股淡香沁人心脾,当肯定不是女孩儿家秀发上喷洒的那种人为之香后,于是我的目光就落在危崖边上一束,不,好几束、还不,而是一丛丛一片片几乎满崖全是的紫丁香上!紫丁香居然能在这样险远的地方张扬着自己一份有限的但却是灿烂的生命,我不仅为之惊奇,而且也为之而感动,我几乎颤抖地用手抚摸着距身边不远的一丛紫丁香,情不自禁的去嗅嗅那些披繁的花蕾,心中荡起蜜一样的涟漪,似乎自己也不平常起来。

如果说:“山多高水多高”,凤凰山危崖之上的紫丁香多少还能讨些水土的话,那么前不久我在南芬钓鱼台对应处的秃头砬子上看到的紫丁香单从生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迹。那天我与同事去拍高速公路俯瞰照片做《南芬招商引资指南》一书封面用,我们登上了那里,在这个秃得几乎无“毛”,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的砬子上,以及除了几根远观根本就不显眼的曲虬小松外,我们居然在岩石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株株顽强生存着的紫丁香,松与紫丁香和谐地同处一境,松有携花之意,花有恋松之心,松在苦寒中青翠,花在九尽后绽蕾,在雪雨风霜的自然环境中,我看到这儿唯一可以和青松做伴的便是紫丁香花,而这些则是那些富贵牡丹、清雅荷花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呀,可是,身材单薄、不显山不露水的紫丁香做到了,她用自己的信念和钢铁意志,在风雨雷电中呐喊,在霜欺雪压后绽放,在恶劣、清贫的环境中“身可危也,而志不可夺”(《礼记》句)地张扬起自己独特的绚丽和战斗的生命风帆。

紫丁香是一道亮丽的人生风景。写到此,我不由地想起“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的秋瑾,想起“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的江姐,想起宁丢头颅不肯丢真理的张志新,想起邵云环和年轻漂亮的朱颖,想起千千万万个历困苦而犹斗、处厄逆而志不渝的紫丁香一样人生的中国女性,紫丁香和她们永远是共和国土地上一道不可或缺的亮丽风景!

畅神大冰沟

在我有声有色又有形的风景游历中,概莫过于前不久独自在一个尚不为世人知晓的南芬大冰沟见到的水、枫、石。

大冰沟发育于本溪以南的南芬群山里,从唐朝开国大将军薛仁贵当年出征思乡的山岭一思山岭的脚下流入细河汇进太子河。

大冰沟的水流淌的是一种纯情自然韵律的水。我敢说我从没见到过那样清的水,透明的像孩子的眼仁儿,一尘不染,清粼粼的,连水里的砂石都被净化得明明亮亮,你甚至可以用手和脚丫去荡一把沟底里的任何砂石,也不见得水混浊,倒是见到一只只受到侵扰的大小蝲蛄逃出石缝,或用惊奇的目光看天外来了什么样的客人。那天随我同去的亲戚伸手就从水里擒住一只蝲蛄给我看,我当即让他放了生,我深知本溪的蝲蛄不定哪天要吃绝种了,便是画谱怕也难见其形态,因为没人象白石老人关注虾一样去画蝲蛄,所以曾经盛产蝲蛄的本溪后人不会知道蝲蛄为何物。这是题外话,话说回来,大冰沟的水不啻清澈,它还在婉转乱石或倾注于高高低低的落差中,一路泉声演奏着种种悦耳的古乐章:或《广陵散》,或《高山流水》,或《平沙落雁》,或《渔舟唱晚》,你只须静静地听,细细地品,你都能捕捉到某些生活原生态。当然,大冰沟的水韵不全是婉约、恬淡和小家子气,也有雄浑、大江东去的粗旷与豪迈。假如你是在雨季水丰的时节站在大冰沟瀑布前观水的话,你会看到十余米宽的岩坎悬瀑争流,仿佛天河决了口子,几十米的水头一咕脑儿冲入谷底石潭中,那震声山崩地裂、兽吼雷动,那一刻,大诗人李白的“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之情景,立马会宣示得林沥尽致。我那连斗大字不识满升的布衣亲戚,好像特地在某个雨季还去听过一回大瀑布的震响,他说那时刻他自己都感到很威武。

大冰沟的枫是大冰沟的荣誉居民和骄傲。你只要进沟你就会发现那档你、挂你、拂你、牵你、香你的都是枫。枫有情、枫致性、枫有香、枫更有姿。枫在大冰沟管叫色树…因此,大冰沟还有个别名叫色树沟,后因说凡到沟里来或住沟里的人都是好“色”之人,联想远了,有人把它改叫大枫沟,但都没叫起来。还是大冰沟地叫着,只是体现不出枫树主人公的意思,的确沟里的枫树象天上的星,你看得见则数不清。你看满沟边都是枫香树,你再看漫山坡生得还是枫香树,而且都是九裂叶到十一裂叶(一般枫为五至七裂)的极品枫。沟里有被吾友誉为“四大枫王”的大枫树,每棵都合抱粗,高度直达三十多米,虽然史有记载这么大的枫树的,但那都是生在环境优越的南方枫,而大冰沟砂岩地上长这么大的枫,谈何容易,因此,便称“枫王”亦不为过。

大冰沟的枫分两季红:五月的新叶乍暖还寒、放风就红,杜鹃、山桃花扎堆儿地闹,交相红透弯弯几十里的大枫沟。九、十月间,枫叶都像贵妃醉酒似地红,涂朱抹丹似地艳,一程程、一弯弯,如火焰般地燃烧,似云霞般地灿烂,那时节,丹木万叶碧云边,火树千山舞枫华,在直叫人热烈、燃情、奋进、年轻的同时,竞发狂地觉得本溪的枫叶节就是专为大冰沟的荣誉居民红枫们办的。

大冰沟的石是方方圆圆的可人石。大冰沟的人管叫小豆石,一沟一山的石头都掺着小石子儿,象八宝饭,又象粘食糕,“花生”、“桃仁”随心摆布,在亿万斯年的风侵水蚀的消磨中,圆如棋子、方如炕桌,上面的绿苔绿茸茸的,鲜得使你不忍心去动一指头或踩一脚。石头们都大间小、小间大地构造着奇景致:如水中灵龟珠蚌者,似牛马熊罴牲灵者,“乱石势腾攫,狞恶各异姿”(清赵执信句)对此,你尽可以独自去亲近任何一石,亦可以象练“梅花桩”一样去玩耍其中数石,可以坐以卧之,卧以游之,游以澄怀,游以味象,可以宣物于言,亦可以存形于画,总之,文心雕龙,言志载道,快哉畅神,完全随你兴致来!

大冰沟可以说是我所能看到的最美的地方。山依水而秀、沟因枫而媚,更有那漫山珍稀名贵的本溪市花天女木兰花,那巍峨挺劲的天乳蜂等,叫人心驰,令人神畅。十万分感谢慈爱的上苍乘南芬熟睡时在其“破衫”中缝进了“大冰沟”这么一块红亮的宝石,将为步入二十一世纪的南芬人民带来无限吉祥!

于感受蜀山

总算有个机会到我从未涉足的西蜀去读山和感受山。尽管四川与我老家是邻省,但,总无缘谋面这片神奇的土地。无缘领略李白的“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那种突兀而起,嶙峋奇异,一如鬼斧神工,又似万马奔腾的诗意蜀山。

当现代交通工具倏地把我投放到海拔七千多米的大雪山、蜀山之王、甘孜藏人的神山——贡嘎雪山面前时,我为西蜀特别的大山大水景观好个惊讶和张口结舌。想我之前几个小时还在喧嚣的都市呢,心灵和肉体还没跳出那个充斥着汽车尾气、噪声和绚烂的霓虹灯光的城市时候,“唰地”一道阳光从走出二郎山隧道后射来,一个西蜀藏区新世界就到了。

在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地界下车,车外迎面而来的便是高原上绚烂的阳光和纯洁如处女般的空气,那时节心情就是一个特好无比,旅途的劳顿包括初来的高原反应也一扫而光,这里还不是香格里拉,但确是天堂!

然而,天堂的一路不尽是阳光,高原天气的无常常叫人触目惊心。那天我们从海螺沟往新都桥赶路时,在翻越一个叫折多山的鬼地方时。好好的天说变就变了。当时只见那个大雾、冷雨还掺和着黄沙把能见度毁得看不出两米去,我们的车在折多山口简直就是在爬,我们裹着棉衣还死冷,司机还不得不开着窗户瞭望着,否则可能就会有车突如其来地闯到你的面前叫你刹车都来不及。该时我情绪焦虑几乎“折腾”到冰点,但谁也没料到倏地一阵风来,云开雾散了无踪迹,天空湛蓝如洗,西边的晚霞绮丽的没法儿了,顺光处,白云悠游,牦牛悠闲。整个世界与刚才那个恶劣劲儿简直就是两个天地。那一刻,我恍然若梦,是“一日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示意,还是“不经风雨怎见彩虹”的诠释?我除了惊讶我什么也说不清!

西蜀还有无数神圣和神秘的山正在敞开怀抱,等待着我们去捧读和感悟。如有可能,我仍愿冒着强烈的高山反应再进一次西蜀,好想好想跪在那片可能随时飘雪和打起冷雨的甘孜藏区,合掌向着远处的贡嘎神山膜拜,倾听广袤无际的高原的天籁,便是赤裸着灵魂的躯体,一任紫外线灼伤我的皮肤,我也决意像康巴汉子一样地黢黑,并用我“高原红”的热脸,去熨平整个心灵世界的苦涩和沧桑!

溜溜的康定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一曲溜溜的《康定情歌》蜚声中外,于是溜溜的康定城、跑马山使人无限神往。那天从海螺沟出来,经泸定前行不久就到了我心驰神往好久的康定了。

康定在远古是氐羌人活动地方,汉时,牦牛羌控制了这里,史称牦牛檄外,又说是牦牛国所在。隋唐时,属羌的木雅王国管辖,后被西藏崛起的英主松赞干布征服,隶属吐蕃才被藏化。茶马贸易的兴起,藏人、汉人、蒙人、满人、回人在此经商,设藏、汉管理机构,康定城逐渐形成。康定定名是从清光绪定名康定府开始。康定古名叫打箭炉、炉城,康藏人称康定叫达折多、达多至今。

在康定城边一个加油站车加油,我下车驻足在康定城边的318国道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这片神奇的“情歌发祥地”。此地地势高,“康定溜溜的城”就在我们眼下,整个城区被两座山挟持着,一条曲折的河穿心而过。这山谷中的新城,和大城市比实在太小了,但在横断山中,它却又是出类拔萃的,几百年来,在川藏的茶马古道上,它还是中外人士注目、为许多人倾心过的繁华之地。美国探险家约瑟夫、洛克,国画大师张大千、吴作人、舞蹈家戴爱莲等先后都踏上过这片土地探险和游历。据说当年国民政府在1928年发布《全国三大商埠》,除了上海、武汉就是康定了。足见“山不在高,水不在深”。

其实康定的诱惑不在于它的山水云,而在于这片土地上产生的《康定情歌》。当《康定情歌》唱醉了整个世界时,康定,这座四川甘孜州一座偏远的小城也因之而世人皆知。我们还知道在首届中国西部康定情歌节上,《康定情歌》当之无愧地选为“中国第一情歌”,同时,《康定情歌》还被选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向世界推荐的中国唯一一首民歌,成为世界十大经典情歌之一。不仅如此,而且还早已超越世界和种族,成为地球人类的心灵之声,被送上了人类发往太空的宇宙飞船,作为人类寻找宇宙生命问候的声音。

《康定情歌》主体曲调优美,音乐节奏明快,歌词平实朴素,情真意切,雅俗共赏,是一首男女情爱的颂歌,一幅檄外康巴风情画卷。你闭上眼睛去听吧,“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一来溜溜的看上,人才溜溜的好,二来溜溜地看上会当溜溜的家”……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之一。这么好听的歌是出自于谁手?据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甘孜报》还悬赏万元寻找著名的《康定情歌》的词曲作者。一位老人提供线索说,他十几岁时听见的歌是这样唱的:“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朵洛大姐的门……”可见这首歌原本的主角是个叫朵洛的藏族姑娘。

其实藏族吧,汉族罢,都是割舍不了的中华大民族。从魏晋南北朝始,经唐、宋、元、明、清,直至民国,漫长的茶马互市历史,以及清末时的移民,已让不少康定人血管里流淌着藏汉两族共同的血液。加之近代中国,不少文人和艺术家的游历和影响,诸种文化元素的碰撞、吸收及融合。逐渐形成了这一方独特历史和人文的文化环境,于是才造就了这首既有汉歌的曲调优美、悠扬,又有藏曲的朴实高亢和朗朗上口的《康定情歌》。她是一个古老的继承,她更是一个崭新的创造,她作为汉藏文化的一个人见人爱的“混血儿”,从她在世人面前揭开自己的盖头来的那一天起,因为独特和与众不同,她已就定格成了康定展示给世界的一种喜人的品牌的文化表情。人们通过这个溜溜的康巴“蒙娜丽莎”的神秘表情,纷纷到康定来游历踏访,是寻找一种跑马溜溜山上的期许?亦或是一朵溜溜的云之梦幻?山知道,云知道,溜溜的康定知道罢!

悠悠的茶马古道

“前面那座山,你是什么山?过了昌都寺,才能到雅安。”,哼着低沉浑厚的《茶马古道》歌,从成都到雅安,自雅安出发,经泸定、康定、巴塘这一段的国道,就是有名的川藏茶马古道修筑的。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因康藏海拔三、四千米以上,地区高寒,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作为藏民的主食。过多的脂肪在人体内不易分解,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又能防止糌粑的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形成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而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的骡马,但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马交易即“茶马互市”便应运而生。

茶马交易,据明太祖洪武年记载:上等马一匹最多换茶120斤。万历年间,则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二十,下等十五。明汤显祖《茶马》诗中曾这样写过:“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足见当时茶马交易的兴旺。

历史上的茶马古道主要有两条:一条是从我们现在走到的雅安那处发,经巴塘、昌都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国内路线全长3100多公里;另一条是从云南普洱茶原产地(今西双版纳、思茅等地)出发,经大理、丽江、中旬、德钦,辗转到拉萨,然后再经江孜、亚东,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国内路线全长3800多公里。在这两条主线的沿途,又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支线,将滇、藏、川“大三角”地区紧密编织一起,形成了世界上地势最高、山路最险、距离最遥远的茶马文明古道。

站在一码平坦的柏油路上,遥想当年,我似看见古道上成千上万辛勤的马帮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风餐露宿地艰难行进着,他们清悠的铃声和嘚儿嘚儿的马蹄声打破了千年山林辟谷的宁静,让汉藏以茶、布、盐、日用器皿和骡马、毛皮、药材等内容的物流,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

当年雅安至康定的茶就是从我所站的脚下运输的。当一集装箱一集装箱的现代运输大卡车从我面前驰过时,而脚下崎岖艰难的古道当年除少部分靠骡马驮运外,大部分都是用竹编的“背子”靠人力运输的。日行程轻者四十里,重者二三十里。途中暂息,有丁字形杵拐支撑背子歇气。杵头为铁制,每杵必放在硬石块上,天长日久,石上留下窝痕,至今清晰可见。

更叫人惊心动魄的是从康定到拉萨,除经过许多人烟稀少的草原、茂密的森林外,还要攀登陡削狭窄的岩壁,一旦两马相逢,进退无路,只得双方协商作价,将瘦弱的一方马匹丢入悬岩之下,而让对方马匹通过。而要涉过汹涌泡哮的河流,巍峨的雪峰。长途运输,风雨侵袭,骡马驮牛,以草为饲,驮队均需自备武装自卫,另携幕帐,宿则架帐餐饮,日行程仅二、三十里。还有,青藏高原,天寒地冷,空气稀薄,气候变化莫测,民谚说:“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淋得哭;七八九,稍好走;十冬腊,学狗爬,”形象地描述了行路难的境况。川茶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运至藏区各地的,在茶马交易的漫长岁月里,我们的先人们就这样在西北包括西南边陲,硬是用自己的双脚,踏出了一条崎岖绵延的茶马古道,开辟了一条条通往域外的经贸之路。

一段烽烟散去,历史证明,茶马古道本是一条人文精神的超越之路。马帮每次踏上征程,就面临一次生与死的体验。马帮在沿途高峰耸云、大河湍急、崇山峻岭变幻莫测的恶劣环境下,以超乎寻常的勇气、力量和忍耐,在支撑着自身家业的同时,也支撑着“茶马互市”这个汉藏民族纽带的延续,从而放大了一代代马帮人生的真义和伟大。不仅如此,藏传佛教在茶马古道上的广泛传播,还进一步促进了滇西北纳西族、白族、藏族等各兄弟民族之间的经济往来和文化交流,增进了民族间的团结和友谊。沿途上,一些虔诚的艺术家在路边的岩石和玛尼堆绘制、雕刻了大量的佛陀、菩萨以及神灵动物、海螺、日月星辰等各种形象。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艺术造型为漫漫古道的旅途增添了一种精神上的神圣和庄严,也为那遥远的地平线铭记下了几许的神秘和诱惑。

从久远的唐代开始,直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滇藏、川藏公路的修通,历尽千余载沧桑的茶马古道就像一条大走廊,连接着沿途各个民族,发展了当地经济,搞活了商品市场,促进了边贸地区农畜牧业的发展。藏族之所以成为中国多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虽然有多种原因促成,但可以肯定,这条连接汉、藏之间的茶马古道在其中发挥了无以替代的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使汉藏之间在经济上的互补变成了相互依存的现实,它既是历史上汉、藏两大文明发生交流融合的一个重要渠道,也是促成汉、藏两个民族进行沟通联系并在情感、心理上彼此亲近和靠拢的主要纽带。

悠悠千年的茶马古道,如今早已被214、317、318国道所代替,成群结队的马帮呢?清脆悠扬的驼铃呢?幽幽飘浮的茶草香呢?天不留,地没留,时间没留,然而,留印在茶马古道上的先人足迹和马蹄烙印,以及对远古茶马千丝万缕的记忆,今天已叠化成华夏儿女一种崇高的民族创业精神。唯有这种生生不息的拼搏奋斗精神,必定在中华民族的发展史上铸起一座座永远的丰碑,千秋万代昭示着中华民族的梦想与光荣!

游牧双龙山

喜欢山是我与生俱来的“痼疾”,面对山总有“相看两不厌”的痴迷。“相看两不厌”是我爱山的执著,百读总不弃则是我对山的敬仰。寻常,为了寻求那一份返璞归真、超然物外和化入灵魂的从容,我便时常去看山,去读山。

总算有个机会到大冰沟去攀登双龙山。几分性情,几分率意,几分豪迈,也几分神秘,更几分忐忑不安,沿着若有若无的一条毛毛道还有两位林业的同行,我们一起向山上进发着。

双龙山是大冰沟森林公园景区最高的山,海拔大概一千多米,仅次于思山岭境内的威廉山,但,拿本溪具有“图腾”之称的平顶山来说,平顶山还差了一大截。平顶山的成名主要是它在地理位子上与人处的近的缘故,倘若互相换位子的话,双龙山差不多要与凤凰山齐名了。

你看它浑然雄起的身躯之上,双龙对首,昂然屹立,在云雾飞度的天际呐喊着,对决着。年复一年,把一个李白的“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向东南倾”那种突兀而起,嶙峋奇异,一如鬼斧神工,又似万马奔腾的蜀山诗意,演绎的淋漓尽致。

当现代交通工具倏地把我投放到大冰沟的双龙山山麓之时,“唰地”一片浓雾散去,下车片刻就仰首看见双龙山的“庐山真面目”了。

然而我想切切实实地站在那龙首之上,一览众山小地耍耍怪孩子气,抑或谢灵运般地笑傲、性情一番,于是我们左冲右突地在丛树和蓬蒿中前进着。

从大冰沟瀑布的下沿到双龙山峰的垂直距离看似不远,可是“望山跑死马”,走起来却很长很长。人不是直升机,可以立马达到一种绝对高度,登双龙山顶,如想在绝对高度上有所进展的话,就只能“之”字蛇行地推进,垂直突击几步是可以的,几百步,上千米的绝对高度,雄心可以敬畏,而肉体只能望峰兴叹,不讲自然规律的征服若非超人便是梦呓。

在双龙山攀登的途中,刚来时的好天,不久就过去,时而雾气罩天,时而流云蔽日,好多时候五尺之遥,甚至看不清人影。一路中还有那些比人高人低的蒿草、岩石、树棵子在挂着、碍着、拌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只能趋利避害地猫着腰,抓住蒿草或灌丛棵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攀援着,我的左手捧着很沉的尼康单反相机,有时为了相机的安全,手、胳臂和脸都没躲过刺棵子的侵袭,眼看见一条条被锐刺拉伤的口子冒出了血径,带着盐成分的汗水从脸上、胳臂上趟过,螫的那个疼痛再一再二再三地考验着我的推进决心和意志。人在非常的自然面前,若非超人,就只好非常地无赖着,而并无自然而然的超越。人定胜天,只是在定数条件下的豪言壮语,在没有定数条件下的“胜天”,只能是妄言梦呓。

有人说,你何苦那样折腾自己,世界万事万物没有你兴趣的,偏偏选中与山去较劲。其实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同一,人也不能同一情趣,否者,世界便单调而再不多彩。话说我之登山,岂有它图?不过是想亲近一下山,感悟一下山的生态罢,就这么简单,当然,不排除一天一天在大山的影响之下,慢慢同化于山之性格和品行罢。

山非人,山有何性何品?其实山的品、性是人读出来的,什么人读什么山,什么人发什么感。我之读山,一半是独读,一半是借人的读后感觉合成自己的感悟。感悟山是闲的,但从中也能闲出些道道来,因之也不乏一种快乐。

山呢就是山,但在我的“合成感悟”看来:山,生性稳重,志存高远,内含高、深、博、大,拔地而起,直视苍穹,本具岱松磐石之格。星转斗移,历经沧桑,成就无言谦卑品质。它临谤不戚,受誉不喜,遭辱不怒,从不昂首天外,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目空一切。它日观云卷云舒,季赏花开花落,每每临事,静气处之,不言自高自厚,任凭风吹浪打,它自岿然不动。

山的高傲、野性、嶙峋、坚毅、不屈,双龙山都有清晰表达,与此同时,山的平静、稳定,不役于物,不伤于物,不忧不惧,不为外在的事物而动摇,双龙山仍有不可辩驳的蕴含,然如仁者的平和、稳重、宽容和仁厚。这便是我通过双龙山对山字概念一个最真实的感受。

写到此,又想起古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说来,诚哉斯言,凡人看山悟山,观水悟水,外在是体察山水,内里却是修养人生,谋事研习百艺,立人感悟精神,为事为人要的是净化灵性,让“臭泥巴”一样的生命得道升华罢!

双龙山山的绝顶终于到达,登高临风,山平远,天空阔,好大的一个全景世界,让你目不暇接,喜出望外和乐不自胜,那一刻,所有与“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类型的词句残缺不残缺的都一股脑儿往外冒,却不知用什么词儿去形容眼前的无边风物和内心的无限感受!

双龙山顶以及周边的大冰沟景区还有许多神秘没敞开怀抱,等待着我们去捧读和感悟。如得闲暇,我仍愿冒着山高路陡、熊出狼没的危险再去登双龙山,不为什么勇敢、征服呀,只为近距离的亲近和再感悟,我愿用自己苦行僧般的自我“体罚”,去熨平整个心灵世界的疮痍!

红透大冰沟

本溪的枫情最先在南芬的大冰沟燎起来,上苍在第一时间里遣秋风给南芬送来天下最好的礼物!

大冰沟枫叶作为本溪枫叶的一个部落,是我时常愿意光顾的好去处。

金秋十月,你只需花上五七元钱,到本溪永丰老长途客运站坐到南沟的车到终点站下车再走几步就是大冰沟的景区大门了。其实车过千金岭时,你立马就能感到那挡不住的枫情在眼前涌动:咋啦?昨天还是绿莹莹的山,就那么一夜之间的时间就变得一团团红,一丛丛黄,一层层绿,一片片紫,五花三层,色彩斑斓得令人目不暇接。特别是按都按不住的丹枫色,一如燃烧的火焰在千山万壑中蔓延着。从山头到山腰再到山下,但凡金风拂过之处,火焰的丹霞色便恣意地挥洒着,火亮地舞动着,那时刻,从石湖起,到大冰沟底止,一路枫情,如诗如画,如歌如吟,如梦如幻。

满乡枫叶借山魂,携水韵,在你目光所能触及的路边呀,水边呀,山坡呀,石砬子呀,沟沟岔岔等等的地方挥舞着,满乡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如沐浴在霞光的化境,金风徐徐,枫舞霞飞,枫叶向世人展示她那千般的美姿,万种的风情。灼灼乎如三四月春花,开遍千山万岭;灿灿乎若七八点钟的丽霞,尽染峰壑层林。高树临风,华枝摇曳,一如亭亭红妆淑女,向客招手致意;溪流涧水,妍红溢彩,更似醉酒霓裳贵妃,对人艳舞传情。玉露凝脂,霜重色浓,五色斑驳,怪异陆离,韵味无穷。雄浑中透出几分娇矜;刚毅中露出几多柔情。遥想清顺治帝入关,便是走,也没忘了从辽东大山移出数+株枫树,植于京城皇宫,称帝座枫宸。可见本溪枫品之高。令人惊叹不已!

大冰沟枫叶通性入胜,具有人之情味。特别是冰沟瀑布下有那么一段枫丛,素以九角、十一角乃至十三角的所谓“极品枫叶”为主体,那种别样的精彩和魅力,时时让人感动并玩味。你想啊?她承时应律,肯为知己者容,让人可读的便是枫的柔情;还有她霍达无畏,不惜慷慨赴死,让你心的每个角落感应的都是枫的侠肝和义肠。

她别具仪态和姿色,美的特别和自我。论形状,她所有的心形,鸡爪形,鹅掌形,三角形,五角形,九角形等等的奇形怪状都与其它部落同有,惟其与众不同的是在大冰沟瀑布口下一地段的枫树上笔者发现了十一角形,个别还有十三角的枫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比别人多那么两裂?不解,故以为奇了!在感其别致、玲珑、丰盈、淡雅、绰约的风姿之时,怎不叫人自叹不如呢?还有论色泽,她有杏红,绛红,血红,褐红,猩红,朱红;有红黄参半,有红里发紫,有紫绿相间,有叶红脉黄,有粉色带绿,有橙黄添红,姹紫嫣红,色彩缤纷,让人眼花燎乱,目不暇接。论观赏,可近观,可远眺,近观独树一帜,如炬如旗,迎风猎猎;远眺,座座山头,点点枫红,行行枫树,如烽火燃,如烈火烧,团团簇簇,动人心扉。可在山巅俯视,极目远望,感慨无限;可在溪畔凝目,潺潺流水,浮动片片枫叶,思绪也随枫叶流水驶入远方;可在苔石驻足,反衬红枫天性之活泼,让人回到童年时光;可在瀑布飞溅处看红叶与飞流嬉戏,可在朗朗晴日下观赏,不知是阳光映红了枫叶还是枫叶染红了阳光?可在潇潇秋雨欣赏,不知哪是透明的水滴,哪是红色的珠玉?可与枫树结伴,可与枫叶对语……

红枫让季节年轻,红枫让山色生动。红枫让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抒发胸臆,有人写到:“谁点山乡火焰红,前坡后岭竞峥嵘,霜催露侵浑如绵,灿烂辉煌韵味浓。”还有人写道:”万森霜天斗艳华,层林尽染灿流霞,蜂思蝶念终为梦,误认春回遍绽花。”蜜蜂与蝴蝶误以为枫叶是春花,在枫叶中翩翩起舞,与杜牧的”枫叶红于二月花”有异曲同工之妙。满乡枫叶就是这样让人赞叹,让人歌吟,让人心驰神往!难怪游人发出由衷的感慨:”到本溪来不看水洞是一大遗憾,不去观赏枫叶更是终生憾事!”

2005年10月,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席邵华从北京来本溪拍摄枫叶,惊羡本溪枫叶之美之奇之绝,欣然题道:“枫叶之都――本溪”。枫叶已成为本溪最有代表性的符号。2007年,本溪市人大常委会笫29次会议作出决定,把枫树定为本溪市树。从2003年至今,每两年秋季当枫叶红了的时候,本溪都举办”枫叶节”,向世界发出热情邀请,枫叶已赋予了特别的文化内涵。”枫叶节”期间,中外人士纷纷来溪参加旅游丶经贸丶文化活动,增进了本溪与外界的联系,促进了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枫传情,枫为媒。今天枫叶已成为本溪连结世界的桥梁和纽带,成为对外开放的名片和媒介,成为一种文化,一个形象品牌,一种本溪开放的精神。

枫情如斯,心潮怎平?歌吧、舞吧、欣狂,啸傲吧!

“‘枫叶’与我同醉,相识年年岁岁”!

听水韵于琴

“看云奇似画,听水韵于琴”是人生的一种雅事。每次到关门山、大冰沟和大峡谷都有一种特别的水韵体验。

这回是到大石湖,感受又是一番新鲜:当估计20分钟可到石桥禅房之时,本可以再坐一段大吉普,我却偏要安步当车去走一段路程,懒鬼觉得这是与自己的腿过意不去,我却以为这是个人难得的一种浪漫体验呢!

沿着九曲回栏慢慢散步,总觉周围石桥禅房,格局自然,应该也应分;一草一木,相安无事,又莫不独具匠心,这些还不是我关注的!谁会知道我的目的原是要去听“韵于琴声”的一川流水呢?呵呵,这是我所关注的!

我知道,不同形式不同高度不同流量的水流在不同空间不同地点和不同环境条件下的不同表现的声韵,真叫人喜不自持:那种轻快流动、溅起水花的山涧小溪之韵;那种缓慢沉稳的平原大河之韵;那种大海拍击岩岸、激起澎湃浪花之韵;那种海浪轻抚沙滩、仿佛能听到沙粒滚动之韵;那种绵密持续的小雨之韵;以及龙行虎步雷电交加的大雨之韵,临之,听之,真可谓人生之一大快事!

大石湖的水声,是由其在在山间奔流的落差形成的,它在起点处如初学打击乐的“叮咚”做声,到中段的已渐有声调的“咕咕咚咚”的流韵,到三叠瀑布的交响合成的音韵,渐次叫人迷醉。有人说,这叫什么情调?倘若是黄河壶口,和贵州的黄果树瀑布该如何惊讶啊?是的,壶口和黄果树是国家级或世界级的,而关门山、大冰沟、大峡谷以及我这眼前的大石湖乡村级的小乐队,只要花个10块20块钱的路费钱,随时就可以听到自然之水的激情演奏,消费没有任何硬指标的压力,岂不妙哉?再则,这些个一川又一川的流水,它们全是极本色的大演奏家,它们的指缝流淌的每一个音符,激扬的全是一种原生态的天籁音乐语汇,它会在给你穿心澈骨的一种震撼之后,同时也给你的灵魂来一次酥酥适适的大洗浴而不用花一钱去买!

水给人于春润,韵给人于灵性,

听水韵使人神清气爽,灵魂永远鲜活!

大峡谷的山梨砣子熟了

大峡谷的山梨砣子熟了。

走进南芬钓鱼台,满世界好像都飘着那种诱人的山梨香了。

大峡谷的山梨砣子是我最糟岁月的奢侈品。好多的时光中,因为有了它,我就来客不慌,因为城里客人好那一口,我就觉得我好有面子,觉得我好像个人似的。特别是我冬季,因为在大峡谷钓鱼台对面山上再往左边拐那么两道岭子在那两棵树上采到山梨砣子了,我心里就特得劲儿的,你想啊,城里人来了你费好大劲从水果店里买来了苹果啥的,城里人不吃唉。你不愁人嘛。

我整山梨砣子,而且每年都必须“斩获”,皆因那年的那天的这么一个事儿吧:

有个城里朋友带来的朋友到我家串门,说这人吧,很有点“自来熟”的,你冷丁可能不信,不是吗,你看他头一次到我家那阵儿,接过我朋友的介绍话后,那一会儿就是问长问短的,比我朋友的话还多呢,完了,就欠起屁股,这里瞅瞅,那里瞅瞅,在我家像在他家似的随便,可哪儿翻啦,没想到在屋里墙根里就翻检到我从大峡谷采回来的山梨砣子,于是喜形于色,一边说“这是好玩意儿”一边就往嘴里送,就咬,唉,那山梨还没来得及“捂”嘛,那个酸啦涩呀,你瞧他只捂腮帮子,眉头结成一个解都解不开的疙瘩,尽管如此,他还是巴唧巴唧都给咽肚里了。完了,就在水缸里“块”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就喝了小半瓢,很“布衣”和庄稼人的派头的,但他诚然又是一个画画的艺术家,我没法儿把它与庄稼人划等号啊,但是我确实很喜欢他像个大峡谷山梨砣砣似的,实实在在而不装“像”,没法儿不喜欢嘛。

山梨又称秋子梨,还有酸梨、花盖梨等几种也都在其范畴的,山里人叫惯了山梨,就都概括了。山梨按书上讲是富含糖类和果酸,此外还含有多种氨基酸及矿物质。山梨果可以鲜食,但初熟时味酸涩的“要不成”,而且那个叫“石细胞”的东西既粗是又多,只有在摘下来用纸壳箱子啥的给“捂”到一定时辰了,或者经过滴水成冰的环境冻成“冻梨”后,肉质才是软化得一包汪汪甜酸水可口,同时,又有一种地道的“笨”香,是味、还解馋呢,当然,除生食外,多的话还可以加工成果脯、蜜饯、果酒或冰糖煎膏啥的,冰糖煎膏现在的冬天在农贸市场还常常能看到有卖的,你听有喊“糖梨膏,糖梨膏!”的就是它,你像咳嗽啦,肺子不好啦,吃上那么一点,就有得舒服了。当然,也有因人而异的,但吃绝无啥妨碍的吧。所以,我这好多年了,就和大峡谷的山梨砣砣的“仇口”做的深呢,几乎每年不整几编制筐,自家吃是自家吃的,送人是送人的话,这心里就像缺点啥似的“没有劲”啦。

今年的大峡谷山梨砣子又沉沉甸甸挂满了山梨树,我特意从钓鱼台对面山上再往左边拐那么两道岭子,那两棵树上又去采到山梨砣子了,临下山我“底楼”两编织筐山梨砣子,在钓鱼台西边山砬子上歇息片刻,用一种喜悦的心情漫看杨老五用铜瓦新翻盖的金灿灿的玉龙观,正看的愉着时,倏地就接到一个电话,我就站起来接电话,朋友说那个朋友出国了,我说那好啊;朋友说,他坐的是飞机,我说那不是更好吗?朋友说他坐的是今天早晨在国外出事的那个班机!我“啊”地一声,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一筐山梨砣子咕咕噜噜就滚了一地!

半夜我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眼,突然就见他和我原先的朋友来了,他一如既往地嚷嚷要吃山梨,我惊奇地说,你啥时候回国啦?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因为哪里都没有大峡谷那样是味的山梨,你看我都给你备下了一编织筐,在墙根里放着呢,他说乍只一筐呢?我才恍然记得那筐山梨骨碌在大峡谷的山野了,给了土地神还没听到一声“谢谢”,真的好可惜!

梦终归是梦,尽管人生如梦。

梦醒也还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还能吃到今年大峡谷的山梨砣砣否?

一个人的大峡谷日出

那天大峡谷的太阳成了我一个人日出!

梁启超先生说:“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当年的梁先生在何处看了日出大发其慨,我不知道,但梁先生看过的、古今中外仁人志士、草民百姓、亿亿万万人们、生灵们看过和终身相守的那个太阳,今天我独自在大峡谷看到仍然新鲜。

大峡谷看日出,是很久的愿望了,10年前,南芬区为了开发大峡谷的峡谷景观区我曾好多天在峡谷顶上带着摄制组拍摄《本溪大峡谷》风光片,我一连一个星期都在峡谷顶上的人家住宿,因平时都愿意早起来,而且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漫步,走出峡谷顶上东家院几百步就能看到大峡谷的全貌,在大峡谷顶漫步的确是惬意无比的事,我几乎天天清晨起来去看太阳,根据天况好坏,日出好不好我都去看,记得最好看的日出是在拍摄即将结束的那一天,头天晚上天还下了一场小雨,但好像大家都高兴嘛,情绪没有受到气象变化的影响,于是就着大峡谷的土菜多喝了一点,可就在第二天早上,天就放了晴,有人说下半夜起夜“卸啤酒”还看到满天星斗了,没寻思很好看的日出景象就出现了:开始从钓鱼台的方位显现的是鱼肚白,上面略有几条子云带浮着,寻思呢,鱼肚白被抹上了一片红晕,漂浮的云带边儿形成了一条条红紫,然后逐渐变成亮的红,我知道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于是整个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当太阳缓缓从钓鱼台的方位升出来之时,那一刻我全部的反应就是想喊或有一种载歌载舞的强烈冲动。可惜的是,那时我没有自己的照相机,更不用谈什么数码照相了。我原想让摄制组的摄像师录下来的,不料在我连喊带跑回屋找人时,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有起来的同事因头天晚上喝当地茅台——“天女木兰醇”还在犯酒困,一个哈欠连一个哈欠地好像还没睡够,对此我“腾”地只在心里冒火。

为此,那天的日出只成了我一个人的记忆。

到大家都起床,我还很不过劲地与同事们提及,有同事就说,日出片到老秃顶去照去,到时候一剪辑比这好。我说老秃顶子再好,那是老秃顶子的好,我们再不好则是我们自己的,大峡谷是大峡谷的日出,谁也取代不了谁!

那次我是总撰稿和现场“编导”,说透彻了,是扛大活的,主要参与扛活可以,要说了算,我上头还有直接领导,所以,那次的风光片在我看来,没有最好的日出细节,只能算是马马虎虎过得去,没想到在大连展播还弄了个优秀奖,是我始料不到的。

10年过去了,我从南芬区到市林业局主办《本溪绿报》五整年,我有了自己的数码单反相机,借行业工作和采访之便,我多次到辽宁屋脊——老秃顶子去拍日出,老秃顶子的日出由于地势之高,望得远,的确景象宏观,是观日出不可多得佳处,但我还是老惦记第一次观日出的“冲动”情结,于是总想再找一个时间去大峡谷拍日出,这一天终于叫我找到:

那是去年十月的一天,头天是下午下的雨,当时我就寻思明天早上能不能晴,我特意在电脑上点击本溪近三天的天气预报,发现明天是晴,于是我首先给政达打电话会他与我同去,谁知那天他有事,我原来还想找别人的,转念一想,摸黑起一个大早还打专车上去,万一没有云雾看不到日出怎么办?岂不落人埋怨吗?自己去自作自受好坏是自己的,于是就决定谁也不找了,白天我就把准备工作做好,相机电充足,卡带够,棉衣毛裤备好,晚上我就在南芬醉墨斋主人家住宿,第二天一早3点就睡不着了。于是悄然起床,穿戴好“行头”就出了门。在南芬大街上,就觉得有雾气起来,我就犹豫了,大峡谷海拔不是太高的,赶我走到峡谷顶上是不是会让云雾腾起抢先掩住拍摄点的日出了?要是在老秃顶子那个高度,这是绝好出发的机会,可这样的话,就花子的烟袋——没(嘴)准了,正这么寻思是走还是不走时,雾灯下有一台出租车过来了,有时候眼前环境可以影响自己的决定,车到身边,我也就下决心去了,大不了就几十块钱呗,于是我上车就奔大峡谷去,车入峡谷口,大雾越来越密,能见度只有十几米,再到几米,司机师傅对我说,这么大的雾能看到日出吗,要不要回去?真是的,50多岁的司机师傅都劝我回去了,的确是难说能不能看到日出了,“我调头回去,你少给我点钱也成。”我正犹豫,司机还催促着我,我想,非常的天气一定有非常的景观,已经到这儿了,即使搂不到草,看看能否打到一只兔子。于是我坚定地对司机说,上去!

实践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出租车沿着渐行渐高的谷底路走到壶口瀑布处时,雾渐渐稀薄起来,当车爬到峡谷顶上时雾就没了,兴许是气压低把雾气都压在了谷底,在深黛色的峡谷顶上我透过车窗看到我们才走出来的一谷的浓雾,心里暗暗高兴。车经过30分钟时间到达了我选择的二仙峰拍摄点,二仙是和合二仙的化身,其峰主要是由两块飞来巨石并立构成,在下面看有一种“振衣千仞”的感觉。传说中国的喜神寒山和拾得“和合二仙”在得道之前,曾客居大峡谷滴水壶,由于同时爱上滴水壶的一位女子都不知道,临结婚之时,年龄稍长的寒山知道情由后,悄然割爱到南方苏州削发为僧,当拾得明白真相情况后,也悄然割爱到枫桥与寒山结庐修行,从此形景不离,开山立庙建了如今有名的寒山寺。这是题外话,选择二仙峰不是因为它的故事好,而是二仙峰竖立的巨石造型配上横形的“女儿”砬子,以及钓鱼台的几道开开合合的山岭,显得险胜且辽远,画面感觉十分好,故此车没往别处去,就直奔二仙峰前,我下了车,天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时候,我还想乘日头没出前,把更确切的地方落实好,毕竟还是十年前来过的,眼前借谷下之雾,能辨出砬子前长了很高和不少的树,还有,走不几步,觉得脚下有些绊脚的草树棵子,我知道秋天的峡谷顶谁在这儿割柴禾了,留些茬子不是拌腿就可能扎脚,要是不小心拌倒了,划了脸和眼睛可不是闹着玩得的,我后悔没带手电筒时,没想到司机师傅不错,刷地把车灯打亮,我就调了视线好的地方“守株待兔”待日出了!

大峡谷没白费我的一片热忱,我终于在漫长和焦心的等待中看到了日出的前奏:东方又现出十年前那样的鱼肚白了,二仙峰巍然矗立着,从“女儿砬子”到钓鱼台以及更远的方向,群山在晨曦中显出娥眉的青黛,在青黛的下面是缓缓流动的浓雾,浓雾在晨曦中若隐若现。这时我已在照相机前开机等待了,不几分钟,东方的鱼肚白显出一抹淡淡的掺着黄的红,而此刻的群山则变成一种蓝色加了红的紫黛色。再接着,东方由浅金红显出一片完全的正红,根据经验我知道太阳就要出来了!当我正做一个屏住呼吸的等待中,太阳却在百座黛峰的簇拥中从金乌乡里缓缓托出一个脑袋,接着,几乎是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太阳倏地跳了出来!“唰”啊,满世界红亮一片!“咔嚓咔嚓”,我几乎在太阳跳跃起来的瞬间,我一顿狂拍,就把那天的全部的日出做了永久的定格!

那时节,那情境,看的兴来,心里就腾起一种填新词的冲动,于是就自立词牌,填词一首:辽海雄踞千百载,秋高正聘怀。雄鸡一声破雾霭,云潮十里如海。重山攒聚,众峰点黛,紫气普天东来。此刻献瑞供祥,心中无限豪迈!

咏心,搜索全部的枯肠去诠释一个太阳崇拜者对大峡谷日出的绝美感受。

那天大峡谷的太阳又成了我一个人日出!

雾里看“花”!

常言道:雾里看花,水中看月。

“类烟飞稍重,方雨散还轻。”是看雾;

“从风疑细雨,映日似游尘。乍若轻烟散,时如佳气新。”是看雾;

“水雾杂山烟,冥冥不见天。”还是看雾!

雾是什么?

雾是悬浮于近地面层的大量水滴或者冰晶,使水平能见度小于1公里的现象。雾的现象虽纷纭,但本质只有一个:水气遇冷凝结而成。

雾分多种,千变万化,但常见的不外辐射雾和平流雾两种。辐射雾是地面空气因夜间辐射散热冷却达到水汽饱和状态后形成的,这种雾大多出现在晴朗、微风、近地面水汽又比较充沛的夜间或早晨。平流雾是空气的水平运动造成的。雾与未来天气的变化有着密切的关系。自古来,许多民间谚语都有真切的反映,如:“黄梅有雾,摇船不问路。”说的是春夏之交的雾是雨的先兆,故民间又有“夏雾雨”的说法。又如:“雾大不见人,大胆洗衣裳。”则说的是冬雾兆晴,秋雾也如此。

准确的看雾知天,还必须看雾持续的时间。辐射雾是由于天气受冷,水气凝结而成,所以白天温度一升高,就烟消云散,天气晴好,对此,民间的说法是:“清晨雾色浓,天气必久晴。”“雾里日头,晒破石头。”“早上地罩雾,尽管晒稻谷”人们见辐射雾,往往是“十雾九晴”。;反之,“雾不散就是雨”。雾若到白天还不散,第二天就可能是阴雨天了,因此民谚说:“大雾不过晌,过晌听雨响。”

知道这些常识,对一个搞风光摄影和画画的人来说十分重要,出门看天色,尽可主动把握和扑捉雾气在自然中遮盖掩藏形成的种种虚实关系入影,入画,会大大丰富我们的创作眼界和作品意趣!

当然,大雾也属于灾害性天气,诸如公交、航空等事故都可能因大雾造成,据说雾和空气中的污染物质结合在一起,还会给人的身体健康带来危害。我们也不能忽略的。

雪乡的美丽永不消融

又是北国隆冬季节。

铿锵的雪花一路踏来,在广柔的原野,在重重的群山,在雪乡、在枝头,在丫蛋红扑扑的嫩脸上,在摄影人黑黝黝的镜头前,蹁跹起舞,美不胜收。

北方摄影人借天时地利之便,时常奢侈地挥霍着雪乡的种种美丽,谁也没法儿眼气。好在我30多年前就把自己交给了雪乡北方,从此也可以在少雪和无雪地域的驴友中“气死人不偿命”地聊发少年的狂气:“瞧我们的雪乡多美丽”!

关于雪我真有一段“雪藏”了44年的记忆记至今都没融化:那是鄂西的一个冬天,我当时才十岁出点头,由于家靠近207国道,所以一天路上打着红旗串联要到北京去接受毛主席检阅的红卫兵一拨拨的,如天晚了,就在我们的生产队上或者公路边上的一所中学借宿,我时常像崇拜英雄似地去看这些不久将被毛主席接见的人们。那天中学住上了一拨从广东过来的红卫兵,于是我一早晨跑去看他们,谁知他们都呼呼地睡着,没有感觉英雄的机会,扫兴就回家吧,谁知正待回转之时,倏地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这可是上天送给我那少雪地区大礼物了,所以,有雪飘来的时节,我就像过年过节一样快乐的没法儿了:“哦——下雪了!”,谁知这情不自禁的一声呼叫,那拨从常年无雪区来的广东哥们,都还穿着裤衩睡觉呢,却像被“吹了哨”似地,倾巢而出嚷嚷着要看他们难得一见的雪花,那一哄哄的一大拨人,有披着褥单,有光着膀子的,大家都伸手像追逐蝴蝶似地满场地喜逐着雪花,捧也捧不住。有一个“雪花痴子”一边打着寒颤还带打喷嚏,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好看!”,那是我感受最真切的一个“美丽冻人”的生活画面。听说那次他们不少人被冻感冒,但我相信他们捧到雪花在手中是“稍纵即逝”的,然而,他们“捧”过的一种美丽记忆将永不消融。

雪景早已成为北方影友的一个消费不完的视觉盛宴,但我耳畔还时时念叨起那句打着寒颤的“好看!”,一个难忘的赏雪细节,会让我半个世纪的美感也不“发黄”和褪色。今天我们在雪乡再“捧”我们各自的“好看”,让我们雪乡所有的精美瞬间变成《本溪晚报》纸媒上的永恒。

雪乡所有的美丽永不消融!

香雨还会再来

我坚信那片曾经洒在遥远的桓仁莲花泡的香雨还会再来!

因为我有一口说不清楚的天缘或者是佛缘吧,真的,我几乎是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信佛的朋友。特别是我深爱上荷花并决意要用水墨去表现她们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特别的缘分随即而来。

提起画荷花我确实有不少苦涩和美好记忆。记得开始到北方生活,我以为北方根本不会有荷花,道理上就像南方根本不会有东北虎一样简单,为此,好长一段时间我曾为远离了多荷的水乡南方老家而唉声叹气着,然而,我错了,我门缝看荷,确实低估了荷花对南北差异很大的气候的包容性,我为在这遥远的寒冷的北方找到了我认为没有可能存在的荷花而欣喜若狂!甚至第一次在走近沈阳西湖一望四千多亩的大片的荷花前喜极而泣了!

在我为荷花写生这些年里,我在一张辽宁地图上凡是有荷的地方我都注上了红蓝铅记号,这是我关于荷花写生的路线图。桓仁莲花泡就是我最早知道并标注经常要去的地方,十年前的阴历六月二十四日,我特意赶在荷花的生日到莲花泡去写生,当时天阴的厉害,且下起了小雨,但我决意要去,就不管有雨无雨。谁知不一会儿又没下了,谢天谢地,环境里的尘埃也叫雨给净化了,真正算得上是一场“绝尘”小雨。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到了泡子边,好清香的荷的气息徐徐传来,泡子边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指指点点地赏荷,人影荷影在水中交映,仿佛机趣在自觉和不自觉中迎凑成的一幅水墨画。我呢一看见这情景就有些不能自己,特别是看到这一汪清水中开出的楚楚芙蓉时更加不能自持,哪一朵都好,从哪里都想画,于是我慌慌地打开写生本,自近由远画去。

她的到来纯是一种天作之缘,谁也没曾想到刚刚有些放晴的天又会下雨,雨珠儿打在荷叶和花儿上,像是抛向初出闺房新娘粉都都脸蛋上的玉珠儿,煞是好看!我沉缅在那种美好的感觉中,甚至一点儿也没觉得她已经用一把随身携带的雨伞为我和我的速写本撑起一片无雨的小小空间!一切都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人工斧凿之迹,当时我画我的画,她看着我画画,她还义务地为我打着伞,整个泡子边赏荷的人都被雨浇走了,只有我们两人在雨中用我们特别的方式在为荷花写生和默默地祝福着荷花生日快乐!是我的眼角翼光告诉了这一切,可我心里很不平静,因为我不能平白无故来受用一位素不相识的女性来为我撑伞,于是我回头对她说,不好意思,谢谢,人都走啦!她说,你画完了么?我说没有,的确是没有,我好几百里赶来的,不画够我怎能善甘罢休?她说,没有画完你就继续画你的吧!我喜欢荷花!她还说她几乎每年的荷花生日她都来看荷花,她说她这次是特意从五台山赶回来看家乡荷花的。我边画着边听着,大抵知道她因男人不好自己皈依了佛门,平日除了烧香拜佛念经外,最大的牵挂就是这一泡子的莲花,她从小到大,多少年都坚持在荷花的生日里来看荷花,也是离莲花泡近,平日一出门,就看荷花,关上门,拥一室的香气诵经入眠,自己心境的调整也算到了相当的程度了。说到此,她突地话锋一转说,看你也是有学问的人,你说佛教里讲得轮回是真的吗?你怎么看?我说,一种生命的轮回我相信,像这荷花从生到死一样,演绎的是一个物种在一个又一个时段里反复重现的生命形式。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而单纯一个生命的轮回我觉得不会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或者我的前身前世是什么?我们实在说,真是说不清的和没法知道的。我们就这样边说着边画着,直到雨终于停下和我终于画完。临别,我答应来年的荷花生日给她画一幅《香远》的荷花送她留个纪念,感谢她雨中为我撑伞之情,她欣喜地接受了我的许诺,也说来年再见。谁知在来年的荷花生日这一天我因一个该死的麻烦事晚了一天,结果我在泡子边等了两天也没见到她人。我试图到泡子边打听她,可是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电话、门牌号一概不知,我后悔当时乍就没多嘴问她一声,也不至于没法去打听她,我这才感觉很有些过意不去,稍事,我又觉得过年再找还是可能找到的,可我一而再,再而三,到如今已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见到她的人影。还有最叫人焦心的是莲花泡子边的旧居好像一个早晨突然搬迁的不知何处,我怕是再也难于见到她的面了!难道她?我真没法去想通这桩事!

尽管现实多不尽人意,但我一直坚信,只要她骨子里还像我一样还爱着荷花的话,我早晚还能见到她的,我的这一幅揣皱巴了的《香远》荷花一定还会送到她的手里!那片曾经飘洒在遥远的莲花泡的香雨还会再来!

爱莲新说

吃着清香的荷叶包鸡,喝着鲜亮的藕粉莲子汤,读着宋朝周敦颐的《爱莲说》,真是一种物质加精神的享受。而口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关于荷花品格和境界的评价,总觉得还有话没说完。打小从泽国水乡走出来,情独钟荷,惟染一身荷花清气,行八千里路的云和月,终于要写一把《爱莲新说》。

儿时家门前不远的那个黄泥坑曾记否?我可是那里经常汲水搓泥球球玩儿的常客。黄泥坑是乡下人大致指定在那里取泥土盖房打砖坯用的地方,是时间一点一点地将泥坑变成了水池塘。几场梅雨,塘子慢慢积满了水,慢慢有好事的乡人在里面放上了鱼。然而,由于塘子离牛圈近,也不知从何时起牛倌在把塘子当作牛们的饮水源时,好像也没经意地又把塘子使换成了牛们的洗澡池,久而久之,牛的粪水包括有时大雨从牛圈侵入塘里的脏水叫好好的一塘子鱼儿都翻了白,塘子变成了一口鱼不生、牛不饮的废弃地,一口人们经过时便要屏息掩鼻疾行躲过的纳秽塘。

那年春,自幼在城里长大的母亲为那塘子特意和当队长的父亲提起买藕种的事,于是,父亲派人不知从那里就弄来了一筐栽子就种进了塘子里,与此同时,还另辟水源饮牛,并叮嘱牛倌搞好牛圈卫生管好牛们“下不为例”。不久,就见塘子的水里就发出一支支小荷来,小荷绽开成一把把小伞之时,荷花的骨朵又一支支凸出水面,到农历六月二十四日荷花生日那天,好像一夜之间塘子里就挤挤岔岔地擎起了荷叶的翠盖,开满了荷花,那时节塘荷、小草、浮萍合力净化着塘子的环境,青蛙们鼓起了最亮的嗓子在荷塘里欢唱,夏风吹来,弥漫着怡人的香气,乡人们不时聚在荷塘边聊天说笑乘凉!

臭水塘终于变成了香荷塘,变化的外因是母亲的管“闲事”,而变化的根据则是荷花之生化作用,荷花的移植来,她丝毫没有“清高”地拒绝和“不染”,而是全身心地根植于臭水泥塘,“荡涤”污泥浊水,以执着不懈的努力,绿化、美化着周身环境,那情景:一支荷就是一个默默无闻、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洒扫着我们这个生存环境的“环境卫士”,千万里的荷花将使我们古老而永远不老的国度永远年轻,满世界吉祥!

最后,如果允许我用一句话为我这篇《爱莲新说》做结的话,我愿这样来赞颂我深爱的荷花:变污泥为丹华,化腐朽为神奇。这,才是荷花的品格和境界!

泱泱广厦汩汩情

蜗居南芬矿山生活区赵家堡有年儿了,好象从来没有想起要正经看一看其在“一个早上”将无数平房变成了决泱广厦的容颜。真所谓“不识庐山真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不过十年前赵家堡的情景我还没忘:那时从选矿桥往上到矿山脚下,几乎都清一色日伪时期石头垒砌的平房。只有1954年“老毛子”给设计的五百户几栋破楼算是鹤立鸡群得非同凡响,其余再没有像样的楼。赵家堡的石屋平房大都依山顺势,几乎一栋挨一栋,不过横竖尚成线,经纬还分明,鳞次栉比少说也有二、三百栋。那时每栋房一般分四户,各居一室半计九平方米,两家一间外屋,各分江山半壁,起始是共用一个门,后来都一分为二地间壁上了。里面大屋是一家或老少三辈人共用的一方大火炕,炕上当然都清一色的炕琴柜,炕前摆点桌椅板凳。剩下憋憋屈屈尚可走人。门口呢都井田字似的有一方不到十五平米的小院,院的墙或用石砌,或木头夹上杖子的不一,院内大都是挖一个菜窖,垛上一垛烧炕用的柴火,房檐或房山头挂上几穗利用房边闲地或开荒种的黄苞米或两串红辣椒,直造一幅工农杂居的特有景致。还有几十家共用一处大公厕,早起或晚归,倒马桶或上便所,由于“蹲位”紧张,站排等号几乎成了家常便饭,更难堪的是二十挂零的青年男女谈恋爱找个处所都非常困难,在人均二平米的居室顾了自己的世界便没有老人和姊妹们的天地。故而街上过道、柴禾垛旁以及山山洼洼都留满了情侣们的足迹。我曾在矿长办公室亲眼看到一位老妇哭诉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五个孩子,好不容易盼到大儿子登记了,却因倒不处来房子两人苦熬了三年不能正常结婚。老妇哀哀切切哭道:“狗还有个窝呢,什么时候有我们一个遮风避雨之处?”

好心的人听了虽然表示深深的同情,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宽心说:“挤一点中间先拉个布帘先克服吧!有什么法子呢!”多少年来“先生产,后福利”带来的后果要改变也得冷水泡茶慢慢来罢!

我在与露天矿矿建科助工李宏韬同志谈到住房这个沉重的话题时他说:从解放以来到75年这段时间、露天矿住宅建设除了“老毛子”帮助设计的三层12栋的五百户外,其它都仍然是日伪时期的平房,直到75年国家为露天矿设计年产矿石一千万吨的计划投入了三个亿后,(包括住宅建设)从此露天矿这个全国有名的“人参铁”的故乡,才由军队和地方建设者齐手并进开始了住宅建设。其实真正进入住宅建设的高潮还是在81年之后,从五区黄楼、点式楼、到对面沟、太阳沟、七区、六百户、三十六户以及道北,全面开展了矿区住宅建设的攻坚战:日伪时期的平房被大马力的推土机一铲为平地,一幢幢火柴盒似的宽敞的现代住宅在建设者们的手中拔地而起,矿山的职工家属欢欢喜喜地根据人口多少从此搬进了日思暮想的“楼上楼下”的楼房,原来的老式家俱和破烂都毫不吝惜地“拜拜”了,一大批等“米”下锅的大龄男女随着乔迁之喜的临门,都喜上加喜地结了秦晋之好,了却了一笔攒了很久且很沉的相思之债!

到目前为止露天矿的住宅总算改观告捷了,75年特别近十年来,全矿住宅建设共计投入七千余万元;竣工并投入使用的楼房面积达23万余平米;人均住房面积由文革前二平米多点,提高到现在10平米以上。可以毫不隐讳地说露天矿的住房条件在本钢、市里只会在中上的水平!难怪好多朋友从沈丹国道上下于南芬尾矿坝盘道段偶尔一瞥,竟惊讶得“天啦”“亲乖乖”地为矿山生活区的巨变而赞叹不已!

戳记

一方小小的戳料,当琢磨成一个小小的“碑”,再刻上乃父乃母为你起的名字,从此便成为你意志的图腾。

你在参军的志愿书上、入党的申请书上、保卫南疆的请战书上、以及抗洪抢险的决心书上,都印上了你火红火红的赤痕和心迹……

当你再一次为救人投入到汹涌的洪波之中时,不料你以及你的戳记一并被洪水的钥匙圈佩走……

于是,一枚关于你,镌刻着你名字的石碑戳记又被巍巍的大山骄傲地收佩在松深云绕的腰际。

从此为红领巾们好写好画的白纸,以及千万个活着人们的记忆簿册里,印上了你不朽的名字!

南芬有个“云龙洞”

南芬黄柏峪村斗阳山有个鲜为人知的大蟒洞!也有称它——燕蝙蝠洞,我们几个暂称它“云龙洞”。

洞多大多长不知道。我在南芬住了十几年也不知道,与我同去洞中探险的南芬区党办主任袁九铁也算是个老南芬,还是一个不知道,所谓“山深藏古寺”,云龙洞实在也是够“藏”的。

这个洞的位置在南芬北约10公里处,从市里走沈丹公路约20公里处,在黄柏峪村下车,下沈丹路进峪口东行约六、七分钟就到了。洞有自然和人工凿的两个通口,相距不过五六十米,两个洞口都在斗阳山的阳坡砬子上,自然洞口比人工的高出20多米,得费一番劲儿才能攀上去。

人工洞口是1971年“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那阵由某部工兵连打的洞,洞口较低,加之苞米地和野蒿草挡得严实,因此洞口不显山不露水地较隐秘。我们扒开一人多深的老母猪蒿,洞口里在暑凉的温差中现出一层乳白的迷雾,显出一种仙界的神秘和氛围。直线进人工洞20米样子前面就与自然洞通了。迎面是个三岔口洞,我们沿着右岔洞往前行,只见洞身百转,一段段象厅堂般阔的,一段段似栈道般窄的,洞中有洞,怪石杂陈,或形物,或类神,“一线天”上蝙蝠群居,钟乳石尖滴泉成声……

三节电筒虽亮,在特别吸光的黑洞中行进跟萤火虫差不多少,不时有蝙蝠袭面而来,搅得人心“咚咚”地慌乱,人在黑洞中走,不知前面有什么等待,也不知后面有什么会出现,不知头上会砸下什么“树叶”,也不知脚下会绊上什么“坷垃”。突然我们唯一的电筒熄灭了,我们相隔很近的三个人顿时谁也看不见谁,“悉悉”的滴水好深幽,彼此间接语才驱散我们将被幽闭的感觉,为了安全,我们探了三十来分钟的险,就草草收兵做罢了。

回到村里,那种历险的惊心立刻被快感占据。真的,我们作梦也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寻常洞,既然还有那般的“内秀”。于是就有意收集点关于洞的口碑资料,想为村里开发旅游项目做些可行性分析和研究。72岁的卢盛海被请来了。老人是最早最多进过洞的见证人,他说他12岁时就常到洞里玩,洞里结构很复杂,蝙蝠多得很,还有锄把粗细的莽蛇也常见到,但他们从来没袭击人。他说有一次带着嘎石灯到洞里帮人找点什么,他沿一个从无人走过的夹缝往前走,约过50米开外,突然一个三米方圆的月亮门矗立在眼前,像笔画的那么圆,像瓷砖那么光,他把月亮门摸了又摸,完了又朝月亮门里探,谁知偌大空间不见头和尾,平溜溜的地面像水磨石一般,他寻思只有神仙才修得这样好,这私闯了仙界会不会生麻烦?于是他吓得赶紧往回走。后来,1971年解放军来打战备洞,不知为什么把里面的岔洞全堵上了,包括通往月亮门的夹缝口。

又一天下午,我们一行8人冒雨赶到柏峪村,在卢盛海老人的带领下,我们带了4盏矿灯和两只电筒以及火种到了洞口,我们这次走的是自然洞,自然洞口在离地面50多米的砬子头上,我四肢着地一气攀上洞门口,洞中较桓仁的望天洞要小得多,但却小巧玲珑。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尊“龙口杯”它自然而然地生在洞口的正中央,象个茶缸似的,非常光溜,里面已积满了天雨水,卢老说这龙口杯盛的是迎客酒,据说与之对应的月亮门内,还有咋滴也不满的留客酒杯,酒斟不满饭局自然不能开,酒已滴了亿万斯年还没见满,也没见少总是那么多,总是不满,客自然留住了。也有叫它醉仙酒杯,也有叫它谪仙酒,所谓“莫使金樽空对月”,李白的酒杯何曾空过?话说回来,眼前的迎客酒,谁也没寻思尝尝是啥味。

待最后一人爬上来,我们做了下必要的交待;一凡洞里的钟乳石不许砸;二凡生物如蛇或怪兽不许打,能躲则躲,实在躲不掉尽可可能以火把吓退之,不可贸然杀害生命,尽可能维持洞内生态;三注意头上掉石块;四注意脚下有陷坑;五遇瘴气和呼吸不适赶紧协同撤退;六细心看好,做好返回标记。一切布置清楚了我们便打开矿灯,正式结队探洞了,卢老带一盏矿灯打头,袁主任和我们紧紧跟上,纵深10余米,转第一个弯分了两个岔洞,左条洞走不通了,右条洞不远即是龙庭”所在,怪石剑戟一般倒悬头顶,蝙蝠的眼睛发出蓝幽幽的光倒挂金钩,提搂当啷搭在石檐顶上游荡风铃。周围四面都有洞,龙桥穿庭顶的钟乳石可作万寿佛观,煞是好看,大家正高兴,有人提醒说注意掉下龙桥,村里早年曾有人从此掉下摔成重伤。卢老说:1971年进这里来掏黄土垫地,有根腿胫骨和一只陶碗是在这儿捡到的。于是大家又紧张起来,卢老前行到龙桥头,突然相来相去地不走了,良久,他肯定地说:“通月亮门的通口就是这儿!”大家很兴奋,寻思手能扒开,立刻就往月亮门探,可是土石筑得很紧,要扒开还真得一番劲呢,于是大家做好记号,还想找一条别的通道走到月亮门去,可是几经努力终未成功,因为没有谁找到第二条通道。

从龙桥下到底层洞再往前,大家便来了“仙桥殿”,只见殿内有一客一主的两石对峙,一座小桥飞架其上,令人想起银河上的鹊桥,它昭示着喜相逢的吉祥,今天我们与云龙洞不就是一次喜悦的聚会吗?

在另一个“厅堂”上,我们从坚硬的石壁上发现一个由粗到细,慢弯溜光的犀牛角洞窝,令人遐想再三。

再前行,一只海豚的自然石塑跃然壁空,那神态像是为行人做顶球表演,令人心旷神怡,意趣盎然!

最叫绝的是纵深处的天险洞,这是整个云龙洞最险最高的一个洞,也许当初很难上,所以部队在这里修了人工天梯,不过石级没有浇水泥,人踩在石头上哗哗直往下掉,极易伤人,我和袁主任相互帮助着上去了,临下时差点坐了“滑梯”,我们在上面看到了整个洞中唯一的一处刻字:“天险洞71年”没署名,不知出自26年前哪位战士之手?字说不上好,但感受和我们是相通的。这里是个极不规则的大空间,回首处,一石矗立似柱擎天,然而柱脚空悬,好似阎王的鼻子生其间,此庭的蝙蝠最多而且大,一团团漆黑一嘟鲁一嘟鲁的,大的挂小的,小的挂更小的,似猴儿捞月一般在阎王鼻子周围打着提溜。我们上去的时候,它们大概觉得我们侵犯了它们的领地,于是有几只大蝙蝠伸开黑伞一样的翅膀直奔我和袁主任头上扑来,我们没有被吓退,直管一个劲往上爬,不一会儿,它们大概看出我们根本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于是慢慢又恢复了平静。说内心话,蝙蝠这东西在许多画面和文章中总是和坏蛋做陪衬的,尽管中国吉祥图中有其位子,如《五福捧寿》图即是用五只蝙蝠围绕一寿字构图的,举凡涉“福”意的必用蝠来表现。

云龙洞还有许多部份没探上但部队开的部分基本探查完了,复返到人工洞口时刚好历时一小时十分钟。随着洞口的一缕亮光洒进来,顿时所有的紧张、恐惧立马变成征服的快感和胜利的喜悦与自豪!

走进本溪大峡谷

这是大自然呈献给这个世界的一张崭新名片。是本溪人打造山水工业城市的又一可圈可点的自然景观。

大峡谷沉睡8-10亿年了,经过漫长的地质构造作用,加之各种风化、侵蚀、搬运,造就了地质史上有名的“钓鱼台组”地貌,地壳抬升近百米,绵延几十平方公里的大峡谷,怪岩林立,类人形神,谷崖飞泉,古松倒挂、鸟语花馨,各具情态,身入其境,犹如走进见所未见的峡谷画廊。

大峡谷位于辽宁省本溪市南20公里的南芬区境内,即沈丹高速公路85公里处,主要景区由东峡和西峡两个部分组成。

东峡主要在金坑六组,沈丹高速公路最长的高架桥沿谷跨河而建,雄峻的山崖左右耸峙,高低对应,君臣父子,妙不可言。神奇的“一线天”,高山坠石,望而却步,动人心魄。古老的钓鱼台,迎送了多少钓鳌的过客,苔藓点点,雪泥鸿爪,岁月消磨了燕太子丹的避秦足迹……

西峡是整个大峡谷的精品版本:

当旭日冉冉从苍山云海间升起之时,天边的云层焕发出神奇的光华,霞光金彩,紫气东来,西峡开始了新的一天。

西峡的精致主要是由滴水壶、关门山、山城子等几组景区组成的。而滴水壶特别展示了它迷人的风采:

走进峡口的左侧山上,一只石鸡向天高歌,有人尊它“金鸡报晓”,这便是演绎过传说故事“仙人骑鸡”的仙人坐骑,仙人不知何处去,金鸡千载空引啼!

象形山石是大峡谷的特别恩赐和奉献。在峡谷驱车或漫步,你随时可以发现象有形人物或动物。最有名的要数峡谷两侧遥相对应的二仙峰和女儿石。

二仙峰,主要由两块飞来巨石并立构成,振衣千仞,濯足玉溪。传说它们是中国的喜神和合二仙寒山和拾得的化身。这二位仙人在得道之前,客居滴水壶,由于同时爱上滴水壶的一位女子都不知道,临结婚年龄稍长的寒山知道情由后,悄然割爱到南方苏州削发为僧,当拾得明白真相情后,也悄然割爱到枫桥与寒山结庐修行,从此形景不离,开山立庙建了如今有名的寒山寺。

与二仙峰对应的女儿石,传说是二仙的恋人,她亭亭玉立,脸背着二仙,或许她看到了自己的一双恋人他乡遇故知般的热烈相拥情形已不能自己,背着脸悄悄地哭了?或者是女儿家出嫁拜喜神,害羞去看喜神为之点化的巫山云雨石?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大峡谷的绝壁悬崖是猎奇揽胜者的乐园,更是勇敢涉险者的走廊。

峡谷的尽头——滴水壶的壶口,尚在雨沛不旱的情况下,数里之外你可以听到激水赴崖的壮烈震响,近前你可以看到白练三叠,高悬崖间,不由得引发出大诗仙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行落九天”的感慨。倘天不遂人愿,只有等雨季来临后再来领略观瀑诗人的情怀。

不过,你大可不必焦虑和扫兴,峡谷造化,绝崖九折,南北总计有八瓣莲花观景台,尤其以北侧四辩莲花观景台绝妙,四台险胜,高低差参,随处有奇可猎。特别是临近瀑口的观瀑台,面对壶口,巨石高悬,松依岩边,鸟翔脚下,居高俯视,危乎险哉,那一刻你真有点不能自己。不仅如此,从观瀑台东行到花瓣尖上,放眼峡谷,深莫可测,天风振衣,白云为伴,一峡谷的花草、牛羊,溪水和野鸽,任你用激情拥抱,用目光抚摸,那一刻大峡谷的全部都是你的,而你的全部又是大峡谷的,大峡谷因你而辉,你则因大峡谷而媚。

离开观瀑台,东行去摘星台,朝下看你可以看到峡谷的经典景观——星雨石。星雨石居于观瀑和摘星台之间,如同莲花的花中之蕊。星雨石小巧玲珑,岩松弯曲,或倒挂生姿,简直就是个放大的盆景,那种惑觉就是张家界的感觉。难怪有关专家看了大峡谷就感叹地称之为“本溪的张家界”!

紧靠星雨石的是棋盘石。棋盘石方圆数丈,苔藓石斑,星罗棋布,是仙人常常作对弈棋之地,不过仙人的棋子也可以是任何一位游客,你只要上了仙人的棋盘,你一生将会“走时气交好运”。

再东行与摘星台毗邻的叫揽月台。揽月台或爬或挚,或坐或卧,都能经历一番特殊的惑受,不过在这原汁原味的险峻之地,你要加点小心,所谓摘星揽月当然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的,只有在你经过紧张、揪心的一番探险之后,你才能见刭常人难得一见的胜境。只有经过大死一般的拼搏之后,你才能获得常人难得一回的征服惑、胜利惑和快乐惑。

当这种惑觉激越难抑,按捺不住之时,你不妨凭高对远,或啸、或叫、或喊、或笑,以会心、以奇傲、以表迭个性——哦——,我爱你本溪的大峡谷!

你如若有佛缘的话,你一定不要放弃到与揽月台相邻的拜佛台去看看,那是一尊由岩石自然生成的大石佛,大石佛高数百尺,头、脸、鼻、颈、身等惟妙惟肖,神态安详。大石佛神就神在你若在峡谷的谷底走,就很难为常人所见,只有经过一番险远的攀沿跋涉到拜佛台顶上再下行数十米才能有缘得见真身。大石佛是大峡谷的一处难得景观。

从北侧莲花观景台向南侧的莲花观景台去采风,绝不要忘了在崖顶瀑口上观看大峡谷唯一的一处野鸽群。

野鸽群栖息在瀑口北侧绝壁上的一个自然洞穴中,这个野鸽的家族约百余只。它们凭崖而居,有峡谷中的昆虫和谷顶的粮食等为它们提供生存条件,然而它们也有物竞天择的天敌——雀鹰。雀鹰这些家伙很霸道,不时可以看到这些家伙出入在鸽们的巢穴中,成年的鸽子被赶出来,群伏在绝壁岩下,眼睛注视着雀鹰强盗般地进入它们的家园,去祸害它们家庭的老小成员。吃饱用足了衰老和幼小的鸽子后!大列列地飞到了远处,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大峡谷演绎着只有峡谷居民才能看到的品牌栏目——《动物世界》。

南侧的四瓣莲花观景台,不似北侧的观景台险峻,但在第三号莲花观景台上,凌晨四点起来观日出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最佳点。除此外,在此处面对峡底、壶口以及崖上人家,石墙瓦盖挥酒丹青,绝对又是一件令人遐意的快事!|

当溪云初起,晨雾升腾,谷底涌动着一片乳气之时!峡谷的众山或逆或侧于晨光之中,或起或浮于有无之间!二仙结伴在雾上飘浮自在,山与山、山与雾组成一幅虚实和谐的画面,那简直就是峡谷的一幅诗化的水墨丹青逸品,令人爱不释手。

从四号莲花观景台往南行。有一片密集的落叶松树林,树身碗口粗细,树与树之间虽拥挤,却相安。微风在林间吹拂,马蹄莲的惠香在林中漫散,当你游峡游累之时,你尽可在树与树之间拴一张或几张吊床,然后游哉悠哉与友人对眠或开心,亦或伸腿舒膊!自在养神,亦或开卷静意读今习古,亦或择一避静之处听鸟歌虫呜,那简苴就是一种用钱也难于买到的人生体验。

过松林再南行,有数十株的小片油松林,油松虬曲多姿,与落叶松的挺直形成一种鲜明对比,虬曲的松们携老挟幼,各得其所,傲然姿肆,放纵不拘,阐释着一种不经意的人生难于读懂的理念和意趣。

过油松林再前行,就进入了大峡谷的另一个景区小关门山,小关门山的景点主要有龙峡、虎峡、关门山组成。龙虎之峡为大峡谷的缩微。顺延数百米,龙虎合汇,龙峡有泉,常年不涸,虎峡无常,雨季才有水来,不过有水无水都不碍你去读它,在龙虎双峡中行进,峡壁百尺,崖上杂树蔽日,曲径通幽,仿佛时刻就有把你幽闭的危险,这恰恰又是探险猎胜者至关妙处。

小关门山!两扇门半掩虚启,千百余载,白云悠悠,!巉岩巍巍,类人者,形猴者,满峡的灵性,关也关不住。满眼的美趣收也收不完。

从小关门山出来北行的最后一景是山城子,山城子又名独秀峰,它高数千尺,卓尔不群,形似帝王金冠,峰尖若官家顶戴,山松酷似顶戴花翎。金冠独秀,美奂美仑。

走进大峡谷放飞自己的心情,观山则情满于山,临水则意溢于水,学李白学王维、学谢灵运或谁也不学,就凭自己的惑觉走进峡谷,与山对话,与水晤谈,与石交心,与鸟对歌,与山风同舞蹈,与白云共高远。把自己整合在天地之间,那是一种何等的气魄和情怀。

走进大峡谷,举起你的镜头,留住你人生精彩一瞬,伸出你的纤手,捡起10亿年前的沉积石片,看风蚀,听雨剥,认水侵,读云磨,发思古幽思,叹往事如昨,那是一种何等的深沉和怎样的自我!

走进大峡谷,南芬区委区政府正把它作为一个旅游特色大餐,端上世人的餐桌,请到本溪大峡谷来,让我们一起放声“本溪山水工业城市”这《同一首歌》。

本溪大峡谷位于辽宁省本溪市南20公里的南芬区境内,沈丹高速公路85公里处。峡谷景区30余平方公里,深近百米,是经过810亿年漫长的地质构造作用,加之各种风化、侵蚀、搬运、地壳抬升,形成的世界著名的“钓鱼台组”地质遗迹。

峡谷内怪岩林立,类人形神,谷崖飞泉,古松倒挂,鸟语花香,各具情态。景区分东峡、西峡两个部分。西峡有观瀑台、摘星台、揽月台、拜佛台、飞云台、播雨台、落霞台、聚仙台等“八瓣莲花观景台”,另有小双峡、关门山、独秀峰、金鸡报晓、二仙峰、女儿石等有名景点多处。东峡有古老的钓鱼台、一线天、莲花台、剑门沟等胜迹多处。组成一曲雄峻野逸、收疏放独特的大峡谷交响诗画。是旅游休闲、猎奇探胜的绝妙佳境。

说明:这是我十余年前为拍摄本溪大峡谷风光片而撰写的电视脚本,庆幸的是当时登载《中国经济时报》在两会上时任辽宁省省长在当天报纸载文边有批示,不日,副省长高国珠专程到本溪大峡谷考察。

寻找“瓜地”生命迹象

其实叫“瓜地”,有些打胡言。分明是一片“山笑”过后的石头嘛,如果这也叫“瓜地”,那么种瓜人不是神便是仙,因为只有仙人可以点石成金,自然也可以点石成“瓜”啦!你看吧:一石一石复一石,小如鹅卵,大如石碾,骨碌了一漫漫坡和一满山,眯眼望去,像庄稼把式的瓜地似的,大大小小,成垄连片!我就是站在这样的一片“瓜地”的前面。

我是应朋友约请到一个偏僻得再也不能偏僻的“虎啸山庄”来吃饭,饭前还有一段时间漫步就走到了这瓜地边,它的方圆还有中国地图式样的和中国书法等等式样的“瓜地”数不胜数。这呢,是一片约有500多亩的最大“瓜地”了,据说还有比这还大的,我没见到就是它大了。说实话,我很佩服庄稼人的智慧,一片毫无生命且连绵到天边的破石头,用“瓜地”二字给叫得惟妙惟肖,听得你消暑解渴还不用一钱买!

我生性爱山爱石,逢奇山必上,遇异石必观。此处有奇又有异,岂有不上之理?而探“瓜地”之奇,只在“瓜地”边走马观花根本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到瓜地中间去看看,有人会说,就往石头中间走一走,还用下什么决心?这就有所不知,这片石头据说当年在冰川运动中亦或是在洪荒某年的一个早晨突发山啸垒积而成,石与石之间悬空累卵,且坡度陡峭,如不小心,触动一石,“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造成满山骨碌,人百多斤,倾刻之间,碾为肉泥,从此玩完!没有必要去作无为的牺牲吧?但必须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去探索一下身边的奇观。

“瓜地”在许多人甚至包括我看来,实在无奇可言。就那么黑黑黢黢的石头,一块块或卧或站,一墩墩纹丝不动,相对无言。一点诗意都没有,我到底要看什么?其实我呢很简单:我只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这凝固的历史,曾经抒写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一篇?我要与石头们去对话,通过与它们的晤谈,去感悟自然一样的人生或人生一样的自然!

就这样我选了一条坡度较为平缓石苔色较深的地段向“石原”(因为石不具高度难称石林只称石原)的深处攀去,随我攀延的还有我须臾不离的数码单反照相机。攀着我照着,照着我又攀着,我发现黑黢黢的石头有一种生命在它的上面蔓延,它就是石苔。正是深秋时节,我虽然看不见它绿茵茵的一面,但我看见石头上深深浅浅密密麻麻花一样的菌斑,我能感受到这种生命的有限和无限。更能感觉正是这种低级生命的开路,才循序渐进成高级生命的诞生和繁衍。正攀援在兴头时,突然就有人呼喊,因为遥远,断断续续,我也大抵听清了,“回来!危险!”,我已是离开了弦的箭,我要不要调转方向往回转?我不能半途而废啊,我只能向前!

在石原的深处,我突然发现千年的树尸,片片断断,撕扯得不止一处,前面还有,横死在石原丛中,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断,这里绝非冰川运动遗迹,肯定是若干年前的某一天,这里土石结构的山,或在阴雨连绵的作用下,亦或一个冬天之后天暖开化的一个再也无法憋住的时间,倏地山崩石裂,泥水肆串,树倒如伐,触目惊险。是经过了这样一个嬗变,才造就了这样一个“瓜地”的奇观!

不再细说一路探“瓜地”我真正认识了什么叫艰险。回来的路上我在思考着一个新的答案:我相信,无土、无物光秃秃的“瓜地”,还可能产生,不是现在,便是久远。如果再产生不一定是自然而然,很可能是人为而然,譬如当人们对大山的索取大于大山的给予时,难免有一天就会“瓜地”重现。人们啊,要保护好我们的自然,保护好我们的家园。从我或从身边一点一滴做起,爱绿、护绿、呵护好我们每一寸绿色的家园,让令人诅咒的“瓜地”恶梦见鬼去吧!让万里河山变成花红柳绿的艳阳天!

天下林业是一家

但凡初来乍到,素不相识或互不搭界的两个林业人之间,一不小心你听到人说起“天下林业是一家”这个命题了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此前也曾听身边人说起“天下林业是一家”的命题,也不知道此话起始何人之口,何处记载,终因不切自身事情,也没有太深的感觉和感慨。

4月27日,我在老家湖北为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到我久仰的自然保护区神农架探寻自然之迷。冷丁听到一位陌生朋友在关乎自己的事上说到那个命题,心里感觉颇不一般。

记得40多年前,我还穿开裆裤子时,就学会了一首儿歌叫:“湖北有个神农架,老鼠都有牛那么大,蜘蛛都有晒荐大,黄鼠狼屁股把人都装得下。”时光如梭,星换斗移,我几乎可以做爷爷了,才有机会走到神农架门上。当时我与友人志华为了拉紧行程要赶在五一前回北方,于是,我们租了当地一台车专门从房县直达神农架,谁知临进保护区大门时,因为出租车司机忘带营运证,被要求也买价值140元的票,司机不干,神农架自然保护区自己又没有专营拉脚的车,诺大神农架三千来米的海拔高度用脚量的话,走一天也看不上一个地方。于是,我们就僵持在大门进不去。

我无论怎样求助大门值班的,人家就是不开面,我的探兴被折腾的索然无味,最后实在没法了,我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准备退票返回。恰在这时,神农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吕富强主任出现了,他听说我是参加全国林业宣传工作会议后探家特意赶来看神农架的,在看了我的相关证件和资料后,二话没说就把我买的两张票给退了,完了把钱往我手里一塞说:“天下林业是一家,进去参观吧!”

“天下林业是一家”,在我们毫不搭界也没经意的当口被一个不相识的林业人说出来,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顿然拉近,隔骇化为无形,心里立马如一家人一般暖融融的。

从我务林那一天起,我理解林业即是绿色的使者,绿色也意味着林业,绿色是天时地利万物和合的征象。天地合则万物出,人与人和则为一家。天下的林业人能自视为一家,和,是前提,也是结果;和谐,既是凸显林业一家人的底色更是自信为一家人的根本!

“一夜好风吹,新花一万枝”,愿团结的协助的同舟共济的“一家人”的林业事业春风满园,从而为共和国的“万紫千红”增添更大的光彩。

谢谢那位素不相识的吕富强主任!

可敬的“天下林业是一家”!

神农架的剑竹

神农架顶上长什么样长什么都猜想过,但做梦也没想到神农顶上大面积生长的竟然是小小不言的神农剑竹。

神农架是湖北西部与四川、陕西三省接壤的一片人迹罕至、野人出没、洪荒莽林之地。小的时候大人吓唬小孩总说“叫你哭,把你送到神农架让野人给你带走。”传说神农架的野人长着长长的红毛,见到小孩了,就掐住你的两只手脖子哈哈大笑,晕死过去,待他醒来慢慢喝尽你动脉管里的鲜血,直到你吓死或者失血死去。据说,当地有智者根据此情,在大深山里行路时特意将手脖上带上两只竹筒,便是遇到了野人,亦可以从容脱险而逃。竹子(当然是大楠竹)成了人们抗拒野人侵犯的重要工具。正因为此,竹子成了我小时候心仪崇拜的大英雄了。

四十多年之后,当我真的走在神农架的山道上时,儿时听到的一幕幕如烟阵阵,挥之不去。不过这些年我崇尚竹子,已不单单是野人与竹筒之故。竹子虚心高节,历冰雪而色不凋,与梅兰菊并称“四君子”,在中国文化典籍上有着脍炙人口的佳话而备受尊崇。加之我这些年画竹子甚于画其它任何的题材,于是竹子在我心中早已成为一个崇高的符号和精神寄托。

“东风应律兮暖气多”

那天虽然节气已近阳历五一,然而在海拔三千米的神农架上仍觉乍暖还寒。在爬上高高的神农架山顶时,极目望去,除了绽苞欲放的杜鹃花和苍莽入云的神农杉能给人予按捺不住的激动外,其余好像都是荒茅野草。神农架顶上怎么这么多的黄草啊?然而待我走向神农谷的岭上之时,倏地眼睛一亮,这哪里是什么黄草啊?这分明是一种竹子嘛!好多这样的竹子啊,这些竹子或许是年前在南方的一场冰雪灾难中走过来的,面上的叶子都黄了,可黄叶下的一根根芽笋正在凌寒抽出啊,一支支叶芽已放出绿意哦。由于环境使然,竹子虽小,但其坚劲的节骨和凌利如剑如戟的叶片,仍然昭示着一种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呢。于是我确实喜欢上这些被称为神农剑竹了。在神农顶上新修的路段边上,我发现这种竹子因一段段土方坍塌而遗落在路边,于是我留意要把它们捡起带走,我知道这几根竹子在遍布山岭的神农架上“九牛一毛”也谈不上,但如果被人发现你从保护区拿了这些竹子,肯定会被误解和处罚的。为避人眼目,我特将西装脱下包好塞进我们的车上,完了下山之后我又给它浇了些矿泉水保墒,经过两天的行程,返回东北老家栽上,几天过后,居然回黄转绿,一片盎然生机了。

谢天谢地谢神农!在我的神农剑竹放出片片新绿之时,面对神农剑竹,我虔诚写下这些文字,一则是对一种生命在新环境的新生表示祝贺,再则也是表达竹子的老同乡为乡党的新生而按捺不住的激情和喜悦。

一首歌唱出名的二郎山

打小就会一首歌叫《二郎山》,几十年过去了,居然站在了儿时歌中的地方,那个亲切啊、感动啊,包括高山反应都交织在了一起。

从成都到稻城,当然我们是要先到贡嘎山下的海螺沟,必须要经过川藏公路的四川段大部分,经雅安、泸定等地区,还要翻越大名鼎鼎的二郎山。

二郎山在天全县城西50公里处,海拔3437米。每年五月,大小杜鹃盛开,红、兰、紫、白交相辉映不知有多美。可惜我们只有欣赏二郎山的秋景了。二郎山的风景的确是异样的:青衣江的涛声,溪沟两边的泉声,我们只能用心在风中去辨别了。茂密的松林,不时飘过一团团秋云。我们幸运,二郎山更是幸运:据说1940年,大画家张大千、叶浅予曾到此写生,二郎山曾滋润过大画家丹青椽笔;50年代,一曲《二郎山》唱遍全国,从此二郎山闻名于世并成为我梦想看到的一个地方。

二郎山以陡峭险峻、气候恶劣闻名于全国,是千里川藏线上的第一道咽喉险关,被人们称为“天堑”。这里全年3/4为雨雪天气,常年冰雪、暴雨、浓雾、泥石流、滑坡不断,加之弯多、坡大、路窄,进出的车辆多,所以碰车、翻车的事时有发生。特别是冬季,由积雪变成的冰层有一尺多厚,路面滑,事故就更容易出现,致使该路段行车事故多发、断道频繁,交通运输极为困难。当地有谚:“车过二郎山,像进鬼门关,侥幸不翻车,也要冻三天。”当年解放军进藏时为修这条公路,牺牲了不少的生命,可以说,一寸通途一寸血!

幸运的是,总投资达4.4亿元的二郎山隧道工程,于1996年动工兴建。整个隧道起于天全县龙胆溪,止于泸定县别托村,位于二郎山山腰,全长8660米,其中主隧道长4172米,隧道净宽9米,高5米,海拔高度2182米,是国内已贯通的公路隧道中最长和海拔最高的一条。二郎山隧道建成后,将比原川藏公路二郎山段缩短里程25公里,缩短行程时间3小时,并避开了山顶事故、灾害频发路段,保证了道路畅通和行车安全。

这,就是一首歌唱出名的二郎山。

大水冲倒龙王庙

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1月27日,我的网易博客的一篇题为,《《陆羽煮茶》遭遇雅贼》的文章里有位先生留言说:“士别三年,刮目相看,比给我过去的猫强多了,现在成虎啦!”这位先生说到猫,是因为我在该文前面附了我的一张写意猫的原故。这位先生是谁呢?

留言中,我能得到的信息:一是与先生过从甚好,且至少有很久没见面了;二是我曾送过作品《猫》;三是“现在成虎啦!”这是对我过去和现在画猫的一个比较和评价,不说你猫画得如何如何厉害,只说一句“成虎啦”,即表明了你画猫的如何。此人决非一般的熟人!至少是知音级别的文化人,只是暂时还不知面,于是,我猜想得到过我猫的“黑名单”人选,无奈这单太长,还是猜不出来是谁,但还想知道是谁,于是我留言说“网易博友逛仔: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吗?谢谢你留言!”没想到1月29日这位叫“逛仔”的先生给我留诗言了!不过我是今天才看到的。他的全诗文如下:

当然是老友了——

难忘寒舍米酒醇,嘱托爱子认干亲。

北调南腔相见晚,指画双猫送知音。

平时不见心常念,何日有暇论诗文?

元旦“会当凌绝顶”,清风瑞雪映丹心。

——知道我是谁了吧?!

啊呀!这不是孩儿他干爸么?!

大概有十多年没怎么走动了,他干爸主编一个刊物,直到现在都忙的很,孩儿要读书,我呢也为生活东奔西忙,加之爱好多,还缠身,就忽略了彼此的走动,便是干亲留言了,也没及时看到,真是无话可说啊!那就和首诗聊寄“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的歉意吧!

和逛仔先生诗一首

当年君家老酒醇,谁料博中能见亲。

辽远湖广风云会,高山流水谢知音。

相聚无话亦思念,忙里偷闲撰闲文。

但得绝顶山花发,青梅煮酒沸寸心。

中山带的花草

这是长白山脉辽东山区的一个生命望而却步的高寒地带:便是高大的树木在这里也是稀稀朗朗没有几颗能直起腰的,那还只限于岳桦。因为没有什么别的树,这里便叫“老秃顶子”,秃顶在地图上只是一个点,但实际是有上千亩都多的一个地带,别看它什么都不长,但,有一种瞧眼不起的花草则挺直了腰板,扎扎实实地像织地毯似地密植在这片特殊生命地带,它们被称之为——中山带的草地现象。

中山带的草地现象特殊,说透了是地理位置的特殊。和“温度梯度”的特殊。老秃顶子地带的“底稿”早就有“山高气肃,雪消甚晚”之现实,直接影响当然就是“绝顶有千余平方米范围草木不生”之结果了。它就是中山带草地现象的自然现实。

老秃顶子位于辽宁省的东部,距桓仁县城70公里,总面积1.5万公顷,主峰老秃顶子海拔1376.3米,为辽宁第一峰,素有“辽宁屋脊”之称。

1982年,辽宁省政府始将老秃顶子山列为省级自然保护区。1998年被列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保护区内野生动植物种类多有不计其数,其中,有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的珍稀濒危野生植物就达17种,野生动物有22种。有古化石孑遗植物紫杉、天女木兰,世界独有的孑遗植物双蕊兰等等。

中山带草地的花们草们就生长在这片特殊生命地带之上。这些花草们的特殊当然是与其它地方的花草相比较而言的特殊,更是与“底稿”里“老秃顶子因山高气肃……绝顶草木不生”绝对犯冲的那种特殊。按“底稿”的说法,老秃顶子上是草木不生的特殊地带,怎么可以有这些花草们的存在呢?可事实是:你如果在夏秋两个季节到秃顶之上望上一望,你就会亲眼看见秃顶上那一大片绚丽的生命奇迹,它们主要有长白金莲花、长白耧斗菜、圆叶柳等等组成。金莲花是一种常年与高山白桦和冷杉为伴的多年生草本药物植物,它花金色小瓣,状如莲花型,叶齿形裂状,性寒味苦,败火润喉效果不错。有药农将它采摘为人润喉,我从来没试过。中山带的金莲花除了药用功效外,长期泡饮还能使人皮肤细白,容颜亮丽。以前据说还曾列为宫廷贡品。康熙还曾为其题诗:“迢递从沙漠,孤根待品题,清香指槛入,正色与心齐,磊落安山北,参差鹫岭西,炎风曾避暑,高洁少人跻”。如是看来,金莲花确实是非同寻常地带的非同寻常花了。

耧斗菜是老秃顶子中山带的另一个主要植物家族,它多年生草本,宿根花卉,株高40至60厘米,小叶菱状倒卵形或宽菱形,边缘有圆齿,上面无毛,下面疏被短柔毛,花下垂,花序具少数花,美丽。萼片紫色,与花瓣同色。蓇突果,种子黑色,光滑。花期在这里是六七月份。耧斗菜花大而美丽,花形独特,品种多,花期还长。可用于观赏。根含糖类,可制饴糖或酿酒,种子含油,可供工业用。

老秃顶子的中山带还有许许多多叫不上名的花草和植物约20余种,都是生命力十分顽强那一族的“英雄的植物”,它们遍山覆野,欣欣然,郁郁然,或高或矮,或刚或柔,看似挤挤叉叉杂乱无章,实则是相安无事而井然有序,繁花异彩。

中山带的花草异彩是有目共睹的,它总是在季节的变化中花样翻新、各显其妙和不同:它一时间可能是金色如牧场,5或6月里也会“麦浪滚滚”;一时间又是蓝紫如薰衣草甸,7或8月里也会绿织芳毡,香气袭云;一时间是红黄蓝白杂然其间,繁如星汉,争芳斗艳。总之,谁的花期到了就涂抹成了谁的主色调,但,花开花落,时序运转,总的是一片盈盈众生和勃勃的生机,在辽宁至高无上的地方悄然高扬起“风景这边独好”的生命旗帜让世界惊讶。

许多人不会知道秃顶上特殊地带的春天只是姗姗来迟在夏季而已,因为寒冷来的早的原因,它的冬季只是早在秋季到来之时就坐上了直通车直入了冬的季节。是故,秃顶上的花草植物都比其他正常地方的植物春季要晚一个季节,而冬季则要提前一个季节就早早到来了。而生长在这片独特生命地带的长白金莲花呀,还有一些草呀等等的生命们的花季和全部的生长期都是很短很短的,立地条件也十分地“不如人”,可以说绝对地不公平,但,它们在短短的花季里都能认认真真地开,热热烈烈地闹,无厌无悔地追求,俊朗野逸地宣示着与众的不同的风采。是故,我深深地敬意和钟爱着它们!

由此联想,有民如草和生命如草一般的平凡和作为者,虽然如草如蚁一般在忙忙碌碌地生存着,但也有如鲲如鹏的高远志向和作为。为此我也深深地敬意和钟爱长年累月维护着“中山带草地现象”的生态生生不息,持续发展的寻常、平凡、和奉献一如“中山带之花草”的天下务林人和所有人。

雪辱霜欺等闲过,天涯海角有风景!

千江有水千江月

——《五品雅风》后记

五品诗社嘱托我来写后记,倏地就想起一个五年前没经意却可以留念的日子来!

2007年2月24日,星期六。就是这一天,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我们几位诗友便开始了新年第一次的相聚了,有人说“要想朋友都高兴,你就做东”,那天座中最高兴的人是醉墨斋主人,他在南芬华馨园请了一桌好菜不说,特别是他拿了两瓶上世纪80年代初的老酒,觉得那酒品比茅台还醇厚、绵长似的,给大伙喝得开怀无比,何况具有诗人气质的东家“豪情时涌墨作酒,雅兴忽来诗当歌”于是大家在以那年“正月初五打大雷下大雨的反常季节”为话题时,都不约而同地写了诗,并当场朗诵,“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开起了诗酒会,达到了朋党一贯倡导的“吃出文化”的要求。说是没经意吧,就是事先没有刻意研究一个什么议题,说可以留念呢,是因为大家诗情迸发的那个氛围中,说不清是谁提议可不可以成立个南芬诗社什么的。就这么个念头,在这么个“土壤”中,你说会出现个什么结果?很自然,五只荡漾着烈性老酒的高脚杯“咣当当”一撞,从此在中国“人参铁”的故乡南芬,就诞生了一个诗社叫“五品诗社”!

其实我倒觉得“五品诗社”是那年正月初五打大雷“震出来”的。

记得那年正月初五下半夜下雨,这是我到东北这些年来第一次遇到,当时我在市里叫起早放炮仗的噼里啪啦声整的没法再入睡了,于是起来在家还以下雨这件事为由在网上发了一篇博文,完了我就冒雨往我办公室赶。我没想到北方的正月会如此的温暖并降雨,大抵有点类似南方的二月天了。我相信这样的天在我的老家湖北襄樊该是“冻雷惊笋”时节,竹笋该破土而出了!古人有云:“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古人还说:“雷二月出地百八十日,雷出则万物出;八月入地百八十日,雷入则万物入。”想着这些,就想即刻用画笔来表达一下这种感觉,于是,我赶到办公室,屏心静气,展纸铺毫,一鼓作气,即兴画了一幅带春笋的风竹,画面是几竿被风弯成了弓的竹丛,竹丛边,是几株破土拔节的竹笋。象征的是春天来了,万物开始了生命的复苏,一派勃勃生机,完毕,款识即题了自己作的一首诗:

“列缺开云龙蛇惊,竹园啸雨节抽笋。蛰虫欲出花待发,还听春雷第一声”。

初七,我等朋友到南芬雅集,因节中醉墨斋主人给我用手机传了三首同韵七绝,我说三首词填的很好,后来有没有作新词?他说正月初五作了一首关于打雷的诗,我忙问,初五市里打雷,南芬也打了吗?还有,你如何在初五与我不谋而合地想到写打雷的诗了呢?当时他和几位朋友都说打了很响的一个雷,之后,连续还有几个小些声的雷。敢情是刚下雨打雷时我在市区住叫鞭炮声给掩了而不辨炮声和雷声,当然,他也惊讶我们同一天作了同题材的诗词。我说你把你的好词让我欣赏欣赏,初五正好我画画,也题了一首咏雷的诗,你看后给我按七绝诗韵给改一改。说话功夫,他已把他的词写了出来:“浓云密布暖风吹,大雨倾盆带雪飞。谁料雷公今岁早,一声霹雳唤春归。”接着我把我写的诗也写出来给他,他按七绝格律诗的要求改成了:“列缺冲宇动天惊,竹圃啸风诸节增。蛰季欲出花待放,还听霹雳第一声。”

他解释南芬打雷时说,当时郊区南芬的山上是下雪,山下是下雨,我说他的词很好,是我意料中的,可不谋而合的是大年正月初五本溪加在座的有五人写诗词居然都写到了雷,真不可思议!正因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几乎成了我们不约而同的诗材之时,又成了我们酒桌主要话题,以致成为我们提议成立诗社的主要诱因,为此我说“五品诗社”是那年正月初五打大雷“震出来”的,言不为过的。

难道不可以留念吗?未免久远后的忘却,有必要说明的是,那天的发起人有:南芬政协副主席,著名的书法家、诗词家王志华,本溪电业南芬供电局局长王占元,南芬区科技局局长单德忠,时在本溪市林业局《本溪绿报》任主编的张全国,南芬露天矿组宣部副部长孟令财五人。

诗社成立于非常的诱因和特别之时,自然也有非同寻常的收获。诗社成立后,没有锣鼓、秧歌和掌声,有的只是大家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的默默地工作和创作,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大家应约将自己的诗稿拿来互相交换阅读,品头论足,通过修改和口头推荐共收获几十首好诗,该时五品诗社收获了“第一桶金”。为此,我还专门在网上发了《五品诗社开张了》的消息。2007年5月6日,我们诗社又组织了游丹东大梨树的“律句咏春”活动。之后的还有针对性的安排了“情系大冰沟”、“古刹钓鱼台寄意”等活动,慢慢地就都收获不少了。特别是后两次活动为南芬成书和出版《风情大冰沟》以及《古刹钓鱼台》做出了十分重要的贡献。对此,年前,五品诗社掌门人特为提议出个集子,于是就有了今天这本《五品雅风》一书的问世!

《五品雅风》的出版,应该说它是南芬的同是也是市里的一枚精神果实。果实的味道如何,我们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它交给时间,让时间去检验去说话。我想说的是“千江有水千江月”这句佛家偈语,它可以来比喻我们诗社的创作,这里的“江”便是我们五品诗社社员自我的心,“月”是自我以外事物或者诗意、诗句和诗词,只要有心,“月”就会印在自我的心中,自我以外事物或者诗意、诗句和诗词就会印在自己心中,出于自我心中,所以作诗填词便不是难事,难的是你对诗词毫无心性,没有千江水,怎得千江月?五品诗社的这些作品的产生就是这样,虽然同是一天的“月”,但因各人心源之水的“背景、大小流量、深浅、方向”的差别不同,就会有“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莱特”的感受和差别。“一百个摄影师在表现同一模特上就有一百个风格和效果”。

诗词的出版,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千江有水千江月”,当月亮印入水中之时,水月一画又一诗,月亮又代表我的心!

是为后记。

2011年4月13日星期三

桃花飘入我们的酒中!

2007-05-1507:25

桃花盛开,有风吹来,整个南芬河北一片花红柳绿,花舞妖红,风送馨香,加之野蜜蜂的挤挤岔岔,和农家鸡鸭鹅狗的喧嚣,聚会的氛围就天造地设上了!

我圈子里一年一度的桃花会又到了,去桃花会与方方面面的朋友会面、吃酒,侃各类感兴趣的话题大山,岂是一个快字了的?

桃花会是14年前7个人发起的,这七个人中,有人称之为“南芬三驾马车”的醉墨斋主、我、罗真人,还有李大队等等,刚好一桌,以情感为纽带,以文化交流为宗旨,上到市级领导,下到黑土地上的农民,基本包括了我周围社会的各个层面人吧。

桃花会是每年北方桃花盛开时节,恰逢山野鲜蔬刚刚上市尝鲜,而另一面则是人的年节意思刚刚淡漠之时,选一个这样特别的日子,搞一个圈子里面朋友的聚会,该有多爽啊!

大家邀约一起,吃啥不吃啥不重要,想见的,想聊几句的人儿都在恰好没啥事的时候碰到了一起,大家秉着“民间、民办、民乐”的宗旨,(我是这样总结的)。随心所欲地完成好“三项任务”就ok啦!

桃花会的基本会员的三项“任务”是:

1、会仁义对心朋友。能坐在一起的,基本上是有缘分的朋友,这个圈子都很信用和信任,到这里的人不论官职大小,没有官称,一律兄弟相称,坐次只依年龄大小排序,没有贵贱卑尊。

2、吃山野鲜蔬酒席。由于桃花会季节的优势,正是辽东各种山野菜下来之时,几乎每年的桃花会山野菜品种能达到10余个:刺龙芽、刺拐棒、猫爪子、猴腿、大叶芹、小叶芹、猪麻菜、巴蒿、大脑苯、倭瓜芹等等,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

3、谈书画有关话题。来者多有书画方面的修养,彼此交流心得,也算是一个艺术沙龙吧!

桃花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朋友会,书画会,文化会和对心对撇的情感会!正如吾友李广武先生在《步志华文友桃花会赠诗原韵奉和》所描述的那种感觉:

薄名远利人多暇,约鹤登云四海家。

老病投缘抵纵酒,蟠桃千寿几番花。

李广武看到的王志华的赠诗是这样的:

散人骚客又逢暇,春唤风携入友家。

素馔山肴酣畅饮,情浓酒烈醉桃花。

王志华的“醉桃花”句,是缘于一次在桃花树下设宴饮酒,一阵风来,若干片桃花瓣儿飞入满座宾朋的酒中,于是,这位醉墨斋主人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干下,不一刻,十几张脸都艳若桃花!

从此,每年便是没风起来,也会有人抱着桃树摇啊摇,让桃花瓣儿自由落体飘入我们的酒中!色彩飘上我们的脸庞!

钓鱼台读水

钓鱼台是南芬地质现象的宠儿,更是细河流水的杰作。没有南芬地质在10亿年间的构造运动、冰川切割和水的剥蚀便没有这细河流域的明珠之胜——钓鱼台。

站在钓鱼台读水是一种对自然人文的思考,更是一种人生激励和精神享受。

钓鱼台的水它纳有源于丹东的万两河、本溪县的祁家河、下马塘的施家河、南芬乡的永安河、赵家河、解放河等等的“众流”,使其成为本溪市的中型河流。但若与大气派的长江、黄河比,它还是“小桥流水”式的形态和气度,但,这并不说明它不伟大,细河的大气度,是在它一路惨惨跌跌的追求中进入了太子河、辽河才实现的,只有在其进入了渤海之后,它才有了它的一个永不干涸的理由和从里到外的全新的气度升华。

钓鱼台的水作为意象之水才是钓鱼台自家的水。

曾几何时,钓鱼台的水映照过唐王李世民“东征”时驻跸其上的画面,历史时间和时机叫一个大唐天子到钓鱼台,是钓鱼台的幸运,君不觉在疾驰的马蹄声中,这位半生在马背上的一代帝王,在公元前645年的6月,辽东城之战后,在钓鱼台放竿垂钓是钓鱼台的幸运吗?或许正是唐太宗这一不为钓鱼的“垂钓”,方才熟虑了著名白岩城战役大捷的谋略,也包括了钓鱼台水风的一丝寒气,从而“伏笔”了当时安市之战后决定班师回朝的重大决定;还也许,有许多关于这当年唤着“小东梁河”的故事。

钓鱼台的水还记得800多年前被称为“小尧舜”的大金国皇帝金世宗在此“垂钓”详细细节,是悠悠细河的“柔”和“韧”,和当年唤着“清安寺”的“善”和“达”成就了一代大金帝王“水滴石穿”“百折不饶”“达者兼善天下”的宏伟霸业。

钓鱼台的水还记得许多,也忘记许多。但作为水,从一种自然现象到传统文化的“意象”,它也具有了深远悠长的历史人生的况味:

其实水从实用方面看,它是生命之源,是国计民生的命脉,“水之用”可谓大矣;从科学角度看,水有着许多复杂的知识、学理和规律,“水之理”本身就是个大课题;而以审美的眼光来看,水如女人,其形象能够唤起美感,给人愉悦,有道是“女人是水做的”就是文学艺术的审美佐证;文化人喜欢水,这是历史事实,孔子就面对荡荡河水而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子罕》)他还把水的流动与某种类型的人的性格特征联系起来,所谓“知(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亚圣孟子水兴不浅,以致在他的话题中说孔子称赞水,所取的就是水的有本源,滔滔汩汩,昼夜不停(见《孟子-离娄》)。于是,物质的水因为有了中国最大文人的参与和阐释,从而叫平平常常的水就具有了哲学、美学的含义,成为人类生命、人生历史绵延不断的意象符号作用。以致后代就又有水意象的派生或衍变,从而道尽了人生的许多语言表达都很困难的无限感慨和体会。

唐代张若虚那首著名的乐府长诗《春江花月夜》,历来为文学家称赞。闻一多先生誉之为“诗中的诗”,具有“强烈的宇宙意识”。在这首诗中,长江流水象征代代无穷的人生,象征逝而不返的青春。照法国哲学家狄德罗的说法,水在这里已经不是“生糙的自然”,而是具有某种思想内涵的“人化自然”。杜甫的“不尽长江滚滚来”(《登高》),比拟人生社会生生不息,一往无前。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不仅是历代英雄豪杰的见证,更是英雄精神的呼唤。人物的胸怀与水的美学意蕴和谐地融为一体。

钓鱼台以及细河水,作为南芬区域自然景观是“风花雪月”美不胜收的,作为南芬人文资源则是“蕴藏丰富”期于待发的。我们也许只要顺着唐太宗、金世宗等等的历史人物当年在钓鱼台放下的垂纶摸去,一直摸下去,我相信用不着多久,我们就一定能够触摸到“古为今用”的“大鱼”!

这,便是我钓鱼台读水的“读感”!

绣球沟的奇松

钓鱼台西山砬子片里有一条沟叫“绣球沟”。

那条沟直上直下的,宽有丈余,高有百多尺,在这条几乎有些垂直的沟的半空中间,有一方上万斤的巨型原石被夹在上面,这便是“绣球”。从古到今,没有任何人敢接这只据说是七仙女抛下的绣球。其实我最关注的是绣球沟的奇松。

我以前写过一篇《南芬奇松》的散文。当时凡我看到过的南芬奇松,我几乎点遍,唯独没有太注意钓鱼台西山砬子上的松,因此没有记入斯文,现在可以乘老五要出《古刹钓鱼台》的书来聊补这个遗憾了。

其实绣球沟的那棵松,我早就注意了,只是当时觉得它们与别的松们相比,实在是太小,感觉没长多少年似的,其实我这“植物学”的白帽子,门缝里看扁了这里的“松树”,是我有一次看中央电视台,上面播送一篇介绍600年和千年古松盆景的新闻,我才发现那么古的松树,居然和绣球沟的松树比起来也感觉是“不大一点”的小松呢,原来树之古与不古,并不在于外形的大小。不同环境里的树,也可以一反常规地“小”比“大”老。于是我倏地想去看看钓鱼台绣球沟边的松树了,于是我专门选择了一个时间到钓鱼台去考察兼拍松树照片。就是那次一去,我就惊呆了,原来我在高速路上看的不大点小松,居然也是不小的松呢,“不识小松古面目,只缘没在绣球沟”啊。当我身体贴着绣球沟的巉岩对着这些古松取景时,在我细之又细的窥视中,只见悬松的主干拧着劲儿地在陡壁之上斜出在云空中间,霍然如大鹏展羽,跃然又似虬龙舞天;铜枝铁杆,上盘青空,擎风擎云擎日月;下俯细水,伴雨伴雪伴人崖。

记得就是这棵松的上面还有一个石平台呢,不过在下面看不到,只有在高速公路上才能辨认出来,是以前有一位朋友在车过钓鱼台时指着上面的几尺用石头干磊的残墙对我说,“这里有一面墙,不知是谁砌的”。我才觉得这里有一面墙,并觉得这应是一个大发现。有说“是放羊人砌的”可它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放羊人会在这鬼不生蛋的地方为难自己吗?如果说羊站在可以擎住雨点的地方是羊的话,那么人站于其上只能是“活见鬼”,嗨,这些个没人知道,但松树知道:人类文明进程史上,曾几何时,唐太宗征东,努尔哈赤狩猎,当年的烽烟照过、猎手的呐喊惊动过的松们,正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多少故事的演绎,“古松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天下没有不老的松。但三十年前,我穿着松色军装第一次穿过钓鱼台到南芬当兵,那时的松好像也是这么大,三十年是人生好长的一段时光,可这“小松”硬是没见长。当年的小伙子,如今“乡音未改鬓毛衰”,而“小松”还是不见老。只能说崖松长得慢又慢,“小松”的周边没有任何的土,它立根的地方全是石,它在石上嵌缝生存,生命的信念在缝中栖息,膨胀,直到千百年后造出钓鱼台西山这面的大风景!

生,钓鱼台之松,

不死,钓鱼台的松景!

溪花石

溪花石是辽东本溪平常石。去过南芬大冰沟路过思山岭的人,或者走沈丹高速路经过思山岭石湖和三道河的人,随意都可以看到人家砌的石墙,垒的猪圈,过去盖房子用的房瓦特别是室内铺的炕面,农事用的磨刀石,秋冬渍酸菜用的压缸石、窗台、围栏、地面砖、石具、桥涵、化粪池,无一不是这种石头派的用场,溪花石成了这里人们生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然而,它又不是一般的寻常石。盘古开天,亿万斯年,当恐龙或我们的类人猿们在哪一个地方听辽海洪涛震吼之时,溪花石正在经历着海底火山灰及海藻等海生物质的沉积和嬗变。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演进着溪花石的容貌和结果。而溪花石的构成物质则在时间的演进中,积淀着海的千百次的拥吻和爱意。星换斗移,沧海桑田,溪花石构成物质终于在久久的期待中出脱成了待字闰中的靓花石。在轰轰烈烈的造山运动中,婷婷玉立于本溪地界。像南京雨花石和吉林松花石一样,靓花石因其身上的美丽花纹而有了自己的名字——溪花石。她的特别美丽是其身上那种青、紫层叠或黑灰相间的“刷丝线”,像纯青的那种溪花石斜磨后,那些层叠的“刷丝线”立马会显出溪水一般可人的曲波纹线,思山岭的百姓叫它线石,青云石或紫云石。是吾友无痕君在外乡翻阅到的一本《中国奇石辞典》上发现了这种本溪石头的书用名字叫“溪花石”。这确实是个好听而又雅致的好名字。

然而,美丽没有文明也打折。谁曾想过不平凡的溪花石曾豁出过一身的美丽和梦想去压酸菜缸去垒猪羊圈?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和文明使溪花石开始了美的历程。曾几何时,有人将往昔用来垒猪圈和压酸菜缸的溪花石刻制成了“辽砚”,因其质细宜墨,性凉而不易挥发,又成了文人墨客喜置的文房一宝或御用贡品;也有人通过化验其无放射线、保鲜、不跑味是天然储存茶药的绿色保鲜材料,已开发出了茶具系列;也有人用它做台球桌、石椅、石凳、石凉亭……林林总总,溪花石在人们的畅想中有了实现自身价值的载体,溪花石的产业在“寻寻觅觅”甚至“凄凄惨惨凄凄”中探索着新的发展途径,展现着曾经和未曾经的美丽,看吧,溪花石特有的“刷丝线”在工艺师一双双鬼手的琢磨中铿锵回放着远古的激荡和振波,回放着开天辟地的天之玄地之黄,回放着辽国的山海情结和爱恋,回放着溪花石的“天变道亦变”之演进历程。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溪花石作为辽砚的特别用材,已备受珍视,今非昔比了,是改革开放的今天,溪花石才真正走出人未识的大山闺房,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的动人魅力和骄傲。

钓鱼台记

辽东皆山也,其滴水壶诸峰,林壑尤美。望之巍然峻奇者,钓鱼台也。

沈丹八十里,渐入本溪峡谷,而湍流于山谷之间者,细河也。山复水转,有庙翼然矗于矶上者,玉龙观也。筑殿者谁,观之传人杨文忠也。名之者谁,旧时称呼沿用也。文忠祖上于此主持,三代衣钵,如今续传。旧址已矣,宝殿扶起,金碧辉煌,气宇轩昂钓鱼台也。

风铃千年摇响,青梅煮酒英雄。司马压境,徐嘉退敌,太宗当年幸驻跸,征东所向尽披靡。金国李后蛰伏,世宗复立社稷。铁血动脉烽烟过,抗美援朝干戈息。晨钟暮鼓复又起,多少往事依稀。

怀旧不如惜今,惜今怎比品茗,品茗不若观景,观景乃可寄兴。日出天新,其道大光,日暮岩冥,明暗交替,盖山间之朝夕也。松花馥而丁香馨,红叶亮而柞木阴,秋风瘦影,冬雪晶莹,看峡谷之四时也。燕来者,雁归也,四季风光未同,而乐趣无边也。

至于火车鸣于途,人行休于谷,熟者呼,闻者应,熙熙攘攘往来而不絶者,百姓游也。临河而渔,石瘦鱼肥,有酿粱为酒,粱红而酒冽。山肴野蔬,杂然而前陈者,观上客人宴也。酣醉之乐,觥筹交错,起座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已而,斜阳衔峰,日暮星现,古刹翳翳,灯火阑珊,其时酒酣人醉,双腿如泥,更兼鼾声四边起,又谁知今夕何夕?

人生如酒,还是老来识味。钓鱼台上古浪在,千年雅聚谁著文?襄阳赤坡张全国也!

南芬赋

南芬形胜,地理殊优。东枕衍水,西濒辽阳,衔丹东朝鲜之要道,藏本溪奉天之锁钥。长白余脉,横山纵水,人文千古,天地畅和。乾坤造化独厚,神州边塞自拥。襟南接北、风云际会;承东望西、物阜交融。有道是:远去了鼓角烽烟天,告别了抗美援朝年。龙腾六合兴旺地,水镶一弯宜人城。

人类足迹三千年,考西山貊族,石棺墓群;看虎头先祖,石器遗址。三道河村,望海有楼,何人望见?东南战休。唐王安东,薛礼三箭,思乡岭上,钓鱼台处,烽火映亮多少故事;司马讨燕,汗王围猎,西山脚下,细河岸边,古道辙记无数英名。

青史英烈,艺坛名流。枫叶题诗,溪水作颂。常忆山河破碎,铁血抗日志士可秀气贯长虹;更喜岁月流金,人民表演大家张良美誉鹊起。竹笔书,醉墨斋书坛创新;指印画,躬懋轩画中一绝。辽砚品色独秀,却非本地青紫云石雕琢不成;奇石形神具佳,除却域内山川所产难能。

休要看八分山、一分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庄园。六百余平方公里土地,占地利优势,十万计父老乡亲,享人和古风。物产丰富,品种多元。亚洲最大露天铁矿被誉为中国人参铁故乡;辽东最多乔木之区有道是全省十大林区之一。冷泉无数,虹鳟鲜美,成辽海水中黄金养殖基地;山水形胜,洞泉神奇,变满乡绿色农家旅游乐园。大冰沟国家级森林公园青幽,钓鱼台市级道观禅境玄妙。南天门险胜,石龙岭灵异,大峡谷恢弘,仙人洞神秘,白马寺古老,云龙洞迷离、露天矿壮观、滴水洞峻奇。自建国来,《英雄儿女》数十部电影、电视在南芬拍摄外景。从改革后,沈丹高速等三条铁路、国道纵贯全区。邮电通讯快捷方便,国际国内网络健全。为经济兴盛和社会进步提供了助飞的硬件。

更喜如今,矿产大区、辽砚之乡、“人参”故土、生态重镇、宜居美地。循环经济创特色,铁矿硅石为主业,百业和谐求发展,一带山川雄风起。正是:纵横百里势峥嵘,物阜人杰业正隆。史远文渊兴万代,山奇水秀誉辽东。

躬逢盛世,闲适佳期。惶作拙文,谨以记识

漂流大雅河

经历了一个惊心而又激情的大雅河漂流!

桓仁的大雅河漂流确是一个开放心怀释放激情的绝好去处,到那里你所要做的就是试着坐上那只准备放漂的橡皮舟,少顷,你就会投入一种热情的又是激烈的、强烈又不乏凶险的激浪之中。浪的手,涛的脚,把你一程一程地拍打着、踢着、抛着、颠着,那一刻,你除了惊心动魄,甚至大气不敢喘外,你还会像襁褓里的孩子似的,意外收获着“逗你玩”的抛高和开心!

八月二日,桓仁县委办好友说带我们去漂流,倏地就想到小堡高速路口有块广告牌子就有一幅激流放漂的激情画面,一只橡皮舟,几个奋力划桨的人儿,还有两只嘴巴张好大地开心。好多年前曾有个“长江第一漂”时我就有些蠢蠢欲动想做一把勇敢者的心情,当今天真的要叫你去做一个勇敢者时,当放漂的安全员将那橘红色救生服往我身上一套,往橡皮舟派对一坐之时,面对大雅河的激流,心里那个鼓点“咚咚”地就敲了起来。心情还没整理完毕,橡皮舟就被推进了激流!小舟一闯入中心航道,我们立马被高落差的主流先是“踹到谷底”然后又高高抛了起来,那一刻的心是紧绷绷的,想跳、想喊都没有功夫,双手只是把着舟边的安全绳,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小舟在激浪的搓揉中旋转如蓬,左回右旋,两个大活人就这样让橡皮舟摆弄着,橡皮舟让激浪摆弄着。那一刻你会束手无策,脑袋正嗡嗡着,倏地一拨激浪涌来,于是,我们“唰”地又抛进下一个浪谷。这过程总共没到两分钟,我们舟舱里就进了许多河水,又连续三个回合,我们被逐进了雅河的宽阔的地带,这里水一下静了许多,但潭底深莫可测,为保险起见,我与刚醒过神来的高先生划到河边卸掉了舟舱里的积水,完了我们又继续往下放,再下,水更静,稍整理一下头几分钟的不安,于是稳稳仰歪在舟中,或轻荡木浆,或任流水漫行,确实很惬意,很自得。老漫子的山峰好美,峰峻如削,山松巍然矗立,天好蓝,云好白,鸟儿自由自在在水底的峰峦上穿飞,这水镜似的河面,山在水中,人在天上,大自然把我们剪贴在一幅画中。

再往后就是过桥空,再后又有一处落差较大的“河峡”,到结束放漂的终点,总计是三处河峡地段,都是水险流急,多变莫测。然而有了第一次惊吓后,我们基本可以把握二次三次的抛摔和种种的考验。就像我们在经历不成熟的人生阶段折腾后,我们就能比较从容地面对之后的种种折腾,不经一番折腾的人生,就没有相对平稳的人生。

人生的长河,折腾是绝对的,不折腾是相对的,折腾使人在感受沧桑中,而追求平衡、平静和美好;而死水一团的人生,不会有任何发奋进去的激情和活力!

这,就是我漂流大雅河后,一直想写给老漫子以及众位朋友的惊喜感觉和收获!

同类推荐
  • 网络文学透视与备忘

    网络文学透视与备忘

    本书立足于网络创作现实,对网络文学的表现形式、审美特征,及其与时代的关系进行了全面系统的分析、研究,对少数民族网络写作、网络类型小说的文本价值,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的区别和差异等也有细致、独到的论述。
  • 朝鲜民间文学

    朝鲜民间文学

    《朝鲜民间文学》主要讲述的是:朝鲜民间文学的内容十分丰富,包括神话、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民间歌谣、民间戏剧、民间说唱、民间谚语和谜语等多种体裁、形式。直到今天,口头传统在朝鲜半岛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活形态民间文学受到了政府的立法保护和资金援助。
  • 温暖灵魂的味道

    温暖灵魂的味道

    张佳玮用灵犀的文字写出令人垂涎的琳琅美食,让人的整个灵魂都要起舞,整个人生都要亮了。苏美则用跳脱的语言,写出生活的随性,岂能万事如意,但求吃口好的。这么远那么近透过记忆的琥珀,用一块花馍讲述一个与你无关,却处处带你回头的故事,那些让人怀念却回不去的旧时光。小岩井则讲述行走在异国他乡的羁旅人的舌尖乡愁、青春爱情和心灵羁绊。
  • 2018中国年度作品·散文诗

    2018中国年度作品·散文诗

    本书由中国散文诗界选家从全国近百种文学刊物中精心编选,视域广阔,旨在全景呈现2018年散文诗创作的实绩,力求公正客观地推选出有代表性、有影响力的作品。本书三大看点:(一)遴选精粹。每年推出有可读性、有保存价值的“年度十佳作品”;(二)丰富多彩。“十佳”之外还有“年度精短作品”“新锐”“乡土·乡情·乡思”“爱情·亲情·友情”“九重河山”“东方情韵”“名家新作”等十余个栏目;(三)视域广阔。入选作者多达200人,为一般同类选本之一倍,全景呈现2018年中国散文诗创作的实绩,可谓一卷在手,精品尽览。
  • 八旗子弟

    八旗子弟

    作者作为满族正白旗觉尔察氏一族的后人,用纪实文学的手法叙述了其祖辈、父辈至自己一辈,从清王朝末期到本世纪,三代人在历史大潮中经历的家庭变迁、人生坎坷,折射出百余年来中国社会的深刻变革。
热门推荐
  • 两个李白

    两个李白

    此书是鲁迅文学奖得主王充闾的散文自选集,选取了王充闾历史文化散文中的代表作,主要分为文人、帝王、政要、女性四类,如《两个李白》《情在不能醒》《马嵬坡下的三场辩论》《李师师的真爱》《欲望的神话》《灵魂的拷问》等篇什,这些散文多从人物命运的角度切入,进而折射当时历史、社会、经济等各方面的状况,以点带面。王充闾的历史文化散文文字流畅,具有很高的艺术审美价值,形成了朴实厚重的艺术风格,是当下散文中不可多得的文学作品。
  • 我给庄子做专访

    我给庄子做专访

    《我给庄子做专访》从紧守心斋、悠闲自适、适时无为、养身养心等八个方面对庄子的处世之道、心灵之道进行了鞭辟入里的分析,并辅之以古今经典事例,同时采用浅显易懂的叙述进行讲解,联系现实生活中人们的各种处境去感悟庄子的人生智慧,从而为自己的人生之路平添出更加绚丽的华章!
  • 花神册之清欢

    花神册之清欢

    我在这浮生醉待了多少万年,我已不了解,只知道自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做着同一件事:招待阴阳两界的人和鬼。客官,您稍等,把茶满上。这浮生不过一梦,如若无趣,那就细细品味我讲的故事吧。
  • 永生仙忍

    永生仙忍

    绰号‘杀童’的沈临是一个特工,卧底在一个杀手帮会,不幸身份暴露被杀。没想到死亡之后灵魂穿越到一个位于仙侠世界的孩童身上,更没有想到的是,脑海中竟然储存了《火影忍者》中所有忍术的修炼方法。忍者,在这个世界展露锋芒!
  • 醒世之魂

    醒世之魂

    孤魂轮回世,二度归少年。地球未来的异能觉醒者百年钻研,护得记忆不灭,真灵转世,回首少年,却来到了这个黑暗的世界,这里,是哪里?超凡万道,我孤魂前行!
  • 3个萝莉遇上tfboys

    3个萝莉遇上tfboys

    开学的第一天,三个好闺蜜碰上了最火的tfboys。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进展呢!
  • 重生之惜乐

    重生之惜乐

    对于女主来说是在前世无趣凄凉的死去之后珍惜今生的生活与快乐。对于男主来说是抛弃上一世黑暗的人生,找到前世暗恋的人并把她拐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对于女主的婆婆来说就是要知足常乐才不会人财两失!不要小瞧一个眼里只有自己老婆的男人!
  • JOJO之烈酒黄金

    JOJO之烈酒黄金

    愤起反叛,为永恒的黑暗带来【黄金精神】!
  • 天谕凡歌

    天谕凡歌

    猪脚叶凡天谕一名普通玩家,从新手到老鸟的蜕变,结识了很多朋友,其中有:我是打怪爆出来的(公会会长)楚澜(师姐)Seancody(师兄)夏凝寒(师妹)旧梦(师傅)莫亦悠(师妹)等等.....每天上线刷青帝,黑市任务,雁回游历,迷雾,地下长城,钓鱼比赛,生死战,掠影谷,温泉,天荒幻境,50级可以参加PVP,1V1,3V3
  • 重生我只想混吃等死

    重生我只想混吃等死

    林沐重生了胸无大志的他遇到了野心勃勃的系统“宿主为了让你成长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我列出来以下计划……听明白了吗?”“呼~呼”(▼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