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聂永带两人去药铺买了几颗一品回元丹,两颗二品续命丹。大陆上将材料分为五品,一品最低,五品最高。
聂永说,品质较低的丹药,是为了保证他们基本生存。不买高品质的丹药,是因为他希望两人能够凭借自己力量通过入学试炼,而不是过度依靠这些外物。
而后又去食铺买了些吃食,杂货铺买了一枚储物戒给云隐,兵器铺买了两把名为金丝钩的辅助用器,器具乃结界师制造,是个套在手臂上使用的机括暗器,左右两个按钮,一个按钮发射金丝钩,另一个按钮收回,有点类似缚兽盒。只不过这个金丝钩主要用来防身和攀爬。
最后,去修理铺把流星鞭取回。
回到酒楼,天已经黑了。石不语和姚聪辩早就在厅堂等候。聂永道了声“回来晚了,抱歉。”几个人一齐去雅间用餐。
讲述起今日的经过,石不语和姚聪两人都说突然看见一队队护卫跑向天赋石台,想来那边出了事,担忧不已,好在是天赋石破裂,无人受伤。
“这事确有蹊跷,但是天赋石是龙守城护城石,属于中宗管理范围,与我们南宗并无关系,我们不必插手。至于云隐的武器,可否给我瞧一眼?”
云隐抽出背后的木仗,递了过去。石不语接过,用手在上仔细抚摸,不禁皱起眉头,“木头材质,主干有轮纹,顶上三根细叉分出,确实是一根在普通不过的木仗。聂宗主,你说云隐填塞地眼之时,周身火光耀眼,说明他天赋不浅。”
“至于为什么凝聚出这样的武器,我也想不甚明白。料想自古以来,以初始武器评定天赋,大概就是谬论。又或者,这火焰并不是出自云隐体内,而是那地眼最后的挣扎。”
“嗯,不无道理。不过具体的原因,看来要等云隐你修炼之后,方能知晓了。”聂永道。
转而看向姚辩,“你今日跟踪的结果如何?”
姚辩沮丧的摇头,颇是自责:“我紧贴着墙壁,跟在那疤头弟子身后,转过几个街角,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道,见疤头进了一家比那满嘴臭还破旧的酒楼。
过不多久,楼里突然横飞出一条黑影,砰的一声狠狠撞在墙上,墙壁上的灰跟着簌簌落下。我定睛一看,竟是那疤头,这可真是吃惊不小,心想,难道那白衣少女有同伙,发现他跟踪自己,所以将他打了出来?正此作想之时,楼里跨出一条面目狰狞的光头壮汉,手持一柄跟他个头一般大小的巨斧,阳光之下,斧面闪闪发光,极为锋利。那条汉子兀自大步走到疤头面前,抡起斧子,不由分说就劈了下去。”
众人“哦”得一声惊呼,这一斧头下去,那得是有多疼,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那疤头一声痛苦惨叫,一张脸霎时间惨白无色,鲜血从肩头狂喷而出,溅在墙上,地上,门上,密密麻麻,好像拿红色油漆泼了一般,实是骇人。”姚辩声音微微发颤,想象当时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一条极深的伤口从疤头左肩膀延伸下来,直到腿部,依稀可见肉里头的白骨。那汉子将巨斧轻轻一提,扛在肩上,笑嘻嘻的看着他。直瞧得我脊背发凉,心想:这汉子下手如此狠辣,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实在是毫无人性,难不成是暗宗人?又见千斤重的巨斧在他手上仿佛轻若无物,可想这汉子修为也不一般。这时,那汉子开口,嗓音粗沉,好似呼啸,‘爷爷今儿暂且留你一条狗命。你回去告诉爷爷我养的狗崽子陆九天,三年内,我北阳宗鲍十天会把他一窝端了!’说完朝疤头吐了口浓痰,大摇大摆的走了。见他朝我这个方向走来,赶紧将身子往角落里缩,生怕被他察觉。”
“鲍十天,嘿,这名字取的有意思。”
姚聪哈哈笑道:“驭魔宗宗主姓陆名九天,他就姓鲍名十天。一个是鹿,一个是吃鹿的豹子,一个是九天你偏要比他多一天叫十天。敢情这汉子打娘胎里就和陆九天作对了?”
众人听姚聪调侃的有趣,不由跟着大笑,笑声止歇后,聂永啜了口铁观音,神色严肃道:“这人自称北阳宗人,还故意隐去了真名,起这假名和陆九天叫板。不得不说十分可疑,恐怕是想挑拨北阳宗和驭魔宗的关系。”
“北阳宗是个什么宗派?”聂灵霜出生南方,阅历较浅,对中部和北部宗派并不十分熟悉,于是问道。
聂永介绍道:“大陆最北部,有个傍水而生的宗派,叫做北阳宗。说起来还算个颇有声望的宗派。宗主风滔浪手面阔,舍得花钱,性情又豪爽,为人仗义,所以结交不少朋友,北边的各宗各城学府都卖他面子,与他多有来往。”
“驭魔宗地处中部,又遗世独立,别说和北阳宗一点相干都没有,跟整个北部都没什么往来。为何要挑拨他两的关系?”姚聪苦思不解。
姚辩翻了个白眼,“蠢!”
莫名其妙挨骂,姚聪大怒,一拍桌子,就要爆句他奶奶个熊的粗口,但想起聂宗主和石长老都在身侧,不好发作,只好强自忍耐,粗声问道:“你又知道原因了?”
姚辩清了清嗓子,道;“我问你,大陆之中各宗各派是不是都为明宗?”
“这不是废话!”姚聪道。
“既然都为明宗,那就是一家人,是不是应当和睦共处,团结一致?”姚辩道。
“那是自然!”姚聪道。
“如果各宗派只之间生冲突,大动干戈,那会如何?”
姚聪一拍大腿,叫道:“他妈的原来是这意思!都说什么鸟什么蚌争来争去,渔翁得利。这人怕是个冒充明宗的暗宗人,想要挑起明宗内战!”
“极有可能。”聂永沉声道:“这些年暗宗销声匿迹,大陆鲜少见到暗宗势力,大家都以为天下太平,实际上暗宗韬光养晦,积蓄力量,企图一举灭我们明宗,占领大陆。只是这些年明宗打压之下,暗宗再怎么增强实力,也是势单力薄,难敌我们齐力断金。所以他们想到挑起内乱,再趁机杀我们个猝不及防。别看此时大陆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乃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总觉得,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战,会再一次上演。”
众人面色都沉了下来,云隐和聂灵霜没有经历过,聂永和其他几人又不肯讲,但想那大战必定是震烁古今,牵连甚多。
见气氛凝重,聂永又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并不正确,你们不必过多担忧。毕竟单凭这一件事就下定论,太过草率。”
“姚辩,那鲍十天走了之后,怎么样了,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