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两人均是惊叹不已,原来门后竟有另一派天地。
一条青龙从中央广场处腾飞而起,龙口衔着一块白玉牌子,上头写有卧龙学府四个字,苍劲有力,雄奇飞动。
数座拱桥横在广场与高楼之间,桥下清溪缓缓流动,偶见几条鱼跃出水面。
殿宇高楼鳞次栉比,分坐在巨龙四周,成弯月之态。还有小山亭榭点缀其间,别增雅致。
眼前走过几个着统一学服的学子,见他们来了,顿了顿,又继续说笑,眉目飞扬,意气风发。
白沧松向右首拱桥走去,两人跟在他后面,再看高门,只见紧闭的门两旁都是白雾遮挡,已看不见门后景象。
原来是道极强的结界将学府包围,所以在外头,只能看见一座门孤零零的伫立。
“美女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好我聪明,提早一个了星期回学府,不然就看不见这些国色天香的美妞儿了。”
一名形貌猥琐的学子坐在拱桥的护栏上,他旁边各站两人,三人眼中都充满了淫秽之色,在红菱身上不住打量。
红菱性子直,听别人这样侮辱,气火攻心,拔出驯兽鞭就往那人脑袋上甩过去。
鞭子刚起,就被一股劲力弹了回来。诧异之下,就听见白沧松清朗的声音传来,“刚来学府就想闹事,沉不住气可不是一件好事。”
云隐暗自吃惊,刚刚那力量是他施展出来的。但他一直背对着两人,而且也不见他有丝毫动作,竟生生将红菱全力一鞭弹了回来,力量从何而发都探测不到。
这老者修为十分深厚。
看着红菱不服气的样子,白沧松又说道,“他叫冯靖康,是我们学府这几年来天赋最高的魔咒师,十九岁已填了三眼,即将破四眼。学府子弟中没有几个人在斗技中胜过他,以你现在的能力与他交手,恐怕要吃亏。”
红菱哼一声,恶狠狠地与冯靖康对视。后者却笑的更加下流,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
“他这样跋扈,学府不管教吗?”云隐问道。
红菱也道:“我要是学府的老师,就揍得他鼻青脸肿,看他还敢嚣张。”
白沧松哈哈大笑,“小娃娃不许别人看你两眼,可有点小气了。脑袋长在他头上,他爱怎么想,却是他的事,如果学府老师要对每个学子的想法都横加干预,那可管的太宽啦。卧龙学府是教你怎么变强,而不是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眨了眨眼睛,又道:“你要是看不惯他那样子,就刻苦修炼,提高实力,在斗技中胜过他,让他心服口服,以后自然就对你尊重了。”
他说的不错!云隐心想:他之所以狂妄,就是因为实力比别人更强,别人不敢奋起反抗。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弱者想要赢得强者的尊重,就是变得比强者更强。
想到此,心中燃起了热火,变强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过了拱桥,便看见一座瓦屋,与旁构造精美,金碧辉煌的建筑不同,十分简陋,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屋外人头攒动,一群学子在看热闹。走到里头,一排着装各异,身带武器的人正等待登记。
队伍最前方,摆着一张木桌,并没有椅子。桌上放着墨砚,一名男子神色慵懒,盘着腿悬浮在桌子后方,手里拿着宣纸簿子和毛笔,口中念念有词。
男子一看见白沧松,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白老师。”
白沧松领着云隐二人过去,道:“这两位是刚刚通过试炼的学子,你帮他们登记一下。好像又有试炼者来了,我过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居高不傲,态度也十分谦和,云隐对他顿生几分敬佩。
李庭上应道,毕恭毕敬地目送他离开,才重新坐下去,又恢复适才懒散的样子。他对着队伍伸了伸脖子,道:“去后头排队。”两人依言到队伍最后面。
仔细一数,竟有十八人通过了试炼,云隐震惊:为何有这么多人?
入学试炼并不容易,他还是借助苍龙吞噬火焰,才勉强过了最后一关。
难不成是他太弱了?还是别人太强?
如果通过试炼的就有十八人,那参加试炼的人想必更多,但是一路过来,却并没有碰见其他试炼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前面传来争执的声音,一名背鼎胖少年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地发表意见。
不正是跟他同一批参加试炼的胖子!
他竟然比自己还先到了?想到他在入口气喘吁吁的样子,云隐此刻更觉得离奇了。
李庭上则神色冷淡的低头看着簿子,偶尔点点头,摇摇头,随口应一句。
“我说队伍这么长,原来是有人想浑水摸鱼投机取巧。”红菱耳力比云隐好,争执内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便在他耳边低语。
“他们在说什么?”云隐问道。
“那拿毛笔的男人说背鼎的肥瓜不是自己通过试炼的,是他父亲在暗中协助他上来的。背鼎肥瓜死不承认,就说他是一个人千辛万苦才通的试炼。”
云隐“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就看见李庭上站了起来,朝所有排队的试炼者大声喝道,“整座龙头山都有我们布下的监视结界,你们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学府监察部的眼睛。如果有人想耍小聪明蒙混过关,那么我奉劝你们还是趁早另择院校,卧龙学府不欢迎弄虚作假的人!”
说完将手中毛笔一放,掌心黄光连闪。霎时间屋子里的空气有了形态,不断的扭动着。
屋里所有人的身子都被拧的扭曲起来,纷纷露出痛苦的神色,背鼎少年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乱挥乱舞,不断挣扎大叫。
李庭上一掌凭空击出,“轰”的一声,巨鼎砸出一个坑,背鼎少年摔出了屋外。他冷冷地说道:“废物一个。”手中黄光又亮了几分,发出呲呲声响,如噼啪燃烧的爆竹。
原本热闹的屋子顿时噤若寒蝉,众人大气不敢出,各自催动气流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