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霄没说话,看着她逞强似的往电梯那边走了两步,她捂着眼睛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她的头发散乱,手腕和手臂上全是手指印子,整个人毫无生气,霍临霄紧了紧停在半空中的手。
原来他真的理解错了,此时的她才叫真正的让人心生怜悯。
他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感受到了她身上一片滚烫,这个可怜的女人好像是发烧了。
他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而后拨通了酒店的大堂电话。
“帮我叫个医生上来,要女的,速度快点。”
霍临霄居高临下的看了岑芊夏一会儿,很快心生烦躁,转身去了阳台,新鲜的空气并没有让他觉得心情好一点,不得已的又点了支烟。
烟快燃尽了,酒店房门才被敲响,他手一颤,猩红的烟灰落到了手指上,有点烫,不过相较那个女人的温度,好像也还好。
“她的这只手再不尽快处理以后可能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伤口严重发炎感染才引起了高烧,她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软组织挫伤,我只能做个简单的处理,最好还是送去医院。”女医生边给她的手消毒边小声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霍临霄垂眼看着她垫在一块白色纱布上的手,上面的伤口确实触目惊心,他想起昨天晚上用力的按了那一处,忽然有种很细微的很别扭的情绪在心里乱窜。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女医生处理完伤口,又强调了一遍她现在的情况的严重性才离开。
霍临霄看了眼垃圾桶里染血的棉签和纱布,眼皮都像被刺痛了一样狠狠跳了一下。
他又将视线放在岑芊夏身上,此时她的脸红的吓人,嘴唇肉眼可见的干裂了许多,要是扔下她不管了,可能真的就像那个医生说的,今晚熬不过去人就没了,熬过去了也会变成傻子。
多管了一桩闲事就会有好多事情缠着,他捏了下眉心,有些无可奈何地拿了件外套把她裹着出了门。
……
岑芊夏在病房里检查处理伤口,霍临霄就站在阳台上看着沉沉夜幕,没一会儿放在栏杆上的手指忽然像落下了什么东西,风裹挟着突如其来的大雨,这里不能呆了。
医生刚把药瓶挂好,见他进来了嘱咐道:“今天晚上要有人守着,药水打完后应该就会退烧了。”
霍临霄皱了下眉,“什么叫应该会退烧?”
医生听出他话里的不悦,愣了一下,“她的伤口感染很严重,打完药水后情况还没好转,就得用其他的药。”
霍临霄不由得伸手握住岑芊夏的那只手看了一眼,这么点伤口真的会严重到这个地步吗?
医生见他没说话,赶忙又补充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
霍临霄轻轻嗯了一声,医生权当他是回应了他的第一句话,在墙上挂着的病历上划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霍临霄就在床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心绪静不下来,稍稍冷静一下就开始质疑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