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着她的眼睛,失神了一阵,然后才道,“……我会在你坚持不住的时候去对付它。”
“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季长悸说,“我不会被这个不知名的玩意儿干倒的。”
现在的时间将近凌晨,天色呈现一种墨黑色,视力再好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和睁眼瞎没什么区别。
四面八方又是一阵窸窣,隐约还有狼嚎声。
季长悸没有动,她侧着耳朵,仔细听着来自这片林子的风吹草动。
嗯……后面有很微弱的喘息声。
季长悸果断出手,朝着那个方向飞掠过去。
果不其然的,那个东西惊慌地挡住绛刈的进攻,发出了的“呜呜”声。
“嗯?”季长悸把它摁在地上,凑过去眯起眼,仔细观察。
这个……
不就是小孩么?
“是个小孩。男的。”季长悸对白泽和孟殊说,“他看上去不太好?”
“呜呜……”那个小孩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孟殊也凑过来,只看了一眼,就道:“是狼孩。”
“狼孩?”
“就是被狼叼走的孩子。”孟殊说,“一些刚刚做了母亲的狼,它们的孩子因为意外死去,加上奶水发涨,为了弥补丧子之痛,就会去人居住的地方,‘偷’一个小孩当做自己的孩子养,教给他生存的办法,种族的习性,让他和自己一样。”
“……”季长悸看着手下这个孩子。
头发又乱又长。看上去脏兮兮的。眼神和狼一样,凶狠又戒备。
“能听懂我说话吗?”季长悸问。
狼孩“呜呜”地叫唤,凶狠地盯着他们。
孟殊疑惑,小声地自言自语:“这声音……不太对啊。”
“放了还是杀了?”沟通无果,季长悸只能向另外两人寻求意见。
“杀了。”白泽脱口而出。
“……”季长悸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孟殊,最后看了看狼孩,才道,
“好。”
这样活着早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
解决完狼孩的事,三人盲目地到处乱窜,想要靠运气走出去。
过了很久很久,天边泛鱼肚白的时候,三个人累瘫在原地。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孟殊倚在树上,说。
季长悸之前被狼孩攻击受伤的腰缠满了绷带,每走一步都牵动着神经,一双眼睛还是血红血红的,有点骇人。
“早说了不让你进来不让你进来……现在都要死在里面了……我的百万家产该给谁继承啊……”孟殊虚弱道。
季长悸看了他一眼,说:“对啊我怎么不听你的话……这下都要死了……我的千亿家产可不能给那些哥哥继承了去啊……”
孟殊:“……”你赢了。
白泽看着两个人斗嘴,蹲下去帮季长悸正了正歪掉的假发:“我去探路。你们好好休息。”
“阿泽?”季长悸干脆把假发扯下去,“我也要去!”
“你受伤了,好好呆着。”白泽说,“我说过很多次,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可能不受罚。”
季长悸愣愣听着,
他的意思是,他不让她去,只是因为他怕她出事他会受罚?
季长悸哑了哑声音,情绪翻涌半天,最后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