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除了单绯宁之外,皇后,晋妃,还有沐国公府的陈氏,以及左相府的姚氏和兰倾雪这些死者家中的女眷,也都在房间里等候着。
治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女眷都心存紧张,眼看着最后一丝药力钻入容芊芊体内,她本人则是轻哼着睁开了眼睛。
容芊芊看向了周围紧张的看着她的众人,张了张嘴巴正想说话,鼻子里就流出了深色的血迹。
“不用慌,血块顺着七窍排出是正常现象。”单绯宁对着周围的侍女们使了个眼色。
侍女们全都不敢耽误,赶紧的冲上前来给容芊芊擦鼻血,然后将她从水里拖了出来。
“芊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晋妃关切的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容芊芊,连忙关心的问道。
容芊芊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她浑身上下激烈的颤抖着,哭喊着说道,“母妃,她想杀我!我好害怕!”
“十公主,凶手到底是谁!”陈氏和姚氏同时问道。
容芊芊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所经历的可怕事情,哭的鼻涕鼓出一个鼻涕泡,抽抽搭搭的说道,“是,是那个傻丫头!”
“你是说唐暖?”单绯宁神色一变,“容芊芊,你可确定?”
“当然确定了!”容芊芊心有余悸,此时气的破口大骂道,“我就知道那个死丫头不简单,她就是故意装傻的!你们不知道,那死丫头平时装的好像傻乎乎的样子,对我下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她那个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好像我不是人,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个牲口,她想杀就杀!”
容芊芊说到了最后,更加惶恐,哭着扑进了晋妃的怀里寻求晋妃的安慰。
单绯宁见容芊芊声泪俱下,能确定容芊芊说的是真话。
毕竟容芊芊从生死线上挣扎着回来,不可能撒谎。
可是唐暖那丫头纯净无害,怎么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这边,死去沐娇的母亲陈氏眼中充斥着泪水,愤恨的说道,“好,总算是找到了真凶!赶紧的,派人去将那个死丫头抓过来,我要把她挫骨扬灰,给我女儿报仇!”
“我之前派人调查过那个丫头,她就和她祖母一起,住在后山腰的小木头房子里!”容芊芊愤恨的说道。
单绯宁见此一幕,主动跟着侍卫们一起,前往了后山腰的小木头房子。
与此同时,小木头房子外,单帛谨和单云霆正躲在的树林中,紧紧的盯着那间小木屋。
“大哥,那叫唐暖的小姑娘真的是杀人凶手吗?我看她不像啊。”单云霆这两天一直盯着唐暖,只觉得那小丫头单纯天真,实在是无法把她和杀人如麻的凶手联想到一起去。
“杀人凶手可不会把这四个字写在自己脸上。别急,等小妹那边治好了十公主,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单帛谨淡淡的说道。
兄弟两人的话才说到了这里,本来安静的木头房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
“祖母!祖母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这是唐暖的声音。
兄弟二人悄然无息的靠近了小木屋,眼看着唐暖惊慌失措的背着一个老妪闯出门来。
唐暖满脸都是泪水,她没想到自家门口会忽然出现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她愣愣神,然后更大声的哭喊道,“哥哥,救,救救我祖母,她说疼,然后就忽然不理我了,呜呜呜呜……”
兄弟两个见唐暖背上的老妪脸色铁青,正在一脸痛苦的翻着白眼,便知道情况不妙。
“快进屋。”单帛谨当机立断,让唐暖进屋,然后赶紧将那老妪放在榻上。
老妪像是羊癫疯发作似得,四肢抽搐,口中不断的吐出了白沫,从她的那表情不难看出她此时有多么痛苦。
唐暖不知所措,站在两人身后哭的满脸鼻涕眼泪。
“大哥,这可怎么办啊?我也不会治病啊。”单云霆焦心的问道。
单帛谨皱眉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单云霆见单帛谨不说话,转头看向了他,结果就看到刚才还在忙着哭泣的唐暖竟是已经止了哭声,面上的表情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凶狠。
手持利刃,唐暖嘴角满是恶趣味的笑容,一刀子朝着单帛谨后背捅去。
“大哥!”单云霆心头大惊,赶紧扑过来,拉开了单帛谨。
噗嗤!
雪白的利刃刺入单云霆侧腹,鲜血从伤口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啧,碍事。”唐暖的小脸上还沾染着未干的泪痕,此刻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本来懵懂纯净的眼底泛起了一阵污浊的杀气,刀子在单云霆体内一拧后拔出。
单云霆看着那沾染着的鲜血的刀刃上泛着毒光,当下毒气攻心,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二弟!”单帛谨见单云霆的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青,赶紧蹲下封住了单云霆的几大穴位,给他服下了解毒丹。
唐暖嘲讽的邪笑着,握着手中利刃,再度朝着单帛谨刺来。
眼中泛起熊熊烈火,单帛谨起身飞起一脚,夹杂着内力的一脚踢中唐暖的手腕。
手中利刃飞了出去,随一声闷响没入了墙壁。
唐暖神色阴桀,赤手空拳的朝着单帛谨攻去。
单帛谨看了眼脸色乌青的单云霆,眼中愤怒的黑炎涌动,抬手一掌扣住唐暖的手腕,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唐暖的手腕骨瞬间断裂。
骨头扭曲变形,可唐暖却看都不看一眼,她面色冷峻,好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再度挥舞着另一只拳头朝着单帛谨而去。
偏头过来唐暖的拳头,单帛谨任由唐暖一拳擦着他耳畔划过,一个箭步逼近到了唐暖面前,手掌眼看着要扣住唐暖的脖子。
“暖暖快跑——!”床榻上的老妪竟然是装病,她哆嗦着抓起地上板凳,一下子砸在单帛谨头上。
老妪的力气有限,却还是让单帛谨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而唐暖也看准了这一瞬间的机会,弯腰从短靴中拔出了淬毒的冰锥,毒辣的一锥子直奔单帛谨心窝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