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尤榕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听以词的话安心躺在床上休息,而是自己起身出发,并央求几个准备外出的考察人员同行,去寻找许如清。
既然以词有事在忙,那么……靠自己也可以吧?
尤榕总是这样,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在她尽可能有把握的前提下,靠自己!!就能成功!!
这也是她的座右铭。
考察团的汽车停放在考察站门前,驾驶员是一个越南籍的胖男人,他笑眯眯的给尤榕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女士优先。”
尤榕向考察站里望了眼,而后快速钻进车里。
以词此刻在哪儿?她不知道,但不难猜测,一定是和西歪歪或是那个李主任在一起。
汽车缓缓向前驶去,车灯通亮,照亮了前方的路,夜晚的南极十分危险,除了有人类存在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越过一座冰雪尚未覆盖的半山丘,驾驶员胖男人指着车前不远处方向,招呼尤榕:“丫头,前面好像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亚洲女孩,她可能就是你要找的朋友。”
“在哪里?!”尤榕愣住,立刻抢过考察人员的望远镜,她看到了许如清的身影。
许如清一个人步履缓慢地行走着,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
车辆停在距离许如清几米处,尤榕飞奔下车,拥住许如清:“如清!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啊,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尤榕泣不成声,她没有注意到许如清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情绪。
她听到许如清笑了,拍拍她的后背:“榕榕,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呀,我这次自己来南极,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冷静,没想到还让你担心了,真是抱歉呀。”
“不,不,不,如清,你愿意原谅我,就是好事!!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只要许如清愿意和她回到从前,尤榕就谢天谢地了。
两个女孩松开了怀抱,对视一笑,许如清问:“以词呢?”
许如清的表情没有什么刻意的情绪,尤榕心里松了口气,开朗地笑着指着考察站的方向:“他也来了,我们被这里的考察站收留了,也多亏是考察人员发现了你,我才找到你的!”
许如清点着头,没有多说什么,上了车,众人再次返回考察站。
路上车里气氛压抑,尤榕感觉奇怪,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她尝试着把自己在雪地里昏迷的遭遇告诉许如清,但是许如清一直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眼眸中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这种眼神,多次将尤榕劝退。
下了车,尤榕把许如清带回休息室,她细心给许如清准备好棉被,又从考察人员那里取来了速食餐:“如清,这是吃的和用的,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叫我。”
许如清应了声,她见尤榕转身欲走,叫住尤榕:“榕榕,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湘南呀?”
考察站里环境艰苦,许如清知道尤榕和以词这次来南极就是为了寻找她,既然她们已经见了面,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在南极体验什么生活了。
尤榕转转眼珠,笑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回去了。”
“不出意外?”什么意思?许如清不明白。
尤榕心里打鼓,她不知道以词的基地事情进度如何,所以也不敢向许如清担保回湘南的具体时间。
“嗯……就是,天气嘛,这里天气阴晴不定的,我们必须要看人家考察站的天气预报,然后……挑个好天气再走。”
这么说,许如清应该会相信吧?尤榕缓缓吐出一口气。
许如清想想,点了头:“哦,这样呀,榕榕,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咱们花店关门太久,你看呀,你和以词都出来了,花店也没人看管,本来我们就赚不到多少钱,还是要尽快回去比较好。”
尤榕尴尬笑笑,附和地点头。
“哎?!对啦,以词他人呢?咱们进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他……”许如清的表情自然,像是已经把之前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了。
尤榕挠挠头,她也不知道以词在哪儿,含糊地说:“我刚才还看到他了,你等我把他揪回来!再来见你!”
快速逃离休息室,尤榕松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她本想再见到许如清要编很多理由去解释,没想到许如清竟然就这样原谅她了。
啧,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嘛,许如清就是又温柔又善解人意!
尤榕心里美滋滋地乐开了花,身边传来以词的声音:“姐姐,你在笑什么?”
以词?!!
好家伙!终于出现了。
“以词,如清她回来了!我找到她了!”尤榕激动地拽着以词的衣角,兴高采烈的模样看起来很激动。
以词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眼神中……甚至有些微怒的……感觉。
“你自己去找她了?”
“……我……我是和几个考察人员一起去的,不过我们还是把如清找回来了啊!”
尤榕有些心虚,她看到以词已经有点生气了,难道以词不为找回许如清的事而高兴嘛?反倒生气?!什么道理嘛……
以词冷冷地看着她:“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我的话了?”
我什么时候开始要听你的话了?“好吧,我错了。”
尤榕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低头道歉。
“嗯。”
以词点点头,尤榕听到这个“嗯”,心情不太爽。
“以词,刚才如清还问你在哪儿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还有,你顺便和西歪歪说一声,要不你们先开飞船回湘南吧,我和如清坐飞机回去,不然怎么办?也不能让如清坐飞船回去吧……”
尤榕话音一落,以词转身就走。
“喂!!!以词,你去哪儿啊?”
“去找西歪歪。”
以词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你不去看如清了啊?”尤榕站在原地,微囧,以词早已离开了她的视线。
哎……以词似乎对许如清毫不在意,真是可怜了许如清这份心意啊,尤榕耸耸肩,心里为许如清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