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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玛利亚

小亚格看着拿着一柄柄大剑的人群,害怕的握紧了凯罗斯的手。

当小亚格以为他们会开始激烈的争吵的时候,他发现刚刚和他们一起出来的那个男人身体倒了下去,而他的头飞的很高,然后小亚格很快发现自己也飞了起来。

他被凯罗斯拎起来,紧紧的夹在他的胳膊下。

然后他的视线就变的有些扭曲,而且凯罗斯的身体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迎面的风让他的眼睛流泪,一时间让他胃里难受极了。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道道炫灿的剑光从凯罗斯手中的剑飞射出去,然后击中敌人,敌人的手脚开始离开身体。

敌人很多,很多敌人像自杀一样朝凯罗斯扑来。

凯罗斯一拳一脚把他们踢的很远。

然后小亚格很快就被震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修罗一般的景象。满地的残肢鲜血,地上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而不远的凯罗斯满身是血,就连他脸上眼睛都挂着血浆。

小亚格浑身不自然的颤抖着。

“我要回家”

“我想回家”这一刻眼泪从他眼里流出来。

凯罗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这回小亚格没有后退,他抬头看着凯罗斯,眼里挂满了泪水。

“凯罗斯,我要回家”小亚格擦着眼泪道。

凯罗斯低着头,认真的看了他几眼,点了点头“好,我送你回家”。

“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凯罗斯蹲下来,帮小亚格整理着衣服。

“就在那天你把我带回来那个地方的前面,那里只有一间房子,我妈妈就住在那里”亚格手指着天边的方向回答道。

“你妈妈经常打你对不对”凯罗斯抱起小亚格,然后看着他问道。

“恩”小亚格点了点头。

“她还会经常饿你肚子?”

“恩”小亚格又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怕不怕?”凯罗斯问道。

“我怕”

“怕你还回去”

“妈妈,我想妈妈了”说着,小亚格又哭了起来,在家每次害怕都是躲进妈妈的怀里,但是在外面害怕了,小亚格却不知道该躲哪里。

凯罗斯叹息一声,抱着小亚格回到了庄园内,两人洗漱一下,各换了新的衣服后,凯罗斯便带着小亚格离开了庄园。

镇上的街道很长,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双眼无神的走在街上,然后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两眼睁的很大,朝前面跑了过去。

“孩子,我的孩子”她朝一个正被高大男人牵着手的小男孩跑去。

“爸爸,我怕~”跑到跟前,她的模样吓到了小男孩。

“快滚,你这个臭乞丐”高大的男人厌恶的驱赶道。

“孩子,我的孩子”妇女望着跟前被男人紧紧抱住的小孩,眼神从有神渐渐变成无神,空洞。

男人看她还不走,赶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匆匆离开这里。留下满脸憔悴的妇人站在原地。

“孩子,我的孩子”她愣了一会儿,接着无神的向来时的路走回去。

慢慢的,身边的房子越来越少,直到一片荒野。

她靠倒在一棵树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孩子,我的孩子,你快回来”

“你不是魔鬼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妈妈以后再也不叫你贱胚子了”

“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你快回来好不好,你快回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犹如烂泥一般瘫倒在草地上。

黑夜慢慢降临,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然后只见她面朝着大树跪了下去“主啊,我有罪,就让这一切罪过都承担在我身上吧,我愿意今生来世受尽诅咒,请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虔诚的跪着,就像以前在城市中跪在圣象前一样。

时不时她还会用拳头使劲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嘴巴微张着“我罪,我罪,我罪”。

当双脚快没有知觉的时候,她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然后朝家里走去,而此时,天早已经黑了。

灯光!远远的,她看到自己房屋里点着灯火。

“孩子,是孩子回来了”她呼唤着,她飞快朝房屋跑去。

然而似乎是听到了声响,当她快到门口的时候,房间内的灯光灭掉了。

她冲进房间里,借着月色的亮光,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所有东西都被翻了遍。

“唔~”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后,才起身点亮了烛火,然后开始一样一样的收拾起东西。

等她收拾完,早已经又累又饿,然后疲倦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朦胧中,她隐约感到有人动了她的被子,然后一具娇小的身体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孩子,是孩子”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那就是她的孩子,她紧紧的把他抱住,那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她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会醒来。

而在房屋外不远的黑暗里,凯罗斯借着夜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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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小亚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妈妈的怀里,他急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这就去捡柴火”。

但是他的手臂被拉住了“没关系的亚格,不用急,我们先吃早饭吧”,小亚格看到玛利亚妈妈用温柔的眼睛看着他。

吃完早饭后“玛利亚,我去捡柴火了”说着就从墙壁上拿下一根长长的粗绳子,准备出门。

“记得小心点知道吗?我等你回来”玛利亚摸了摸小亚格的头看着他轻声的说道。

“恩”小亚格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傻笑的出了门。

小亚格一蹦一跳的向不远的丛林走去,等快看不见房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玛利亚正站在门口望着他。

小亚格从来没有觉得做事情像今天这么有干劲,他欢快的在丛林里捡着干枯的树枝,然后整齐的把它们一一捆好,绑紧,背放在自己身后。

临近中午时,小亚格回到家,发现玛利亚还站在门口,不过她的头发和衣服都变得比昨天干净,他发现玛利亚变得好美。玛利亚看到小亚格回来,走过去自然的把他身后的柴火解了下来,然后放在一边。

“今天累不累”玛利亚摸了摸小亚格的头发问道。

“今天一点都不累”小亚格咧开嘴笑着道。

两人开始吃饭,小亚格看着近在咫尺的玛利亚,吃着碗里的土豆,却吃的津津有味,感觉比在庄园里的面包还好吃。

玛利亚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只是偶尔的时候会看向吃着土豆的小亚格,她看的很认真。

“我去劈柴火了”吃完饭,小亚格对玛利亚说道,说着就要去拿斧头。

“晚一点去吧,以后都晚一点去”玛利亚拉住了小亚格。

“啊?”小亚格听到玛利亚的话,有些呆住了。以前玛利亚都不会这样说。

“以后吃完饭,就陪玛利亚睡会午觉”玛利亚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小亚格,手不由在他脸上捏了捏。

“真的吗?”小亚格小手捂着玛利亚的手开心的问道。

“恩”玛利亚揉了揉他的脸点了点头。

收拾完东西后,两人躺在了床上。

小亚格缩在玛利亚的怀里。

玛利亚抱着小亚格,偶尔摸一摸他的头。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像是自己的心脏。

迷迷糊糊中,小亚格睡着了,然后迷迷糊糊中又被身旁的动作弄醒了,他发现玛利亚要起来。

平时这个时候,玛利亚就要出门了。

“我去砍柴火”小亚格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出门前,玛利亚轻轻的抱了小亚格一下“慢慢来知道吗,不要伤了自己”

“恩,我知道了”小亚格的脸用力凑在玛利亚的脸上。

玛利亚出门后,小亚格拿起斧头开始慢慢的把一些木柴劈成两半,偶而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起,开心的笑出了声。

等小亚格整理柴火的时候,不由撇见了靠在墙上的一根根或粗或细的树枝时,脸上的开心的表情又突然垮了起来,接着又无精打采的劈着木柴。

临近半晚的时候,玛利亚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些土豆。

她看到整齐摆放的柴火,还有依旧在劈柴的小亚格,露出一丝笑容。

她上前夺过了小亚格的斧头,然后把它放在一边。

“以后,不要再做到这么晚了,知道吗?”

“如果肚子饿,记得先吃点东西”玛利亚动手把地上剩余的木柴整理好。

“哦”小亚格低沉的回答了一声,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没力气。

玛利亚没有在意,便没去管他,开始生火做饭,一旁的柴火不够了,她就起身去外面拿。

路过墙壁上靠着的树枝时,她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盯着这几根大小不一的树枝看了很久,接着把其中一根拿在手里,然后‘咔嚓’一声,被她掰成了两断,然后四段,墙壁上总共四根树枝,不一会被她全部掰断了。

“玛利亚,这些是~这些是~~”小亚格看到后有些急了,出言制止,提醒道,他觉得玛利亚肯定是掰错了。

“这些树枝以后都用不上了,还是拿来烧掉吧”玛利亚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树枝,然后一把把它们都扔进了火堆里。

小亚格看了玛利亚一眼,然后又仔细的看着慢慢被火焰吞噬的树枝,只见树枝在火中腾的一下冒起了火焰,然后遍布全身,最后融化在了火堆里。

接下来的日子小亚格每天都很开心,他似乎忘记了遇见凯罗斯之后的不开心,甚至不管是文字还是对于凯罗斯教导的对于‘气’的运用,也统统扔到了一边。

但是厄运很快就降临了。

这天,皮尔带着一队武装的卫队突然闯进了玛利亚的家里,然后粗鲁的把玛利亚还有小亚格绑了起来,小亚格觉得整个人的魂都掉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模糊中只记得玛利亚不停的哭,然后他也哭,他想要跑到玛利亚怀里,但是却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还看见他唯一的朋友—皮尔,躲在远处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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