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呓拿纸擦了擦嘴,拉住了还要去买烧烤的沈懂:“小懂,陪我去趟后花园。”
“唔,后花园有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不知道,瓜子发短信给我叫我去,但你是知道的,她从来不发短信只收,我觉得有什么诈。”
沈懂皱了皱眉,这下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其实老早之前我就觉得有人盯着我们了,开始还以为是幻觉,现在看来不是。你最近惹到什么人了吗?”
施呓耸耸肩:“没有啊,我能惹到什么人?”
“那你先去,我在后面保持距离跟着你,这样比较不容易引人耳目。”
“嗯。”
施呓走着走着又看看时间,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小湖,犹豫半天还是给裴殷臣打了个电话过去。
刚响就被接通了。
“臣——”
“你在学校什么位置?”裴殷臣的声音有些急切,“告诉我,在什么位置?几个人?”
“我一个人啊,在学校后花园,就是我现在有点事,等你来了就在门口等我。”
“去操场,去人多的地方,马上!”
听着他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施呓也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好”字还没说出口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惊叫出来,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转过身后退两步,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比她高了一个脑袋。
男人冲她笑了笑,弯腰慢吞吞地将手机捡起来的时候无意间把手机强制关机了,然后递给施呓:“Excuse me, where is the school gate?”
施呓接过手机松了一口气,刚刚把她吓了一跳,原来是位问路的。
“I'm just going to the school gate. I'll take you there.”
男人一笑:“Thank you.”
施呓笑着说了声没关系,按了按手机发现没亮,钢化膜也磕在鹅卵石上碎了一块,可能有些摔坏了。
刚想按开机身后的男人又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小树林方向:“My girlfriend is there, can you accompany me to find her first?”
施呓握紧了手机,笑容没变:“Oh, no problem.”
不远处,蹲在长椅后的沈懂望着施呓带着一个男的往小树林去了,连忙打了她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不由得跑过去叫她。
“施呓!”
施呓停下脚步回头,往前走了两步抬起手朝她挥了挥,结果就悬在了半空,下意识地想来一个侧身踢,男人低沉的嗓音又在头顶响起:“你动了,我弟弟就会杀了她。”
像恶魔的低咒,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懂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只觉得脖子上的小刀抑制住了她的呼吸,唇瓣忍不住发颤。
“跟上我。”男人轻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向小树林走去。
施呓僵硬地转过身,跟个机器人一样在男人身后走。
玛德,这男的太高了,她锁不住他的喉啊,要是直接动手那个男人就会伤了沈懂,自己又没有办法能一招毙命。
该死的!
沈懂哆哆嗦嗦,脚底踉跄一下刀就浅浅地划过了她的脖颈,有一丝疼痛。
男人不悦地冷哼:“给老子好好走路!”
沈懂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地把手机扔在了草坪上,干咳两声将手机落地的声音遮住了。
那边。
裴殷臣慌了,一个劲地吼着北甯叫他快一点,让他红灯也闯。
北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疼自己会被扣六分还罚款。
景遇深按了按无线耳机,听着手下的汇报皱了皱眉对裴殷臣道:“确定了,那两个变态杀人狂已经进入屏大。”
裴殷臣牙关咬得铁紧,冷清的眼底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北甯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裴殷臣为什么那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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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呓被抵在粗大的树干上,男人拿着冰冷的小刀紧贴着她的脸颊。良久,他才轻笑一声:“你不觉得,长得太漂亮是一种天大的错误吗?”
施呓抿唇,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这种场合谁先怂谁就输了,至少,自己能确保他的刀子不会伤到自己。
沈懂已经被放开了,距离在自己五米开外,那个男人站在一旁抠手指。
倘若面前这个男人要伤自己,那么自己会躲并且攻击他,更叫沈懂跑别拖后腿。
沈懂短跑速度可是全城第一,倘若那个弟弟飞镖玩得好,自己会在他伤害沈懂前一秒用面前男人当人质。
彼时,就可以拖时间等裴殷臣来了。
脑海里花了五秒想象,然后抬眸,目光撞进男人那深不可测的眼底:“为什么是一种天大的错误?”
“因为……”男人顿了顿,将小刀扔掉,抬手掐住施呓的下颚,“你们漂亮女人是垃圾,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施呓拧眉:“你是杀人犯?”
男人微怔了一下,饶有趣味地松开手:“够聪明,只可惜我没调察过你。”
“所以,你今天根本没想逃走?”
“嗯。”
施呓心惊。
借助微亮的月光,她刚刚看到了他鞋子上的泥泞,可上面却是衣冠楚楚,而屏大这两天并未下雨,说明他是从外地来的而且可能步行,但仍保持着一身傲骨。
不慌不忙且心思缜密,凑近时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之前把“杀了她”说得那么顺口,大概就是连环杀人犯了吧。
而他承认后又说没调查过自己,即这次行动很突然,说明他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可为什么是自己呢?难道他连环杀人杀的都是他口中长得好看的?
但他没调查自己更好,也不知道自己揍人特厉害,现在,拖时间就是最好的办法,不然他可能会鱼死网破。
“你是混血儿?”
“猜得都挺对啊。”男人挑挑眉,看着眼神里没有丝毫胆怯的人,不由得皱皱眉,“你不怕么?”
“怕有什么用,又不能让我逃走。”
“呵,你绕到树后面看看。”
施呓抿唇,看了漫不经心的男人一眼,抬脚,走到树后一看。
靠在树干上的女生的脸颊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已经面目全非,两只手都搭在大腿上,手腕被割,此刻更是“汩汩”地冒血。
她的嘴被白布绑住,已经没力气发出一点声音了。
白裙上全是鲜血。
很残忍血腥的画面,让施呓差点把刚刚吃的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