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层意思:你很好。
裴殷臣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把施呓都吓得哆嗦一下。
立体硬朗的五官如雕刻般令人惊艳,修长清和的眉宇微拧,脸上透着几分病态,浑身散发着淡漠慵懒的气息。
又似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此刻,他挑眉,语气有些嘲讽:“她坏?她不配?你就好,你就配了吗?”
“不不不——”施呓连忙晃晃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很好,你很好。”
不远处。
为了给两人制造独处空间而去了十分钟厕所的苏柯,此刻有些生气地拍了拍万叙的肩:“你特么,你那个兄弟人品值得保障吗?”
“当然啊,我们经常聚的,再加上他的家世,百分百配得上小魔女。”
“他有过女朋友吗?”
“有过啊,还不少呢,他家里人给他安排的。”
苏柯怒了,一个老男人有那么多前女友还揪着她家施小呓不放?!欺负她新手上路无证驾驶吗!
万叙拉住了冲发怒冠为闺蜜的苏柯,让她急刹车:“Listen to me!”
“你特么最好说点有用的,别打扰我棒打鸳鸯!”
“他那些女朋友只是在我们眼中的而已,他压根就没当回事,把她们当下人使唤得可起劲了。”
“然后呢?这就是他把我们家施小呓迷得鬼迷心窍的理由了吗?渣男!”
万叙汗颜:“他今年都二十八了,他大哥三十,孩子都打酱油了,家里人给的压力肯定很大,给他塞几个女朋友相亲对象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苏柯不管,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不喜欢难道就不能拒绝吗?玩弄别人的感情,渣男!”
“那些女人把他母亲哄得跟什么似的,一个月上门二十个,他拒绝十九个,挺不容易的了,每次都和家里人关系搞僵。”
“只剩一个了难道不能一起拒绝吗?渣男!劳资要棒打鸳鸯去了你别拦我!”
“哎哎哎——”万叙抱住苏柯的胳膊死活不让她走,坚持为自己的兄弟正名,“你看在他二十八了都还是处的份上放过他,放过他。”
“咦?”苏柯的怒意瞬间消了大半,忍不住想笑,“还是处啊?没碰过女人吗?”
万叙勾了勾唇,拍拍她的背脊让她消气:“碰什么碰啊,我们在他方圆一米内他都嫌恶心,更别说女的了,连手都没牵过呢,典型的工作狂而已。”
镜头回到施呓身上。
她伸手将裴殷臣拉着让他又坐下,语气有些无奈:“你坐下,我走我走,你继续吃,记得吃饱了再走。”
然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拎着包小跑着出了餐厅。
伸手挡了挡八月下旬的烈阳,垂头丧气地沿着人行道走。
又把他惹毛了,自己还真是惹事精。
走了一会儿膝盖还是疼得心慌,她只能找了个奶茶店坐下,发消息给苏柯让她吃完饭了一个人来。
那边。
刚对裴殷臣有了一丢丢好感的家长苏柯,看到了施呓的微信消息,甩手就朝着座位走去,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特么的这男人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
坐在座位上,对面是裴殷臣。
翘着二郎腿,“呵呵”了两声:“你把我家小妮子赶走了?”
“没。”
他要走,她走得更快而已,他可没赶她。
“你这人难道就没有一丢丢感动吗?”
裴殷臣不满地抬起头,对上女人轻蔑的眼神,不禁冷笑:“我需要感动?”
自己抛下公司一堆事情出来吃饭,该感动的确定不是她们?况且,她做了什么事值得自己感动?
苏柯冷笑,的确,小妮子也没为他做过什么事,求姻缘也是为了自己而对方恰好是裴殷臣罢了。
她不是有理智的人,可也不喜欢硬把两人凑一起,所以不是说小妮子喜欢谁谁就得跟她在一起。
这样对男方太不公平了。
一拍桌子起身:“行,我今天把话给你撂明白了!你不喜欢她,微信手机号尽管拉黑,我们统统不在乎!叫你出来你也别出来,别给她留任何感情上的幻想!以后遇见你的时候我们会绕道走,希望你也把我们当成乐色不要靠近!”
裴殷臣抿唇,微微一点头:“嗯。”
苏柯起身拍拍万叙的头:“我先走了,施小呓腿疼得厉害,我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万叙皱眉:“怎么了?难得一见受伤了?”
三人从小便认识,在万叙眼里,小魔女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都被家人当成宝贝一样捧着呢。
“呵。”苏柯轻笑,“她那个脑袋不灵光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相信寺庙求姻缘的,还为了表示诚恳跪了三天呢。本来想带她出来检查,她听到你们在吃饭就不管不顾地过来了。”
“嘶,就她那细皮嫩肉跪三天?要我送你吗?”
苏柯脸色冷了下来:“不用了,跟你好兄弟吃饭吧,我们先走了。”
万叙瞄了一眼裴殷臣,这人脸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只是那微皱的眉头不就代表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吗?
送走了苏柯,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夹了块牛肉送到嘴里,又喝了口饮料,万叙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讲真,你对小魔女没兴趣吗?”
裴殷臣魅惑的双眸好像染了灰,像清晨充满薄雾的山间一样精美,透着一丝令人心碎的孤寂。
半晌,他才启唇:“你不觉得她很幼稚吗?”
动不动就撒娇,动不动就说喜欢,现在竟然荒谬得去寺庙求姻缘。
万叙招来了服务员,让他上了两瓶啤酒,然后将一瓶放在裴殷臣桌上,狠狠灌了一口又道:“我不是要替她说话,也没有撮合你们两的意思,就是想说,小魔女虽然从小被宠着长大,但是她的能力比你身边的女人都优秀。”
“她既没有恃宠而骄,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家世觉得高人一等,她活得比我们都真实。”
裴殷臣沉默半晌,还是没动那瓶啤酒。
“我见过她小时候因为一只流浪狗被车撞死而去警察局哭着闹着要为狗讨公道的样子,也见过她因为同学被校园欺凌而将对方揍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的确幼稚,却又难能可贵。”